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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丫頭們不敢說什麼,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把二夫人和三夫人扶出來,然後取出白綾來掛到府衙大門前橫樑上;她們一面做事一面嚇得掉淚,但是不做那下場還要慘:青樓她們是絕不想去的。

  二夫人和三夫人真得想罵人也想打人,卻只能看著自己的貼身丫頭把她們白綾掛到樑上,然後又過來扶她們真驚得魂飛天外。但是她們除了拼命使眼色外,根本無法阻止她們的丫頭行事。

  紫萱看差不多了,示意雪蓮上前去擊鼓:如果這場戲沒有府尹在可唱不起來的;再說時間也差不多,丁家可是有好馬的,說不定就快要到了。

  雪蓮過去在二夫人三夫人面前笑笑甩甩她的帕子,走過去用力擊起鼓來;而鼓響完了,二夫人和三夫人也能動了,丁家的人也算來得及時——紫萱已經聽到了馬蹄聲。

  不過丁家的馬不如府衙的人來得快,衙役只有兩個守夜的,聽到鼓聲罵罵咧咧的奔出來:“趕著投胎啊,什麼時辰了還來敲鼓?大老爺也要睡覺的,你老爺我也是要睡覺……”話沒有罵完,就看到丁二夫人和丁三夫人正一人握著一條懸好的白綾,當時嚇得差點咬到自己舌頭;他們哪裡想到有人敲鼓不是為鳴冤,而真得為了趕著去投胎呢。

  他們也顧不得那麼多,過去又是用拳又是腳把丫頭們打倒在地上,一人抱起一位丁家夫人的雙腿就把她們抗了下來。人救下來了,他們也就生出氣來,當下就要把人狠狠摜在地上——要尋死可以,怎麼能來他們府衙門前呢?要知道他們大人可當真是好人好官啊。

  丁老太爺和丁陽騎著馬兒正正趕上,也正正看著他們丁家的兩位媳婦被男人抗在肩膀上;丁陽氣得甩脫馬蹬,一躍就踢向了兩個衙役:他丁家的女人也是這些低賤之人能碰得?!而丁老太爺的那聲“住手,萬萬不可”,他根本沒有聽進耳中;就算是聽進耳中他也收不回腿來。

  紫萱和雪邊站在鼓旁靜立,她只帶了雪蓮和琉璃兩個丫頭,還有馬車的車夫;在眼前的熱鬧中,幾乎被所有人忽略了。

  衙役們把丁家的兩位夫人狠狠的摜到地上時,丁陽的腳也踢到了,兩個衙役都受了傷倒在地上:一個牙被踢落兩顆,一人胳膊被踢斷了。

  有句話叫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府尹大人在這個時候急急的奔出來,所見的就是丁陽踢傷他手下人;他的目光在地上的丁家兩位夫人身上掠過,在看看府衙門前高掛的白綾,就急急的奔過去看兩個手下的傷勢,同時高呼讓人去請大夫。

  紫萱上前給府尹見禮,倒惹得府尹大禮相見:“輔國夫人,幸虧你來示警。”

  “哪裡,大人客氣了;說起來這場麻煩也是因我而起,我豈能袖手旁觀?兩位貴差不要緊吧,我倒是識得一個不錯的大夫,姓墨。”

  “墨解元?夫人能請得動他,那實在是太好了。”府尹連忙又施一禮:“那就麻煩夫人了,這兩個人都是窮苦人家的,上有高堂下有妻兒,本官怎麼向他們家人交待!”他自責一番又謝了謝紫萱才轉身看向丁老太爺和丁陽。

  丁老太爺和丁陽的品階當然比他高,看著他出府後理也不理他們先顧那個衙役:不過是賤民罷了,他們父子心中有些氣;再看到府尹和紫萱寒喧起來沒完,就好像完全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心中更是有氣。

  紫萱的品階在丁家最高這本就是丁家男人的心頭病,此時府尹所為在他們看來無疑是在打他們的臉;尤其是丁陽的臉色最為難看,只能把氣撒到丁家二夫人和三夫人的丫頭身上,喝她們把兩個弟妹弄到車上去:有什麼事兒都是家醜,要回到府里再和她們算帳。

  府尹回身看到丁家的要把兩位夫人弄走他的臉色就是一變,雖然他的官階不大卻是這方圓的父母官兒,丁家的人在他的官衙門前懸樑連個交待都沒有就要把人弄走,把他當成什麼?他的官階在滿是大員的京中當真算不了什麼,但是他不是丁家的家僕而是皇帝的門生、是朝廷的官員!

  “且慢。”府尹原本不是個性子很執拗的人——就算是在京中連任八九年的府尹,他的性子也被磨滑了不少;但是今天丁家的人當真讓他動了真氣:“丁老將軍,丁將軍下官有禮了。”

  丁老太爺點了點頭,而丁陽只是哼了一聲:“府尹,她們所為不對的地方,我們……”

  “不知道這兩位是丁將軍的什麼人?”府尹卻打斷了丁陽的話:“又因什麼來我府衙懸樑?”

  丁老太爺皺皺眉:“她們是老夫的兒媳,有得罪的地方府尹多多擔待,老夫回去自會好好的教訓她們,也會記下府尹的恩情。”他不能把兩個丟人現眼的兒媳丟給府尹的。

  府尹正正衣袍行禮:“老將軍,朝廷律法如山,貴府的兩位夫人在官衙門前懸樑,此事下官擔待不起,還請老將軍原諒一二。”他揮手:“來人,升堂!”

  丁陽急得上前兩步:“就算是要問錯,也不必升堂吧?二弟妹還是五品的……”

  “就是國夫人有錯到了下官這裡,下官也只能是稟公處置,請將軍見諒。”府尹寸步不讓。

  丁老太爺不得不再次開口:“老夫昨天還和鄭老尚書飲酒,他對你寄以厚望啊。”

  府尹欠了欠身子:“恩師對下官有天高地厚之恩。”他想了想:“要不,先說說兩位夫人是為什麼來下官的官衙前尋死,如果是下官有失德之處,明天一早就去皇上面前請罪,還兩位一個公道。”

  丁老太爺咳了兩聲:“具體的事情老夫也不清楚,她們應該只是思夫心切而已做出糊塗事來,還請府尹多多包涵。”

  府尹臉色馬上一變,轉身甩袖:“來人,升堂!”居然為了丁家的兩位大少爺,那兩個可是闖了護國夫人府、又砸了護國夫人府的人;此事已經稟到三司那裡,大人都極為生氣,明日皇上就會得知了,絕不可能輕饒的,丁家的人居然還為那麼兩個人到他官衙前以死相逼。

  他一生為官清廉,不事鑽營也不想攀附,當然不怕丁家;而今天丁家怎麼也要還他一個公道,當他這個府尹是紙糊的不成!

  紫萱一言不發的立在那裡,卻讓丁陽極為生氣,因為他知道兩位弟妹做出這等沒有腦子的事情絕對和紫萱脫不了干係:“你說,是不是你讓她們來府尹這裡胡鬧?”

  府尹聞言猛得回頭,深深看一眼丁陽:“丁將軍,你不應該問問輔國夫人可曾受驚嗎?要知道她的家可是被人闖進去把人打傷,又把府中砸得一塌糊塗啊。”

  168章成大器

  府尹並不喜歡紫萱,但也說不上很討厭:向來對一人的看法他從不聽人說,而是要自己用眼去看,用心去體會——他做了七八年的府尹早就知道傳言是最不可信的。而且紫萱是不是惡婦他也不在意,但是有一點他很敬重紫萱,那就是因為護國夫人。

  相同的道理,他對丁家也是向來極為敬重,如那些文官瞧不起武官的不同,他對這些用性命來保衛、守衛家國的人極為敬佩;他知道沒有這些武人,就不會有安寧的生活。當然,做府尹的日子並不是那麼安寧,可是相比起國破家亡來說眼下的事情實在是小得不能小的事情。

  不過,他還是很希望不要再連任,倒沒有想要升官發財只要讓他離開京城去做府尹,他真得沒有其它所求了。

  府尹對丁家的敬重是因為他們父子二人為上唐都流過血,浴血奮戰才能保住上唐境內的歌舞昇平;但,他和丁家父子並沒有交往,真得沒有想到會是眼前這般模樣。怎麼說,丁家另外兩位夫人自盡於他的官衙前是真的,而輔國夫人把丁家兩兄弟交到他這裡也是依律而為,丁家父子不為自家人的錯自責反而把怒氣要發作輔國夫人頭上。

  至少他親眼所見,丁家兩位夫人的自盡可是同輔國夫人無關的;再說那麼兩個活人,輔國夫人讓她們來官衙上吊自盡,她們就肯那麼聽話?三歲的孩子也不會聽這種吩咐的。

  丁陽的臉色微一變:“那是我們自家的家務事,不勞府尹大人過問了。我的妻子一怒之下把我的兩個兄弟交給你,不過就是堵氣罷了,大人莫要當真。得罪之處,我向大人賠罪了。”他說得輕描淡寫,丁文二人砸了護國夫人只是家務事兒,紫萱所為當然就是不懂事的所為。

  紫萱不冷不熱的道:“他們砸的時候沒有當我是他們的大嫂,我自然無須認下這兩位弟弟。話又說回來,如果他們只是對我不敬也無所謂了,但是護國夫人府可是御賜的,裡面的東西大多也是御賜的,毀壞御賜之物對皇上大不敬的罪過,我就算是身為長嫂也無力擔下。”她微微欠了欠身子:“今天的事情,只能請將軍你見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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