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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老國公卻不聽依然大哭大叫個不停:“我說斷了就是斷了”

  蕭停香聽得惱火扔下錢老國公的手道:“無理取鬧。”

  錢老國公這次更跳腳了,用另外一隻手抓住蕭停香不放:“我的胳膊,我的胳膊啊,你把我胳膊又弄斷了。”

  蕭停香根本和錢老國公就講不通道理,因為錢老國公不同他理論。

  蕭老太爺皺眉,太皇太妃開了口:“錢老國公,你說斷了就斷了是什麼道理?”

  錢老國公瞪一眼太皇太妃:“自己兒子不疼就疼那二三兩銀子、就戀那點地位權勢,有你哭得時候。我說斷了就是斷了便是我的道理,你管得著嗎?”

  以為自己是太妃就有臉了?他是誰,他可是滿京城無人不知道錢老國公,豈會因為你是太妃就另眼相看;他瞪起眼睛來半點沒有對太皇太妃容情。

  紫萱淡淡的道:“是老國公的手,當然是他說斷了就斷了;反正他的胳膊斷了,旁人也不會疼的,難不成還由著旁人說斷了才能算?”

  錢老國公聽得心中大快,百忙之中給紫萱一個眼色以示感謝:“就是,我的胳膊斷了是我疼啊,不是我說斷了還能是蕭停香你說斷了才是真得?”

  這裡鬧得不可開交正熱鬧時,那邊就傳來席巡撫的一聲怪叫,眾人回頭就看到錢天佑用剛剛被蕭停香扔在地上的石頭,一下又一下的拍在席巡撫的嘴巴上。

  等到蕭老太爺把席巡撫搶過來時,席巡撫已經滿嘴是血,張嘴一吐果然是滿嘴的牙掉得差不多,只餘下後槽牙了:錢老國公說讓他打得席巡撫滿地找牙,他還真得做到了。

  錢老國公也不叫胳膊疼了,回頭對著他侄兒堅大拇指:“這才對。我們錢家的男人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說要打得姓席的滿地找牙就要打得他滿地打牙,絕對不能含糊半點。”

  他說著話一搖三晃的回到錢天佑身邊,看著席巡撫等人冷冷的道:“我錢家的人容不得人輕侮半分,這是第一次就從輕發落了;以後再有人對我們錢家人說三道四的話,天佑,你就用晉親王教你的殺人本事。”

  “不然,人家以為你父母雙亡就忘了你也是天潢貴胄,不論是什麼狗也敢對著你吠了。”他說完負手而立看他家管家:“累了,唉,人老了不中用啊。”

  席巡撫痛得只顧捂著嘴巴哼哼,卻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嘴巴的疼痛是一回事兒,還有他的嘴巴癟了下去,看上去老了十歲不止:他可是向來為旁人看不出他實際年齡而暗喜不已的。

  到得他回房看到自己的樣子,就不止是為疼痛煩惱了,很有可能會又氣又惱得暈死過去。

  碧珠過去拜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心中滿是感動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錢老國公是吃軟不吃硬的人,碧珠的為人處事他早已經聽人說過,再加上他為碧珠出頭也並不是對碧珠憐惜、更不是沒有半點芥蒂,不然豈會如此狠的教訓席巡撫呢?但現在被碧珠這一哭一拜,他心中生出幾分不好意思來。

  想想碧珠其實也沒有其它不好,過去的事情也要怪那些惡人,嗯,聽說是丁家那個老狐狸的主意——他感覺,如果自己不能為侄媳報仇血恨,就實在是對不起侄媳了。

  他就是怕人家待自己好,因此他對著碧珠很有點手足無措,最終他對管家瞪眼:“還不請你們郡主少奶奶起來,這地下這麼冰如果凍出個好歹來,老夫絕對不會饒過你們;真是不會伺候。”

  老管家連忙請雪蓮去扶碧珠,嘴裡還嘮叨著:“郡主少奶奶,你不用怕我們家老太爺,他啊生平最怕人家對他好,您平常不能對我們老太爺……”被錢老國公踹了一腳他也只是咧嘴笑:“我也是為了家和萬事興嘛。”

  紫萱原本很擔心錢老國公不能接受碧珠,以後的日子還有得煩,想不到錢家的事情不能以常理推之;當然,錢老國公原本就不是一個壞人。

  不過,裡面還有一個紫萱不知道的原因,錢老國公是不喜歡錢天佑迎娶碧珠,卻更不想和席家結親了:好馬不吃回頭糙嘛,何況還不只是回頭糙。

  397章你來救哪個?

  錢老國公雖然不同意錢天佑和席家結親,但是此事卻由不得他做主,因為真正做主的人是太皇太后,他也無可奈何。

  但他是真得疼愛錢天佑,不想他娶一個太皇太后指定的、與席家有關的妻子進錢家的門兒,因為他很清楚男人娶對了老婆是件多麼重要的事情;所以,錢天估才會在成親的前一天有機會偷溜出錢府去尋紫萱等人求救。

  如果不是宮裡的人盯得緊,錢天佑早就有機會偷溜出府了,錢老公國那些日子也急得直上火啊。

  可是,他偷放錢天佑出府的事情使得太皇太后生了疑,雖然無憑無據不能拿他如何,卻也把他們叔侄兩弄進了宮:他在肚子裡把太皇太后埋怨了很久,卻也不敢對太皇太后說什麼,倒底他們叔侄能在京城橫行,太皇太后可是他們的最大的一座靠山。

  他只能指望紫萱能救得了錢天佑,可是卻沒有想到天佑交下的這幫朋友一個也靠不住,居然就讓天佑真得拜了堂。他能怎麼辦?也就只能多喝幾杯,陪著人多笑幾聲唄。

  天佑成親的那天是他笑得最多的時候,因為只要想到那個和席家有關的女人進了錢家的門兒,他的心都像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再加上,天佑成親使他想到以前他和兄長成親的情景,也就喝得有些醉了。

  不過碧珠的出現還真是把他嚇得不輕,他是不想讓天佑迎娶和席家有關的女孩子,可是也真得不想侄兒娶了碧珠為妻啊:讓他欲哭無淚的是生米已成熟飯,他也就捏著鼻子認下了。

  如今,他卻是真正的把碧珠當成一家人來看了,想到錢府之中將有女主人,他也是老懷堪慰啊。說倒底,錢老國公是個很看得開的男人,不然豈能活到這麼大歲數。

  席巡撫被打成眼下這個樣子,蕭家父子真得有點不好對席家交待,自然不會再對錢家叔侄客氣,當場放下臉來:“今天我們有事不便待客,請郡主和老國公回去吧,改日我們父子定當登門道歉。”

  紫萱在馬上施禮:“我們可以不進去,只是要見一見王爺和慕霞,我們這幾個朋友要聽他們說一句話;只要他們親口對我們說了,我們馬上賠罪並在明天奉上賀禮,前來討一杯喜酒吃。”

  太皇太妃冷冷的哼了一聲:“郡主,人要臉樹要皮,你還是請回吧。我們兒子成親同你何關?難不成我們這些血親長輩還會害了他們不成?真真是笑話。”

  紫萱看看蕭家父子和太皇太妃:“俗語先禮後兵,禮我先到了,既然太皇太妃和蕭家伯父不給面子,那說不得只能……”她揚起了手來:“準備——,咦?慕霞、王爺?”她吃驚的跳下馬來。

  水慕霞和晉親王相扶著、一頭大汗的出現門邊上,可是兩個人氣也沒有喘一聲,直勾勾的看向紫萱:“紫萱,你是來救哪一個得?”

  兩個人同時開口,問得也是同一句話。

  紫萱抬起的腳不知道應該收回來呢,還是邁出去:她來自然是救人的,但是如今被水慕霞和晉親王一問,她自己也忍不住問了自己一句——要救得是哪一個?或者說,她著緊要救得是哪一個呢?

  她沒有想清楚自然就無法作答,而且就算她想清楚了,她也不可能當著眾人的面兒說出來。

  正在此時,門裡邊傳出一陣嘈雜聲來,然後忽然小了許多,且有漸行漸遠的樣子。

  “兩位姑娘都來了,為什麼不過來?”晉親王的聲音就如同現今這個時節屋檐上掛著的冰棱,直直的刺向了他的目光所及。

  水慕霞倚在晉親王的身上,看上去倒是很舒服的樣子:“你們不會是不好意思了吧?如果當真知道什麼叫做臉紅,你們也做不到強嫁人的事情來過來吧,真嫌丟人早做什麼去了。”

  不可否認水慕霞的嘴巴通常不太饒人,但是他對女子卻還是留三分情願的;如今天這般難聽的話,可以說是第一次。

  紫萱和墨隨風等人知道,水慕霞是真得怒了,被司馬雲給惹得怒極。

  司馬玉眉頭皺起:“蕭家賢侄,雲兒如今是你的妻子……”

  “閉嘴”水慕霞不客氣的喝斥司馬玉,隨後他邪邪的一笑:“你穿過女裝很漂亮,如果司馬家非要我娶一個人的話,那我只會選你司馬玉。什麼司馬雲,讓她見鬼去吧,哪裡能和千嬌百娥媚的司馬玉相比呢。”

  司馬玉有生以來最大的恥辱莫過於穿過女裝,而且還被男人調戲過;此時聽到水慕霞重提此事,他當即就忍不住一掌甩過去,重重的落在了水慕霞的臉上。

  門裡門外馬上寂靜一片,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在了司馬玉的手上,連司馬玉也有些不太相信;他是氣極,但水慕霞的功夫在京城那可是數一數二的好手,怎麼會由著他一掌打在臉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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