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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兒實在是弄不明白,你們為什麼一定要給陛下封禪製造障礙呢?

  沒道理啊!」

  長平低下頭想了一下道:「這是許……」

  不等長平把話說完,雲琅立刻就阻止長平繼續說下去,拍著腦袋道:「這麼多年了,母親還相信巫蠱一道嗎?」

  長平坐直了身子道:「許負算準了你亞父的死期!」

  雲琅冷冷的道:「許負已經死了。」

  「死前留下來的,裝在四個紅色的匣子裡,每個盒子上都寫著開封條的日子,每個盒子裡都有一條讖語,第一條讖語就是你亞父的死期。而你亞父,在離開長安之前,就已經被確診為肺癆。」

  聽長平這樣說,雲琅,曹襄,霍去病齊齊的嘆息一聲,這個死去的鬼女人準確的預測了隋越八斤重的腳之後,她的讖語就成了將要發生的事實。

  「雲氏放棄了永安縣!」

  「霍氏放棄了鄧州!」

  雲琅艱難的從地上站起來,離開了長平的帳篷,在門口站了片刻,霍去病出來了。

  雲琅怪笑著對霍去病道:「巫蠱之禍終究會發生,你信不信?」

  霍去病淡然一笑道:「陛下終究答應我去馬邑之地騎馬,你去不去?」

  雲琅搖搖頭道:「我準備去太學教學生了。」

  第九卷 長河落日

  第一章 長安早春

  一場煙雨過後,大地吐綠,關中平原漫長而嚴寒的冬日終於過去了。

  杏花桃李相繼綻放,當梨樹上布滿白色花朵的時候,渭水河堤上就滿是春衫少年。

  這些少年大多是太學生,春光明媚的好日子裡正是煙柳拂堤的好景致。

  來看煙柳的士子並不多,主要是河堤上滿是春裝仕女,這才讓懶惰的士子們趨之若鶩。

  或者騎馬,或者乘車,或者,漫步的仕女讓春風路上多了幾分旖旎之意。

  「我本世上逍遙客,君是深閨夢裡人!」

  有士子縱酒高歌,打破了周邊的寧靜。

  正在釣魚的雲琅忍不住回頭瞅了一眼,目光與高歌的士子對接了一下,正在喧鬧的士子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拖著夥伴匆匆的跑了。

  躺在錦榻上的曹襄將吃剩下的半隻甜瓜丟進渭水,伸了一個懶腰道:「五年時間了,你一直在太學教書,難道就沒有換一種活法的意思?」

  魚漂動了一下,雲琅提起魚竿,魚鉤上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就連魚餌也不見了。

  曹襄笑道:「這裡的魚都成精了,也不知道換個地方,五年來你一直在一個地方釣魚,這不合適。」

  雲琅從籃子裡抓過一把浸泡過的小米丟進了水裡,黏上魚餌之後重新把魚鉤放進水裡。

  擦擦手,對曹襄道:「你知道我五年來丟進這塊水域裡的小米有多少嗎?」

  曹襄搖搖頭。

  雲琅笑道:「一千斤,只多不少。」

  「收穫呢?」

  「應該不少於三千斤魚獲。」

  曹襄點點頭道:「賺了,你雲氏這五年來按兵不動,是不是也有同樣的收穫?」

  雲琅搖頭道:「並沒有,相反雲氏財力不如五年前。」

  「沒有收穫?」

  「有!」

  「什麼收穫?」

  「我老婆不讓我告訴你。」

  曹襄捧腹大笑,好半晌才停下笑聲,指著雲琅道:「我老婆也這麼說。」

  雲琅好像不願意跟曹襄說這些,見魚漂又動了,就迅速的提起了魚竿。

  這一次,一尾巴掌大小的鯽魚掛在魚鉤上跳彈的厲害,曹襄一骨碌翻身坐起,取過抄子接住了魚,將魚從鉤子上摘下來丟進魚簍里,蹲在河邊洗洗手。

  他蹲的很是費力,五年時間,那個風度翩翩的曹襄早就變成了一個有著大肚腩的痴肥之人,比他少年患病時的肚皮還要大。

  只不過曹襄已經不在乎容貌了,他想要女人青睞早就不依靠這東西了,就算長得再難看十倍也不是問題。

  只是蹲了片刻就眼冒金星,兩個嬌美的婦人匆忙將他攙扶起來,讓他重新靠在那張可以移動的錦榻上。

  曹襄喘息了片刻,這才繼續對雲琅道:「去病四十大壽你去不去?」

  雲琅收起魚竿,瞅著馬邑方向點點頭道:「去!五年不見,甚是想念。」

  「帶全家去?」

  「不,就我自己!」

  曹襄點點頭道:「你還能騎馬,我是騎不了馬了,我乘車,哈哈,就是不知道我們兄弟突然離開長安,有多少人會睡不著覺,又有多少人會寢食難安。」

  雲琅嘆口氣道:「李敢奉調入京的事情再一次被丞相府拒絕了是吧?」

  曹襄冷笑道:「人家說了,征西將軍不在西邊待著回長安做什麼。」

  雲琅冷笑一聲道:「誰說的?」

  「趙周!」

  「這個老賊在找死!」雲琅從牙縫裡迸出冰冷的幾個字。

  曹襄找了一顆合胃口的蜜餞丟嘴裡道:「他如今活的生不如死,正想找法子解脫呢。說到底,是陛下不允許阿敢入京,他趙周算什麼東西。我們四個人中間,只有阿敢手握兵權,他麾下還有八萬雄兵,如果阿敢回京,西邊的大軍也就到了換防的時候,阿敢一人進京無所謂,如果帶著八萬人一起回京,問題就大了。整整七年,阿敢終於將一盤散沙一般的西北駐軍捏成一團,我也不建議阿敢回來,只要他留在西北,我們在長安就可以高枕無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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