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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家一年歲入的八成被他拿去組織軍隊對付匈奴人了,所以,在其它方面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

  好在劉徹還固守著最後的底線,那就是不加農業賦稅。

  雲琅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不過,就目前的狀況來看,他還在頑強的堅守著底線。

  雲琅知道,他之所以還頑強的堅守這一底線,完全是他的驕傲在支撐,一旦他被事實打垮,所有的驕傲就會轉變成無邊的暴戾。

  全天下人都看劉徹的臉色活著,這是一定的,超然物外的人也不例外。

  許莫負跟鬼谷子同樣求見了劉徹……

  沒人知道他們交談了什麼,在許莫負離開長門宮的事後,郭解的官職就再一次得到了提升,爵位也變成了雲琅昔日的少上造。

  鬼谷子的待遇就沒有許莫負那麼好了,離開了長門宮之後,他就連夜離開了長安,回鬼谷修房子去了,估計是準備再次隱忍,等待再次出山的時機。

  所有人中,最厲害的卻是汲黯,他當著劉徹的面吃掉了桌子上的飯食,還一邊吃一邊抱怨飯食早就涼掉了,上面還沾有別人的口水跟汗水,味道不對。

  總體來說,長門宮聚會,是一場劉徹用來統一思想認識的大會。

  一旦思想認識得到了高度的統一,接下來就不知道誰要倒霉了。

  那首兒歌的出處一直沒有查出來,為此,繡衣使者的兩個大頭目被皇帝遠竄嶺南,且遇赦不赦,這一生估計沒有再回長安的可能了。

  雲琅帶著全家剛剛回到家,隋越就跟著過來了,還帶來了五千金。

  留在雲家的曹襄發現,這五千金就是他剛剛給皇帝送去的那些金子,裝金子的箱子都沒有任何變化,金錠底部還有曹氏督造的銘文。

  「陛下說,長門宮出五千金,占子錢生意的七成份子,每年的今日上繳利錢一萬金!」

  雲琅痛苦的捶捶腦袋,他覺得劉徹這人根本就不懂算數。

  按照五千金一年兩成的利息來算,他只能拿一千金,五千金應該是本錢才對。

  隋越似乎並不管雲琅怎麼想,丟下金子就不管不顧,只是在臨走的時候很認真的告訴雲琅,雲氏明年就算是賣褲子,也要湊齊一萬金繳納給少府,遲一天,少一個錢都不成。

  雲琅痛苦的送走了隋越。

  等隋越的背影剛剛消失在麻籽地邊,霍光就猛地撲在師傅背上,壓抑著聲音,胡亂撲騰!

  錢莊的生意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開張了,而且是皇帝親自做了背書,這遠遠超過了這師徒二人最初的預期。

  曹襄原本想看這師徒二人痛哭流涕的模樣,甚至準備好了安慰的話語。

  見這師徒兩笑成了一團,就對跟過來的宋喬道:「他們瘋了!」

  宋喬笑而不語,吩咐梁翁多準備一些酒菜,好讓他們師徒更加的高興一些。

  「把張安世給我找回來。」

  雲琅將霍光從背上撕下來就吩咐平遮。

  曹襄在一邊疑惑的道:「放子錢很賺錢這我知道,可是呢,子錢只收兩成利,你怎麼賺錢?」

  霍光笑道:「錢莊業是世上最賺錢的行業,這一點曹師叔還不懂。」

  曹襄的眼珠子轉了兩圈道:「要不,我也給你五千金,然後你每年給我一萬金?」

  雲琅白了曹襄一眼,轉身就走。

  皇帝投五千金,一年拿一萬金,雲琅覺得自己賺大了,如果曹襄也這麼幹,他如果再答應,他就是最大的傻瓜。

  張安世被抬回來的時候,醉的一塌糊塗。

  他在長安停留了十天,這十天中,他沒有一天是清醒的,一百金比他預料值錢。

  當他被抬回來的時候,連一半都沒有花出去。

  被霍光找人丟冰水裡泡了半個時辰之後,張安世就完全清醒過來了。

  看見雲琅跟曹襄在喝酒,就忍不住乾嘔起來。

  看他這樣,曹襄跟霍光就咕咕的笑了起來,讓張安世一臉的緋紅。

  雲琅指指旁邊的座位讓張安世坐下來,然後笑道:「花天酒地也是需要本錢的,你一邊還要固守自己的志向,一邊還想著花天酒地,這世上那來這麼好的事情啊。」

  張安世苦笑道:「學生其實在第三天無所事事的時候就已經厭煩了,只是為了讓自己記住花天酒地的味道,這才多忍耐了幾天。即便先生不召喚,我也該回來了。」

  曹襄笑道:「你只是不會花天酒地,如果跟著我,你就會食髓知味,再也不想著離開了。怎麼樣,跟我一起回長安,我來教你怎麼玩耍,才能最愉快。」

  張安世搖頭道:「不了,都說觀千劍而後知器,操千曲而後知音。如果把時間都耗費在享樂上,未免太無趣了。安世已經看過了,受用過了,知道是什麼滋味,也明白荒唐頹廢並非我的本意。從今往後,想去享樂了,就去享樂,不想的時候就專心正事,就如先生所言,總歸是一種活命的方式而已,不用太在意。」

  雲琅大笑道:「本就沒有什麼引人入勝的地方,以平常心待之最好。既然你已經醒悟過來了,那就要開始干正事了,先告訴你啊,陛下出資五千金,要占生意中的七成份子,所求者不過是一年一萬金的貢獻。」

  張安世聞言雙眼放光,拉著雲琅的手急急地道:「果真如此?」

  霍光笑道:「隋越已經把五千金送來了,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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