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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很好,母親在打麻將,妹子在上課,毛孩大哥在睡覺,家主在跟人飲酒……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從今天起,他就是夏侯靜先生的弟子了,首先要做的就是先把夏侯先生的書給印刷掉。

  回到夏侯先生的住處,梁贊提筆寫道:「熊先生足下:聞聽……」

  一口氣寫好了四份回帖,梁贊小心的吹乾了墨跡,一一擺在桌面上,等夏侯先生回來之後用印。

  然後就帶著夏侯先生去賺錢,不用去很遠的地方,富貴城就好,最近,富貴城裡的錢莊如同雨後的野草一般冒出來很多,有的是賺錢的機會。

  人吶,只要勤快一些,哪裡有賺不來的錢糧呢,憑本事賺錢天經地義,空口白牙的要人幫自己印書,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

  這些事情做完了,梁贊就捧起夏侯先生將要印刷的大作《白鹿集》認真的誦讀起來。

  第一五八章 泰山壓頂

  張安世回到雲氏莊園,先是回到雲琅書房,跟自家先生在書房裡談論了足足一個時辰的話。

  然後就回到自己的房間,大睡了三天。

  雲氏錢莊與長安子錢家的交易進行的極為低調,在長安人還沒有覺察出來,一個初步的,還有瑕疵等待日後慢慢商議的子錢家聯盟就已經形成了。

  雲氏造錢工坊不再屬於雲氏一家,而是為所有子錢家共有,任何人在要將手裡的舊有的銅錢重新鑄造成雲錢,都需要向造錢工坊付費。

  不過,這一次,他們只需要繳納作坊本身的人工以及耗費,不再以錢幣優劣劃分付費多少,錢幣本身的損耗,有鑄造錢幣者自己負擔。

  從今往後,長安所有子錢家只向外借貸雲錢,同理,也只收納雲錢。

  通過共同商議,鑄造多少雲錢,子錢家必須向單獨存在的錢莊存放一定數量的金銀。

  從此,發放出去的每一枚雲錢,從概念意義上都含有一定比例的金銀,這為雲錢的幣值穩定又添加了一重保險。

  然而,雲氏想要藉助關中子錢家的門路,想要做到匯通天下,貨通天下的要求卻被子錢家們嚴詞拒絕,即便雲氏做出了巨大的讓步,這一點,對子錢家們來說,毫無商量的餘地。

  不過,在張安世的苦口勸誡下,大漢的子錢家終於將帶有剝削意味的子錢改為錢莊。

  桑弘羊從頭到尾參加了這些聚會,中間一言不發,只是看著張安世與韓澤,熊如虎等人交鋒。

  子錢的利率也從先前極為不合理的一成二上漲為一成八,這比雲琅預計的高了一些,卻在接受的範圍之內。

  處理了一天政事的劉徹,終於放下了手中的硃筆。

  桌案上還有最後一道文書沒有批閱。

  這份文書是他的兒子劉據從蜀中呈遞上來的,看了劉徹的部屬之後,他有些後悔把劉據派去西南走這一遭。

  當初繡衣使者的兩位統領帶領一千六百餘甲士遠赴滇國,夜郎兩國,最終回到長安的甲士不足一千人。

  人們只看到了如山的財貨,卻沒有人知道,隸屬西南,蜀中的繡衣使者精銳折損了四成。

  阿嬌已經從劉徹面前經過三次了,劉徹依舊無動於衷,最後一次,阿嬌忍不住問道:「區區滇國,夜郎撮爾小國,何勞陛下如此憂心?」

  劉徹道:「若只是滇國,夜郎,朕以為據兒帶領我大漢的精兵強將,一鼓而下並非難事,朕憂慮者乃是南越國。」

  阿嬌奇怪的道:「南越國如今很聽話,今年還給長門宮送來了不少犀角,玳瑁,珍珠,南越國太后還給妾身送來了一襲珠衣,挺不錯的。」

  劉徹冷哼一聲道:「據兒在奏章中說,拿下夜郎國之後,他就揮軍南下……」

  阿嬌皺眉道:「您不會讓他這麼幹的是吧?」

  劉徹嘆口氣道:「秦始皇派遣國尉屠睢發卒五十萬為五軍,一軍塞鐔城之嶺,一軍守九嶷之塞,一軍處番禺之都,一軍殺南野之境,一軍結餘干之水。

  ……三年不解甲馳弩,使監祿無以轉餉,又以卒鑿渠而通糧道,以與越人戰,殺西甌君譯吁宋。

  而越人皆入叢簿中,與禽獸處,莫肯為秦虜。

  相置桀以為將,而夜攻秦人,大破亡,殺尉屠睢,仗屍流血數十萬……

  屠睢乃秦國名將,五路攻打南越,四路陷於泥潭,唯有屠睢殺入嶺南,然而,一代名將卻命喪疆場。

  多年以來,朕以南越為心腹之患,屢次預備除之,就是考慮到這一點,才久久不能下定決定。

  路博德也屢次上書曰:再不進攻南越,昔日遣發南越的將士就要老了。

  如今據兒年輕氣盛,預備帥軍進入南越……朕一時猶豫,不知該縱容還是該喝止。」

  阿嬌笑道:「自然應該喝止,陛下子嗣艱難,目前看,就據兒一個有些出息的。平白葬送在嶺南之地不值得。我大漢如今國富民強,派遣一使者持陛下國書,告知南越國主,帝國不容法外之地,看看他們如何應對再說。」

  劉徹搖搖頭道:「子嗣無功,將來如何服眾?」

  阿嬌道:「征伐南越自然要派遣一員大將,如此才能正經經營一下南越,若是派據兒前去,妾身以為這是對我大漢將士的最大不公。」

  劉徹搖頭道:「試探一下也無妨,朕會命路博德隨時接應。」

  說罷,就提筆在奏章上批閱了一個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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