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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仲舒搖搖頭道:「未必,長平公主不斷地給陛下敬獻美人,就是為了拉攏關係,將長公主府與皇族牢牢地綁在一起。
衛皇后出自長公主府,劉據雖然與衛氏,霍氏,曹氏親厚,劉據卻並非一個感恩之輩。
李夫人也是出自長公主府,若阿嬌貴人培育得人,對長公主府並非什麼壞事。
現在,就看長公主,司馬大將軍,冠軍侯,平陽侯這些人如何抉擇了,唯一難過的只有衛皇后一人而已。
在看不清局面的情況下,一定不要參與奪嫡之爭,我儒家日後一定要避免此類爭執。
切記,切記!」
第一三一章 倒霉的會是誰呢?
彭琪貪婪的看著對面請樓上款款扭動腰肢的歌姬,不斷地大聲呼喚,希望引起對方的注意。
張安世用袖子遮著臉,他覺得今天邀請彭琪過來的喝酒,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彭琪盡興了,笑吟吟的坐回座位,張安世才嘆息一聲道:「要是喜歡,就過去啊。」
彭琪撇撇嘴吧道:「師傅偏心,當年為了教導你,給了你一箱子黃金任由你揮霍。等到我們出來的時候,問師傅要這樣的福利,師傅除過說了一個『滾』字之外,再無其他。我哪裡有錢去青樓?」
張安世皺眉道:「你可是五百石的官員,又坐在獄監這個肥缺上,怎麼連上青樓的錢都沒有呢?」
張安世的一句話就讓彭琪變得暴怒起來,一把揪住張安世的脖領子低聲吼叫道:「廷尉監牢就是人間地獄,耶耶的心軟,這個月僅僅給犯人看病,就花掉了我大半的俸祿。剩下的勉強夠吃飯,哪有餘錢。」
張安世解開彭琪的拳頭,微笑著道:「你在替官府出錢,活該你沒錢啊。你就不能上報趙禹,王溫舒,讓他們替你出這筆錢?」
彭琪無精打采的坐回位置,無力地揮揮手道:「他們說我在行婦人之仁,不給報。」
張安世從袖子裡摸出一個錢袋,丟給彭琪道:「歸你了。」
彭琪打開錢袋,把裡面的錢統統倒出來,瞅著散落在桌子上的十幾枚雲錢,以及七八個小小的銀塊,再次憤怒的瞅著張安世不說話。
張安世嘆口氣從懷裡摸出幾枚金瓜子放在桌子上道:「全給你了。」
彭琪這才滿意的將桌面上的錢統統掃進錢袋,然後就站起身就要離去。
張安世怒道:「坐下,對面的歌姬跑不了。」
彭琪笑道:「還有什麼事情?先說好,想讓我徇私沒有可能,至少現在不能,我剛剛樹立了我鐵面判官的形象,不能輕易毀掉。」
「有人讓我給你帶一句話,先斬後奏的事情可一,不可二,陛下對你已經極為不滿,只是看在師傅的份上,讓你得逞一回,以後,還是按規矩來,不能肆意妄為。」
「梁凱說的吧?那傢伙以前就是一個老學究模樣,現在進了秘書監,就更加的讓人看不起了,一點少年人的血性都沒有。」
說完話又想跑。
張安世一把拉住彭琪道:「你聽進去了沒有?」
彭琪笑道:「我要是活成梁凱那副德行,不如死了算了,耶耶要的是快意人生。」
張安世擔憂的道:「也就是說你打算一直這麼幹下去是吧?」
彭琪笑道:「那是自然,開弓哪有回頭箭!」
「扯淡,開工怎麼就沒有回頭箭?只要去掉一半的尾羽毛,射出去的箭就能繞一個大弧回到原地。」
「你才扯淡呢,要達到那個目的,需要多麼精確地設計,多麼苛刻的條件你不是不知道,少抓我的語病。我自幼就喜歡法家學問,我喜歡通過本身來當一架天平,還時間人一個公道。如果一開始就畏縮不前,還談什麼以後。」
「梁凱說陛下非常憤怒!」
「會殺我嗎?」
「應該不會!」
「只要不殺,就不算大事,總有一天陛下會覺得我做的全是對大漢有益的事情。」
「你的日子會過的很苦。」
「不是有你們呢嗎?我沒錢了,記得多送一些來,我喜歡住在青樓!」
不等張安世再囑咐幾句,他已經下了樓,不一會,張安世就發現彭琪已經出現在對面的青樓上,被一群歌姬簇擁著走進了燈火輝煌的地方。
張安世恨恨的將手上的酒杯砸在桌子上,他覺得很是煩惱,雲氏就從來不出讓人省心的傢伙,一個都沒有!
跟這些混蛋比起來,張安世覺得自己就是一個乖寶寶。
張安世回到自己在富貴城的官邸的時候,發現家裡的僕人們都很安靜,即便是從雲氏帶過來的兩個管事,也很有規矩的垂著手站在二道門上迎接官人回家。
「兒殷來了?」
「來了,還拉著全家僕役開了會,警告了您買來的兩個胡姬,派她們兩個去清理茅廁了。」
一個管事笑呵呵的回答。
張安世輕咳一聲道:「以後不用那兩個胡姬照顧茶水間了!」
管事笑道:「清理茅廁這種活計歷來是異族奴隸幹的事情,即便是夫人想要懲罰胡姬,小的也不能讓她們去幹這種腌臢事情。」
張安世朝管事挑挑大拇指就大笑著去了後宅,一邊走一邊喊道:「小殷,小殷,我回來了,你在哪裡呀?」
兒殷的丫鬟從屋子裡探出頭衝著張安世甜甜地笑道:「大女在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