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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陽的臉在斗笠中看不清楚,人卻跪伏在地上,身子顫抖中傳來輕輕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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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萱等人離開了皇宮,回頭看看高高的宮門,他們齊齊的吐出一口氣來;如果可以的話,他們是真得不想自此門進去。

  水慕霞扶紫萱上車:“你們先回去,我還要再進去看看。”

  “有什麼好看得?”錢天佑很不贊成:“你進去就是自尋煩惱、自找麻煩,走了。”說完他把水慕霞推上了馬車:“快點吧,時辰不早了,碧珠肯定等得著急。”

  晉親王看他一眼:“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們?”

  水慕霞苦笑:“我能有什麼瞞著你們?”

  紫萱拍了拍車門吩咐馬夫:“走吧。”回頭看了一眼水慕霞卻什麼也沒有說,收回目光坐下剛想對晉親王說什麼時,感覺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抬頭看到的卻是水慕霞的後腦——他正全神貫注的看車窗外面。

  握住她手的人就是他。那隻大大的手掌掌心裡是冰涼冰涼的,全是一層膩膩的汗水,少了平常能帶給人安心的溫暖。

  兩人的手一直握著,直到馬車在護國夫人府停下,水慕霞才輕輕的放開了;放開的同時他轉過頭來看了一眼紫萱,雖然只是一眼卻讓紫萱看到太多、太過複雜的東西。

  複雜到她看不透水慕霞的心思。

  547章打開的窗子

  紫萱等人開始商量著如何出城、安排何人斷後,又如何安置那些不能跟他們走、又和他們有著千絲萬縷關係的人:不能連累到他們啊。

  這些事情哪一件都是極為麻煩的,所以到了掌燈時候他們才吃東西,卻也只是粗粗有點眉目,依然還要細細的再完善才可以。

  水慕霞和晉親王晚上都留在了護國夫人府,只有後來的墨隨風和錢天佑各自回去了;晉親王和水慕霞各自回房,心情都說不上好來。

  紫萱很擔心他們,尤其是晉親王;今天在宮中和太皇太妃的衝突,相信對他的傷害不小,所以她看過文昭後,和琉璃向晉親王的住處走去,想和他好好的談一談。她的想法是,開解了晉親王后,再去尋水慕霞。

  水慕霞明顯有心事,能讓他不說出來的事情相信不是小事兒,想讓他放開想必更需要時間;這就是紫萱先去找晉親王的原因。

  沒有行到晉親王房間就遇上了人,他看著紫萱微笑:“白天的事情太多,正好趁著這個時候好好的靜一靜心;有沒有興趣和我夜遊?”

  紫萱點頭:“王爺,你還好吧?在我們這些朋友面前,有什麼都是你可以說出來得。”

  晉親王看看紫萱:“太皇太妃嗎?不要緊的,我自己心裡有數兒。”他拉起紫萱的手來看著琉璃一笑:“你要自己回去了,小心不要絆倒啊。”

  他不等紫萱開口,就帶著她縱身上了樹,在她的耳邊輕輕的道:“我忽然想有個孩子了,男女倒沒有什麼,只要是我的孩子就好。”

  紫萱的臉一紅,心想晉親王這話也太過份了些。

  “我有孩子的話定會好好的疼愛他,會教他道理、會看著他一天天的長大成人;我想。那是另外一種幸福吧?和你看著文昭差不大。嗯,應該還有些不同才對。”晉親王的話中有著幾分遺憾,顯然他還是在意太皇太妃如何待他的。

  倒底。那個生母一天也沒有見過;倒底,太皇太妃被他視為生母多年,這份感情可不是說沒有就可以沒有了的。

  ****

  在晉親王和紫萱在樹上談心時,魏府里也才用晚飯。

  皇后的神色並不好看。顯然沒有達到她的目的;魏家的人神色很古怪,失望氣惱中還夾著一種興奮,吃東西時也飛快,胃口還是不錯的。皇后便不成了,她把吃了兩口的飯丟在桌上,任由它撞上杯子什麼的:“氣死本宮了。”

  魏夫人連忙過去安撫,而魏大公子卻抬頭道:“姐。你以後把位公主賜婚給我吧,好不好?”他眯著眼睛:“我想到時候如果能把公主呼來喝去……”

  皇后狠狠的瞪他:“吃你的飯,這些東西還堵不上你的嘴巴?”她有著很多的擔心,因為她很清楚魏家的實力。這麼幾年實在沒有積累下太多的東西與人;拖得越久,事情就對他們越不利。

  要知道宮中的那兩個老不死得,可都不是傻子;萬一被她們察覺到什麼,她就是死路一條了。這樣好的機會,可是老天爺的恩賜,如果不能成事她真得可以撞死不用活著了。

  皇帝多活一天對她來說就是絕大的危險,可是不拿到詔書,到時候就算朝中有人肯為她出頭。想要壓服群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定要名正才能言順啊。但那個皇帝卻便生有幾分硬骨頭,到現在就是不肯如了她的意。

  魏夫人也瞪兒子一眼讓他閉上嘴巴。看著皇后道:“你看明天就開始,讓父親去其它府中走動一下?沒有人為你在朝堂上說話。想要垂簾聽政不那麼容易呢。”她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皇后一介女子能不能聽政啊?

  反正她是不太懂得。看看自己的丈夫魏侯爺她也就放下心來,女兒不行還有丈夫在嘛,應該出不了大岔子;此事能成,從此以後他們魏家就是天下第一世家了,什麼蕭家、什麼江家統統要靠邊站。

  “江家那裡有動靜了,他們的人急急騎馬出去,不過京城距北邊太遠了些,江家那個老匹夫想要趕回來坐鎮,給太皇太后撐腰沒有個半月二十天是絕不可能的。”魏侯爺看看皇后:“我們不用太著急,這個時候出去到各府走動,會引來蕭家的注意那就大事不妙了。”

  他輕輕的敲了敲桌面:“你還沒有生,此事還不算急;最主要就是詔書,你也不用太擔心,皇帝明天就把他移去地窖。沒有人會想到皇帝在我們手中,只要我們不動聲色,就不會有事的。至少,拖上十天半個月不成問題,這麼長的時候足夠讓他寫詔書了。”

  “反倒是你肚中的孩子,沒有落地就算是有詔書也不可能行事,這才是大事。”他撫了撫額頭:“還差多少日子?”

  魏夫人卻道:“不用管差多少日子了,七活八不活,算算日子滿可以了;用些秘藥催生吧。”她看一眼皇后:“反正,總是要準備男娃兒的。”她的意思是,孩子的生死現在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皇后要生。

  只要生孩子,到時候就一定有太子出現。

  皇后的臉色微微一變,手不自禁的扶上肚子:她雖然有另外的準備,可是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她還是一心指望著肚中是個男娃兒,也一心認為孩子會是健健康康的。

  魏侯爺看著她沉聲道:“現在,還要兒女情長就真得會壞了大事,會賠上我們魏家所有人的性命。”

  皇后合了合眼,然後終於點頭:“好,就按母親所說的做。”她說過,她已經沒有退路;原來沒有,現在見過皇帝後就更加沒有了;要麼就尊榮無比,要麼就是人頭落地!她咬咬牙:“藥,快些弄到,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

  他們在屋裡商議的時候,魏家的另外一個兒子就守在書房中:魏家的人不敢把讓皇帝看到其它人,也不敢讓家中的下人看到皇帝。

  魏二公子很無聊,一個人坐在屋裡豈能不無聊?所以一個人伏在桌子上睡著了,根本不知道屋外窗戶那裡有人倒掛了下來。

  倒掛下來的人捅破了窗紙,正想往裡看時,就感到一陣勁風自一旁吹來,急急翻身落地回頭看去,不遠的樹上顯出同樣黑衣黑巾包頭的人來。兩個相見後誰也不開口,悄無聲息向對方撲了過去。

  兩個人剛剛交手一招,忽然同時出手拍向屋頂,掌風過處又有兩個黑衣人顯出身形來;四人靜立在魏府的黑夜中,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個字,只是靜靜的看著對方防備且準備著隨時出手。

  屋裡的魏二公子睡得流出了口水,坐著自然睡不舒服,所以不時就會動上一動卻並不會醒過來;裡屋里的皇帝被綁得緊緊的,除了瞪大一雙眼睛外什麼也做不了,對屋外的事情也一無所知。

  就在皇帝痛得想咧嘴,可是因為嘴裡的破布根本連嘴角也扯不動時,窗子突然打開;可是除了風聲外,居然沒有其它的聲音,倒把皇帝嚇了一跳。

  皇帝吃驚之下吃力的抬頭,可是什麼也沒有看到;窗外,只有黑沉沉的夜色,根本沒有他所期盼的救兵;就在他灰心之際,忽然眼角看到一個黑影閃過,他猛得再次抬頭,這次看清楚了,外面閃過了一個黑影。

  他看到那些黑影也發不出聲來,而且就算發得出聲來,也不能斷定那些黑影是不是來救他得;禁軍如果來救人的話,根本不用如此詭異吧?蒙頭就算了,動手間居然一點聲音也不發出來,除了拳掌風之外連個兵刃都不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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