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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說到這裡微微的一愕:她不是真得紫萱,那文昭會如何看待她,馬家的人又如何看待她?上唐的人看她是妖魔,那對於馬家的人來說,她豈不是更為可惡,因為她占用了人家的親人的身體。

  錢天佑看著她,認真的看了半晌忽然一笑:“你就是紫萱。不是紫萱的話,你怎麼可能如此費盡心思為馬家人復仇,甚至不惜為此而回到上唐涉險?不要再說那些傻話,你就是紫萱,你一定要記得。”

  他說這話時眼中有道寒光閃了閃,在心中轉過一個念頭,看到晉親王和水慕霞進來後輕輕的道:“都殺了?不能放過一個。”秘密只有是秘密的時候才能沒有害處,因此他認為應該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掉。

  紫萱聽得心中一跳,看著眼前的錢天佑感覺他是那麼的陌生。

  晉親王和水慕霞輕輕的點頭:“一共來了三個人,都已經死了。按著他們的規矩,最多三天就要回稟一次,他們的腰牌是今天剛領取的。”看著紫萱他們兩個露齒一笑,連晉親王笑得都很燦爛:“紫萱,我們的運氣不錯。”

  也就是說不算今天,他們還有兩天的時間;在皇帝得知失蹤了三個人之前,他們定要快點離開京城才成:雖然時間不多,但有兩天給他們準備也算是不錯了。

  紫萱卻還是在遲疑:“我們離開上唐去哪裡?”她忽然間對九黎生出恐懼之心來。如果九黎的馬家人也非要燒死她不可,比起上唐的皇帝這些人來更讓她傷心;所以,她不想去面對,她不願意當真看到疼愛她的馬家人對她翻臉相向。

  晉親王看她一眼:“天下之大哪裡去不得?先離開京城再說。”

  水慕霞撫了撫手掌:“那個良妃要不要……”把她留在宮中對紫萱來說就是威脅,因為她知道紫萱太多的秘密。殺掉皇帝再多的暗探又有什麼用,只要良妃開口紫萱的秘密肯定也會被皇帝知道。

  紫萱有些為難的開口:“那個,能不能綁了她帶上?”她還是想知道能不能回去——事情會如何現在誰也不知道,也許她和良妃的離開才是對大家最好的。

  至少晉親王這些人都是土生土長的上唐人,而且都是是富貴中人,因她而要浪跡天涯吃苦,她於心何忍?沒有她的話,他們能過得更好一些才是。

  如果良妃能有法子讓她們回去,在事情不可收拾的時候,也算是一種兩全之法:他們每一個人都能活下來。

  晉親王想也沒有想就點了點頭:“成。”他的眼睛裡有什麼閃了閃,因為他偏過臉去紫萱沒有看到。

  水慕霞深深看著紫萱:“你想離開?”

  正在此時,璞玉在外面朗聲道:“郡主,泰安附馬及蕭老公爺、蕭公爺來了,說有事要和郡主相商。”

  512章知禮識禮

  聽到璞玉的話,紫萱等人都是一愣;不管是泰安附馬還是蕭家的人,都不太應該在此時出現在護國夫人府前。倒也不是紫萱有多討厭他們,只是蕭家的人向來對她不假以辭色,今天會主動遞名貼還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的事情。

  至於泰安附馬,也只不過算是有點頭之交罷了;兩家根本沒有任何的牽扯,按泰安公主府的行事風格,是不會和紫萱這麼麻煩的人深交。更何況兩家聯袂前來,實在是讓人猜不透他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和紫萱談。

  對視一眼後,錢天佑開口了:“真是稀客,有請。請到花廳奉茶,就說郡主有些事情要處置,要委屈他們稍待。”讓璞玉去應付蕭家的人和泰安附馬後,他看向紫萱:“看他們能不能沉得住氣吧,如果氣得一甩袖子走人,那事情還真得不大。”

  “如果有空餘時間的話,倒是不妨使個人去他們府上賠個罪,什麼事情也同我們沒有太大關係了。”他攤攤手。因為他們想要離開京城,京城之中的人與事還能左右他們多少?自然是懶得理會。

  紫萱托起下巴來:“如果他們沒有甩袖子走人,反而當真去花廳坐下等呢?”

  水慕霞輕輕一嘆:“當真如此,那就看他們會不會生氣與焦急了;如果生氣的話,表示事情同我們沒有太大關係,應該是他們兩家人的事情。如果是焦急的話,那就說他們此來不止是和他們有切身利害,而且還牽扯到我們了。”

  “所以,”晉親王淡淡的道:“我們就要見一見了。”

  錢天佑拿起茶來猛灌,喝完茶水才道:“我們先看看再說。先把他們的來意弄得心裡有數,到時候見人我們也就知道如何應對了。眼下,沒有任何事情比我們要離開更重要,天大的事情只要能應付過兩三天去——到時候還關我們什麼事兒,愛誰誰去。”

  紫萱笑了:“來個客人也有許多的講究,你們當真都是長了七竅的心肝,我是比不上的。要是我就先見了再說,談得來當然皆大歡喜,談不來掃帚伺候全都打出去。反正就如天佑所說,還有兩三天的時間,誰怕誰啊。”

  看到錢天佑挑眉,她連忙笑道:“姨丈,姨丈,一時口快嘛。我也知道,越是要走越要穩,可是有人上門來挑釁我卻好脾氣的忍了,才真得會讓人多心。”

  水慕霞點頭:“你是衝動慣的性子,現在誰來找事當然該打還是要打出去的,只要不鬧出太大的事情來,相信不會引來人的注意。倒是七竅的心肝,嘿,哪個生來就是七竅的心肝,哪個生來就會如此算計事情?只不過我們不得不如此,因而我們看你如此肆意真得很痛快。”

  錢天佑長長的嘆了口氣:“是啊,我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自幼就是如此。”

  晉親王一下子笑了,卻沒有說話;反是紫萱看著錢天佑:“你什麼樣子都成了,是傻是呆都可以,能不能不做弄出一副怨婦樣來?看上去真得很彆扭呢。”

  水慕霞看著紫萱:“你還沒有答我的話呢。”

  紫萱低下頭避開了晉親王等三人的目光:“我現在並不知道要不要回去,只是沒有道理把良妃丟在宮中;與我來說,相當的不利。”

  水慕霞再看紫萱一眼,又瞧了一眼晉親王偏過臉去沒有再說話。

  錢天佑見此用手指捅捅水慕霞的胳膊:“你說,蕭家的人來找紫萱會是什麼事兒?”

  水慕霞眼皮都沒有抬:“我哪裡知道。”

  “有沒有可能是來提親的?”錢天佑純屬是開玩笑,只是這句話卻換來紫萱三個人的白眼,連水慕霞都沒有好氣的道:“用得著他們來提親嗎?”不過他下意識的看向紫萱,如果真得是家人來提親的話,紫萱會不會同意呢?

  他看向晉親王在心中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紫萱應該不會答應的,卻並不僅僅是因為晉親王,或者說根本不關晉親王的事:他和晉親王都是自命瀟灑的人,往哪裡走只要他們肯點頭,這天下還沒有女子會對他們搖頭說不。

  紫萱不是那些女子,她一直不曾放下想回去的念頭,只能說是他和晉親王都太過失敗,沒有讓紫萱把心留在這裡;如果有紫萱放不下得人與事,紫萱也就不會如此執意於回家鄉了。

  錢天佑沒有想到自己一句話讓大家更為尷尬,他咧嘴笑了笑:“良妃要綁出來,不,要救出來的話,我們是不是應該核計核計?”這才真得是能讓放心的話題,他剛剛真得不應該說起什麼提親不提親來。

  水慕霞和晉親王都看了過來,大家湊一起談起如何把良妃弄出宮;現在宮中皇后有罪在身,太皇太后和太后都不好把宮中的事全握在手中,因此要弄良妃出宮也算是天賜良機了。

  正說到一半的時候,璞玉進來一臉的奇怪神色:“泰安駙馬和蕭家老公爺,蕭公爺都在花廳吃茶,相談甚歡。”

  紫萱聽到後也感到很奇怪:“他們沒有催促?沒有焦急之色,沒有惱怒、沒有生氣我們怠慢於他們?”

  璞玉搖了搖頭:“沒有。都說不急,讓郡主也不要太過著急;蕭老公爺還玩笑說,只要到到飯時有酒的話他就更不介意多等郡主一會兒了。”

  “他們這是打算一直等到見我為止了,”紫萱站起身來看向錢天佑:“看來,你的法子什麼也沒有試出來,還是讓我直接去問一問更好。”

  錢天佑臉色不變:“好都是老狐狸了,我們小狐狸不是對手很正常;再說,也不是什麼也沒有試出來啊——應當不是壞事兒才對,且他們有事要求你紫萱。”

  紫萱笑著向外行去:“我去試試,如果再錯了看你錢大公爺的臉往哪裡擱。”她看向水慕霞:“祖父和父親都來了,你沒有道理不過去請安的吧。”

  晉親王站了起來,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意思很明白,他要陪紫萱一起過去;錢天佑伸個懶腰:“我去看看我猜得準不準,准了紫萱你定要弄輛舒服的馬車給我。”他就是忘不了車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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