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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芝把身子縮到了紫蘭身後發,雖然沒有叫嚷可是一臉的淚水、可憐巴巴的神色,落入皇帝眼中使他眼睛微微一縮。

  紫萱見皇帝不說話便上前:“皇上,紫蘭姐弟三人的確是做不來這些事情,不要說是龍香劑他們弄不到,就是那十年之前的紙和墨他們也不會有;再者,他們也不知道十年之前邊關的布置軍情。信,絕不是出自他們之手。”

  聽到紫萱為他們說話,紫蘭喜極而泣:“大姐姐,我們知道錯了,我們知道錯了。”此時能保住性命,他們就忘了喪母之痛;不過卻也沒有對紫蘭生出感激之情來,所說只是因為猛然感覺自己不用死太過高興所致。

  皇帝也沒有想到紫萱會說出這番話來,他斜倚在方枕上看著紫萱:“朕還真得有些吃驚,你要為她們姐弟三人求情?這可不像朕認識的輔國郡主。”

  紫萱看紫蘭一眼:“皇上,臣妾只是實話實說,並不是要為誰開脫、更不是要為哪個求情;人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否則豈能記得住教訓,豈能讓旁人引以為戒不做同樣的錯事?無論是誰,錯了就要被責罰才對。”

  “紫蘭他們的確弄不出這封假信,至於他們所說是受丁老將軍和司馬明大人脅迫,此事就要讓兩位大人和其對質了;不過,就算是受兩位大人脅迫,可是到了宮中見到皇上,還有什麼不能說出來,請皇上為其做主的?”

  她說到這裡臉上現出了悲憤:“冤臣妾也就罷了,可是他們卻言辭鑿鑿的傷及九泉之下的母親,這等事情臣妾無容忍之量,請皇上為臣妾做主。”她會為紫蘭三人開脫?就算是老天下紅雨,她也不會為紫蘭姐弟三人說情的。

  “至於丁老將軍和司馬大人,”晉親王開口:“誣陷輔國郡主的事情不小,但是刺客之事更大;尤其是那信做假做到如此地步,其中的隱情豈能不查?送入天牢後,此事定要徹查到底才可以。”

  丁老將軍和司馬明如今是作繭自縛,不去天牢是不可能了;而且在皇帝的逼視下,他們還有一件事情要交待:那封信是如何造得假。

  司馬明不是不想說而是他完全不知道,因此低下頭等著丁老將軍向皇上說明一切。現在讓他微感好受的就是,此事他的罪責要小得多,因為信是丁老將軍拿來的,造假的人也是丁老將軍。

  可是丁老將軍也沒有說話,他同樣低著頭就好像在等司馬明開口一樣;就好像晉親王的話他沒有聽到,皇帝的目光他也沒有看到般。

  晉親王冷冷的道:“剛剛都長了一條七寸不爛之舌,如今怎麼也不說話了?”

  “王爺你太著急了,”水慕霞放開翰林院士走過來:“他們兩個人要想一想這罪責怎麼分啊,是二八分呢還是三七開——想清楚了自然就會開口,王爺您還是有耐心些吧。”

  紫萱看著丁老將軍目光一閃,連兒子都能捨得出去的老狐狸,此時會怎麼做那是呼之欲出得;只是萬沒有想到司馬明如此傻,居然還在等著丁老將軍開口,這分明就是要把自己送入狼嘴裡啊。但,這和她沒有關係,所以她很有耐心的等下去。

  皇帝卻是沒有耐心的,他也不必有耐心:“你們是想二八分還是想三七開,如果沒有主意的話就由朕來給你們拿個主意如何?”

  丁老將軍知道皇帝現在正在氣頭上,最好是不要再招惹他,否則一句話就讓他們腦袋搬家,那人就算是有天大的本領,也不能讓他死而復生的;只有活著,哪怕是在天牢之中那人也會來救他的。

  “信是司馬大人給臣的,如何弄得如同真得臣當真不知情。”他沒有再讓司馬明再等下去,很及時的開口了:“臣也微懂一些書畫的鑑賞,當時細看過以為是真得,才會想讓紫蘭等人那麼說,雖然手段不光明臣卻是為我上唐江山著想,不能看著有九黎之人行走在廟堂之上。”

  司馬明吃驚的抬頭:“丁老匹夫——”

  司馬雲氣得以手捶地:“女兒早說過他不能盡信,父親為何要如此信他?女兒就是被他小妾所害……”

  紫萱看過去:“啊,你不說話本郡主都要忘了你和彩羽;”她向皇上欠身行禮:“皇上,此二女也不能輕饒。”

  皇帝冷眼看向彩羽和司馬云:“你們,好大的膽子。”他想殺雞給猴看,讓丁老將軍和司馬明能聰明點,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向他說個清楚:“來人,把司馬雲和彩羽拖出去,杖斃。”

  司馬雲嚇得花容失色:“父親,救我救我。”看到父親正怒瞪著丁老將軍,一隻手指著丁老將軍不知道是氣還是什麼,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根本沒有心思理會自己,當下又和皇上叩頭:“皇上,一切都是彩羽謀劃,臣女只是想借她的手找輔國郡主報仇罷了,饒命啊。”

  她的痛哭卻被彩羽打斷,生死關頭彩羽豈能讓司馬雲隨意亂推罪名在頭上:“皇上,是司馬家的人先來丁家,也是司馬雲主動要和我結成異姓的姐妹;司馬家就是想要除去輔國郡主,為得就是能得到水公子做乘龍快婿。”

  水慕霞挑了挑眉頭卻沒有說話,只是拿眼睛看向紫萱:他怎麼可能娶司馬云為妻?不論有沒有紫萱,司馬雲都非良伴。

  晉親王的手輕輕的落在水慕霞的肩膀上,可是手上的力道不小:“正事。”他提醒水慕霞不要在這個時候想七想八的,可是他的目光卻落在紫萱的臉上,眼中閃過溫柔的笑意。

  水慕霞微笑著握住晉親王的手:“正事要緊啊,王爺。”他的手上力道也不小。

  紫萱對水慕霞和晉親王的打鬧很習以為常,根本沒有往心裡去:在皇帝面前?他們兩個人對皇帝沒有那麼忠心,對上唐倒是有二十份的心;這個皇帝在兩個人的心中份量並不重。

  皇帝看向彩羽:“九黎之人不可以在上唐用毒,你不知道?”他是不會留個後患的,因為彩羽分明就膽子過大,和朱紫萱的膽大不同——朱紫萱很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在宮中、在京中胡作非為的很有分寸,從來沒有威脅到皇家之人的安危。

  就連碧珠也是同樣,自來到上唐很安份守己,尤其是他們曾獻上的避毒之物最讓他心安:沒有害他之心啊;更不曾在宮中用過藥,進進出出向來守規矩的很。

  彩羽才是真正的蠻夷之人,宮中的規矩、上唐的律法根本不在她的眼中,行事只求結果不問過程,什麼人都敢謀算、什麼事都敢去做;這樣的人,怎麼能夠留得?

  至於司馬雲,一個世家女敢算計太皇太后和太后二人,當然更加的該死;如果不是世家的自以為是,認為他們可以和皇家不相上下,還妄想回到幾乎能和皇家平起平坐的時候,她有那個膽子算計太皇太后和太后嗎?

  這份心該殺十次都不足以贖其罪

  彩羽聞言看向丁老將軍,她知道丁老將軍同意去天牢別有深意;此時能讓皇帝改變心意,把她也投入天牢的話,就算是保住了她的性命。

  司馬雲忽然大叫道:“丁老將軍,彩羽這個婦人是來害你的,她就是要害得你們丁家斷子絕孫,還要害得你四肢不全、乞討度日才肯罷手——這是她在護國夫人墓前親口所說,輔國郡主的話你不相信,可以去問護國夫人府的那些護衛們。”

  她如果必死無疑當然要拉上彩羽,如果能活下得來的話更要讓彩羽死:得罪一個深通九黎毒功的女子,那就意味著隨時會死;她當然不會給彩羽找自己報仇的機會,因此把最重要的話放在此時對丁老將軍說了出來。

  丁家不是要害司馬家嗎?她現在就要看看丁老將軍如何處置他的愛妾。

  紫萱點頭:“彩羽的確是這樣說得,至於丁老將軍你信不與不信本郡主不在意,老將軍你懂得。”現在丁老將軍和彩羽都可以算是必死之人,她根本不必再騙他們。

  482章絕後之秘

  皇帝看了一眼司馬雲,再瞧一眼司馬明心下盤算著,司馬家不能留後患啊:瞧司馬雲這個小小的女子就這樣狠,司馬家可不像是平氏一族;今天他這個做皇帝的處置了司馬家,定會讓司馬家的人懷恨在心。

  再說現在司馬明倒底在暗中做些什麼還不清楚呢,到時候司馬家再有人懷有怨恨,能做什麼事情那是不言而喻的;嗯,百足之足死而不僵啊,如司馬這樣的世家,還真不能小看了他們。

  司馬雲卻不知道自己幾句話出口,為司馬一族引來了滅頂之災,還在對著彩羽陰笑;她不能不得意啊,在她看到父親和丁老將軍的霎間她便打定主意不放過彩羽了,因為只要給彩羽機會,她和彩羽死得那個人肯定是她啊。

  她聽皇帝的話自己是死定了,還是那種活活痛死的法子,只有自己一個人豈不是太孤單了?既然彩羽是她認下的姐姐,那彩羽還是陪著她一起上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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