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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氏有jian夫此事讓他著惱,更惱的就是此事是朱紫萱發現找出來的,更惱恨的是她事先不同自己說一聲,而看著自己和母親為這個不守婦道的冷氏求情。這些想法在丁陽的腦中轉過一遍後,他恨冷氏但因此也更恨紫萱。

  紫萱不再說話了,她要看看丁陽如何處置冷氏。嗯,今天這趟丁家還真得沒有白回來,看到這麼一出鬧劇真得很值回票價的:比起上一世的電視劇來,丁家可要出彩的多。

  丁太夫人瞧著被拖進來的冷氏和長隨,氣得胸口有些痛。紫萱的那些話她當然聽得出來是什麼意思,她幾次三番的疑心紫萱與人有染,應到冷氏身上豈不是說她也不乾不淨?如果冷氏行得正坐得端,她也就不用聽紫萱指桑罵槐了。

  她忍不住過去一掌甩在冷氏的臉上,話還沒有喝問出來那長隨已經上前把冷氏擋在身後:“太夫人,您要打要罵小人都認,可是真得不關姨娘的事兒,你們給她一條活路吧?看在她在為丁家操心這麼多年的份兒,你們不能太過絕情啊。”

  紫萱聽得嘖嘖連聲:“冷氏,你還真是個有福的,居然能挑上如此有情有義的主兒。”

  冷氏卻不領情的一踏踢在長隨的身上:“滾開!你不要亂潑髒水在我身上——是不是你收了人家的好處才來誣我的?敢壞我的清白,我和你拼了。”她剛剛不防長隨會跳出來受驚不小,如今心神定下來後當然知道咬死不認才會有一線生機。

  長隨也不還手任由冷氏又踢又打:“是,小人的錯,小人的錯。”從來不曾有人對他正眼相看過,就算是做了丁陽的長隨便,府中的丫頭們也只是把眼睛放在丁陽的身上,對他的好不過是想通過他攀上丁陽而已。

  是冷氏讓他知道了什麼叫做溫柔,也只有冷氏是真得關心他,對他問冷問暖,這一輩子能得冷氏的青睞他真覺得值了。對於冷氏的打罵來說,他承受下來沒有生出怨恨,因為他當時看不得冷氏挨打,現在卻明白過來他的出現對冷氏來說意味著什麼。

  是他害得冷氏如此,他當然想好好的彌補這一切;而冷氏嘴中吐出的話無疑讓他有了想法,只是他死倒沒有什麼,卻再也不能看冷氏一眼讓他生出千萬種的不舍來。他轉頭看向冷氏,深深的看她一眼就是想把她印在心中,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就算是喝下了孟婆湯,他也不會把冷氏忘掉。

  冷氏自然深知長隨對她的痴,所以她不停的謾罵著:“你倒底是收了什麼人的好處,為什麼非要害我,你還不說?不說我就是死了也不會饒過你,你這樣害我,你知道不知道會死人的。”她每一句話都是暗示,讓長隨明白他應該如何說話。

  長隨轉回頭來:“小人、小人,全是小人的錯,是小人收了人的好處,姨娘對將軍一往情深,如何會做出那等不要臉的勾當來?請將軍和太夫人、大夫人明鑑。”他可以為了冷氏去死,可是他的良知未泯做不到冷氏讓他所做得一切。

  大夫人的為人雖然他也看不過眼去,但是清白二字於女子來說意味著他太清楚了,為了救冷氏他不能平白就污大夫人的名聲;他沒有說是誰收買了他,只說是收了銀子才來污冷氏的,反正只要他咬定此事定能救冷氏一命,至於他的性命他真得不在乎了。

  紫萱的眼睛眯了起來,沒有想到長隨居然沒有反咬她一口:此人當真不壞,只是不幸被冷氏所騙罷了。在紫萱看來,冷氏如此做當真是豬狗不如,眼前的長隨肯把性命不要也要她平安無事,如此男子實在應該好好珍視的。

  她輕輕一嘆:“你就算是如此說,以為就能幫她脫罪?是就是、非就是非,你的命值不值錢不論,你可想過你的父母?”她真得不忍心長隨就此把命丟掉。

  可是丁太夫人已經反應過來,看向冷氏的目光里雖然全是嫌惡可是她嘴中卻在道:“說,是誰收買你的?老身就說丁家門禁森嚴,豈會有那等事情發生?”冷氏偷人的事情傳了出去,他們丁家還有什麼臉再在京城住下去,不如就依著長隨的話弄假成真把此事遮掩過去再說。

  冷氏聞言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知道自己是賭對了,丁家的人絕不會讓她背著這樣的污名去死;至於長隨的話讓她極為不滿意,因為那樣說根本沒有說服力,就算是暫時保住她的性命,卻無法讓她取信於丁家母子。

  如果長隨依著她的暗示去做,一口咬定是紫萱收買他的話,那麼她不但能有法子取信於丁家母子,而且為丁家母子“收服”輔國夫人可是大功一件,相信以後她在丁家可以和芳菲平起平坐了。可是長隨卻長了個榆木疙瘩的腦袋,不肯助她,讓她恨得咬牙切齒又踹了長隨幾腳,狠狠的責罵他,也就是催促他死死咬住紫萱。

  長隨卻不停的搖頭,只是叩頭認錯,把所有錯的都攬到自己身上,說是秦家人給他的銀子,就是因為冷氏曾訓斥他所以他才懷恨在心云云。

  丁陽冷冷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沒有作聲,就算是丁太夫人開口後他依然還是沉默,此時忽然暴喝一聲:“來人,拖出去給我杖斃了他!”他是絕不能容此人活在世上。

  紫萱心中生出小小的不忍來:“慢著。事情還沒有問清楚,將軍不必如此著緊把人打殺吧?”

  “你不讓我動刑,是不是因為你就是那個收買他的人?”丁陽的兩隻眼睛瞪得老大,盯著紫萱惡狠狠的道:“不然,你怎麼會為他一個奴才開口。”

  紫萱笑了:“我開口的確是不想他死,因為他就算是做錯了什麼,至少他還是個人;不像是其它一些人披著人皮卻做不出半點人事來,既然不是人的人都能繼續活下去,他為什麼就非要死?而且,他既然和冷氏無染,不過是被收買而已,更應該留下他來和秦府的人對質啊,殺了他豈不是少了一枚棋子?”

  丁陽被駁的無話可答,再加上被紫萱譏諷的怒火中燒,當即蠻橫不講理的道:“秦家和丁家世代有仇,還需要對質什麼?對質他們也不會承認的,這等背主的奴才留著做什麼,當然打殺了好給其它人提個醒,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是丁家的家主,我說要打死就是要打死他,來人!”

  他盯著紫萱,就好像要打殺的人不是他的長隨,而是他眼中的紫萱一般,說得那麼的殺氣騰騰。

  紫萱看向冷氏:“你呢,當真無話可說?”

  冷氏抬頭看向紫萱:“大夫人當然想讓我為他開脫,以此來證實我的確和他有染是不是?是誰收買的他,就算他不說大家也能猜得出來——自應該有人為他開脫,卻不是我。”她不止是有腦子而且狠毒異常,此時她不但不救長隨且把紫萱的嘴巴堵上,不讓紫萱為長隨說話。

  152章一語中的

  紫萱聽完冷氏的話只是笑笑看向長隨:“你可還有話說?要死要活只在你一念之間。”只要他肯說出實話,冷氏的面目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他當真一心求死,她自然不必為他而再招惹麻煩——欠了他的人,不是她朱紫萱。

  如果長隨有求生的念頭,能認清冷氏的真面目,那冷氏的幾句話她根本不會放在眼中:丁家的人根本就不是能講得通道理的人;要知道,她可是個惡婦,可以不必講道理的。但要救人,當然要救個值得救的人,而不是弄個麻煩在身邊。

  長隨叩頭:“小人,知罪。”不管冷氏如何,她只是個弱女子;他沒有能力給她什麼,今天就讓他來保護她一次吧。

  紫萱不再說話,在丁太夫人和丁陽的喝聲中,大管家帶人把長隨拉了出去;丁家的人根本不想在長隨的口中再問出什麼話來,幾棍子就要了長隨的命。不是紫萱心狠,而是長隨一心求死她不認為自己應該逆了其心意。

  冷氏終於放下心來,她知道自己眼下不會有殺身之禍了,以後就要好好想個法子如何哄得丁家母子回心轉意:要搶在老太爺回來之前才成。

  紫萱倚在椅子上懶洋洋的:“冷氏,你是不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以為自己從此以後高枕無憂了?”她嘆氣:“可是,你想錯了,真得不太好意思潑你冷水,但是我卻不得不這樣做。大管家,我的貼子送去官府沒有?”

  大管家一愣:“夫人,還、還……”他聽到璞玉的一聲冷哼後嚇得一顫:“馬上去,小的馬上讓人去。”

  冷氏大驚:“大夫人,上唐可是有王法的地方,你無憑無據……”她沒有想到害死了長隨也不能脫身。

  紫萱抬眼看她:“你的記性真得不好,我說過了,我的話就是真憑實據;我說你與人有染就是與人有染,不要以為人死了就能洗脫所有。璞玉,你帶人去搜檢長隨的住處,定會有什麼發現的。”她抬眼看向璞玉:“要仔細的搜,不要怕用得時間過長;有時候走得路長一些,並不是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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