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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看著極肖其姐樣貌的芳菲:“你是賢嬪的妹妹吧?抬起頭來讓本宮看看。”

  芳菲和丁太夫人同時吃驚的抬頭,賢妃已經被貶為妃了,近來沒有聽說她做過什麼,皇上雖然少去了幾趟,但是賞賜什麼的並不見少,且對大皇子寵愛有加,怎麼無端就又被貶了?

  “很奇怪嗎?本宮降她為妃是本宮的意思,皇上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前兩個月皇上就有這個意思,只不過是要過兩日就要真正問她的罪責,降為嬪已經是看在大殿下的份兒上,你們有什麼不滿意嗎?”皇后小指上長長的指甲划過杯盞,發出一種很刺耳的聲音,讓人心裡生厭;當然,無人敢指責她就是了。

  丁太夫人和芳菲同時叩頭道:“不敢。”她們就算是怪又如何,因為生了大皇子而一躍封為貴妃,如今一下子被貶為嬪實在是讓她們有點難以接受;位份,說容易也容易說難那可能一輩子都無寸進的。

  “嗯,長得模樣倒是周正。”皇后看著芳菲微笑,忽然間就輕喝道:“卻沒有想到如此歹毒,敢對主母下那等毒手——本宮問你,你所為又是為了什麼?”

  芳菲接連叩頭:“皇后娘娘,罪婦知罪了,因為管教不嚴才使得手上丫頭對主母責罰不服,而生出如此歹毒之心來;人罪婦已經帶來了,還請皇后娘娘責罰罪婦。”

  冷氏同時重重磕頭:“罪婦也有不是之處,原應該好好幫妹妹教訓丫頭的,那丫頭還是罪婦送給妹妹的,卻不想現在她做下如此惡毒之事,罪婦不敢說自己無錯,只求皇后娘娘責罰,罪婦以後定會好好的教訓下人。”

  皇后聞言沉默了一會兒:“不枉本宮誇你聰明,當真是伶俐的。”她看著芳菲的道:“來人,把那個下毒的丫頭拉上來,本宮要親自問一問。”她倒真沒有想到芳菲反應如此之快,想到丁大夫人原本的遭遇,眼前的芳菲有這麼一手也在情理之中了。是她不應該小瞧了這個為妾的芳菲,觀其心計應該比其姐還要強幾分啊。

  丫頭被帶上來,身上已經被打得血肉模糊,但是說話卻極為清楚;不但承認落子湯是她下得手,而且如何買得藥、銀子是何處而來都是一清二楚,沒有半點可疑之處——如果你說事情不是她所為,你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

  皇后揮手:“把這丫頭交給輔國夫人處置,本宮自會回明皇上,如此大逆之人當然要誅其九族。”她說完也不看那個變色臉色的丫頭,直接吩咐太監們把人拖下去了。

  她微笑著看向芳菲:“很好,很聰明。來人,丁文氏的丫頭謀害輔國夫人其教管不嚴,重責三十,改為賤妾。”她最後四個字才真得把芳菲打擊到了。

  芳菲前來領罪當然料到會被降罪,但她所求就是能活命,不要被皇后以藉口殺掉她再怪到她姐姐的頭上去;皇后的權勢再大也要給個合情合理的藉口才可以,不然她們文家、她的姐姐也不是啞巴。

  皇后這個瓷的當然會怕她這個瓦當的,絕不會和她硬碰硬;但是她沒有想到皇后的責罰只是三十板子,聽到時還以為皇后轉了性子,直到那四個字吐出來她才面如土色的坐倒在地上:改為賤妾,就算是皇后沒有把她趕出丁家,可是她也成為所有妾室當中的賤妾,從此之後不要說是妻位,就算是貴妾也同她無關。

  這也就罷了,她文家在京中也算是新晉的望族,她成了賤妾讓人如何譏笑文家;而她以後的兒女,也會是丁家身份地位最低的庶出子女。

  “丁冷氏也有罪責,不過那丫頭是你送出去的人,就杖二十吧。”皇后說完就有人把芳菲和冷氏拖了下去,嘴巴當然被堵上不會給她們再說話的機會。

  皇后此時看看馬家的人瞅丁太夫人:“落子湯的確是你們丁家人所為,害得輔國夫人小產幾乎丟掉了性命,你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護國夫人交待呢?現在,你總不會對本宮說你沒有錯吧?”

  丁太夫人也沒有想到芳菲有此一招,雖然芳菲暫時保住了性命,可是丁家卻因此被連累;她有何話可說,只得跪下叩頭請罪。

  皇后站了起來:“本宮說過不會處置你們,不過本宮會回明皇上,你們丁家的侯爺爵位太高些了,還是好好的修身養性、明白些做人的道理,再爭這份榮寵吧。”她一面說一面向外行去:“本宮去瞧一眼輔國夫人就回宮了,你們的請罪摺子就可以好好想想應該如何寫了。”

  既然被芳菲攪了,那她也不能就這樣作罷,怎麼也要讓丁家傷些元氣才能不枉她出宮一趟;藉此機會,為了安撫馬家的人,相信皇上不會介意削了丁家頭上的侯爺之爵。

  丁太夫人聞言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看到皇后向外走她忽然連滾帶爬的趕上去:“皇后娘娘,您聽臣妾說……”

  皇后卻根本不理會她徑直去看紫萱了。

  紫萱並不知道丁大侯爺要被削爵,正盯著帳頂發呆,因為她再次見到了那枚小石頭:就在她昏迷的時候;她有種感覺,如果不是有那枚小石頭在,她可能不會再醒過來了。

  丁家,從前不是她的什麼仇人,但,自現開始丁家就是她的仇人,同本尊無關。

  129章以勢相壓

  自她莫名來到丁家後,那個小石頭曾經硌得她手疼,但是在她扮鬼嚇人後再怎麼找小石頭也沒有找到,讓她不自禁的懷疑自己可能是剛剛醒過來的幻覺;現在她能知道,那個小石頭的確就在,只是她不知道它在哪裡,也不知道它能有什麼作用——她差點就死了,可是在黑暗中她清楚的看到了小石頭,一直看著它直到自己累了想合眼。

  但是沒有想到她合了合眼卻聽到了身邊的聲響,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手上,空空如也,並沒有像她裝鬼嚇人那次小石頭曾出現在她的手中;而眼前出現的幾張笑中帶淚的臉,讓她生出感動來:她,早已經不再是一個人。

  然後沒有誰打擾她,再餵她服下藥後都用極為輕柔的聲音勸她睡一會兒,就好像生怕聲音大點就會把她嚇得暈倒般,每個人的動作都是極小心的,努力的不發生聲音來。

  沒有人對她提起孩子如何,大家什麼都沒有說,連她的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也沒有問,只是小心照顧她;她的外祖母還坐在床頭輕輕的拍著她的身子,哼著她從來沒有聽過的歌來哄她入睡,就好像她現在忽然成了一個小孩子。

  失而復得是種什麼感覺,紫萱現在還不能有很深的體會,因為她在上一世也並沒有死掉:嗯,她並沒有認識到自己已經死掉才來到這裡,心底所想還是想回去而不是留下,更不會有重獲生命的喜悅;但是她在外祖母等人的眼中看到了失而復得四個字,在琉璃背過身去拭淚的動作里看到了失而復得四個字。

  可能,琉璃的心情更為激動吧,因為她曾經失去過本尊;兩次看著主子死而復活絕不是什麼好受的事情,實在是為難了這丫頭。

  紫萱很想安慰這些真正關心自己的人,可是嘴巴里卻幹得要命,張開嘴巴用盡力氣也說不出幾個字來;倒惹得碧珠眼淚都落下來,說什麼也不准她再開口,看著她合上眼睛、等到她呼吸平穩眾人才輕手輕腳的離開了。

  但是,紫萱並沒有睡著。雖然她現在很虛弱,雖然沒有人提及她的孩子,也沒有提到丁家的人,可是她很清楚孩子已經沒有了;那種,和她血脈相連,那種在她身體裡的溫暖感覺,統統的消失了。

  手輕輕的撫上已經平平的腹部,淚水就這樣滑過她的臉,悄無聲息的潛入她的發中消失不見;那個可憐的孩子,本尊為保住它而魂飛魄散,最終她還是沒有保住她。雖然,她不曾親口答應本尊什麼,但孩子在她的體內達兩個月之久,豈能沒有感情?

  她曾感覺到它在肚子裡輕輕的踢動,曾用手放在肚子上感覺過它的存在,後來她已經在想像這個孩子的長相,想著它像上一世所看到的那些活潑可愛的孩子一樣,可以陪著她、伴著她,輕輕的在她耳邊叫一聲媽媽。

  甚至她因為這個孩子,還想過放棄尋找回去的想法:就算是本尊求過她,她一直沒有下定決定就是因為她不想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留戀,到時候找到回去的方法時無法割捨。現在,孩子沒有了她才知道孩子就算沒有出生,那也是她的骨血她的心頭肉。

  只是,她與無緣和孩子相見,也無緣看著孩子長大;所有的一切都怪丁家!她說過,丁家的那些小妾不會安份的,想離開丁家安胎,但是丁陽說什麼也不同意,最終孩子還是在丁府出了事情。

  而她最恨的卻是自己,為什麼會這麼不小心,為什麼不堅持離開?就因為皇帝的旨意、就因為丁家的人堅持嗎?她實在是太過大意了。

  最初的一個多月下不了床她走不了,可是後來這多半個月她已經可以離開丁家,就算是不能長途跋涉、就算是護國夫人府沒有修茸好,但她可以在京城租個地方住的;如果她離開,就不會有落子湯出現,孩子也就不會出現這種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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