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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解回答的非常快。

  「你不是恨我麼?」

  郭解瞅著雲琅道:「至少我們現在是平等的,我們一樣都要面對匈奴人,只有等我們兩個都活著從白登山回去了,才能繼續恨你,在白登山恨你,是自尋死路。」

  雲琅無所謂的揮揮手道:「回上林苑恨我也是死路一條,不過呢,你就是看準了我不會在白登山這個地方對你不利,才敢說這些屁話是吧?說實話,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這人面目可憎,說實話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是看你面目可憎!」

  郭解摩挲一下自己一臉的大鬍子嘿嘿笑道:「這張面孔是父母給的,改不了了。這樣吧,一個鬼奴一百個雲錢,我知道你出得起,在白登山你沒辦法跟我討價還價。」

  雲琅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一百個雲錢在長安可以買一個十五歲的侍女,在這裡只能買到一個神憎鬼厭的鬼奴。

  「給他一個銅牌,七根竹籌!」

  雲琅輕飄飄的留了一句話,就讓軍卒押著那群鬼奴去了鉤子山。

  「你這是拿我當背煤的背夫……」郭解在後面咆哮的聲音很大。

  五十七個鬼奴,看起來跟大漢普通百姓別無二致,一樣木訥的面容,一樣破舊的衣衫,一樣畏畏縮縮的神態,只是有很多人身上穿著婦人的衣衫……

  「這些人搶劫的時候比惡鬼還可怕!」謝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雲琅的身後。

  「沒告訴你父親吧?」

  「我現在是騎都尉的屬下,我父親對騎都尉只有節制的權力,沒有具體干涉的權力。說真的,阿琅,你真的覺得冒頓的墳墓就在鉤子山東邊?」

  雲琅點點頭道:「可能性很大,不過呢,總要挖掘之後才知道。掘人墳墓不算什麼光彩事,這事能隱瞞還是隱瞞比較好。」

  謝寧訕笑道:「我父親出身於軍伍之間,應該不在乎這點污名的。」

  「告不告訴你父親都沒關係,反正啊,只要確定冒頓的墳墓在這裡,你父親的頭功是繞不過去的。之所以讓你瞞著你父親,不是怕他搶功,是怕他不相信我騎都尉的戰力,第一時間把我們給調走。」

  謝寧不好接雲琅的話,指著那些鬼奴道:「把這些人交給我,我們很快就能挖出一個山洞。」

  雲琅點點頭,這事謝寧做最好,把他拴在工地上,就沒有時間去他父親那裡報訊。

  讓謝寧徹底的倒向騎都尉這是一個不可能的事情,也就是現在處在探索階段,一旦有了確實的消息,雲琅相信,謝長川要是不知道才是怪事情。

  霍去病今日清晨的時候就帶著五十個騎兵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裡,雲琅沒有問,曹襄也沒有說,看來,霍去病一定囑咐過曹襄不准告訴雲琅他的去向。

  雲琅沒想著要問,只是天馬上就要黑了,他還不回來,這就讓人擔心了。

  曹襄見雲琅在看著他,慌亂的連手裡的茶水都灑出來了。

  「去病去了瞎子河上游,說天黑前一定會回來。」

  「他去瞎子河上游幹什麼?」

  「去探查敵情!」

  雲琅無奈的苦笑一聲道:「大將干起了斥候的活計,看來斥候很不合格,傳令,將前軍斥候曲長郎如意重責三十軍棍!」

  曹襄攤開手為難的道:「你知道這不是郎如意的錯。」

  雲琅抽抽鼻子道:「我是軍司馬,處置一個前軍斥候曲長還不用給你們解釋。」

  「郎如意跟著去病一起去了,要打等他回來。」

  「那就等他回來。」

  忙碌了一整天的雲琅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在咯吱作響,順勢躺在霍去病的床榻上,有氣無力的對曹襄道:「有時候不能由著他的性子來。打仗其實是一件非常枯燥無聊的事情,就看誰能穩得住,一般情況下防禦總比進攻來的容易。我們騎都尉沒有經歷過真正的大戰,只有先依託工事跟匈奴人作戰,養膽子,等我們都覺得不依靠工事也能殺掉匈奴,再去跟匈奴野戰不遲。」

  雲琅睡了一覺,等他醒來的時候,天上已經布滿了星辰,霍去病依舊沒有回來。

  在大漢這個時代里,晚上基本上是沒辦法作戰的,漆黑的沒有月色的夜晚,不論是人馬都走不穩當,偷襲就是一個大笑話。

  所以,霍去病沒有回來,雲琅只能坐困愁城,想不出一點辦法。

  在兩軍對峙的空地上,點上火把去找人那是自尋死路!

  「準備一下,天一亮,我就出發,你跟李敢兩個守好營寨!」

  耳聽得軍中的金柝傳來四更天的消息,雲琅無論如何也坐不住了,在這個破地方,即便是沒有敵人,到處都藏滿了野獸,尤其是狼跟野狗最多。

  這些畜生吃戰死的屍體,吃了七八十年,早就吃成習慣了,對人沒有多少畏懼感,只要落單,不管是活人還是死人,他們都照吃不誤。

  這時候不敢想霍去病遇見匈奴的事情,雲琅只能盡力的向最好的方向想。

  天邊出現一絲魚肚白的時候,雲琅就帶著劉二以及五十個甲士出了鉤子山營寨。

  他很想多帶些將士出門的,只可惜,按照大漢軍規,沒有霍去病這個主將的允許,他只能統領五十個親兵!

  第十二章 伏兵之計

  霍去病坐在馬上,良久才把視線從遠處的匈奴軍營收回來,剛剛長起來的青草只能沒掉他的馬蹄,戰馬已經把蹄子底下的那片青草踩踏的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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