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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啊,作坊就是下苦人幹活的地方,有什麼好看的,幾年前,雲氏學人家隱士在庭院裡種植了一些臘梅花,如今開的正艷,老前輩們不妨去院子裡坐坐,喝一杯梅花酒也是極妙的。」

  見這些人在看始皇陵,雲琅不由得有些心虛,只想快點把這些老傢伙們打發走。

  裴炎瞅著雲氏的僕婦們在穀場上,忙忙碌碌的就感慨道:「你看看,人家的僕婦都長得白白胖胖,如果不是老夫已經老了,弄幾個回家估計能發一筆小財。」

  老流氓的話雲琅就當沒聽見,裴炎卻不肯放過他,扯著他的衣服領子非要去穀場看看那些寡婦門是怎麼個厲害法,能把那些文士們嚇得繞著雲氏走。

  劉婆是一個灑脫的女子,見到一群老將也沒有膽怯的意思,雖然這群人身上帶著來自戰場的各種遺留問題,她還是先施禮然後問安。

  「咦?這老婆子居然不怕我們。」

  一個臉上帶著一道刀疤的老將特意把臉湊近了劉婆,奇怪的對同伴道。

  「諸位功勳都是從戰陣上下來的好漢,小女子心中只有欽佩之意,如何敢小覷半分。」

  另一個只剩下半截手臂的大漢笑道:「真的,這婆娘膽子大,少見,少見。」

  謝長川笑道:「雲氏也算是將門,家主也曾與匈奴血戰過不止一場,家裡缺胳膊少腿的親軍難道會少了。這點份量還嚇不倒這家裡的人。說起雲氏的那個著名的小妾,就你們這模樣,在她手底下一炷香不到的功夫就會被放在案子上分屍。」

  說起蘇稚,這些人的臉色都不會太好,白登山一戰之後,這裡的人或多或少都被蘇稚醫治過。

  當時白登山人與騎都尉關係不是很好,這些人或多或少的都被蘇稚整治過,印象深刻。

  救治他們的案子旁邊還有一個案子,案子上擺著一具被分解的七七八八的屍體,就這個場面,就讓好多原本撐不過來的人,一想到自己如果死了就會被這個鬼女人切割成肉塊,為了不遭受分屍的命運,一個個硬是咬著牙最後都活下來了。

  提起了蘇稚,這些人立刻就沒有了騷擾雲氏寡婦的心思,再一想到那個比鬼還可怕的何愁有,他們只想去雲氏宅院裡好好地吃頓飯,喝場酒。

  看似鬆散的雲氏,其實處處禁忌。

  謝長川,裴炎這些人的到來並沒有什麼惡意,反而是來給雲琅撐腰的。

  他們看似閒散,對於一個個高級軍官來說,哪裡會真正閒散下來。

  長安城最大的新聞就是雲氏造出來了紙張!

  武將們看似一個個僅僅粗通文墨,有些甚至大字不識一個,但是當官當久了,政治嗅覺還是非常敏銳的。

  雲氏要發!!!!

  這就是他們通過直覺得來的最肯定的一個答案!

  來到雲氏看了皇帝留給雲氏的手書之後,他們就越發的肯定自己的判斷。

  聽說有很多人正在覬覦雲氏的造紙秘方,這時候走一遭雲氏說兩句不痛不癢的支持的話,就是他們所能做到的最大支持了。

  至於進一步支持,那就要看雲氏能給他們拿出多大的誠意了。

  大家族很少靠交情來維繫關係,交情這東西沒事的時候可能還有用,有事之後就屁用不頂了。

  只有那種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利益才能防止一人倒霉的時候另一個抱著手在一邊看熱鬧。

  雲琅並不願意跟這群人混在一起,他們大多是第一代家主,無論是在為人處世,還是利益爭奪方面都缺乏經驗,而且根基太淺,如果真的有人冒犯了不該得罪的人,最後會形成火燒連營的態勢。

  大名鼎鼎的竇嬰就是被灌夫這個豬隊友活活的給坑死的。

  一群人連吃帶拿的離開了雲氏,雲琅就讓梁翁把大門關上,最近,這種無效的社交活動實在是太多了。

  驪山上已經有了春天的影子,上林苑六萬畝的農田還需要他們去處理呢。

  雲琅很想安靜幾天。

  然而,事情就是這樣,樹欲靜而風不止!

  歷來對雲琅採取放任自流乃至壓制態度的公孫弘坐著馬車來了。

  公孫弘來到雲氏之後悲憤的問雲琅,既然手裡有造紙這樣的文教重寶,為何不先告訴他,然後再由儒家來推行?

  雲琅忽然想起自己兩次進宮,公孫弘兩次衝著自己擺手的事情來。

  輕輕笑道:「某家兩次預備拜謁相國,奈何相國兩次擺手拒絕,雲某隻好自作主張了。」

  公孫弘沉默良久,長嘆一聲,就離開了雲氏,他自以為已經非常了解雲琅這個人了,沒想到終究還是小看了。

  身為相國,他不想跟雲琅走的更近一些,兩次拒絕了雲琅拜見他的機會,現在,雲氏也在不知不覺間跟他也疏遠了。

  雲琅送公孫弘離開,目送他的車隊遠去,這一走,也不知道下次見面會是什麼樣的狀態。

  張湯從土溝里爬上來,腦袋上還有一截草芥,斯斯文文的在雲琅的指點下從腦袋上拿下那點草芥,瞅著遠去的車隊道:「老傢伙是不是來要造紙作坊的?」

  雲琅苦笑道:「人家一來就質問我,為何不早早地將造紙秘方呈獻給他。」

  張湯啐了一口唾沫道:「他配嗎?」

  雲琅聳聳肩膀笑道:「所以人家到了我家之後一杯茶都沒有喝完,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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