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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自己將來要長時間的跟皇帝打交道,雲哲忍不住長嘆一聲。

  父親說的清楚,自己其實就是一個質子,是皇帝了解雲氏的一扇窗戶。

  雲氏不能對皇帝關上所有的窗戶,如果皇帝對雲氏一無所知才是雲氏最危險的時候。

  這很考驗人,雲哲覺得自己應該能通過這場考試。

  劉徹同樣在沐浴,只不過伺候他沐浴的人是衛皇后,原本用不著衛皇后來做這樣的事情,自從昌邑王被阿嬌收養之後,衛皇后就開始心甘情願的為皇帝做任何事情了。

  「雲氏長子云哲與雲琅有很大的不同。」

  見衛皇后小心翼翼的,劉徹心中有些不忍。

  「那個孩子來歷清白,從生下來直到現在,都處在陛下的視線中,自然與雲琅不同。」

  「我是說,這孩子比雲琅更像我大漢人氏,我準備留在身邊親自教導。」

  衛皇后有些酸楚的道:「據兒呢?」

  聽皇后提起劉據,皇帝不由得有些煩躁,丟開蒙在頭上的毛巾,恨恨的道:「他如何能在這個時候遠走洛陽?朕還沒有離開呢,他就忙著接手關中了嗎?」

  第一四四章 滿腹辛酸的劉據

  「我做什麼都是錯的。」

  劉據坐在一棵柿子樹下對郭解道。

  「殿下……這時候……什麼……都不……做才是……對的。」

  劉據笑道:「我知道,我知道,什麼都不做靜靜的等待父皇老去才符合所有人期望。狄公,你的心意我知道,卻不能這樣去做……」

  狄山了解劉據至深,清楚的知道他說的都是肺腑之言,也就不再勸告了。

  劉據又道:「我們查探的很清楚,昌邑王進長門宮的事情並非是阿嬌貴人攛掇的,而是我父皇的旨意。

  雲琅成為昌邑王師,也不是雲琅自己湊上去的,而是我父皇為了將雲氏長子云哲留在身邊做出的一種交換行為。

  我父皇之所以這樣做,目的就在於長門宮……我有時候也想不通,阿嬌貴人把持長門宮固然不妥,可是呢,長門宮既然已經出現了,我目前看不到有誰比阿嬌貴人更適合掌管長門宮。

  要知道阿嬌貴人無後……

  藍田公主即便是在阿嬌貴人之後繼續執掌長門宮,只要我們對長門宮依舊保持敬意,長門宮的存在對大漢只有好處,沒有多少壞處。

  阿嬌貴人血脈尊貴,是真正的天潢貴胄,雲琅此人驚才絕艷乃是人間少有的智者。

  此時,正是長門宮力量最強大的時候,也是長門宮繼續發展的時候。

  一下子將長門宮奪回來不現實,想要收回長門宮必須要經歷幾代人的布置慢慢回收才是正理。

  阿嬌貴人掌管的長門宮對孤沒有威脅,藍田掌管的長門宮對孤王也沒有多少威脅。

  他們要尊榮,要富貴孤王給他們就是了,哪怕把他們捧得高高的也無所謂,畢竟,長門宮有不干涉朝政的傳統。

  可是啊,昌邑王進長門宮了……這是父皇在為難我,也在為難尚在襁褓中的昌邑王……

  孤王如果登基,昌邑王難逃一死,昌邑王如果……如果……登基,孤王也只有死路一條。

  所有的不仁來自於我父皇……」

  劉據說著話,眼淚在眼眶中轉圈,終究沒有落下來,話語聲轉而變得陰冷。

  「孤王百思不得其解,問過我母后,問過我舅舅,舅母,他們都啞口不言。啞口不言難道就能阻礙我知道事情真相嗎?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導致我陷入如此地步的原因不是我劉據不夠好,也不是我劉據做了一些倒行逆施的事情,真正的原因居然是因為我父皇見不得我這個年長的太子!」

  狄山聞言大驚,連忙起身道:「殿下……慎言!」

  劉據擺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今日只有你跟郭解,孤王如果連你們兩人都信不過,還能信得過誰呢?

  雲琅以前就對我不熱情,我以為是他清高孤傲的原因,知道父皇不喜歡我的原因之後,我明白了,雲琅看的很清楚,很清楚,他在我少年之時就看的很清楚!

  母后懇求他教授我學問的時候,他沒有教授經國之道,也沒有教授富民之策,而是選擇了最吃力不討好的農學。

  以前深恨之,現在不恨了,雲琅是對的,我表現得越是聰慧,越是眾望所歸,我父皇就會越發的討厭我。

  我如果像現在這樣表現的平庸,表現的讓父皇以為這天下還是離不開他,我才會有繼續走下去的機會。

  呵呵,在我父皇討厭我的時候,我成了太子,在我表現的桀騖不馴的時候,我入駐了東宮,在我不可救藥的時候,我父皇給我派來了名臣猛將做我的師傅。

  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已經證明,我只有在表現的很差勁的情況下,才能得到父皇的優待。

  這些年來,孤王真的一無是處嗎?

  遠征滇南,遠征嶺南,孤王數次幾乎死在邊地,首封山國,孤王輕徭薄賦,聞聽常山國遭受了蟲災,孤王減衣縮食擠出錢糧來賑災。

  細柳營紈絝子肥馬輕裘招搖過市,欺男霸女幾乎成害,是孤王懲處了那些紈絝子,讓新豐市成了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安寧所在。

  孤王代替父皇去河南賑災,過手的錢糧數不勝數,孤王可曾沾手過一個錢,一粒米?

  離開河南的時候,百姓們頂禮膜拜,我父皇不可能看不見,他看見了,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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