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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面一聲炸雷響過,聲音就仿佛是壓在眾人心頭響起,驚得大家齊齊轉頭:臘月驚雷,這要多大的冤枉啊。

  水慕霞大叫:“我的天,墨兄,我們還是快下去吧。老天爺啊,不關我的事兒,劈人可要看準了再劈,誤殺可就不好了。”

  丁陽臉色發白,驚疑不定的看看屋頂的那個洞,又瞧瞧牢門之外:外面陽光很好啊,怎麼會打雷的?

  錢天佑已經跳了起來:“老天爺英明啊,他老人家就知道我是冤枉的。”

  府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奇事,瞧瞧丁陽一時間沒有說話:芳菲的確不是死在錢天佑的手上,但是她如果真死了,也不能就說和錢天佑無關吧?

  他想到這裡忽然很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芳菲那種婦人死了就死了,錢國公是能輕易招惹的人嗎?就如錢國公所說,他一生氣把人殺掉躲進太皇太后的宮中,就算是皇帝又能拿他如何:最後頂多也就是削爵關到府里;問題是能關幾年?

  還有啊,太皇太后他更是招惹不得啊;今天的事情,嗯,事情清楚、不會冤枉人的話,還是糊塗著來好。不然自己這府尹做到頭不說,再弄個殺身之禍實在是划不來。

  他能在京城一做多年的府尹,雖然沒有升官發財卻也沒有招惹到禍患,自然有他的一套保命安身之道。

  “丁將軍,下毒之事看來也是無稽之談啊。”他開口對丁陽並不算客氣。

  做府尹嘛,京城之中案子不多不少三五天總會有一出,可謂是見過各色人等;但論無恥狠毒,還真沒有比丁陽夫妻更無恥狠毒的人。

  他做官並不是為求財,加上秉性自然對丁陽是百般的看不順眼;否則就算錢天佑是個國公,在他面前借刀殺掉了芳菲這個一品誥命,他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的。

  丁陽沒有想到手帕上無毒,想了想指著琉璃大叫:“是她,肯定是她把手帕偷換了;要不,就是把毒解掉了。”

  府尹看一眼琉璃,當然不肯信:“丁將軍,你說話要有憑有據。下官可是看著這位姑娘把帕子自你夫人袖中拿中,就落到了錢國公的手中——哪有時間換帕子、或是解毒之類的?”

  丁陽看著府尹氣得兩眼發黑:“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糊塗官兒,昨天晚上的事情你還記得吧,我們丁家的人怎麼會無故打起來,還不就是和剛剛獄卒殺掉內人一樣——我們全部中毒不能動彈,然後在宋將軍趕來的霎間解了毒,因為姿式的緣故才打了起來。”

  宋將軍在人後鑽過來:“末將沒有看出丁將軍中毒來。再來依著常理,這麼多人中毒霎間一起把毒解開,不太合常理吧?”

  雪蓮輕輕一嘆上前行禮:“婢子是九黎人,如今跟在郡主身邊當差,可否讓婢子說一下九黎之毒?免得丁將軍口口聲聲不離毒,要把我們九黎牽扯進來。”

  府尹看看紫萱沒有開口,紫萱微笑:“這裡自然應該由大人做主才是。”府尹這才讓雪蓮開口。

  雪蓮自身上拿出一包藥粉來:“丁陽將軍和我們郡主原本是夫妻,婢子在丁家住得時間還真不短,因而丁將軍是知道婢子有一種藥可以讓人動彈不得。”

  “但是用毒之事並不是那麼神奇的,在用毒的時候必須要注意幾件事情,不然自己也會受害。比如用這些藥粉,不管你把它灑在何物上用,都要注意立在上風口……”

  錢天佑很感興趣的過去瞧那藥粉,可是鼻子一癢打了個大大的噴嚏,藥粉吹起落在他及雪蓮的身上;兩個人馬上不動了。

  琉璃大急:“這可怎麼辦?”

  墨隨風已經扶著水慕霞進來:“不要亂動,更不要大口呼吸,不然大家都要動彈不得了。”他上前把藥粉重新包好,又打開自己的藥箱取出銀針和藥來,忙活了半晌終於把錢天佑和雪蓮解救了。

  如今大家都看清楚了,如果當真用毒的話,這樣一拍就讓人不能動,定要小心自己也會被毒到;丁陽說昨天晚上他們帶得人都中了毒,顯然不太可能——這樣下毒的話,那下毒之人肯定不能倖免的。

  宋將軍適時開口:“末將記得那條小巷子裡,郡主等人雖然不是在下風處,卻了不是在上風處;真有所謂的下毒,郡主等人絕對不可能不中毒的。”

  墨隨風去瞧芳菲口裡也沒有閒著:“不是中毒,也可以是點穴,就如剛剛這位殺人者一樣;但是,世上有這樣的神人,可以霎間點住幾十人再霎間解開穴位的——丁陽認識這樣的人,定要為我們引見引見。”

  錢天佑撇嘴:“什麼神人,完全就是丁陽在胡說八道,想誣陷我們這麼多人,以便他能脫罪罷了。只是可笑丁大將軍帶過兵打過仗的人,居然對用毒一點也不了解就信口胡說,這下子倒也省了府尹的功夫——丁將軍是什麼樣的人,府尹現在應該很清楚了。”

  紫萱看向府尹:“本郡主被人誣用九黎之毒,這等心思往深里稍稍一想當真讓人不寒而慄啊;是不是當真就有人見不得九黎和上唐成為兄弟之邦喲?此事的是非曲直還要府尹在皇上面前,代本郡主說個清楚。”

  丁陽聽到紫萱的話狂怒:“黑白顛倒,當真是黑白顛倒!”

  314章跟我學著點

  丁陽指著紫萱大叫:“是不是下過毒你們自己清楚,是不是你們顛倒了黑白,你們心裡也清楚!不要以為你們做得事情無人知道,老天在看著。”

  他沒有想到辯到最後,居然會得到紫萱等人沒有下毒的結果,一切成了他丁陽誣陷人。現在,他丁陽再開口說什麼,府尹也不會相信了,因為他嘴裡沒有一句真話啊,開口閉口就是想害死紫萱等人。

  可是,他說得明明是真的!可是卻無一人肯相信他。丁陽欲辯無詞,看著紫萱握緊雙拳大喊:“朱紫萱,你瞞不過天下的人去,瞞不過去。”

  紫萱看他一眼微笑:“丁陽將軍,有理不在聲高,你叫得聲音再大也要拿出憑證才成。”她現在可是高高在上的郡主,不再是那個任他們丁家欺辱的一品誥命,絕不再是丁家指責她做錯事,她就要好好分辯不然就會被定罪的時候了。

  “還有一件事情丁將軍要對我們說清楚,這個獄卒他為什麼會來殺丁夫人呢?你們夫妻四年,你們丁家使人來殺人未免心太狠了吧?我很好奇,你殺了你的夫人有什麼目的呢。”

  丁陽聽到後瞪著紫萱:“你顛倒黑白不算,還要再誣衊我殺人?我在牢籠之中啊,如何能夠指使人殺人?再說了,那個獄卒是你的證人吧,我怎麼能指使你的人去殺人;他真得是受人指使的話,指使的人也是郡主你。”

  紫萱點點頭:“丁陽將軍現在又想起我是郡主來了,不再直呼我的名字了?這個不敬的罪名兒一會兒再算;我說這個獄卒是我的人,真真是好笑,你怎麼證實他是我的人?”

  錢天佑伸手抓住丁陽,把他拉扯到牢樁上,伸手把他身上的玉佩扯下來,回身揚手扔到獄卒的身上:“喏,現在有物證了,證實這獄卒是丁將軍的人;丁將軍,你說他是郡主的人,可有憑證?”

  丁陽只感覺到天昏地暗,眼裡看到的東西都轉個不停:“你,你這是誣陷!”

  錢天佑指了指紫萱手中拿著的玉佩:“喏,這個玉佩就不是誣陷了?偷了郡主玉佩的人已經捉到押在大牢中,丁大將軍你還有什麼可說得。”

  丁陽眼前不再是轉來轉去的人與物,而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到了,接著他頭一陣眩暈差點坐倒在地上:“你說那玉佩是丟得就是丟得嗎?”

  他甩了甩頭才好些,合上眼睛好半晌睜開一切恢復過來,但是胸口的怒火依然在熊熊燃燒:“府尹,你就由著人在你面前對我栽贓陷害嗎?”

  錢天佑聽得“哈”一聲:“你說我栽贓陷害?好,成。”他走到那獄卒面前,自袖中掏出兩樣東西塞進獄卒的衣服:“府尹,讓人搜搜吧,一定能搜出丁家在銀鋪中領銀子的對牌;還能搜到丁老將軍的信物。”

  丁陽這次氣得頭都疼了,他拍著牢樁:“府尹,你就看著他誣陷我?東西是他塞到獄卒身上的,這麼多人都看到了。”

  錢天佑卻不理會丁陽,用手一指府尹身邊的師爺:“你看到我塞東西了?”然後一指點向宋將軍:“你看到了?”手指一顫就指向府丞:“還是你看到了?”

  “沒有,沒有,沒有。”三個人爭先恐後、指天誓日的道:“錢國公什麼也沒有做過。”開玩笑,他們可不想以後被錢國公叔侄找晦氣。

  錢天佑又指著府尹身後的四個衙役:“你們看到了?”

  衙役們差點跪下:“沒有,小的什麼也沒有看到。”他們有一家老小要養活啊,錢國公叔侄的大名他們早就聽說過,這樣的瘟神他們可招惹不起;再說衙役本來就是份苦差了,他們真得不想再為自己找更大的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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