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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府看著丁陽:“將軍,您不賠禮讓下官如何相信您會把銀子送來?”

  丁陽就是不肯,那知府也是個拗性子居然讓人拖了丁陽到矮個子男人面前,然後硬按下丁陽的頭讓他向人行禮,勉強也算是賠禮了。只不過丁陽氣得幾乎吐血,梗著脖子不想對眼前的賤民低頭,可是力氣卻不夠。

  一個一個人行完禮,丁陽一身的汗水臉也漲得發紫,仇恨的盯著知府眼睛眨也不眨:他如果不把此人千刀萬剮是絕不會甘心的。

  知府也不懼他:“銀子。如今下官信不過丁將軍,您還是交割現銀為好。”

  丁陽咬牙:“在下的銀子都在驛館裡,你有本事就讓人去拿。而且我在那裡被人搶了銀兩,你這位為民做主的大清官不去好好的查一查還我一個公道?”

  “驛館?”知府露齒一笑:“下官的表弟錢公爺就在那裡,使個人去問問馬上就會一清二楚。”

  這句話讓丁陽雙眼一黑險些摔倒在地上:怪不得這個知府敢打他,如此混帳的脾性可不就和錢小國公差不多?他怎麼就沒有打聽清楚就上門來了呢。

  沒有銀子是不成的,知府讓他什麼時候把銀子交到府衙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東通。退堂之時氣得發暈的丁陽才想起芳菲來,問知府要人。

  知府不在意的揮手讓人去把芳菲帶過來,不多時芳菲沒有來師父一臉古怪的進來,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聲,然後垂手退到一旁。知府看丁陽的眼神變了:“丁將軍,您帶在身邊的那人是妾室不少字”

  丁陽惡狠狠的道:“她是賢妃娘娘嫡親的妹妹,大殿下的嫡親姨母。”

  知府猛得咳了幾聲後招手叫過師爺來吩咐幾聲後才對丁陽道:“那個,還要勞煩將軍等一會兒才成;其中有點差錯,將軍的如夫人已經不在我們府衙之中,被人……”他看看丁陽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

  那兩個惹禍的東西!知府很生氣,但更多的是擔心,擔心丁大將軍一怒之下要了地保和差役的小命:他們可都是家中的頂樑柱,上有老小有下,不能有個萬一的。

  丁陽極為不耐煩:“人倒底去了哪裡?就算是梳洗換衣遠一些,如今也該回來了。”

  “嗯,她身在天香樓,下官已經使人去……”知府有些低聲下氣。

  丁陽先是點頭:“接來就好……,你說什麼地方?天香樓是什麼地方?!”他忽然感覺這名字不像是個好地方:“青樓?!”不過他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等事情,他堂堂丁大將軍的妾室會被人賣進青樓去,這怎麼也是不可能的。

  知府點了點頭,這次他沒有說話。這事兒,實在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誰能想到那兩個傢伙會如此膽大妄為呢;不過這事兒也怪不得那兩個混蛋,誰能想到丁大將軍會是如此無恥之人,賣了他的妾室他並不認為有多麼的對不起丁陽。

  丁陽一指差點就點在知府的鼻子上:“賣進了青樓?你有膽再對本將軍說一遍。”

  知府還真就是個有膽的:“因為將軍對百姓們所為,使得他們認為將軍定是個潑皮拐了誰家的婦人私逃到東通,心想將軍要被收監幾年,所以他們才會給如夫人找了個下處。”

  這叫人話嗎?!果然是錢家的親戚啊,果然不是一般的混帳,什麼叫做找個下處——難不成他丁大將軍還要感謝那個賣了他妾室的人不成,真是豈有此理;這話不是單單能把人氣死,簡直就能把死人氣活啊。

  丁陽伸手揪住知府的衣領:“你——!”他就要打人。

  知府也不掙扎:“太皇太后……”四個字如同咒語般讓丁陽的胳膊僵在半空中:“她老人家倒是很疼下官的;下官正想著今年去給太皇太后拜壽,到時候會去丁府給將軍請安。”

  丁陽還真就打不下去了,小小的知府他倒是不怕,可是太皇太后能記住的人兒他敢隨便打嗎?但是想到芳菲被賣到青樓中,名聲已毀,接下來他要如何是好?不要芳菲那賢妃馬上就會和丁家翻臉成仇,到時候再有朱紫萱等人,他是腹背受敵,而且他還真得有些捨不得;如果再要芳菲,那他的名聲、丁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世人會如何看待他丁家呢。

  他抱著頭大吼一聲,可是依然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難啊,此事他要如何處置為好呢。

  239章滿城皆連襟

  知府很好心的安慰丁陽:“應該只是簽妥了賣身契,丁將軍不必太過憂慮。”這話不說還好些,說了更讓丁陽抓心撓肝啊,已經妥了賣身契那就是青樓里的人了,人家有身契在手自然是腰杆硬啊。

  當然,他堂堂大將軍只要去討,相信那天香樓也不敢硬抗的,只是他丟得起這個人嗎?去討那就等於是他自己在東通城裡喊了一圈:我的妾室被賣到天香樓了,你們聽說沒有啊?沒有聽說的現在可以去看熱鬧了,過時不候——他不如一頭撞死的好,絕對不能亮出身份去要人啊。

  知府請了丁陽到二堂用茶,左等了右等終於師爺氣喘吁吁的跑了進來:“府尊,事情不好弄啊,天香樓就是不肯放人——他們有身契在手,我們也不便用強啊。”他是一臉的焦急,又對著丁陽施禮:“將軍,小的無能,小的無能。”

  丁陽坐在二堂的每一個呼吸都扯得五腑六髒難受至極,想到現在也沒有想到好法子,因為想瞞的話,要封口的人可真不少,只要中間有一點差錯此事反而會鬧大;如今再聽到知府不能把人弄出來,他急得額頭青筋直跳:“為什麼不能?那是拐賣原本就是有罪過的,你這個知府是怎麼做得,連個青樓也拿不下你做得什麼官。”

  知府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道:“下官做官卻不是為了和青樓過不去,外放官員都是代天子牧守,份所應當是要保一方百姓平安;將軍的話重了,下官不敢聽。至於天香樓,他們本份做生意,下官總不能視王法於不顧而去天香樓硬搶吧?不少字如果硬搶了,下官便不再是朝廷的命官,和那些盜賊有何分別?”

  在這個時候丁陽哪裡有心思聽人說大道理:“救人!眼下當然是救人要緊!”不管要如何處置芳菲,但總要把人自天香樓里弄出來才是正理,否則他的聲名有礙,賢貴妃也絕不會放過丁家;還有,他也真得很擔心芳菲會吃大虧,經此一事也不知道把芳菲嚇成什麼樣子了。

  知府看向師爺:“你,想想辦法;要不就報上丁大將軍的名諱,告訴他們買丁將軍妾室可是有罪的……”

  “不可。”丁陽瞪著知府,實在是不知道知府是故意為難他,還是當真如錢小公爺般糊塗:“絕不可說出在下的名號來,也不能對人提及那是我丁某人的妾室。”如今他的臉已經丟到姥姥家,豈能再讓人對他提名道姓的指點呢。

  師爺聞言看看丁陽:“小的也認為不便說出大將軍的名諱來,如此的話也只有一個辦法了。”

  “還不快說?!”丁陽急得直冒汗啊,偏生這個師爺說話總喜歡吊人胃口,把丁陽逗弄得火氣是爬上來又壓下去;如果不是還指著知府衙門給他去討人,如今他早一拳打到師爺的鼻子上了。他沒有打人卻因為太過著緊而牽動傷處,倒讓他自己疼得悶哼了一聲。

  師爺看看知府:“用銀子贖人啊。”

  丁陽跳了起來一指點在師爺的鼻子上:“你這也叫人想出來的主意?拿銀子去贖人,你當丁某人的愛妾是什麼?!是天香樓不對,是你們衙門的人不對——對了,那兩個害了我愛妾的人呢?我要把他們碎屍萬段。”就算是活活打成肉醬都不能消他心頭之恨啊。

  師爺聽完不樂意了,彎腰施禮:“小的不對,小的長得是豬腦子,小的想不出人主意來;請大將軍給小的一個主意,小的定按大將軍的吩咐把事情辦得妥妥噹噹。”當他多願意管此事一樣,說天香樓買人不合規矩,你丁大將軍敢拿出妾室的身契去和天香樓對質嗎?

  知府道:“人已經去拿了,不過那兩個性子原本就滑不留手的,怕是要等些時日才能拿到。”他知道把人交給丁陽是絕不會有活路的,而他是保不住那兩個人的,當然不會留他們在衙門裡等死。

  丁陽一掌擊在桌子上:“歹人你們捉不到,你還有臉對本將軍提什麼代天子牧守!”他真得要氣瘋了。

  師爺不陰不陽的答了一句:“人,我們雖然沒有見到,但是卻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藏身之地;只是我們知府衙門的人不敢輕舉妄動,還在想法子中。大將軍威震三軍,您如果出馬可能手到擒來,小的們卻是不成的。”

  “你們一個個推三阻四,如果本將軍的愛妾有個萬一,你們個個小心項上人頭。”丁陽氣得瞪大眼睛:“人在哪裡?!”只要捉到那兩個可惡的人,到時候知府也就不能不去天香樓硬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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