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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珠知道錢天佑算對了:真能對付得了錢老國公的也只有錢天佑了。

  錢天佑讓她不要哭求、不要懇求,先開始一句話也不說,臉上不要驚慌失色、要自信、要滿不在乎:他們已經成親了,錢老國公那麼迂腐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寫休書的——雖然這人頑固,可是他不會冤枉人、也不會當面拿碧珠的過去說事。

  因為錢老國公是個男人,就算認定碧珠被人所污配不上自家侄兒,豈會拿碧珠的傷心事來傷人?

  再加上錢老國公只有錢天佑這麼一個侄兒,愛若珍寶,去了一趟九黎就讓其想得瘦了一大圈:只要讓他想到碧珠會帶著錢天佑一走了之,他就算心中有千萬分的不情願,也會認下碧珠的。

  碧珠重新給錢老國公見禮,不卑不亢福下去:“侄媳碧珠給叔父請安,請叔父吃茶。”

  錢老國公哼了一聲還是接過了茶來吃,還想教碧珠一些為人婦之道時,錢天佑已經爬了起來:他爬起來的速度絲毫不比他趴下時慢。

  “叔父,我們趕著救人,回來再陪你老人家用早飯。”他說完拉著碧珠就向外跑:“管家,管家叔叔啊,你老人家給安排好沒有啊?會死人的,真得會死人的。”

  管家自一旁閃出來:“好了,都準備好了。一百多號人,人人都是拿軟木長棍,卻不會輕易斷掉又不會打死人,可是挨上一下子也夠他受半日的。”

  錢老國公追出來:“你們哪裡也不許去”回頭瞪管家:“好啊,你居然又和那個小的來哄我。”

  管家也不害怕,上前給錢老國公拍背:“您不要生氣啊,其實我們家的小少爺已經長大了,他很聰明的,您要相信他啊。”

  他看錢老國公還在瞪眼,便笑著招手讓人牽過馬來:“老爺啊,小的也要趕上去照應我們的郡主少奶奶;您,來不來?”

  錢老國公攔不住錢天佑當然不放心要跟著去看看,不能讓侄兒吃半點虧;可是聽到管家的話他馬上又怒了:“你說什麼,那個郡主不過才嫁過來……”

  “才嫁過來也是我們錢家的人了,老爺。”老管家把馬的韁繩塞到老國公的手裡:“再不快點就趕不上了。”

  錢天佑這時轉過頭來大叫一聲:“叔父,您就捨得我和碧珠,您也捨得您那未出世的孫子嗎?”

  錢老國公翻身上馬:“你個小……”

  碧珠的聲音傳過來:“紫萱?不多說了,先趕過去再說,反正也不遠就要到了。”

  紫萱看看錢天佑身後的人,再看看自己身後的人輕輕一嘆,自然明白為什麼世家們都看不起她了:這就是底蘊的問題了,就算錢家這種不爭權不奪利的人家,也不是她這個新晉的郡主能相比得。

  兩家人合在一起足有兩百餘人,浩浩蕩蕩就趕到了墨隨風發現的園子前。園子裡的火光已經看不見了,可是一陣陣焦糊味兒隨風飄過來,顯然也就是剛剛滅了火不久。

  墨隨風提馬上前喝門:“開門,開門,我們是來搶親得”

  395章錢家家規

  紫萱聽到墨隨風的話差點自馬背上摔下去:“墨隨風。”這三個字頗有點咬牙切齒。

  墨隨風回頭一笑:“我們就是來搶親的,對吧,天佑?”他呲牙:“為這天下沒銀子娶妻納妾的兄弟們來搶親啊”他如果不加上這一句話,怕挨烈兒的鞭子。

  錢天佑馬上鼓起掌來:“說得好墨兄,我怎麼到今天才發現你是如此有趣的人呢。”他在馬上振臂:“聽好了,你們有多少人沒有娶妻呢?”

  二百多號人大多數都沒有娶妻呢,一句“我”真是喊的驚天動地。

  “你們有多少人沒有納妾呢?”錢天佑又大叫一聲。

  “我——”這一聲更加的響亮。

  錢天佑大笑鼓掌:“好,為了你們這些無妻妾相疼的人,為了你們回家能有口熱乎飯吃,今天國公爺我就為你們去搶親。”

  墨隨風大手一揮:“搶親嘍,來,沒有媳婦的人上來給我砸門啊。”他也不等人家打開大門,直接讓人上前去砸門。

  紫萱看著墨隨風和錢天佑胡鬧,而錢老國公也不說話,想了想根本不可能好說好商量的把人帶走,那就鬧個大得吧;反正,也是司馬家和席家自找得,晉親王早就說過讓他們老實些,可是他們偏不聽。

  今天園子裡在辦喜事兒,因此此時的大門並沒有像往常那樣落栓關得嚴實,只是上了一道門栓;自然架不住兩百來號人,不多時便被撞開了。

  而撞門的時候,蕭家老太爺和蕭停香也得到了消息,太皇太妃自然也知道了,他們齊齊的趕過來:已經有人認出紫萱等人稟明了,再加上搶親這個詞兒,他們認定紫萱是來搶水慕霞或是晉親王的。

  不管是兩個男人里哪一個,他們都不能讓紫萱搶去;而且此事也讓蕭家和太皇太妃大開眼界,在上唐這個地方男人搶親的事情都是不大可能的,除了土匪誰會去做搶親這種沒有王法的事情?

  可是現在居然有個婦人帶著人打上門來,還揚言不怕丑的說要搶親;他們要好好看看,朱紫萱的臉皮是怎麼那麼厚得。

  不要說是他們誤會了墨隨風的話,連紫萱開始不也誤會了?可是墨隨風再怎麼樣也不會當眾壞紫萱的名聲啊,只不過他是一語雙關:一是為了讓人誤會,以便引人出來且能先強占理三分;二就是再試探紫萱的心思。

  可以說他一句話是極管用的,蕭家父子和太皇太妃都引了來不說,還讓紫萱再次紅了臉;只是現在大家都看向了門裡,無人再有心思和紫萱玩笑。

  門裡蕭家父子和太皇太妃一雙怒目如同刀子般狠狠的盯在紫萱身上。

  蕭停香點點頭:“好大膽的女子。”

  太皇太妃開口:“不知深淺、不知天高地厚的婦人罷了。”她揚聲喝道:“朱紫萱,你要不要臉,居然在今天來搶親?你想要搶我家皇兒還是蕭家的長公子——枉你還有臉讓人到處說你的賢良之名。”

  墨隨風跳了出來:“太妃,您這話是什麼意思?今天來搶親的是錢國公以及在下我。”

  早就看到錢家叔侄的蕭老太爺終於開口:“老國公,你道賀來得太遲了些吧?”

  錢老國公擺了擺手:“我只是跟過來看看;你們忙你們的。”他言明他置身事外:“家中小孩子不懂事,蕭老太爺和蕭兄你們多擔待啊。”

  一句話就把蕭家父子氣了個倒栽蔥,什麼叫做多擔待啊:合著錢天佑來胡鬧,他們父子還不能和他真生氣,動真格的?那不就成了要由著錢天佑胡鬧嗎?錢老國公當真糊塗到家了,這等不要臉皮的話也能說得出來。

  錢老國公是不是要臉皮不知道,但是他心裡跟明鏡似的,很清楚皇帝要對世家真得下狠手了;現在他們叔侄和世家們胡鬧頂多也就是挨兩句斥責,皇帝絕不會真得動他們叔侄一根頭髮。

  錢天佑大叫起來:“對,錢小國公我來就是來搶親的,不過你們可要聽清楚了,我們為自己搶得人是晉親王和水慕霞兩個大男人——本國公成親了,可不敢胡亂搶不三不四的女人回家。”

  蕭停香還沒有和錢老國公理論,就被錢天佑的話氣得鬍子翹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在碧珠身上一凝,回頭對席巡撫道:“這個應該是……”

  席巡撫仔細看過去,可是晚上想要看清楚碧珠的臉真得有些困難:“應該是吧?”他還真得不能確定。

  碧珠提馬上前:“我,解憂郡主。”

  席巡撫大吃一驚:“錢老國公,你們今天娶得人是哪個?”

  錢天佑跟上看著碧珠溫柔一笑:“當然就是解憂郡主。”

  紫萱也道:“如今我們護國夫人府和錢府可是親家了。”她對著錢老國公抱抱拳。

  錢老國公雖然心下有千萬個不情願,可是他還是糙糙的還了一禮,那就表示他承認了碧珠的身份。

  席巡撫大叫:“錢老國公,我們當初說好得。”

  錢老國公提馬就過來,馬頭差一點把席巡撫撞倒;接著他跳下來馬指著席巡撫的鼻子道:“你還有臉說我們當初說好得?我來問你,當初你是怎麼說得,如今嫁到我們錢家的又是誰?我正要找你們席家算帳呢,你居然還敢對著老夫大吼小叫。”

  論不講道理,誰還能強過錢老國公去?他開口後馬上黑得變白得,硬是賴上了席家:“你們席家居然來算計我們錢家,當我兄長和公主死了之後,我們叔侄一老一小好欺負是不是?天亮,老夫就要去宮門外大哭,看看老天會不會給老夫一個公道。”

  到宮門外大哭,哪裡是要老天給他一個公道,分明就是要讓太皇太后和皇帝給他一個公道;而且這個公道,十有八九還真得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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