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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停香沒有著惱:“此事八成是真得,不過晉親王肯告訴我們,就說明此事還有一線生機;他,至少並不想把我們這些世家趕盡殺絕。”

  馬車轉了方向,把三位家主各自送回家中。

  席順慶推開書房的門看到女兒席蓉在,他反手頭上門:“平家,完了。”他沉默了一會兒又重複了一遍:“是真得完了。”

  席蓉扶他坐下親手端給他茶水:“父親,您好像很不快?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們,吃了虧。”席順慶沒有看女兒,仰面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蓉兒,你告訴父親,你為什麼要害得平家如此之苦?四大世家少其一,此時是極為不智的,你知道不知道。”

  390章混蛋更好

  席蓉要給席順慶捏肩膀的手,因為席順慶的話微微一頓後才落在席順慶的肩膀上:“父親,您想多了。平家完了,女兒知道父親痛惜,可是女兒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又和平君姐姐……”她說這裡落下淚水來,哽咽道:“情同手足,豈會加害、豈能加害。”

  她的淚水晶瑩如夏天清晨糙尖上的露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席順慶的臉上:“您是不是聽了什麼人的話?女兒當真沒有做。”

  席順慶睜開眼睛,猛得一掌擊在桌子上:“當真不是你所為?你去看過平君之後不久,她就向平四丫獻計去害輔國郡主;如今,她害人不成終害己,還累得平氏一族要自世家除名——不是你的話,她怎麼會想到那樣的主意?”

  席蓉嚇得跪倒在地上:“女兒實在不知道,再說那天女兒也沒有在平府久留,怎麼可能對平君說什麼呢?就算您不相信女兒,也應該知道女兒沒有足夠的時間說服平君啊。”

  席順慶聞言想了半晌,伸手拉起女兒來:“為父的錯怪了你。唉,平家這一去,尤其是在這個時候,實在、實在是……;父親心裡,實在是極為不安得。”

  他說到這裡忽然看向席蓉,很認真很仔細:“女兒,不管如何平家已經沒有了;就算是你做得,你也是父親的女兒,父親還能如何你嗎?如果當真是你所為,你告訴為父也好讓為父有個準備,免得你再被人捉住把柄。”

  席蓉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父親,真得不是女兒啊。如果是女兒的話,女兒倒底是席家的人,做出這樣的大事來豈能不和父親商議?又豈能在事後不對父親言明?”

  席順慶這次長嘆一聲放開了席蓉的手,坐倒在椅子上:“平君是聽了誰的話呢?平四丫也不是糊塗的人,怎麼就會聽了他女兒的話?真是奇哉怪也。”

  席蓉一面拭淚一面道:“父親怎麼知道是平君姐姐獻得計呢?”

  席順慶看女兒一眼:“我如果連這個也不知道,我們席家就要步平家後塵了。”

  屋外的房頂上倒掛下來的人聽到這裡閃身不見了,就好像度順慶的書房外根本沒有出現過那麼一個黑衣人一樣。

  而屋中的席順慶和女兒席蓉卻一無所覺,還在議論平家沒有之後應該如何做。席蓉現在又是一臉的淚痕:“這個朱紫萱實在是欺人太甚,豈能讓父親做這種自掌臉的事情?她就算原本是為丁家所害,但觀她近來的行事也全和賢良二字無關。”

  席順慶擺手:“此事不用再議,如果不照著做後面的麻煩小不了;就讓她先得意一時又如何?現在她高興了,自然也就不會再去我們家的那些鋪子胡鬧。”

  席蓉卻一臉的不甘心,只是現在想勸動她的父親卻不容易了,因而她給席順慶捏過肩膀就離開了。

  當夜,紫萱等人睡得極熟時,席蓉卻是一夜未眠。

  第二天,席蓉早早的趕去司馬家,和司馬雲一起在花園裡下了好幾盤的棋;她的棋力原就勝過司馬雲,因而連勝幾局後就感到沒有意思告辭回家了。

  司馬雲送她出門:“凡事有好就有壞,妹妹你何必直管盯著壞得那面不放?朱紫萱得意便得意去吧,也未免不是個好時機;且她也不是沒有隱憂的,妹妹想想太皇太妃和蕭府——還有什麼氣不出得?”

  “萬事總要為自己著想三分,和商人家出來的半個九黎人謳氣不值當得。乖了,到她吃虧的時候,你想想她的那張臉,還有什麼氣不能出得。”她送席蓉上了馬車:“那花露,妹妹收好了。”

  席蓉拍拍她的手:“她不過就是倚依著晉親王和蕭家大公子罷了,真以為是她自己的本事不成?這天下是男人的天下呢。”

  司馬雲擺手:“去吧。有空閒的時候我會去看妹妹的。”又叮囑了席蓉身邊的丫頭婆子們,方才戀戀不捨得讓席蓉離開了。

  司馬明出現在女兒的身後,馬車早已經離開看不到什麼了:“走了?”

  “走了。”司馬雲伸個懶腰:“累死我了。”

  司馬明拍拍女兒的肩膀:“以後這些日子有你累得。只是,倒底是委屈了你……”他是真心的疼愛自己的兒女們,不論是嫡出的還是庶出的;因為他們司馬家每一代孩子們都不多。

  就算是他的侄兒們,他也是疼愛有加的。

  司馬雲回頭:“有什麼委屈的?父親你想得太多了,女兒真得沒有委屈半分。”

  司馬明看著女兒的臉,心中嘆息知道是女兒懂事寬慰自己:“去找你母親吧,我已經和你母親說了,你有什麼事兒也不要總是不說,我們是你的父母。”

  日子在平靜無事的時候總是過得看似慢,其實眨眨眼就過去了;平四丫死了有十幾天了,皇上旨意也有了:平四丫的罪狀被人羅列了幾十條,自然是要抄家的。

  御史們在此事上可謂是起了不小的作用,他們讓皇帝的旨意下得有了大快人心之感;而且,天下的士林子弟在此事上也是一面倒,口誅筆伐的讓朝臣們紛紛側目:原本他們不當一回事,當他們發現士林子弟的言論在百姓中得到了相當大的擁護後,才對這些寒門子弟正眼相看。

  世家們自然是有另外的看法,他們以為士林子弟的所為是受朝中寒門出身的幾人鼓動;而寒門出身的幾位三四品的大員也沒有避諱此事,和士林子弟的往來十分頗繁。

  “錢老國公,真得好厲害啊。”紫萱也沒有想到錢老國公在士林子弟當中如此受尊重,平時看他那個迂腐勁兒,也就是一個無用的、還是極極不講理的糟老頭兒。

  晉親王看一眼紫萱:“他可能在世家們的眼中只是個混蛋,可是在天子士林子弟的眼中,他是德高望重的師長。不是他,父皇的科舉之制也不會興起來,其實錢老國公和其兄都是當世的大才。”

  “如果沒有科舉之制的話,如今朝堂之上就全是世家舉薦之人,天下寒門中人想出頭,那比登天還難。”他長長一嘆:“只可惜,錢老國公的兄長夫妻死得早,他的妻子也死得早;嗯,聽說錢老國公的那個妻子在世之時,很厲害的。”

  紫萱想到錢老國公痛恨惡婦微笑著點點頭:“不管如何,利用御史和天下士林讓那些世家都閉了嘴巴,錢老國公可謂是勞苦功高;只可惜,不能讓人知道,連皇上那裡……”她有些黯然。

  晉親王倒是看得開:“皇上知道了又能如何?如你還是如我?就讓人以為他們叔侄混蛋更好,至少無人會去找他們的麻煩,只有他們去找人麻煩的時候。”

  很快晉親王就告辭了,因為太皇太妃打發人來請他,兩人也只有苦笑的份兒;至於水慕霞,紫萱倒是有些日子沒有見到了,因為太皇太妃不讓她進晉王府了。

  不過水慕霞在昨天下地能走動幾步,倒讓紫萱放心不少;但是不能見到人,她心裡始終有些放不下。

  水慕霞此時正靠在床頭上和墨隨風聊天,太后有旨意來,要宣水慕霞入宮:因為她老人家不放心啊,等到現在聽說水慕霞好了一多半兒,便著人來抬水慕霞進宮。

  墨隨風看著太監們把人抬走,他要相隨卻被拒絕,因為太后的旨意上沒有提到他;這讓他多少心中有些不安,便去尋晉親王才知道太皇太妃帶著他出城上香還願去了,這幾天他是回不來得。

  原本他也只是想讓晉親王入宮去看看而已,並沒有想得太多:就是擔心水慕霞的身體、以及蕭家的人等在宮中罷了;但是現在他卻不得不多想了。

  急急的衝進護國夫人府,紫萱聞言連忙和墨隨風一起入宮,倒是無人阻攔;可是在入宮之後才知道,太后並不在宮中,她剛剛離開去蕭家了。

  現在不用說什麼,定是太后和蕭家定計讓把水慕霞弄回了蕭府。

  晉親王不在,水慕霞又是蕭家的嫡長子,人家的祖父、父母什麼的要見他、或是留他在家中,都是極為合情合理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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