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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紫萱這次沒有喝斥她,只是輕輕的吐出三個字看也沒有看珍珠一眼;主僕三人在丁家吃過什麼苦、愛過什麼罪珍珠是清清楚楚的,可是現在她卻忘了自己是誰,不停的為丁家說話,眼中可還有她這個主子?

  如果不是珍珠和本尊三年這樣苦苦的熬過來,她真要以為珍珠是被人收買:珍珠把丁府當家,認丁家人為主子,實在是可笑至極;總要讓她清醒一下,記起自己才是她的主子來。

  珍珠聽到後傷心的叩頭:“婢子全是為姑娘……”

  “我是姑娘,我在做什麼我自己心中有數兒,不需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教我如何做。”紫萱斥道:“你是我的丫頭,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好,對與錯到時候都不會怪到你頭上;如果你擔心日後和我會失了清白名聲,留在丁家也隨便你。現在,你出去,我有話要同琉璃說。”

  珍珠聞言如雷貫頂,痴痴的看了一眼紫萱叩頭離開,沒有再開口;她是極為傷心的,沒有想到她的姑娘會如此待她,說出那樣絕情的話來。

  琉璃看一眼紫萱,緊走兩步扯住珍珠低聲道:“原本就是你想左了,而且姑娘現在心情不穩,被欺侮到如此地步,有個萬一你知道那後果的!你逆了姑娘的意思,姑娘說你兩句你也受不住,就枉大夫人和姑娘原本待你的好了。”

  珍珠回頭看一眼紫萱,見她依然沒有叫自己留下,掙開琉璃的手步出房門並把門帶上了:從前,她是姑娘跟前第一個,事事姑娘都會和她商量,可是現如今她卻被姑娘嫌惡,有事不但不同她說還要把她趕出房來。

  紫萱輕輕嘆口氣:“讓她好好去想一想,回頭等眼下的事情處置完,我再找她好好說一說,珍珠實在是有此分不清楚里外遠近。”她說完兩句話看著琉璃:“要進宮的話,眼下也只有讓你代我進宮,雖有誥書在身,還有水公子保證,我心裡卻始終不安,皇宮裡的事情不是我們能控制的,誰也不知道你這一去是不是有危險;要不,就等上三天。”

  琉璃坐下搖頭:“姑娘,不要說是三天就是一天也等不得的,婢子很清楚的,因為這個孩子丁家不可能放過我們主僕,說不定明兒就會讓人把夫人接回府中;只憑我們主僕三人,而且姑娘您還有傷,再要照顧大少爺,根本不可能攔得住丁家的人動手。婢子去,婢子定能平安回來,因為姑娘不要忘了,您身後還有十萬邊關的將士,皇宮裡不會有人為難婢子的。”

  紫萱拿不定主意:“賢貴妃……”那可是芳菲嫡親的姐姐。

  “她也只是個貴妃,婢子要覲見的是皇后,無妨的。”琉璃握住紫萱的手:“我們主僕只有這麼一條活路,如果真得被帶回丁府,安胎養好身子,今日之事再在御前說起,絕不如現在讓皇上知道的好。婢子也認為丁家不是久留之地,姑娘今天的苦痛更不能平白受了,定要讓丁家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紫萱聞言一笑:“你我性子倒是投緣。好,就這樣做;如果你當真萬一不能回來,那姑娘我定會為你討回公道,然後就到九泉之下和你相聚。”她想要儘快進宮就是因為琉璃所說的事情,當真是等不了三天。

  墨隨風開口:“水公子你們可以相信他,絕對會保琉璃平安歸來。”他說完對著琉璃一笑:“我明天等你的好消息,今天晚上丁大夫人就有勞你了。”他向紫萱行禮後告辭而去。

  紫萱現在所盼的就是明天快點到來,到時候讓琉璃和水公子進宮,她便能脫離苦海了。

  可是這漫長多事的一天並沒有就這樣過去,紫萱服下藥快要睡著之時,琉璃進來輕輕的:“有人來瞧姑娘。”

  紫萱看過去,門帘挑起處進來的一個乾乾瘦瘦的老頭兒,和一個同樣乾瘦的老婆婆,一頭花白的頭髮,四隻眼睛看著紫萱的眼中已經蓄滿淚水;紫萱的眼睛之所以睜得很大,是因為猜到來人是誰了,卻被他們身上的衣飾驚得張開了大嘴:他們不是京城人的裝扮,這份裝扮她倒是並不陌生,上一世在電視上見過很多次——苗族服飾!

  本尊的外祖父一家是苗人,用他們這個時代上唐人的說法就是蠻夷之族,也就是說朱大夫人本尊的生母同樣也是蠻夷之人。

  電光火石之間,紫萱終於明白為什麼朱老爺不喜歡文昭和她了,也猜測朱大夫人的失寵並不全是因為賈氏的原因:只是,朱大夫人怎麼會嫁給朱老爺的?

  本文一如既往是架空,女人也如原來一樣懶得沒有給這個架空的國度取名字;因為屏蔽詞的出現,女人終於不能再懶下去了,以後就用上唐來代指中原大國吧:女人很喜歡漢唐兩代的歷史。.o.

  099章我的錯

  紫萱不知道上唐人是不是管那叫苗族服飾,但是那的確就是。

  兩個老人家看著紫萱,雖然眼中含淚卻並沒有再進一步或是說出什麼感人的話來,只是在門口那裡看著紫萱,一動不動。

  朱老爺的聲音傳過來:“岳父大人、岳母大人,那就是萱兒了,咦,文昭呢?”他探頭探腦的,可是卻不敢和兩個老人家有半點接觸,顯得極為小心:“萱兒,你弟弟呢,你不是說要接他小住,今天不也是和你外出嗎?你這傷,是怎麼回事兒?”他終於看到紫萱的傷處了。

  紫萱伸出手去讓琉璃扶她起來:“父親,這兩位老人家就是——?”她在心理上並沒有認同過本尊,自然無法代入把兩個老人家當成至親。

  “這是你的外公,這位是你的外祖母。”朱老爺還是在門口處張望著,卻不敢往前半步。

  乾瘦老頭兒咳了兩聲,和老婆婆同時進屋並且坐到椅子上,自然而然有種威勢存在,讓人不敢忽視半分;老婆婆坐下後雖然多看了幾眼紫萱,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朱老爺終於進屋可是卻沒有敢坐下,而是向後招呼人:“舅兄,姨妹,你們坐,你們坐。”他對丁家也沒有如此的奴顏屈膝過,這哪裡像是個女婿反倒像是人家的奴僕。

  後進來是兩男一女,同樣的苗人服飾,尤其是女子身上的銀飾當真是耀眼生花。他們誰也沒有理會朱老爺,兩個男人自動自發的站到兩個老人家身後,那個女子撲到床邊推開琉璃握起紫萱的手來,手指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正好落在她的腕脈上。

  少傾她微皺眉頭看向紫萱:“你受傷了?”她猛得起身回頭看向進來的丁侯爺:“我的乖外甥生為什麼會受傷?!”一雙狹長的鳳眼眯起,語氣也不急聲音也不響,可是卻讓丁大侯爺的臉色猛得大變。

  “那個,今天在馬車不小心跌落下來所致。”丁大侯爺看看紫萱,目光有些閃爍。

  苗族女子聞言抬了抬手,就見一條小蛇盤旋而出,朝著丁大侯爺吐了吐蛇信;她的食指落在小蛇的身上,輕輕的滑動著冷聲道:“你是說,我乖乖外甥女帶著三個月的身孕,自你們丁家的馬車上摔了下來?!”

  丁大侯爺額頭見汗:“紫萱有孕事先並無人知道,所以才會出現這等意外;還請姨母……”他的話沒有說話就僵直在原地不敢動了,因為那條在苗族女子身上的小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出現在他的肩膀上,而蛇信一吞一吐的就在他的嘴邊——此時,他才發現這小蛇其實並不小。

  紫萱沒有想到外祖一家到了就向丁大侯爺問罪,那氣勢就是:我外甥女就是錯了也是你家的錯,沒有錯更是你丁家的錯!她很喜歡憑空冒出來的姨母,不只是因為她代自己出頭,主要是因為喜歡她的性子。

  老婆婆“哼”了一聲:“我大女兒救了你一命,你就是這樣待我的外孫女?你們丁家還真是對得起我女兒。”她看向紫萱聲音柔和一些卻還是帶著些冷意:“他說完了,現在換你來說。我們馬家的人,豈能容人隨意欺辱?!”她說這話時目光掠過朱老爺,讓朱老爺差一點就跪倒在地上。

  丁大侯爺馬上急了:“萱兒,我們的兒……”他是想讓紫萱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不要對馬家的人說什麼。可是他剛說了半句,小蛇就作勢要親吻他,蛇信都已經吐到他的唇上,而尖尖的蛇牙也滑過他的唇角,使他再也不敢開口了。

  “再開口,碧兒就會不客氣了。”苗族女子看丁侯爺一眼,擺弄著自己的頭髮:“嗯,我今天氣到了,一時間忘了餵碧兒。”她說完嫣然一笑,如同百花盛開連屋裡的燈光都亮了一亮。

  她長得和紫萱有些相仿,可是相似的眉眼卻讓她美艷之極,而紫萱卻只得個中人之姿,可見老天造人的神奇之處。

  紫萱看一眼丁侯爺垂下眼皮:“萱兒身上有傷不能向外祖父、外祖母行禮,實在是心中不安,只能這樣以示孝心。”她勉強抬起身子來點頭為禮,已經弄出了一額頭的汗水,讓苗族女子心疼的過來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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