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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兩。”當鋪的老先生聲音裡帶著更加明顯的不屑。

  “你——!”丁陽當真是怒從心邊起啊,自打他落地到如今從來沒有人敢如此待他;如果不是他現在落難,換作平時這個當鋪先生敢對著他大聲說一個字嘛。他一拳擊在高高柜上,身體縱起就抓住了那當鋪先生:“你有膽再說一遍?!”

  當鋪先生卻大叫:“來人,來人。”立時湧入七八條大漢。

  一番混亂後,芳菲和丁陽衣衫更破、頭髮更亂、更加鼻青臉腫的自當鋪里出來:一分銀子也沒有拿到,反而被人打了一頓——丁陽就算是會武,可是雙拳難敵四手,何況人家還不只是四手,發現他會武后來了更多的人,其中還不乏好手。

  玉佩自然沒有了,而丁陽和芳菲除了一身的傷痛外,再有的就是餓得咕咕叫的肚子。丁陽拉著芳菲跑了幾條街後停下來,芳菲看著他:“陽哥哥,我們、我們怎麼辦?”她真得快要哭出來了,自幼到大她還沒有遇到過眼下這種情形。

  丁陽恨恨的看一眼身後,跺了跺腳:“不要這個樣子,原本我不想被同僚們看到我現在的樣子,如今也只能去尋他們了;東通城中,我想想我認識哪個……”他想了一會兒和芳菲就去尋故舊了。

  可是衙門也罷、營盤也好,都一樣是高高的門檻,並不是阿貓阿狗說一聲,就會有人替他向裡面的大人們稟告。尤其是丁陽和芳菲如今臉受傷不說,且全身上下很髒的人了,自然無人相信他們會認識自己的大人,當他們是瘋子、傻子般嘲弄一番那是好的,還有的地方根本不等他們靠近就舉棍棒等物打過來。

  在幾乎轉遍了東通城後,芳菲累得腳麻木的不似自己的,餓得她都要冒冷汗了,他們依然沒有見到東通城中任何一位大人。最後一個希望也破滅後,丁陽兩個人茫然的站在街邊,芳菲終於忍不住蹲下抱住頭哭了起來,丁陽沒有哄她只是呆呆的立在她的身邊。

  忽然有個人扔了幾文錢在地上,丁陽抬頭看過去是個四十多歲的矮小男人,那男人看看他再看看哭個不停的芳菲:“好吧,再給你幾文;人都有落難的時候,我也幫襯不了很……”

  丁陽的眼珠子猛得紅了,一拳就把那矮小之人的牙齒打了下來!

  矮小的男人根本沒有料到他好心給人銅板,還會被人打,自然是半分防備也沒有;不過就算是他有防備,他也不是丁陽的對手。

  丁陽一拳打出去後,肚子裡所有的怒氣都爆發了出來,又是一拳跟著打了出去:朱紫萱、當鋪的掌柜、東通城中的閉門羹——他的怒火是壓也壓不住了,如果再忍下去他就要吐血而亡。

  矮小的男人受他兩拳之後倒在地上:“你、你做什麼……”他沒有想到好心還有惡報,如果不是他曾經也在外地被人搶,也落魄的在大街上想哭得話,還真得不會給十幾個銅板。

  丁陽這次不只是拳,他提起腳來就踹了過去:他是堂堂的大將軍,豈會受嗟來之食的侮辱?還給他銅板,當他是什麼?他不是乞兒、不是乞丐,他是堂堂的大將軍!給他銅板,那就是生生的抽他的臉啊,那就是狠狠的啐了他一臉啊,讓他怎麼能咽下這口氣。

  在朱紫萱那裡受氣,在當鋪里被人打,在東通城各衙各府前吃閉門羹:他丁陽大將軍原來到哪裡人人都要高接遠迎,這次離開京城就受人白眼謾罵,如今更被人當成叫花子,他胸口憋住的那口氣已經分不清是什麼滋味,不過他現在很想殺人。

  但是,不是他想打人就能打得,何況人家原本沒有惡意,很多路人圍上來指責丁陽,還有壯漢們上前去阻止他打那矮小的漢子:“你比《斬駙馬》里的丁易還要可惡,不只是忘恩負義,簡直就是恩將仇報。”

  237章為民做主238章極為難

  東通城裡大多數人對京城中的事情根本不知道,知道《斬駙馬》里的丁耳暗指丁家大將軍的,只有官員和商賈們:他們要麼和京城有聯絡,要麼就是走南闖北消息靈通。因而路人們指責丁陽的話,就是因為《斬駙馬》現在人人耳熟能詳的緣故,感覺眼前人和戲曲里的丁耳相比簡直可以做兄弟了,絕不是因為知道丁陽本人在此才會出言譏諷。

  丁陽聽到後怒火幾乎自眼中噴出來,如果不是因為《斬駙馬》他怎會到東通來,又怎麼會淪落到如此田地;當下對阻攔他的人也大打出手:“你們敢譏諷於我,知道我是誰嗎?!無知的賤民,我今天要打得你們清醒過來,讓你們知道什麼叫不可非議……”

  他的拳頭隨著話雨點般重重的落下來,砸向身邊的平民百姓們,根本就沒有什麼分寸;只因為他凍餓了一夜,如今太陽已經移過頭頂,又被人打得遍體是青紫才沒有多少力氣,不然肯定會傷到人的。

  不管是給錢的矮小男人,還是後來阻止丁陽打人的壯漢,以及圍住丁陽和芳菲的人們,都沒有想到會遇到如此無恥之人:打人打錯被人指責,居然連指責的人、勸阻的人一起打!這倒底是個什麼人啊,所有的人都生起氣來,不少年紀青青的都伸胳膊挽袖子要衝上去狠打丁陽;倒是年老之人穩重的多,急急打發人去叫地保和差役了。

  丁陽在東通城裡轉了多半日,又餓又累哪裡抵得住那麼多壯漢?就算他會武,也漸漸招架不住,身上所受的拳腳越來越多。好在東通的民風淳樸,因而沒有人去打芳菲,不然會更讓他有得忙亂了。

  就在丁陽被眾人按倒在地上時,聽到有人喝道:“做什麼呢,做什麼呢,鄉親們散開讓我們兄弟瞧瞧哪裡來得野狗也敢亂呔。”是差役和地保到了。

  丁陽“呸”了一聲:“我乃當朝大將軍,你們也敢辱罵於我?!”話說完不等地保開口,早有人一腳過去讓他閉上嘴巴。

  眾人大大的嘲諷了丁陽一番,他們雖然沒有見過大將軍,可是東通城裡的將軍他們可是三不五時就能看到,就算是個小小的游擊將軍,那威風、那儀表、那跟在身後的隨從,嘖嘖,讓眾人無不退避三舍:被他們按倒的人是大將軍?那他們就成當朝的王爺了。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地保上前看了看丁陽,又瞧瞧芳菲深感可疑,回頭看向差役:“李大哥,你看他們……”丁陽和芳菲雖然衣服即破又髒,可是一看那上佳的繡工和上好的綢緞,地保和差役就知道這兩個人絕對不是出身於普通人家。

  差役看一眼芳菲,然後對丁陽抱了抱拳:“請把路引或是身憑拿出來。”路引並不是人人會去官府領的,如今也管得不是那麼嚴,但身任和路引總要有一樣才成。

  丁陽搖頭:“在驛館裡遺失了。”

  地保聞言又看了看他:“今天的風可不小!還驛館,如今那驛館是普通人能進得?親王和縣主在啊,扯謊也不打聽清楚。”

  差役的眉頭也皺了起來:“你們姓甚名誰,家住何方,因何來到我東通,又為什麼欺壓我們東通的百姓?”平常他也會做點欺壓良善的勾當,但是他是東通土生土長的人,絕對不會讓鄉親們過不下去日子,更不可能看著自家鄉親被外鄉人欺辱。

  丁陽張開嘴巴道:“我姓丁……”一句話沒有說完,立時就引來一片騷動,不少人盯上他的臉就好像要在他的臉上生生的看出一朵來才作罷——姓丁啊,《斬附馬》里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就是姓丁啊,真沒有想到今天遇到的無恥之人也姓丁。

  有人笑道:“原來丁耳是有兄弟的,也怪不得他會如此無恥,原來同姓丁啊。”眾人盡皆大笑起來,地保和差役也跟著笑起來看著他等他往下說:“說起來,還真是巧啊,居然都姓丁。”

  芳菲連忙偷偷一扯丁陽的衣角,不想他再說出真實的姓名來:萬一這裡的人知道京城的事情,那他們還不被人指脊梁骨罵個半死?

  丁陽聽到眾人的譏笑也不欲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來來,免得到時候再被人恥笑:“在下姓丁名復,京城人氏,到通州是尋人的。”用復字來做名,是因為他想以後要狠狠的報復今天給他屈辱的所有人。

  地保和差役聞言交換一下眼神後,差役道:“你無緣無故打傷……”

  “是他侮辱我在先,我先動手的。”丁陽對差役並不算客氣,這些人向來不會放在他丁大將軍的眼中:“你要問罪也要先問這些暴徒的罪,他們把我打成這個樣子,你們不讓他們給我個公道?”

  差役聞言冷笑起來:“原來還是人家的不是!你衣衫襤褸,他好心助你一點錢財,你要便要、不要便不要,為何要對人揮手便打?不要說他對你不敬,他要給你錢不是求著你必須要收下他的錢,有這麼多鄉親做證他沒有口出惡言,你打人還有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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