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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妃被迫吃下了錢天佑帶在身上的藥後,晉親王又“好心好意”的為她安排了幾個伺候的人;如此,紫萱一行人才放心的向宮外行去。

  “王爺,郡主,國公,水兄。”有人在假山後閃出來攔住紫萱等人的去路,彎腰行禮和紫萱等人極為相熟的樣子。

  紫萱倒沒有想到丁陽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你得到的教訓還不夠……”

  丁陽打斷了紫萱的話:“郡主,在下有事相求。”他沒有看紫萱,直著腰身眼睛落在紫萱的衣袖上:“求郡主饒家父一命。”

  錢天佑圍著丁陽轉了一圈:“看不出你和我們這些‘人’有什麼不同啊,可是為什麼你經常都不做人事呢;饒你家父一命——那你怎麼不讓你家父饒我們一次啊?你知道不知道我們在你家父的手中險險死過幾次了?”

  “心長偏的人我還是見過幾個的,往往理只往自己身邊拉扯的我也見過幾個,可是如丁兄你心長得這麼偏,理只是自己的當世只有你一個。”水慕霞踏上一步:“你還是讓開吧,我們正忙著呢。”

  他有一肚子的心事,即想和紫萱好好的聊聊,又想自己好好的靜一靜,還沒有想好倒底要自己先靜一靜,還是先找紫萱說話呢,這丁陽還要搗蛋。

  丁陽卻沒有後退,頭也沒有抬起來讓人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郡主,榮華富貴什麼的都不要了,只求你能讓家父保住性命——這還不行嗎?”

  紫萱看著丁陽輕輕的搖頭:“不行。”丁家和她是仇深似深,如果饒了丁老將軍她如何面對碧珠以及馬家的人呢?當初,馬家所遭遇的事情慘到極點,丁家有何人為此感到過一點愧疚?

  對於丁陽會來求自己,她真得非常奇怪:此人的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啊。

  丁陽終於抬頭看了一眼紫萱,一眼就避開了紫萱的目光:“郡主,你、你——”他長長的吸了一口氣有些激動起來:“我昨天晚上示警救你,卻不是讓你害死我父親的”

  “你說什麼?”紫萱和錢天佑幾乎是異口同聲問出來,顯然都吃驚不小。

  紫萱緊接著道:“你是在宮外的。”她不是沒有想過可有是丁陽,但是後來這個想法被她否定了。

  晉親王和水慕霞卻看著他道:“空口無憑。”他們雖然有那麼一點吃驚,但看上去並沒有太過意外。

  “憑證?我就是包頭人。”丁陽再看一眼紫萱:“先前在護國夫人墓前救過你一次,後來在宮中又給你示警——憑此,你就不能饒我父親一命嗎?算我、算我求你了。”

  510章皇帝的家

  紫萱看著丁陽,呆了半晌吐出一句話來:“丁陽,你現在有長進啊,知道禮儀二字怎麼寫了。”她的話讓錢天佑翻了一個白眼:“紫萱,人家要救他家父,關我們什麼事兒,走了走了。”

  錢天佑感覺這事兒實在是太過糾纏,真和丁陽說起來那晚飯還不知道有沒有著落;況且他現在最著急的就是想離開皇宮,其它的事情統統要靠後。話說完,他伸手去扯紫萱的袖子,想繞開丁陽走人。

  水慕霞摸摸鼻子跟上,看著丁陽連連點頭:“丁兄的確是懂人事了,啊,可喜可賀。”他也不想在宮中久留。

  晉親王沒有開口,讓過水慕霞他才跟上,只是冷冷的盯了一眼丁陽,那意思就是讓他不要攔路。

  “你們要憑證我給了,紫萱,你常說為人要恩怨分明,不管我們丁家有多麼對不起你,你也報復過了;如今我救過你,你就這樣撇到一旁不予理會?”丁陽大喊起來,他雙拳緊握看著紫萱的背影眼中顯出淚光來。

  那是他的父親啊,他豈能看著他死,而且還是因為他才會死;如果他不向紫萱示警,那麼他的父親也就不會被押入大牢之中,同時他也不會被皇帝重責——現在,他是一步也離不開皇宮了。

  時間不多,如果不趕快求得紫萱的同意,皇帝很快就會知道,他離開御書房有些時候了:為了救他的父親,他可是冒了殺身之禍的。

  紫萱回頭:“包頭人的事情知道的人多了去,個個來對我說他是包頭人,我都要相信嗎?丁陽,你我兩家的深仇不可解,你自己也是很清楚的;如果你真得想救你的父親,去求旁人吧,不要再浪費時間。”

  不管紫萱有多麼的難以置信,但她還是信了丁陽的話幾分;當然,不可能就憑丁陽一句話就完全相信,此事要小心查證才可以。就算丁陽救過她——她能因此而放下馬家的大仇放過丁老狐狸嗎?

  她真得不情願那麼做,因為能把丁狐狸關起來不容易,縱虎歸山容易可是那後果呢?想也不用想丁老將軍也不可能會放過她朱紫萱、以及九黎的馬家。

  雖然由著錢天佑拉著她走人,可是對於錢天佑、晉親王等人執意匆匆離宮,對丁陽的話並不深究一事,很有些奇怪:如果不相信他,剛剛又何必問丁陽那麼兩句呢?

  她有種感覺,水慕霞和晉親王對丁陽的話比她相信的還要多,卻沒有再追問而是著急要離宮,和兩個人的性子十分的不和;除非是有什麼讓他們著急離宮,不然多和丁陽說上兩句話有那麼要命嗎?

  “不要追上來。”晉親王回頭看了一眼丁陽。

  丁陽不理會晉親王的話,急急的趕上兩步卻被水慕霞擲過來的東西給阻了一下下:“你明白的,你現在追上來帶給我們的是什麼;你既然有心要救紫萱,就是不想她真得被你害死吧?還是說,你現在依然想她死?”

  丁陽微微一窒後,忽然跌坐在地上:“紫萱,昨天晚上示警我給了你兩樣東西,一樣是字一樣是玉佩;如此你可相信了?而在墓地之時我並不想出手,可是我不能看你、看你被人……”

  他雙臂撐在地上身子顫動不止:“紫萱,我救你的時候只是不想你死,並沒有想過市恩,不然也不會把頭包起來,還要穿上肥大的袍子;可是父親他、他,我不能害死他啊,紫萱,你就救他一次。”

  紫萱聽完他的話終於確定那個包頭人當真是丁陽,但也對晉親王和水慕霞那幾句話很不解;不管丁家有什麼樣的罪名,都應該不會牽扯到她紫萱的: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和丁家是死仇。

  “你為什麼要救我?”她很不解。丁家的人當然不會認為他們做錯了,就算是認為他們做錯了,在她對丁家做了那麼多之後,如今丁家可以算是全毀了的情形下,丁陽不害她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了,更何況還是要救她。

  丁陽的頭微微一偏:“救救家父。”他自地上重新站起來,努力的把身子站立。

  紫萱又問了一遍:“為什麼?”

  “你倒底要不要救家父?”丁陽忽然暴燥起來,幾乎是喊了起來:“你就說你要不要救人吧。”此時還真得像丁陽了,求人的那個人就好像不是他一般的大喊大叫,那種不耐煩是極為明顯的。

  錢天佑卻不讓紫萱再問:“走吧,想知道為什麼以後再說。”他用力拉扯紫萱,不容她再和丁陽多說話,硬是拖著紫萱急走而去。

  丁陽大叫:“你們為什麼不讓她救家父?這是我和她的事情……”

  “丁兄,我是不想你後悔,也是在救你。”水慕霞對他說完最後一句,對晉親王道:“走。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丁陽當然不肯就這樣放紫萱等人離開,可是晉親王卻不容他再開口,拿住他道:“你真有話要說到護國夫人府說。”隨後一掌斬在丁陽的頸上把人打暈,他轉身走時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大石。

  沒有了丁陽的糾纏,紫萱一行人很快就離開了皇宮,上了馬車眾人一言不發;紫萱幾次要開口,都被晉親王的目光制止住。

  轉過幾條大街後,錢天佑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可……”一個字出口就挨了晉親王一記眼刀,嚇得一哆嗦後他把後面的話都咽了回去。

  進了護國夫人府後,晉親王等人一齊隨紫萱下車,水慕霞伸個大大的懶腰:“餓死我了,璞玉去弄點吃得給我們吧;良妃那些東西,也只有不要命的天佑敢吃。”

  錢天佑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自然不肯平白受奚落,三言兩語就和晉親王、水慕霞吵將起來,一直吵進了書房也不肯停嘴。

  紫萱攔也攔不住、勸也勸不了就看著他們三個大男人鬥嘴,心中還在想丁陽為什麼會救她的事情:此事比起良妃的存在更匪夷所思。

  奉上茶打發人出去後,紫萱發現錢天佑的神色有點古怪,一面和晉親王等人鬥嘴,一面卻在擠眉弄眼,嘴裡吐出來的話和臉上的神色完全不同。

  晉親王看了看紫萱,以指沾水在桌子上寫下一行字來:“不趕快出宮,只怕你有性命之憂;眼下,我們最要緊的就是如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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