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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三天,投石機就朝城外投擲了十幾萬塊石頭,以至於荒涼的大地上,突兀的出現了一片石灘。

  橋頭堡太小了,又處在河邊,這就註定了匈奴人只能從狹小的正面發起進攻。

  在強弩,投石機的打擊下,匈奴人僕從軍數量在迅速的減少,遍地的屍體,在烈日的曝曬下,臭氣熏天。

  好在風一般是從河面吹向岸邊的,這讓騎都尉的日子多少好過了一些。

  日子最難過的並非是霍去病,雲琅,而是匈奴的左谷蠡王伊秩斜。

  暴怒的於單帶著親衛已經與伊秩斜交鋒了三次,在這個過程中,於單聽不進去伊秩斜的任何解釋,如果不是進攻白登山的意義實在是重大,於單一定會把軍隊從白登山抽回來的。

  也就是一時的心慈手軟,埋下了他日後敗亡的種子。

  「誰在害我?」

  伊秩斜在擊退了於單的再一次進攻之後,面對兩廂看熱鬧的匈奴人再次大吼一聲。

  三枝羽箭幾乎貼著地面從旁邊射過來,準確的鑽進了伊秩斜戰馬的小腿,戰馬哀鳴一聲摔倒在地,伊秩斜被戰馬的身體壓住,一時脫不開身。

  於單大叫一聲,再一次指揮親軍撲了上來,老將赤魯也不甘示弱,迎著於單的騎兵擋在伊秩斜的前邊,羽箭齊發,不斷地有騎兵從戰馬上掉下來……

  伊秩斜在親兵的幫助下,從戰馬身體下面爬出來,他並沒有理睬面前正在進行的戰鬥,一雙陰鬱的眼睛卻朝兩邊看熱鬧的匈奴人看過去。

  「是右賢王的箭!」

  親兵從戰馬小腿上拔下羽箭,檢查之後遞給了伊秩斜。

  伊秩斜看了一眼羽箭,就朝人群吼道:「摩可杆,有人在陷害你,你還要站在一邊看熱鬧麼?」

  右賢王摩可杆已經看了很長時間的熱鬧,見伊秩斜這麼說,就派人取過那支箭,看過之後道:「我兩不相幫,你知道這不是我的人射出去的箭。」

  伊秩斜獰笑一聲道:「那就幫我找到射箭的人,否則,我就告訴於單是你在害我們自相殘殺。我們兩人即便是要拼個你死我活,也是在殺掉你之後的事。」

  赤魯的抵抗讓於單不能向前一步,眼看兩軍之間已經屍橫累累了,於單只好緩緩地後退。

  一個牧奴快步走過來,跪地向於單獻上了一碗馬奶,於單單手接過,正要飲用,一個親衛猛地抓住了他的手奪過馬奶,抓住那個驚慌失措的牧奴就狠狠地灌了下去。

  於單驚駭的發現,那個牧奴先是口吐白沫,很快白沫中就摻雜著血絲,然後,他就抱著肚子在地上翻滾,攪起大片的塵土,待塵埃散盡,那個敬獻馬奶的牧奴已經快要死了,只能無力地抽搐。

  親衛抓著牧奴大聲問道:「是誰要害左賢王?」

  牧奴的眼珠子朝左邊瞅了一眼,兩腿一蹬,就再無聲息。

  看熱鬧的匈奴人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看一場熱鬧也能看出麻煩來。

  失去了理智的於單,徑直下令親衛朝左邊看人鬧的人群射擊……

  戰場就在王帳外邊,神志清醒,卻說不出話來的軍臣單于聽著大帳外的人嘶馬叫,只能憤怒的睜大了眼睛。

  劉陵伏在軍臣單于的身邊哀哀痛哭。

  「大單于啊,您快點好起來吧,您的兒子正在與您的弟弟作戰,我很害怕他們會突然殺進來……」

  單于痛苦的咳嗽一聲,好半晌才停止了咳嗽,兩隻眼睛盯著守衛在床榻邊上的武士,憤怒至極!

  王帳軍武士躬身道:「可是要我們把他們分開?」

  單于連連眨眼,王帳軍武士點點頭就按著彎刀走出了帳幕。

  「你為什麼發笑?」

  劉陵指著一個守在床榻邊上的匈奴閼氏大聲的問道。

  那個閼氏吃了一驚,連連擺手道:「我沒有!」

  劉陵大怒道:「我都看見你笑了,你為什麼笑?是不是覺得單于馬上就要死了,你可以嫁給更年輕的單于麼?」

  軍臣單于艱難的轉過腦袋,惡狠狠地看著那個閼氏,眼睛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殺死!」劉陵站在床榻上,朝最後兩個侍衛下令。

  侍衛看了軍臣單于一眼,見單于除了怒火之外再無其他,就老鷹捉小雞一般的將悽厲求饒的閼氏抓著頭髮拖了出去。

  耳聽得帳幕外面隱隱傳來的慘叫聲,劉陵滿意的掃視了一眼守在帳幕中的其餘匈奴閼氏,其餘匈奴閼氏不敢看劉陵的眼睛,紛紛低下了頭顱。

  劉陵見單于的嘴唇發乾,就取過銀壺倒了一碗羊奶,尾指輕輕一彈,藏在指甲里的白灰色粉末就掉進了羊奶中。

  在武士的關注下,她輕輕啜飲了一口羊奶,然後就命令最靠近單于的一個閼氏,把羊奶給單于餵下去。

  軍臣單于正在積攢力量,他非常的想要坐起來,非常的想要說出話來。

  一碗溫熱的羊奶喝下去之後,他覺得小腹升起來了一團火,這感覺非常的良好。

  第三十八章 危機四伏

  軍臣單于被人抬出去了,劉陵也就悄悄地回到了她的房間,先是用清水洗乾淨了銀碗,然後就一頭扎在床鋪上,汗水一瞬間就打濕了全身。

  如意蹲在劉陵的身邊道:「你真的下毒了?」

  劉陵搖搖頭道:「是春藥!」

  「牲口用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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