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此刻,還是不要貿然行事。

  忍一下就過去了,她安慰著自己,微微闔眼。

  卻感覺身子微輕,盛修頤放開了她,轉而將她摟在懷裡。幽暗中,他輕輕嘆了口氣,好似對東瑗的艱難很無奈。他的手在她光潔後背遊走,輕聲道:「你是不是很為難?」

  當然為難。

  見他主動問,東瑗有些尷尬,半晌不知道應該接什麼話才好。

  「今日有個人來拜訪爹爹。」他倏然道。

  東瑗見話題換了,忙輕笑道:「您也見了嗎?」

  此情此景說這樣的話題,雖然很突兀,卻總算沒有冷場,讓兩人都有話說。

  盛修頤頷首,指腹有意無意在她肩頭摩挲著:「今年秋闈,吏部開始選學差了。那人想選安徽主考官,托爹的關係。爹不在,他就問我,安徽可有想提攜的門生。又說當年我參加鄉試,主考官亦是他的恩師。」

  東瑗知道吏部選學差這件事,三年一次。

  三年前選學差,吏部尚書就這一樁,受賄三萬兩。那人是蕭太傅的門生,事情敗露後,蕭太傅一句話就遮掩過去。

  東瑗的祖父知曉後,氣得半死。無奈新皇不敢違拗太傅,只得順了太傅的意思,吏部尚書調往陝西巡撫,就把這件事解決了。

  薛老侯爺那日回家,也不避諱東瑗在場,就跟老夫人說這件事,恨不能手刃那吏部尚書,說他阻撓國家選才,是萬惡之首。

  老夫人當時只說了句:放得好這是罪證,將來蕭太傅服罪,這些鐵證如山,他萬劫不復。當即說得薛老侯爺轉怒為喜,連連說夫人遠見。

  可東瑗的公公盛昌侯是兵部尚書,吏部選學差,怎麼跟兵部扯上關係?那人托公公,是不是所託非人?

  「您也參加過鄉試嗎?」東瑗含笑問他。

  可能他也是個舉人。倘若他鄉試未中,只怕不願意提出來說。

  「是啊。那年安徽的主考官,是爹爹的好友。所以我中了解元,一直成了笑柄。」盛修頤聲音有些冷。

  東瑗微詫,他居然是安徽鄉試第一名嗎?

  這個年代科舉考試,可比後世的高考還要艱難,千軍萬馬過獨木橋。他能在安徽奪冠,足見文章出類拔萃。

  可外界一直猜測他的解元是假的?

  「您後來沒有參加會試?」東瑗見他只是聲音微冷,並沒有憤然,就大膽問道。

  盛修頤輕輕搖頭:「那年……我生病了。而後也一直沒有再考。琴瑟絲弦既已斷,難覓焦桐續清音。」

  他說著,語氣里便有了幾分悵然。

  東瑗好似明白了幾分。

  她的大伯是薛貴妃娘娘的生父,在朝二十幾年,一直都是個無爵位的正三品戶部侍郎。

  有見識的外戚,都會刻意避開鋒芒。像薛府,鎮顯侯爺只是個有名無實的三公之一的太師。

  外戚顯貴,必遭忌憚

  盛修頤那年「生病」,而後也再沒有建功立業,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所以三爺盛修沐都是個四品御前行走,他卻只是個五品刑部郎中?

  「琴瑟絲弦已斷」,是說盛修頤的仕途受阻,難以繼續吧?

  「世子爺,焦桐難尋,可鳳尾颯颯滿庭院,何愁清音調不成?」東瑗抬眸望著他,淡淡笑道。

  她是說,只要有才,總會有用武之地。沒有焦桐,鳳尾照樣做琴弦,來日方長。

  盛修頤聽懂了她的話,遽然將她摟緊,低喃道:「是,只要能成調,為何拘泥於焦桐還是鳳尾?阿瑗,你的話甚慰我心。」

  東瑗忍不住輕笑。他是有傲骨的,他自負是琴弦良才,只是沒有機會。

  今日從外院回來那麼早,果真是遇到了事情。怪不得自己問他為何回來,他臉發紅。

  並不完全是尷尬,亦有被人質疑、他卻逃避的羞愧吧?

  聽到東瑗的笑聲,他復又將她壓在身下,細細品味著她唇線的美好。東瑗的身子適應了幾分,人也清醒不少,比起剛剛的牴觸,她現在已經有了幾分接受。手摟住他的脖子,她很認真回應著他的激情。

  等他再進入她的時候,感覺她的花徑水潤不少。

  「阿瑗,嫁給我你莫要委屈,他日我定會為你掙個誥命回來」動情處,他沒有控制住自己的感情,在她耳邊喁喁承諾。似剛剛墮入情網的毛頭小子般,恨不能把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捧在心愛女子的面前。

  他一句莫要委屈,讓東瑗心酸不已。

  他既發出難覓焦桐的感慨,就說明他心中對現在的屈才很不甘心,他為了家族,在承受難以言喻的委屈。可他仍然想到,她以侯府嫡女、同親王女的柔嘉郡主身份嫁他這個五品郎中的男人做繼室,應該是委屈的。

  單單這一點,東瑗覺得他是個很體貼的男人。

  功名利祿真的重要嗎?

  享受榮華的同時,要承受更多的提心弔膽。

  「我且等著。」她聲音伴隨著他的節奏,有些破碎凌亂。

  盛修頤的採擷便更加用力。她的兩條玉腿被他挾在腋下,身子隨著他的攻擊而起伏,胸前雪浪翻滾。

  東瑗溫熱的肌膚像著了火般的燥熱。

  見她亦動情,盛修頤的溫柔不復存在,他狂野撞擊著她嬌柔的花蕊,尋求最大的滿足。

  東瑗的身子又酸又麻,筋骨都好似被身子裡的火點燃熔化。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