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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親王也看到了司馬霞的把戲,眼眨都沒有眨,一步踏出腳尖輕挑,一片有著尖銳邊角的碎片就飛了出去,正正好好的在司馬霞被踩已經繃緊的裙子上劃開:宮裝的布料以華麗為主,自然不會有多結實。了

  布匹撕裂的聲音響起,司馬霞大驚失色沒有想到衣裙在這個時候壞掉了,可是身子卻停不下來,而且裙子斷裂後她的身體也不再是向下摔去,反而繼續向前衝去;當然,因為踩裙子的原因,她的身子已經伏得很低了。

  她看不到被踩住的衣裙角是如何分得家,因為受驚雙手自然舞動想平衡身體,也想讓身子不要那麼痴的向前沖,但是她的胳膊揮舞的再急,身子還是沖向前面的柱子。

  “呯”的一聲響,她的頭終於還是重重的撞在柱子上,接著又摔倒在地上:因為事出突然,那掩面的胳膊也因受驚拿開,挺俏的小鼻子現在就遭了殃。

  也來不及哭喊其它,或是留下什麼“遺言”類的再暈死過去,她痛得捧住鼻子眼淚是止也止不住:和眼淚一起下來的,還有血;她不知道她的鼻子會如何,只知道好痛好痛。

  長泰公主看得愣住了,當下看向晉親王很不解:你不救人為什麼還要害人呢?怎麼說她也是水慕霞的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晉親王淡淡的回了她一個眼神,卻沒有開口解釋;長泰終究忍不住:“皇叔,你……”

  “我要救人,不小心被茶盞碎片滑了一下,穩住身形之後司馬大姑娘就得救了。”晉親王開口了,看著長泰說得很認真:“算起來,我可是司馬大姑娘的救命恩人。”

  長泰聽得連吸幾口氣,想說什麼吧對方年紀再比她小也是她長輩,而且倒底都是皇家人,她也不好只顧著司馬霞吧?反正人沒有死就成——她從頭到尾就沒有看到自己皇叔身形不穩過,尤其是踢起那片碎瓷時他一隻腳也站得比她這個兩隻腳的還要穩。

  本著尊老愛幼,她還是把這口氣咽了下去;晉親王的脾氣向來古怪,今天應該心氣最為不順,她還是不要再讓皇叔生氣為上。

  紫萱已經走過去,扯了宮人身上的手帕扔給司馬霞:“司馬大姑娘,這尋死的事兒看來還真是個複雜活,你啊還是多練練再出來現眼吧。如今,你撞得這樣難看卻沒有死成,豈不是讓人失望的很?”

  司馬霞疼得正厲害聽到這般話氣往上涌,可是眼水卻涌得更快更多:“郡主果然容不得我,那我就……”

  紫萱把瓷片往她身邊一踢:“要尋死是不是?這個足矣了,往你的脖子上用力的一割就可以;這個比撞柱子容易多了,輕易不會失手的,你要不要試一試?”

  司馬霞說不下去了,只能抱著自己的鼻子哭泣不止;主要是,水慕霞不在這裡,她和紫萱無謂做爭執得;更何況,真得被逼著去自盡也是她難堪不是。

  晉親王淡淡的道:“她不死我們也無熱鬧可看,走了。”

  紫萱和晉親王就這樣離開,而司馬霞卻哭得昏天黑地,也只有長泰公主讓人哄她,得不到其它人的同情了。

  到了錢府,錢老國公和錢天佑、還有墨隨風都在和水慕霞說話,對於太皇太后要賜的婚無人在意,他們都在說水慕霞的忽然冒出來的一兒一女上。

  錢老國公連連搖頭:“我們當然是信你得,可是天下人卻不會信你,宮中的人信不信是一回事兒,他們要做什麼卻有了藉口是真得。”

  水慕霞合了合眼睛:“只要你們信得過我就成,其它人,不必在意了。”

  錢天佑很奇怪的道:“可是你為什麼會為那個方生和司馬霞打掩護,而且還弄了這麼一個名字讓世人誤會呢?不然,哪裡會說不清楚,我們根本不用理會那個失心瘋的婦人。”

  水慕霞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苦笑:“當年的事情,唉——”

  原來,在六七年前他正是在京中風頭最勁的時候,年少多金、少有聰慧之名,人人奉承哪裡還有什麼事情是他能感興趣的呢?就和幾個狐朋狗友在京城之中胡混,某天晚上吃醉了酒,改裝混進一位侯爺家偷偷把人家的狗給弄死了,只因為此狗對經過後巷的他們幾人狂吠。

  那可不是一般的狗兒,這位侯爺又是個愛狗之人,再加上不知道是水慕霞幾人所為:就算是知道也要捉住以去尋他們父親告上一狀啊;於是他們就被追得在巷子裡逃竄,時間稍一長也就各自跑散了。

  說來也怪,那侯爺府的幾隻狗就是引著人緊追他不舍,逼得他慌不擇路逃進一條死胡同,無奈之下只有翻牆;黑燈瞎火的園子裡他也不敢停留,摸來摸去摸到了一處樓閣處,看到裡面有些許的燈光,可是等了半晌也無人進出。

  他近前去查看,看到屋裡只有重重的帳幔沒有一人在,可能是人忘了熄燈就離開了;屋裡無危險他就閃身而入,確定安全後他就要尋個藏身之地,便掀起重重的帕幔尋找起來,然後——。

  水慕霞說到這裡停下來不再往下說,墨隨風看著水慕霞:“然後怎麼了?”

  水慕霞搓了搓手,有些彆扭的道:“我看到了司馬大姑娘。”

  晉親王聞言抿了抿嘴,一臉果然如此的模樣卻沒有開口;墨隨風和錢天佑點點頭喃喃的道:“有福氣啊,這樣的好事兒,嘖嘖。”大有為什麼如此好事他們就遇不上呢。

  烈兒的小拳頭和碧珠的兩根手指頭,立時讓他們清醒過來:“真是倒霉啊,水大公子你怎麼這麼倒霉呢。”

  紫萱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如此狗血的事兒如果是看小說她肯定要在心裡罵一句的。

  水慕霞嘆氣:“接著,就有人追了過來,她便把我藏了起來……”

  “藏在了哪裡?”墨隨風是記吃不記打啊,兩隻眼睛那叫一個亮。

  錢天佑也是同樣的性子:“是不是把你藏到了水桶里?嘿,那可真是……唉喲,倒霉啊,太倒霉了。”在碧珠再次扭住他耳朵後他知道話應該如何說了。

  水慕霞沉默了一會兒點點頭,然後想看紫萱又不敢看,最終還是補充道:“其實,我看到的時候,她是穿著肚兜……”

  故意撐著一張冰塊臉的晉親王,終究還是把一口茶噴到了地上,連忙又自我掩護:“就為了這個你就甘心幫她打掩護?”

  水慕霞嘆氣:“我先想到的是不能損了人家的清白啊,想讓父親托人去提親的;可是她說早有意中人,只是家中長輩們看不起他的出身等等,我除了相助他們之外還能有什麼法子?”

  “她明言不會嫁我、如果不能嫁方生她寧可一死;且也沒有怪我還幫我打發走了那位侯爺府的家人——她一個大姑娘洗澡的地方當然不能搜了。”水慕霞說到這裡忽然一頓:“當年那位侯爺姓丁,從此之後他再也沒有養過狗,府中所養的狗是府中僕從所為,極為普通。”

  416章所謂敬酒

  “姓丁?”晉親王把茶盞一放:“就是你當年對我說過,養過異域之犬的丁老侯爺”

  水慕霞點頭:“對。就是丁府,當時丁大將軍還沒有娶紫萱,他們還不相識吧?我那個時候也實在有些無法無天,被他家的狗吠得心頭冒火才去胡為得。當時倒沒有什麼,後來才想起那隻狗不是我們上唐之物。”

  紫萱倒真得沒有想到六七年前的事情和丁家居然有關聯:“在丁府的時候,也不曾聽人說過他們府上曾養過惡犬的。”她開口就把那條無辜被弄死的狗兒說成是惡犬了,聽得水慕霞心中一暖。

  水慕霞搖搖頭:“當初只是胡作非為嘛,可是殺那隻狗時卻險些出事,如果不是我們身手都不錯,且有人在身上帶了點**,那次死得可能就是我們而不是那隻狗了;那狗,目光就和平常所見的狗不同,就算是惡犬也不能和其相比,張嘴就有極濃烈的血腥味兒。”

  “後來我和王爺說過此事,猜想那狗肯定是特別訓出來得、專門殺人、甚至可能會吃人的惡物。當初,嘿。”他想起那段輕狂的歲月,不自禁的搖了搖頭。

  碧珠聞言有些忐忑的道:“你說那是異域之犬,為什麼?它長什麼樣子?”

  水慕霞看向碧珠:“個頭很大,人立而起和成年男子差不多;毛色晚上看不太清楚但是耳朵卻是白色的無疑,除此之外就是他的吠聲很討人厭,聽著怎麼都不像是懷著好意——當時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也清楚的記得那狗吠聲讓我感覺如果不是有堵牆在,它肯定會衝過來咬我們幾個。”

  碧珠的臉色微變急急的道:“在晚上它的眼睛看上去是藍色的,而不是綠色的對不對?”

  水慕霞抬頭:“對。你知道那是只什麼狗?”他和晉親王這些年來也沒有打聽到那是什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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