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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傢伙的嘴巴很能說,也一直不停的說,根本就不給雲琅插話的機會。

  不過,也讓雲琅明白了一件事,劉徹在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百家不是沒有反擊,李少君就是反擊的一個棋子。

  蘇稚一直想要弄明白那個叫做公孫詭的傢伙,很可能也是跟這事有關。

  已經很明顯了,諸子百家支持的很可能就是梁王劉武,希望他當皇帝,這才有了公孫詭這些人豁出命幫他,結果劉武很沒用,失敗了。

  後來諸子百家又在支持淮南王劉安,所以劉安才會編篡出鴻篇巨著《淮南子》。

  這個根本就是一個大坑,誰掉下去,誰死!

  李少君發現雲琅也是山門中人,他也就很自然地認為,雲琅就是來接替他的存在,原以為死定了,誰知道一場冰雹讓他吹噓的作法借天地之威的事情成為了事實。

  如果他不是因為害怕給了自己一刀,此時,他必定是劉徹最信任的術士,他也能藉助劉徹的信任,達成自己的目標。

  李少君死掉之後,很快就變得硬邦邦的,也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雲琅努力的不去想巫蠱之禍給了劉徹多大的傷害,一想到他的皇后,他的太子,他的女兒,他的大臣都將因為巫蠱之禍死無葬身之地,雲琅的心頭就涼的厲害。

  雨停了,雲氏的馬車隊伍也就艱難地來到了松林邊上,梁翁等人陰沉著臉將死去的雞鴨往馬車上裝,這些雞鴨都是被冰雹打死的,弄回去之後褪毛還能做成滷味。

  長平也來了,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守在李少君屍體邊上的雲琅,悄悄地走過來,見李少君已經死的硬邦邦的,不由得長吐了一口氣。

  「他怎麼死的?」

  鼻青臉腫的雲琅指著那些死雞道:「因為害死了很多隻雞,內疚而死的。」

  長平聽了雲琅的胡說八道,不但沒有發怒,反而惋惜的道:「不論是一隻雞,還是一個人,都是有生命的,一隻雞死了,跟一個人死了,對李仙師來說都是一樣的。」

  別人腦補出來的答案,一般情況下都是最合理的答案,不管這個答案聽起來有多麼的不靠譜,只要當事人相信就是好答案。

  雲琅根本就沒有拆穿李少君的意思,以前,他單純的以為在大漢國盛行的巫蠱之術是利用了大漢皇帝的無知。

  現在看起來,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全他娘的是利益博弈的結果。

  已經成為傻子的劉徹,不妨就讓他一直傻下去,誰要是戳穿了這個皇帝的新衣,誰就會死,而且會死的慘不堪言!

  「小郎,咱家的雞鴨死了三千七百六十一隻!」梁翁帶著哭腔向雲琅哭訴,臉上老淚縱橫。

  雲琅轉過亂七八糟的臉瞅著長平道:「有沒有人賠償一下雲氏?」

  長平嘆息一聲道:「確實是無妄之災,我來賠償你吧!」

  雲琅又指指因為中毒,已經變得黑不溜秋的李少君屍體道:「就地焚化吧,此人不宜入土為安。」

  長平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打了一個寒顫,連忙道:「必須儘快,一旦天黑就會釀成大禍。」

  隨行的武士極度無禮的將雲家的兩輛馬車給拆成了柴火,將李少君的屍體丟上柴火堆,澆上燈油,就飛快的點燃了。

  屍體受熱,經絡收縮,李少君的屍體居然在火中變成了抱膝蜷身的幼兒狀態,兩隻眼睛的眼皮也在收縮,最終讓李少君的屍體變成了一個抱膝蜷身睜著眼睛的怪異模樣。

  「元嬰赤子,維我心燈!」長平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嘴裡念念有詞。

  這幅怪異的模樣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很快,屍體就在融化,火焰將屍體裡的油脂烤出來,最終,讓屍體變成了一團明亮的火焰。

  來的馬車多,雲琅就獨占了一輛,四仰八叉的躺在馬車上,道路顛簸,雲琅的腦袋如同鼓槌一般敲擊在車板上,他沒有改變一下狀況的意思,短短的時間裡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很想把這些事情忘掉,最好這事從來都沒有發生過。

  九個全副武裝的甲士,守在焚化李少君屍體的地方,按照長平的命令,他們天明之後才能返回雲氏莊園。

  長平跳上雲琅的馬車,見雲琅頹廢的厲害,就盤膝坐在車板上,將雲琅的腦袋放在她的腿上,一隻手如同拍嬰兒一般的拍著雲琅道:「你還不信巫蠱之事嗎?」

  雲琅感受著長平的體溫,不覺得有些陶醉,這種感覺他從來都沒有過,很安靜,很溫馨,就像一隻小船停泊在港口裡輕輕地搖晃。

  「不信!西北理工要求我見神殺神,見鬼殺鬼,不可讓鬼神事壞我心境!」

  「你確信你的師門教導你的東西都是對的?」

  「那是自然,我連自家的學問都不能肯定,還做什麼學問,這個世界很神奇,不為人所知的東西我們都籠統的交給了鬼神,我要做的就是戳破這些猜疑,告訴世人什麼才是真實!」

  長平低頭看著雲琅道:「你們這些山門中人啊,總是那麼的固執,諸子百家都說自己是對的,那麼,世上真的有這麼多的真確事情嗎?不見得吧?」

  「去蕪存真!」

  「哼,那就是殺戮啊,等你混到董仲舒的地步你再說罷黜百家,獨尊你西北理工的事情吧,在這之前,你要先依靠你西北理工的學識建立前人沒有建立的功勳,才能服眾!」

  「會有的,一定會有的!」雲琅傲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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