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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修頤哈哈大笑,聲音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快意與放肆:「你當爺要錢?」
來福目露狐惑。
「我不要錢」盛修頤笑道,「但是我也不想賠本賺吆喝,所以撈回這三萬兩。」
來福雖不解,卻沒有像來安那樣傻傻再問了。
還不是賠本賺吆喝?
來福是不知道主子到底要什麼,費了這麼大的勁兒。
「倘若咱們把人給了侯爺或者自己送進宮去,自然會得罪興平王。」盛修頤笑道,「就算給了薛老侯爺,興平王遲遲早早也會疑惑到咱們頭上。既如此,不如給他,讓他自己進宮請賞。」
來福點頭頷首。
盛修頤的確是有些醉了,不再多言,微微闔眼養神。
與人相處,攻心為上。
京都很多權貴做見不得光的生意,興平王、雍寧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而在暗地裡賺得盆滿缽滿的,就是盛修頤了。
他自己也暗中行事,最不敢得罪興平王。
盛修頤的思緒轉回了那個歌姬的身上。
那歌姬曾經是興平王府上最出色的,歌喉婉轉,繞樑三日;容貌濃艷,體態婀娜,總有男人傾倒在她一顰一笑間。
興平王誰都不給,只是讓這歌姬名譽京華,聲名漸燥,只等最後的大魚上鉤。
那時還是太子爺的元昌帝終於慕名而來,看上了這歌姬,為她逗留。
只是那時候先帝聽了蕭太傅的話,對太子言行多有苛刻,他府上的太子妃、兩位良娣,皆比他年長。
薛貴妃和盛貴妃進太子府的時候,比太子大兩歲。
太子妃比他大三歲。
一開始他年紀小,比自己年長的女人情趣很足,他是喜歡的。只是到了後來,漸漸大了,也愛些年輕的、艷麗嫵媚的女子。可太子府里娶進什麼樣的女人,他做不得主。
倘若他敢娶進一個歌姬,太子府蕭氏就敢鬧得雞飛狗跳,甚至讓蕭太傅知曉。而蕭太傅知曉了,先皇就會知曉,元昌帝少不得挨罵一頓。
他對那個歌姬是喜歡的,卻不敢收回府里,只得養在興平王府。
那段日子,太子和興平王很親近,雖然瞞著滿朝文武,盛修頤卻是從小道上聽說過的。
兩個月後,太子每日逛興平王府,終於傳開,也傳到了蕭太傅耳朵里。蕭太傅嚴厲告誡,說興平王驕奢yin逸,會帶壞儲君,禁止太子再去興平王府。
可能是怕惹惱先皇,也可能是對那個歌姬的新鮮勁過去了,元昌帝就從此不踏入興平王府邸。
再後來,就是殷言之酒後失言,說那個歌姬有了新帝的骨肉,是個胖嘟嘟的皇子。可是興平王怕蕭太傅不准這等身份低賤的皇子存在,會謀害皇子,甚至會牽連興平王府,就把孩子藏起來,等著他日新帝真正手握大權,再把孩子交出來。
從而用來討好元昌帝。
興平王為了這個皇子花了這麼多的心思,豈會讓旁人搶占了先機?
盛修頤故意上門,告訴興平王,他一直瞞著元昌帝,其實元昌帝心中早就清楚這個孩子的存在。他不說,只是他做不到主兒。如今天下大權終於在他手裡,他豈會讓皇子遺落民間?
興平王心裡豈有不怕的?
只會巴巴早些把孩子送進去
等這個孩子進了宮,盛修頤很想知道他的父親盛昌侯爺會怎麼想,陛下又會怎麼想
而薛老侯爺那麼精明的人,自然會推波助瀾,把那次元昌帝所說滄海遺珠冠到這個皇子頭上。元昌帝不忘子嗣,他為人父之慈愛會被天下稱頌的吧?
到時,元昌帝就是騎虎難下,只得認下這孩子了
這是盛修頤最想要的結果。
當然,倘若還在由他們府里或者薛府送去,可能更有把握成就此事。可是他不能如此做。
不管是盛家送還是薛家送,都會得罪興平王。
而興平王一向貪婪陰狠,是個只占便宜不吃虧的。他丟了皇子和那個歌姬,自然要查,道是殷言之見過盛修頤的事,就會被查出來。
興平王是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殷言之性命堪憂,而盛修頤也會成為興平王猜忌的對象,肯定會拼了命查他。
要是查出他的生意,對他和盛昌侯府都沒好處。
不管是為了朋友還是為了自保,盛修頤不可能自己拿著皇子去請功。
如今他明知這事暴利,還是讓給了興平王。依著興平王看事情必須衡量價值的性子,盛修頤把這麼好的事讓給他,他對盛修頤自導自演的懷疑就會減少。而盛修頤又好不避諱說起殷言之,興平王自然就不會懷疑到殷言之身上。
越是放在明顯處,越叫人忽視。
這叫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盛修頤倘若這點事都不能做好,又何談滿腔壯志?
現在,自己摘清,又不連累朋友,甚至能替朋友謀得一處官職;還把東瑗的危機解除,盛修頤的心情是大好的。
回了盛昌侯府,他徑直回了內院。
心情極好,摟著東瑗說了半晌的話,又逗弄了孩子一回。
他還沒有洗漱,就賴在東瑗床上,抱著她說話兒。
只脫了外衣。
喝了酒,他又是很久不經房事,明明正經說話,身子卻不由自主熱了起來,抱著東瑗的時候,下面的碩|大隔著衣裳頂在東瑗的腰腹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