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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馬明的臉色轉綠:“你胡說些什麼,怎麼可能是雲兒老夫就知道你是胡說,想挑撥離間罷了。”他再次甩袖子可是腳下卻沒有移動半分:“你空口白話無人會相信得,同時老夫告訴你,不要再說這些無根無據的話來敗壞我們司馬家姑娘的名聲。”

  水慕霞淺淺一笑,很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司馬明:“你們司馬家的姑娘還有名聲?真得不好意思,我還真得不知道你們司馬家的姑娘有名聲——大姑娘偷人,三姑娘強嫁不算如今連自己大姐的性命也要奪去;嘖,你們家的姑娘如果有名聲,這天下間的名聲真得就是一文不值了。”

  他說完依然是很不好意思:“我是真得不知道,也沒有其它的意思,只是自幼聽師教導聖人之道就是要不恥而下問;此事我是真得不懂,因而向司馬大人請教請教,還望大人你不吝賜教。”

  方生看著水慕霞,眼中閃過了不可置信:當初那個恃才傲物的水慕霞雖然有一點點討厭,但是心底還是極為良善的,不怎麼喜歡惡言傷人。

  想到自己和司馬霞的離開,使得水慕霞背負了那麼多,怎麼說眼下的水慕霞會變成如此模樣,他方生是要負上一部分責任得。

  當年啊,想起當年來,不管是他自己還是水慕霞,都實在是太年青、太天真了;可是,當年,也真得很美好,但現在都回不去了,不只是時間無法回頭,就是他們每一個人都變了。

  司馬明被水慕霞幾句刺得老臉實在掛不住:“你有憑有證再開口,否則老夫便不相陪了。”

  水慕霞淡淡的道:“方生在這裡還不足夠的話,喏;”他回頭:“那信拿出來給司馬大人看一看吧,相信他定能看出那是出自他們司馬家的東西。”

  方生把信自懷中掏了出來:“司馬大人,您請過目吧。還有,三姑娘還怕我盤纏不夠,看來大姑娘把我說得很不堪啊,因此三姑娘還讓人捎了這些東西給我——只是姑娘家的東西在下不好收在身邊,免得被人詬病三姑娘的閨譽,現在就交還給司馬大人。”

  司馬明一口老血都要被氣得噴出來,真得怕人詬病司馬雲的閨譽,他就不應該在眾人面前說出那番話來,更不應該拿出那些東西來

  方生便生還補充了一句:“三姑娘讓人給了我一點銀票,來京的路上用掉了;還請司馬大人代我向三姑娘轉達謝意。”

  他把手中的信與一個荷包遞向司馬明,卻並沒有往前走幾步而是等著司馬明來取。

  紫萱的聲音恰在這時響起:“喲,好精緻的荷包啊;司馬大人,此荷包應該是出自司馬三姑娘之手吧?”水慕霞說了做人要不恥下問得,因此她不懂也就直接問了出來。

  425章數錢的

  方生聞言把荷包拎起看了看:“還是郡主有眼光,我倒真得沒有注意過這荷包,還以為是司馬家姑娘都用這樣的荷包呢;原來,我那小妾身邊就有一個差不多的。”

  經過紫萱一問、方生一答,司馬雲給方生送信的事情便成了板上釘釘。司馬明的嘴角一抽一抽得卻沒有開口說話,因為紫萱猜得不錯,他認得那是司馬雲親手繡的荷包——因為他這個女兒手生得巧,時常會做些荷包之類的小東西放在身邊準備著送人。

  用親手做得東西送人不會顯得過於隨意,自有一份誠意在,且還能得到人們的交口稱讚,能為其傳個美名兒。司馬雲只是想自己的好名聲能傳到蕭家、傳進水慕霞的耳朵中,能讓他記得自己這個雲妹妹罷了。

  司馬雲做得荷包很多,自然也少不得拿出來打賞自己貼身的丫頭們,也是對她們的一份榮寵;可是她千算萬算,機關算盡也不會想到,當日她急急忙忙讓丫頭們收拾那些金銀之物,自己去忙著寫信時,她送出去的荷包會在丫頭的手忙腳亂中裝了那些貴重之物。

  她送出去的貴重之物一看都是女子的,不過卻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至少不會隨便讓人認出那是她的東西;至於信,她也不擔心:方生不可能拿出來得,因為他和司馬家已經成了死仇,自然恨不得看司馬家的熱鬧;何況,她予方生還是有救命之恩得。

  只不過司馬雲千算萬算沒有算到人心是最複雜的,這也是她不如司馬霞的地方;如果是司馬霞絕不會親筆寫信告知方生,因為她最不喜得就是讓人拿住自己的把柄。

  司馬雲自作聰明,她的丫頭又著緊中出錯,才有了司馬明現在的難堪;信上的字他認得,司馬家沒有幾個能認得出來,因為這是司馬雲左手的字,也只有他和其夫人、還有司馬雲的兩個貼身丫頭知道而已。

  東西雖然不能確定是不是司馬雲的,但是一看就是司馬家的東西不假,而那個荷包他認得啊,千真萬確是他女兒司馬雲的:如果只有荷包可能是方生他們陷害,因為司馬雲送出去的不少;可是這信卻絕假不了。

  司馬明的恨不得一把撕碎了手中的信,最終還是用力的揉做一團擲到地上狠狠的踏上去:“這信絕不是雲兒的手筆,這些東西雖然有些是我司馬家的東西,但天知道你是得自哪裡——我們司馬家每年送出來的這些玩意兒可不少。”

  他說到這裡譏諷的一笑:“當然,方生你是不懂得,因為你算不得真正的世家,哪裡知道我們逢年過節都會專門讓銀樓弄些小玩意送人、同時也賞給府中的下人呢。”

  把腳下的信狠狠的踢出,看著司馬家的人把信揀起放好他吐出一口氣:“老夫就不應該聽你們在這裡胡說八道,哼,果然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說完他這才真得甩袖子走人了。

  他相信是一回事兒,但是在眾人面前是不是承認卻是另外一回事兒了;今天司馬家丟人已經丟得足夠了,他不想再被人笑一個教女無方。

  該死的司馬雲,看他回去之後怎麼收拾她——司馬明在心中狠狠的罵了一句,恨不得現在就拉過司馬雲來,一腳就把她踢出去。

  “司馬大人,你走錯方向了吧?”水慕霞的聲音再次傳來:“那邊回司馬府可要轉多半個京城哦;您當真是不記得回家的路,在下讓人送一送也是地主之誼,你何必同我這麼客氣呢。”

  司馬明氣得頭暈腦漲,想回府的時候也沒有看方向抬腿就走,卻不是回家的那邊;再聽到水慕霞的話他更為惱恨,轉身走過司馬霞身邊時低低的道:“你還活著現什麼眼?”他把怒氣發作到了司馬霞的身上。

  司馬霞本就在傷心,再聽到父親的話反而抬頭:“女兒謝父親關心,定會好好活下去。”仇人想讓她死,親人也想讓她死?她偏不死

  “留步,司馬大人請留步。”水慕霞笑眯眯的開口:“司馬大人就是這麼急,在下的話沒有說完呢,您對方生怎麼進得城,怎麼娶得妻都不想知道了?”

  紫萱聽到請留步三個字,忽然想起了封神榜上那句最有名、最有殺傷力的話:道友請留步——不知道司馬明被這三個字留下來,一會兒會不會氣得當場身亡。

  司馬明頭也不回:“你們的胡說八道……”

  “丁老將軍。”水慕霞淡淡的開口:“沒有丁老將軍的相助與指點,方生豈能進得城?只憑司馬三姑娘的一封信,可不能讓城門的兵士們網開一面——方生的路引被司馬霞燒掉了,他這一路上如果不是有人給他幫助,司馬雲的算盤就要落空了。”

  司馬明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你說什麼?”他沒有想到丁老將軍會暗中相助方生:“絕無可能。”他說得斬釘截鐵。

  水慕霞搖頭:“最可憐的就是司馬大人這樣的,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說好話;方生啊,你怎麼一路通行無阻的,把那文書給司馬大人瞧瞧吧。”

  “丁家家僕”司馬明的眼睛猛得一縮,把文書收到袖子裡,看也不看蕭停香父子,也沒有對紫萱行禮,大步就向人群外擠去。

  紫萱淡淡的道:“君臣大禮啊,司馬大人還用得我著來教?”

  司馬明回頭看向紫萱:“你、你……”他沒有想到紫萱還會計較這些,今天司馬家輸得很徹底,什麼好處都讓朱紫萱等人撈去了,居然還非要他行禮:“順風之時莫要太得意。”

  紫萱看著他:“我們的確是贏了,你司馬明是一個女兒成了妾、一個女兒成了內jian,司馬家一族的體面也被大家踩到了腳下;可是,我就是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因為今天是我們贏了。”

  “司馬大人,要走可以,這個頭你總是要叩得。”看著司馬明她抬了抬下巴:“就算你今天再搭進來兩個兒子,你一樣也要給本郡主叩頭才能離開。”

  存心的折辱啊,司馬明的腰忽然間硬了許多,盯著紫萱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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