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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柜的看也不看:“收下了,小的收下了。作價幾何任憑國公做主。”

  “那這些人……”錢天佑的聲音拉得長長的。

  “收下了,全收下了;作價幾何任憑國公做主。”大掌柜答得順溜,根本沒有丁點的猶豫。

  二掌柜聽得真想問一句:這大家發是錢國公家的吧?不過他現在絕對不敢開口,因為為主盡忠也不想搭上自己的小命啊。

  錢天佑點頭:“早這樣,本國公早就玩上幾把了。好了,把銀票取來吧,作價幾何你們二掌柜的知道。”

  大掌柜聽完二掌柜的話擦擦額頭的汗水,讓人把銀票取來:“國公,這裡是二千兩銀子您先拿去玩著;餘下的銀子,容小的去籌一籌。”

  錢天佑很好說話:“也行。快點啊。”

  紫萱沒有說一句話,和錢天佑起身就走,他們所到之處賭徒避讓,無人敢在攔他們的路。

  “玩這個吧。”紫萱指著賭大小的道,錢天佑等人當然不會反對。

  莊家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倒霉,但也只能搖起了盅來,放下時手都有些顫:“買定離手……”平常說慣的話,今天說起來特別的不順。

  錢天佑和紫萱誰也沒有買,只是看到莊家動也不動。

  莊家以為他們還要看一看,見到有幾個下注便打開了盅:“開了,十一點,大!”接著就應該收銀子或是賠銀子了,可是他還沒有開口,就看到紫萱白生生的小手拿出了銀票放到了大上。

  “五百兩,大。”紫萱看著莊家微笑。

  莊家看著紫萱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了,天下間哪有這樣賭錢的?這還叫賭錢嘛,乾脆明搶算了。

  紫萱看著莊家再次微笑:“五百兩,買大。你應該賠我銀子了,這麼大的賭坊不會賴帳吧?”

  莊家擦了一把汗乾笑:“郡、郡主,這個買大小要在揭盅之前……”

  紫萱看著他拿茶來喝了一口:“我喜歡在揭盅之後再買,這樣能穩賺不賠;我只喜歡贏錢不喜歡輸錢。”

  誰不知道在揭盅之後押銀子會穩賺不賠?那賭坊成什麼地方了,那絕對是有銀子沒處用的傻子才會做得生意。

  莊家瞧著紫萱真得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他可是看著大掌柜跪下去的,因而對旁邊的人使個眼色後,苦笑著賠了紫萱銀子;可是他卻沒有再搖盅的意思——再搖,搖多少次他就要賠多少次啊。

  到時候東家怪罪下來,他就是扒了皮也賠不起那麼多的銀子。

  錢天佑卻瞪莊家:“剛玩了一把,我都沒有押銀子呢,快點開始;我來可是尋樂子的,不是坐著和你大眼瞪小眼的。”

  莊家臉上的汗都下來了,抖著手搖起了骰盅來:“買定、買定……”誰還會買啊,無人下注,他苦著臉把盅放下咽了一口唾沫跪倒在地上:“郡主,國公,你們饒過小的吧,小的上有八十老母……”

  錢天佑一聲就喝住了他:“我是來玩的,你如果不讓你家國公爺開心,國公爺現在就讓人殺了你全家!”

  莊家顫著身子起來,一咬牙揭盅了:“七、七點,小。”

  他的話音一落,紫萱和錢天佑把銀票都放到了小字上,看得莊家眼前發黑險些摔倒:有金山這也能賠光啊。

  ****

  此時的司馬家,三大世家還在商議著。

  “她能做什麼,我司馬家不怕她——不就是打上門來嘛,她還有什麼本事?我就在這裡等著她打上門來,看她能不能砸了我司馬家!”司馬明很是不屑:“把御賜的玩意兒都擺出來,我就等著她來砸了。”

  司馬玉恨恨的道:“讓她來得走不得,直接去天牢里等著砍頭吧。”

  席順慶笑了起來:“好法子。就是嘛,左不過是一個潑婦罷了,除了撒潑她還有……”

  “老爺,老爺,不好了。”平家的管家一頭大汗的跑進來,伏在平四丫的耳邊說了幾句話,平四丫手中的茶盞就狠狠的摔在地上。

  司馬明馬上問道:“出了什麼事兒?”

  平四丫想不說,後來想想還是道:“賭坊那裡,已經欠了朱紫萱和錢天佑一萬多兩銀子了。”他是咬著牙才說出來的——就算是四大世家的平家,想要拿出一萬多兩銀子來,那也要大大的掉了一塊肉啊。

  剛剛他們還說人家朱紫萱沒有本事,也就是會上門來大鬧;可是人家沒有來找他們四大世家大鬧,人家直接對著他們的聚寶盆下手了。

  四大世家當然不會明目張胆的開賭坊之類的,不過拐幾個彎兒也能把賭坊青樓的開起來:那可當真是小金庫啊;最主要的是,那是很重要的消息來源,朝中民間有什麼風吹糙動,他們能第一時間得知。

  平府的管家擦擦汗:“那是送信來時的銀子數,現在、現在只怕要到二萬了吧?老爺,我們怎麼辦?”

  平四丫咬牙,他們剛剛還要想算計朱紫萱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呢,朱紫萱卻已經把他的賭坊鬧得烏煙瘴氣。

  357章束手待斃

  賭坊的收入雖然不少,放在原來還真不怎麼入得了四大世家的眼,他們所看重的不過是消息的來源,以及可以放消息出去時好用罷了。但是現在當然不同了,天知道皇帝會什麼時候收拾平家?

  再怎麼說,賭坊明面上可不是平家的,那銀子也就是暗得;很多事情花用的銀子不能出現在帳面上,因而賭坊的銀子也是極有用處的;如果如司馬家和席家那樣,這賭坊的收入就更加的重要了。

  總之,不管是因為銀子還是因為消息靈通,平家都不可以沒有賭坊。

  席順慶眯著小眼睛:“只是,他們怎麼知道那是平家的賭坊?”

  平四丫都要跳腳了:“這個不重要了,眼下要趕快想法子阻止他們——兩萬兩銀子啊。”他是真得坐不住了。

  晉王府中,太皇太妃正在落淚:“本宮難道不是為了你好?那帝位原本就是你的,是被你的兄長奪去,說什麼日後會傳位給你,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誰?”

  她用手帕拭淚:“太皇太后這麼多年處心積慮,我們母子用盡法子也只得一個自保而已;如果你登基為帝,她還敢如此對本宮、對你嗎?”

  晉親王端坐著吃茶,一口又一口臉上冷冰冰的,完全對他母妃的話沒有反應。

  “你——”太皇太妃氣得狠狠一抓帕子:“你怎麼就是不明白呢,只要你能登基我們母子就不必再受人白眼,不必再奉承任何一個人。你有那個本事,也有那個威望,只要你拿到兵符後拿出遺詔……”

  晉親王終於抬頭:“遺詔呢?”

  太皇太妃臉上閃過喜色:“本宮收得好好的。”

  “給孩兒吧。”晉親王平靜的很。

  太皇太妃看向晉親王:“你真得想通了?”她有點不敢相信。

  晉親王看著自己的母妃,目光沒有半點變化:“那原本就是父皇留給我的。”

  “就是就是。”太皇太妃起身:“你等一會兒,我貼身收著呢——不然,早就被太皇太后得手了。你行事也要小心在意,如今的皇帝已經坐穩了龍廷;倒是你今天做得不錯,以後還要如此,我們母子一個百般刁難輔國郡主,一個拼死相護,能得九黎和大陽相助,皇位就如探囊取物。”

  晉親王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等著他的母妃把遺詔給他。

  太皇太妃倒是知道自己兒子向來話少,這麼多年來終於能勸得動他很讓她開心,轉身進去取遺詔了。

  晉親王坐在廳上看著手中的茶盞,心裡所想的卻是:不知道紫萱他們現在如何了?

  紫萱還在賭,不過現在莊家已經換成了二掌柜的。現在二掌柜的同樣是一頭的汗,每一次搖盅都感覺那盅沉得他幾乎握不住——他已經輸出去多少銀子了?他都不敢去想。

  錢天佑左顧右顧的,希望有更多的人和他們一起下注,不過還真沒有幾個膽大的,只有數人每次都跟著,如今他們面前也有千八兩銀子了。

  他無聊的打個哈欠:“其實賭銀子真得很無聊,不如我們換賭注吧。”他看著二掌柜:“我這裡有兩條胳膊呢,我們就來賭你的胳膊如何?”

  二掌柜嚇得臉都白了:“那胳膊不是已經典押給我們賭坊了嗎?

  “也是。”錢天佑點點頭:“好吧,就用你們大掌柜的胳膊和你來賭吧;我們這次依你們的規矩,先買大小再揭盅好了;你們認為如何?”

  大掌柜那張常年帶笑的臉現在也要笑不出來了:“國公爺,咱們不賭這些血淋淋的東西;我們還是賭財物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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