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2、秘密身世(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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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咀嚼,楚璃吻才感覺自己的味蕾活過來了,這甜松糕味道不錯,很甜,很糯。

  雖說她喜歡吃糖,但不代表喜歡吃這種點心。咽下去,讓她覺得自己的食道好像都不夠粗,很困難。

  看著燕離笑的那個樣子,楚璃吻抬手把手裡的松糕都放在了他手裡,「太子爺很喜歡吃南晉的糕點真是難得,多吃些。到時你也想念的話,就請來個南晉的廚子,那樣我也能借光每天都吃南晉菜了。」

  她嘴上說的好聽,可燕離十分清楚她什麼想法,微微歪頭看著她,臉上都是笑。

  「太子妃如此想念家鄉卻從未向孤提及過,真是孤的失職。顧大將軍帶來了這麼多南晉的食物,眼下可以吃個痛快了。快看看還有什麼,孤都好奇了。」他很是開心,更像是刻意逗弄。

  楚璃吻不禁瞪他,明知她什麼毛病,還非得多嘴多舌。

  燕離笑的開心,她這種毛病顧沉毅都不知道,他們兄妹親密的說法,更不可信了。

  只不過,看顧沉毅那個眼神兒,疼愛妹妹的感情又不像是假的。

  真是難懂,主要是難懂眼前這個小人兒,太奇怪了。

  「問兒,是不是胃口不太好、?」顧沉毅起身走過來,其實從楚璃吻開始吃的時候,他就覺得奇怪了。

  自己的妹妹是什麼模樣,他很清楚。

  「嗯,倒也不是胃口不好。只不過天氣熱了,出來轉悠有些疲乏。」想不出什麼別的話來,只能胡謅。

  「大衛的確要比南晉清爽許多,待得時間久了,也不耐熱了。」顧沉毅很關心。

  「是啊。」楚璃吻點點頭,鬼知道這大衛盛夏的時候有多熱,那時住在半湖,湖水潮濕,熱的她難受的要死。

  瞧著他們兄妹倆明顯有些尷尬的談話,燕離不由得笑,「早膳來了,太子妃,用膳吧。」

  聞言,楚璃吻看向門口的方向,侍女托著托盤,正把早膳送進來。

  「吃早膳吧。哥哥,你也再用些,一會兒咱們轉一轉東宮。」看向顧沉毅,楚璃吻終於輕鬆了些。只要不讓她吃不明不白的東西,她會一直很自然的。

  顧沉毅點點頭答應,此時看著她的眼神兒,多了一絲探究。

  太陽升的高了,一行人也走出了紅閣,遊走於花草園林之間。三個人在前面走,後面跟著一行人,浩浩蕩蕩。

  「路途遙遠,否則我一定會給你帶來一些洵河的黃魚,記得你最愛吃了。」顧沉毅與楚璃吻並肩同行,那距離他們將近一米之外的人卻好像個局外人。

  這種話題,楚璃吻雖說很想一直答應著,可是心下也不免有些惴惴。他若是試探呢?若是試探,她答應的話,那就不對。

  看了一眼顧沉毅,楚璃吻彎起紅唇,「南晉的一切我都很想念。待得時間充裕了,我回南晉,哥哥也要回家哦。」

  聽著她說,顧沉毅點點頭,那邊燕離倒是似笑非笑,這個小人兒果真是腦子轉得快。她若是遲疑編謊話的話,燕離是能看出來的。

  她剛剛明顯在遲疑,她在考慮該如何回顧沉毅的話合適,不會引起猜忌。

  「顧大將軍,看看這一片翠樹,全部都是從南晉移植過來的。」燕離適當的開口,截斷了他們兄妹二人的談話。

  看過去,楚璃吻也不由得點頭,這片樹還真好看。

  顧沉毅微微頜首,「的確。翠樹嬌貴,天冷了會很容易凍死。」

  「所以,每到秋季,這所有的翠樹都會被嚴密的包裹住,樹根周圍也會做好防寒措施。」燕離介紹,顯然這些東西他很了解。

  楚璃吻多看了他一眼,這幾年來他整日偽裝,不然就是躲避那些女人,居然還有心情了解這些。

  「南晉還有一種獨有的樹,花松。雖是嬌貴,但是格外艷麗。就是受不得冷風,但凡被吹著,紅色的樹葉會立即枯萎。」顧沉毅說道,顯然莫名其妙的和燕離找到了共同話題。

  燕離抬手指向遠處,「這東宮就有一株花松,顧大將軍請。」

  顧沉毅很意外,沒想到在南晉生長都極為不易的花松,這東宮裡都有。

  燕離引路,一行人走過翠樹,遠遠地便看到了一株被隔離在一個花池裡的樹。

  樹不高,但是樹冠茂盛,花池用漢白玉堆砌而成,裡面的土是紅色的。

  那樹的葉子是細長的,像一根一根的長針,密密麻麻。可是,每一根葉子都是紅色的,一整棵樹看起來就格外的漂亮,好像被染料染過一樣。

  紅色的樹葉楚璃吻也不是沒見過,秋天的楓葉就是這樣的。但是,這樣形態的樹她是真的沒見過,果然是原始的古代,這些新奇的東西,她見所未見啊。

  見到這花松長得如此好,顧沉毅也不禁點頭,走近花池,一邊道:「大衛的花匠果然厲害。」

  「也是向南晉的花匠討教過,否則不會生長的如此好。」燕離站在楚璃吻身邊,一邊道。

  楚璃吻扭頭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雖是什麼都沒說,倒是略略感激他把話題轉移到了這上頭。不然和顧沉毅一直對話下去,簡直不知該如何應對。

  燕離笑看了她一眼,希望她能記得這些事兒,不要轉天就忘了。所謂知恩圖報,往後別總是對他撒謊。

  顧沉毅認真研究了一會兒那花松,然後退回來,一邊道:「長勢旺盛,不比生長在南晉的差。」

  「能得顧大將軍的肯定,看來這東宮的花匠值得嘉獎。」燕離雙手負後,艷陽下,他紅的刺目。

  「並非恭維,實事求是。」顧沉毅顯然根本沒那個恭維燕離的心情,從他的眼睛就看得出來,他是個有著自己驕傲的人,根本不會屈尊紆貴。

  楚璃吻看著顧沉毅,倒是對他有了些別樣的想法。若是他和顧之問之間沒有私情,那麼便是有什麼秘密。這個秘密,她有點好奇,可是又不敢去碰。碰了這個秘密,她就很容易露餡兒了。

  觀賞了花松,一行人便移步不遠處的亭子。飛檐走角,描金畫銀,無不精緻。

  侍女很快的將茶端上來,還有水果和點心,飄著香味兒。

  還未說上幾句話,玄翼便腳步匆匆的上了亭子。附耳於燕離,他說了些什麼,燕離也幾不可微的點頭。

  「顧大將軍與太子妃在這園中歇著,孤去去就回。」起身,他看了楚璃吻一眼,隨後便離開了。

  盯著他離開的背影,楚璃吻也不由得皺起眉頭,這廝,幹嘛說走就走?

  收回視線,對上的便是顧沉毅的眼睛,他正在看著她,似乎有些疑惑。

  「哥哥,喝茶吧。」將他面前茶盞上的蓋子拿開,楚璃吻一邊道。

  「都說女大不中留,以前我倒是不信,但是現在瞧見了問兒,才知這句話說的有理。」顧沉毅邊說邊搖頭,一副老人的語氣。

  「我只是好奇有什麼事兒讓他如此匆忙。這大衛的情形哥哥也知道,一個不甚,可能就會殃及池魚。四年來,我日日膽戰心驚,已經成習慣了。但凡有些風吹草動,我都會變成驚弓之鳥。」楚璃吻所說也並非都是糊弄人,有些的確是她的心裡話。

  聞言,顧沉毅面色微變,隨後隔著桌子抓住了她的手。

  手被粗糙所包圍,這手一看就是舞刀弄槍的手,不止粗糙,還很厚重。

  「我想過問兒可能是舉步維艱,但沒想到會是這般困境。怨哥哥,若不因為你是我最疼愛的妹妹,遠嫁之事也落不到你的頭上。」其中緣由和過程很複雜,但現在已經不能再說那些了。無論如何,都是他敗給了皇權,連保護顧之問的能力都沒有。

  「哥哥無需自責,你放心吧,這些事情我能處理的。」任他抓著自己的手,楚璃吻從他臉上看出了諸多自責來。樹大招風,說的便是如此吧。儘管他是南晉第一武將,百姓相信他,朝廷也離不開。可是,那上位者也會在適時的時候提醒一下他,免得他再膨脹。

  顧沉毅點點頭,掃了一眼亭子外的那些人,他收回手,然後從衣服里拿出一個小布包來交給了楚璃吻。

  接過來,楚璃吻有那麼一瞬間是定住的,這是什麼東西?

  「這玉佩你還是戴著吧,這樣式我記得清楚,也無需帶在我身上。我會繼續幫你找的,這麼多年了,希望渺茫。」顧沉毅壓低了聲音,似乎只有楚璃吻一個人聽得到。

  又是這種話題,她真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低頭,楚璃吻把那布包的抽繩解開,然後拿出裡面的玉佩。

  玉佩是一半,純黑色的,上面有浮雕圖案。但是這玉佩太小了,也根本看不太清楚那些圖案都是些什麼。

  很明顯的是,這玉佩是被掰開的,斷口整齊,可見掰開這玉佩的人手勁兒很大。

  這個玉佩,是顧之問的。看起來,有著很大的秘密。再結合顧沉毅所說,楚璃吻猜測,莫不是和顧之問的身世有關?

  「哥哥也不必如此辛苦,這四年來我也想通了,有些事情不必強求,強求無用。」收好玉佩,楚璃吻一邊道。同時也希望自己不會說錯,鬼知道他們倆到底有什麼秘密。

  「問兒現在真是讓大哥刮目相看。」很顯然,顧之問以前不是這樣的,如今連顧沉毅都覺得意外。

  「人都是會變的。更何況,我也算是死過一回了,若是再不長進,豈不要死的更慘。」眉眼彎起,她說的很是有理,連自己都信服了。

  顧沉毅點點頭,「你受苦了。」

  楚璃吻不置可否,這算什麼受苦。不能回家才是受苦,待在這種地方,簡直要人老命。四年了,鬼知道她有多想回去,這落後的地方,實在不適合她。

  倆人在亭子裡坐了許久,燕離才回來。

  有燕離,顧沉毅似乎也並不想再繼續留在東宮了,藉口這個時辰棠王可能已經回了大宮別院,所以他也要告辭了。

  楚璃吻沒留他,說真的,還希望他趕緊走。

  燕離則很是客氣,但是他的客氣是真的像客氣,一點誠意都沒有。

  送走了顧沉毅,楚璃吻無意識的鬆了一口氣,累死她的腦子了。

  身邊的人笑看著她,顯然是幾分幸災樂禍。

  「那麼看著我做什麼?」翻了翻眼皮,楚璃吻很不開心。

  「看來顧大將軍給了太子妃很大的壓力,頭髮都要掉光了。」瞧她那樣子,明顯精疲力竭了。

  撇了撇嘴角,儘管她想否認,可是燕離說的是對的,她真覺得自己的頭髮要掉光了。

  轉身,楚璃吻打算回地宮去歇歇。不過,她也剛走出去一步,手就被燕離抓住了。

  扭頭看向他,他也揚起眉尾,「演完了戲就把孤甩了?你變臉未免也太快了些。」

  「那你想怎樣啊太子爺?反正我哥也不是今天就離開了,還有演戲的時機。」說著,她甩掉他的手,然後轉身離開,背影孤傲。

  瞧她那樣子,燕離連連搖頭,「沒良心。」

  返回地宮,楚璃吻回了休息的密室,脫掉鞋子便躺在了床上。筋骨舒展開,骨頭也發出了響聲。

  躺在那兒,楚璃吻又把顧沉毅給她的玉佩拿了出來。玉佩手感很好,細膩光滑,純黑的顏色,在陽光下和在燈火中的黑度是不一樣的。

  認真的盯了一會兒,她卻忽然發覺,自己好像見過這玩意兒。

  但是,她想不起來是在哪兒見過這玉佩了。還是說,這身體裡有一些原來的記憶,所以她看著這玩意熟悉?

  可想一想,也說不通,若是真的有記憶,記憶最深的該是顧沉毅才對。可是她看著他,沒有太多的感覺。

  把弄著那半塊玉佩,楚璃吻還真是想知道這顧之問到底什麼來頭。她不是顧沉毅的血親,又緣何能得到顧沉毅的疼愛,而且還能成為顧家最疼愛的女兒。這顧之問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不像是顧家某個人偷人生下來的,這身世真是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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