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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錢老國公一聽怒了:“不肯?老夫倒要看看哪個不肯。那個,我們府里的護衛們多多的叫來,去晉王府借人,老夫親自去看看有哪個敢不肯的。”

  他忽然發現效仿惡人做事實在是有種說不出的痛快:“我這就去。”

  錢天佑站起來:“叔父,已經過飯時您還沒有吃東西呢,等一等再去不遲。”

  錢老國公聽到這話高興的差點落下老淚來:“天佑,你終於肯和我說話了。不要緊,我讓人給我買些東西吃,兩個包子就能吃得飽飽的;你們忙,我很快就回來。”他步子一下子輕盈了很多,帶著人就向摘星樓外行去。

  自始至終他對席蓉瞧都沒有瞧一眼,因為在他的眼中紫萱雖然是惡女,卻還是正經的良家婦女;但是平君三女到邊關迎晉親王與錢天佑等人,卻讓他極為厭惡這三個女子。

  如果親事不是太皇太后做主,他早一步就到席家退親了:和紫萱相比,如果給錢天佑做妻子的話,他寧可、寧可錢天佑一輩子不要娶妻了。

  今天,席蓉居然又出現在他的面前,如果不念在席蓉是個大姑娘家,他肯定狠狠的一口啐了過去。

  席蓉卻向錢老國公行禮:“老國公好。”

  錢老國公停下腳步看向她:“聽你說話倒也是個聰明的女子,卻做出如此糊塗的事情來;言行舉止如此的不檢點,也不怕給你們席家的祖宗臉上抹黑。”

  席蓉萬沒有想到錢老國公這位長輩,會當著眾人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來,當下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做什麼好了。

  錢老國公卻冷“哼”一聲,丟下一句:“我們錢府是絕不容你這等女子入門敗壞門風的,不過還是提醒你一句,好自為之吧。”說完他老人家酷酷的離開了。

  太皇太妃終於把遺詔拿了出來,飯菜已經擺好就和晉親王一起用飯:“我在衣服里細密的fèng了又fèng,既不能讓人看出那一塊厚重來,也不能讓它被水濕掉什麼的,因而取出來的時候很費了一番手腳。”

  “那些宮人信不過,本宮自己要親動手,倒是勞皇兒久候。”她給晉親王布了一道菜:“吃吧,本宮記得這是你最愛吃的菜,特意讓人弄給你的。”

  晉親王看看盤中的菜輕輕嘆了一口氣:“母妃,兒子在十歲那年被人在這道菜中下了藥而險些出事後,便再也不吃這道菜了。”

  太皇太妃臉上閃過尷尬:“本宮實在是粗心……”她真得完全不知道此事:“也不曾聽皇兒提起過。”

  晉親王看著碗中的菜緩緩的道:“母妃因為要應對宮中諸多人與事,這等小事兒子自不必拿來煩母妃。”他給太皇太妃挾了兩道菜:“母妃嘗嘗可合口味?”

  太皇太妃看到自己碗中是自己最喜歡的菜時,心裡猛然間生出幾絲不是滋味來:“皇兒,你這是什麼意思?”

  晉親王聞言放下筷子:“母妃,你在宮中太久了;皇兒能有什麼意思,多年來和母妃說句體己話都要再三的左顧右盼,如今只是想好好的奉養母妃,盡做兒子的孝道。”

  胸口忽然間賭得不行,他放下筷子:“母妃先用飯菜,我去瞧瞧水兄可有起色。”他施禮後帶著遺詔離開了。

  太皇太后深悔自己失言,可是想喚住兒子卻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她看看碗中的菜輕輕一嘆,然後想到兒子想通了又高興起來:以後,她就是會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太后,再之後就會是太皇太后。

  晉親王先回到書房,取出遺詔來仔細的看了又看,倒不是觀看遺詔上所見的內容,而是查看了遺詔是否是真的;確認之後他把遺詔放在火盆中,看著它一點點變色,看著它上面的黑色越來越多,最終化成了灰燼。

  他看一眼自己的斷臂合上了眼睛:如果他不是個廢人,不可以君臨天下的話,就算是燒掉這份遺詔,也難以永遠取信於皇帝。

  失一臂實在是無奈之舉。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看向窗外:罷了,就當是還了皇帝和太后這麼多年待自己的恩情吧;自此之後,他對皇帝再無虧欠之處。

  他真得無心成為皇帝,當年他的大皇兄登基是對的,絕對強過把天下交給還是個小孩子的他;如今,皇帝做得好不好他不想說,只是他無心為帝,因為他怕麻煩。

  冰冷的性子不管是因為什麼已經形成,他不慣成為皇帝被各種束縛,背負天下蒼生;他還是做他自己就好。

  再說太皇太后沒有得到遺詔,太后和皇帝也沒有得到遺詔,怎麼肯讓他的母妃回府隨他一起住?此事,只怕還有古怪呢。

  他看一眼火盆中紅紅的火焰,站起來去看水慕霞了。

  臂已經斷了、遺詔也已經燒毀,他是真得可以放下心來;以後,他就可以安安靜靜的和他的母妃過日子。

  到了水慕霞的房中,在他的床頭坐下來看著昏睡的水慕霞,眼中的冰冷化去:“慕霞,你的父母為什麼不來看你?難不成你我兄弟二人的父母……”

  水慕霞的手指忽然一動,嘴巴里喃喃的道:“她是打定主意要走的,她不會留下來,她是要走的……”

  晉親王狂喜:“慕霞,你醒了,你終於醒了”

  可是水慕霞卻反覆的說:“紫萱她是要走得,我也不會留下,可是蕭家不能滅門啊……”卻沒有聽到晉親王的話,也對晉親王的呼喚沒有反應,只是喃喃的自語著。

  晉親王這才知道水慕霞不是醒了過來,握緊水慕霞的手看著他的臉半晌都沒有再言語;陽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長、也很淡。

  “王爺,太后來了。”王府的管家進來輕輕的回話。

  晉親王放下水慕霞的手,緩緩的起身:“終於,來了嗎?來得,比想像中要慢呢了。”可能,太后他們認為他並不會那麼容易就得手吧?

  席蓉再惱也不能對錢老國公發作,只得挺了挺身子:“退親之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還請錢國公見諒。”這算是為自己找回幾分臉面。

  “郡主,就算是要吃飯也不必擺出這麼大的陣仗吧?”席蓉看向紫萱:“民女對郡主只有仰慕敬佩之心,絕無他意;能不能請郡主高抬貴手?”

  她的意思很明白,因為錢府和席府聯姻京中無人不知,此時這話無疑就是在當著眾人指責紫萱欺人,奪了她的未婚夫不算還要欺到他席家的頭上。

  司馬雲緩緩的步入大廳:“郡主,我們姐妹不敢對郡主不敬,但是世上自有公理,不要把事情弄到無法收拾,到時候對郡主未必是好事兒。”

  她和席蓉一軟一硬,在表示她們被紫萱所欺,也表現他們世家之女的氣勢:我們不是懼你,我們只是不想同你一般見識。

  360章送上門的

  紫萱看向席蓉和司馬雲,端坐不動下巴微微抬起帶著輕蔑:“我吃個飯也不得安生,你們四大世家果然是好大的威風;不過,我不想和你們說話,有什麼事情請你們家主出來——你們兩個品行不端,我真得不想和你們同處在一家屋檐下。”

  席蓉聞言眼中已經見淚:“郡主,是非曲直我們不欲和郡主多說,但是郡主應該心知;如今還、還如此說話,當真非要我們姐妹一死不成?”

  話未說完已經是淚如雨下,卻又不聞哭聲,兩隻肩膀顫得如同春雨之後冷風中的蝴蝶。

  紫萱看著席蓉半點憐惜沒有,但開口卻完全沒有了敵意:“席姑娘,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還想你能不吝嗇的教教我,可好?”

  如此一來讓席蓉心中暗喜,知道紫萱這話一出口就讓眾人認定是理虧的一方,否則怎麼會對她退讓呢?不直接認錯顧左右而言他,更會讓人認為紫萱心虛得過份,予席蓉當然是十二分的有利。

  “郡主有什麼事情吩咐一句,小女子敢不從命?”席蓉的淚水並沒有試淨,加上這句話在眾人眼中更加的楚楚可憐。

  紫萱微笑:“席姑娘定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方好。”

  席蓉見到紫萱笑起來,她的眼中又浮上了淚水來卻偏又忍住不讓淚水滾下來:“郡主的吩咐小女子豈敢不盡力。”

  “我只有一句話要問,席姑娘出身四大世家相信不會言而無信不答我,是不是?”紫萱微笑如故:“席姑娘是如何做到想哭就有淚水的?我就算是有千萬的苦楚,也不願意在人前落淚的,因而就算是心中苦極眼中也不會有淚。”

  “如席姑娘這般能把淚水控制剛剛好,想流就流、想有就有、想收就收,還有臉上的神色也是極為傳神——這等本事相信沒有幾人會,席姑娘就把你的獨門絕技向我們大家說一說吧?”

  紫萱說完拿起杯子來:“說吧,席姑娘你要說得詳細些,我才能好好的記在心中,回去之後方便練習,日後在人前也能用淚水神功演戲,使得眾人都會對我多幾分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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