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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他不是對顧誠就起了心思,不過是多看顧誠兩眼,欣賞顧誠有別於謝珏的儒雅。

  早已步入中年的顧誠氣質雖好,但還是比不上玉骨雪膚的謝珏。

  “顧大人著實難請,以前本王幾次下請帖,顧大人都百般推脫,本王無法,只能親自登門了。”

  蕭越仿佛看不到已經縮到角落中的殷茹,不客氣直接坐下,手中的扇子合攏,扇骨輕輕敲打掌心,“顧大人可否同本王談一談?”

  顧誠淡淡一笑,純黑瞳孔盪出一抹鄙夷之色,“你知道我這輩子做得最後悔的是什麼?”

  蕭越看了殷茹一眼,慡朗的說道:“本王雖是同顧大人交情莫逆,算得上是生死知交,可因為一個女子,你我之間……罷了,當初是本王做了對不住顧兄的事兒,女子如同衣服,本王把她還給顧兄如何?”

  顧誠抿著嘴唇,殷茹緊張等著答案。

  蕭越主動向顧誠伸出手,就算顧誠對殷茹再沒那份心,能報復拋棄自己的女人哪個男人都不會拒絕。

  “從今以後咱們還是好兄弟,有本王一日富貴,就有你的尊貴。當日你救下本王,不求任何回報,本王對你一直心存感激。說句實話,顧誠,這輩子救過本王的人不是只有你,但是只有你的救命之恩讓本王難以忘記。”

  顧誠當初對蕭越唯一的要求是還北地太平,讓蠻族知道中原不可欺辱。

  旁人幫助蕭越都為榮華富貴,唯有他……蕭越當時認為顧誠太傻,太痴,如今回頭看去,卻有幾分敬佩顧誠的人品。

  有這樣的臣子,他的江山才能穩固。

  蕭越已經在考慮攝政天下後的事情了,楚帝對顧誠委以重任,倒也不算是看錯人個,顧誠的能力做首輔綽綽有餘。

  一隻帶有薄繭的手,是一個武將的手,曾經顧誠就是抓著這隻手把蕭越拽離要蕭越性命的致命一箭。

  顧誠眸子頗是複雜,蕭越看不懂,自信顧誠不會拒絕他的庇護,他的友情,畢竟顧誠有妻女,還有母親,他賭不起。

  啪。

  蕭越的手腕重重挨了一巴掌,骨頭好似被顧誠拍碎了,方才的笑容統統消失,蕭越冷然問:“你是何用意?”

  “我平生做得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沒有眼看著你被she死!倘若能回到當初,我會先於那群刺客,在你身上狠狠捅上兩刀。”

  “我當初太天真,以為你是蕭家的主心骨,以為沒有你北地必亂。”

  “現在我才明白,若要天下太平,誅滅蠻族,恢復國朝天威,唯有殺了你。”

  哐啷,顧誠一腳踢翻了桌子,蕭越連向後躲閃,避開砸過來的桌子,“你瘋了?!”

  “顧誠,你竟是不顧你妻女,兒子死活?”

  “他們啊。”顧誠快速抽出隱藏在腰間的寶劍,“你覺得他們還留在府上?蕭越,你這人總認為自己最聰明,算無遺漏,把旁人都當做白痴,豈不知背後有多少人嘲笑你的愚蠢!”

  嘲笑?

  嘲笑他的愚蠢?

  顧誠慢慢吐出最後兩個字,好似鈍刀子重重割到扎到蕭越心頭。

  容不得蕭越細想,顧誠何時把家人送出府去的,顧誠的寶劍已經刺過來,蕭越同他之間半斤八兩,嚴格說起來,顧誠的功夫比蕭越更好。

  只因顧誠受過很嚴重的內傷,內功比以前退步了一些,不過依然和蕭越交手不落下風。

  兩人人影交纏晃動,屋子裡的擺設家具因為顧誠的劍招帶出的罡氣擊碎,破壞,木屑橫飛,碎片滿地,殷茹拼命向牆角躲去,生怕被他們的劍鋒波及。

  聽到屋子裡動靜,蕭越帶來的侍衛自然不能眼看著,紛紛抽刀衝進去幫忙,然而他們的攻勢卻被顧誠府上的人阻止,人數上固然不占優勢,誰都沒想到顧誠的奴才一個都是高手。

  蕭越只帶兵,沒有帶死士出門,這些士兵不是對手,不過仗著人數的優勢,沒有落敗。

  雙方你來我往,維持著僵持的局面。

  蕭越躲開一招,高聲道:“你若再不停手,本王不客氣了。”已打算調集重兵過來。

  顧誠冷笑:“我從來沒見過你客氣,儘管把你的人調來。”

  第九百九十六章

  顧誠早就做好準備,在皇后娘娘傳令封鎖宮門時,他就把妻子和剛剛出生的兒子,以及母親送到了城外,藏身在他昔日在江湖上結交的好友家中。

  那人是顧誠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功夫也很好,重要是不曾在朝廷上露過臉,更無人知道他是顧誠的好友,嚴格說他們不僅是好友,還是同門,顧誠管他師傅叫師伯的。

  安排好家人,顧誠敢自己一個人留在京城。

  只是他沒想到蕭越來得這麼快,第一個拉攏或是清除的人竟是他。

  顧誠的不屑徹底惱了蕭越。

  “傳令調兵,剿滅顧宅,顧閣老居心不鬼,本王奉皇命捉拿顧誠。”

  蕭越大義凌然,打著楚帝名義,門外的侍衛們忙裡偷閒應喏,他們盼著援兵儘快到來,因為他們已經沒辦法應付顧府這些身手極好的奴才了。

  傳信的火焰在空中綻放,京城一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顧明暖聽到蕭陽吩咐下屬,“支援顧誠,確保顧誠平安。”

  “誠二伯,蕭越對他動手了?”

  顧明暖還沒出月子,自然不好隨便下地走動,“到底怎麼回事?他沒有防備嗎?楚帝不是把他當做託孤重臣?總不會楚帝沒有給他任何保護,眼看他被蕭越抓去。”

  這樣隨時都會被殺的託孤重臣當得有意思嗎?

  蕭陽輕輕拍了拍顧明暖,讓她安靜下來,“我只是以防萬一罷了,他是娘娘的人,娘娘重用於他,怎麼都不會眼看著他出事。至於皇上……他只給誠二伯一道聖旨,能不能在蕭越手上活下去,怎麼求生抱住太子,完全不在他考慮範圍內。”

  楚帝不是不考慮,而是他根本分不出人手保護顧誠。

  “也就是說誠二伯能成為太子太傅,除了自身才幹外,皇上也是看重他和蕭越的糾葛,知道他曾經救過蕭越,蕭越不會為難他?”

  顧明暖不知該笑楚帝天真,還是該笑楚帝看不清蕭越的品性。

  “他不知蕭越做了多少恩將仇報的事?倘若蕭越人品過硬,知曉感恩,他怎會勾引救命恩人的未婚妻,甚至勾引他的妻子?”

  顧明暖手指輕顫,“蕭越就是狼,他無情無義,忘恩負義,不行,讓我爹去救誠伯父吧。”

  “就算你不說,岳父也不會眼看著誠二伯遭殃。”

  蕭陽輕輕環住顧明暖,壓低聲音道:“你在意的人都不會有事,小暖,我保證,保證他們都會平平安安的,相信我好不好?”

  低頭,蕭陽額頭抵著顧明暖的額頭,鼻尖對鼻尖,他眸子只印著她的身影,“一切都交給我,小暖,你只需養好身體,所有的一切都交給我。”

  “……好。”顧明暖心中澀澀的,最近兩日自己因為九死一生的運勢坐臥不寧,雖是盡力掩藏,還是被蕭陽看出幾分自己的不安。

  她是答應下來了,可以把一切她在意的人都託付給蕭陽,然而一旦蕭陽有危險呢?

  蕭陽吻了吻她嘴角,“你好生養著,我親自去看一眼。”

  顧明暖點點頭,就算蕭陽和蕭越撕破臉,在蕭越沒有徹底掌握朝政前,也不敢對蕭陽太過分了。

  “多帶點人,我怕蕭越狗急跳牆。”

  “他手下的狗都不怎麼管用。”蕭陽自信的一笑,“等我回來陪你一起用晚膳,我已讓廚房準備你愛吃的菜色,就咱們兩個,然後小酌兩杯,有你最喜歡的葡萄酒,剛從西域運來的。”

  顧明暖嗔道:“才不是我喜歡葡萄酒呢。”俏臉微紅,上次蕭陽把紫紅的葡萄酒灑在自己身上,他沿著她身體的曲線一點點允干酒液。

  蕭陽的‘無恥’讓她明白,品嘗葡萄酒最好的器皿不單單只有夜光杯,還有……還有她?!

  她真是怕了蕭陽飲酒的方式,每次聽他說就兩人小酌時,她便面若火燒,那些迷離纏綿的情景紛紛浮現,身體也軟成了水,站都站不起來。

  蕭陽得意極了,好似撩撥了主人高傲的波斯貓,瞧著毛茸茸的尾巴,他出了房門,聽到床榻方向傳來的嚶嚀聲,嘴角彎出愉悅的弧度。

  出了侯府之後,蕭陽扯了衣領,恢復往日的孤傲,清冷,簇擁的侍衛一臉嚴肅,聽到蕭陽命令,直接沖向顧誠府邸。

  顧明暖在床榻上冷靜了一會,抱著被子滾了半圈,妖孽,蕭陽就是誘惑自己妖孽,等臉上的紅暈褪去,她的心跳漸漸平穩,翻身而起,趁著把馮招娣她們都打發的機會,來到窗前。

  透過窗戶張望外面的天色,楚帝不是一個明主,但他坐了這麼多年皇帝,此時他病危,又有娘娘即將攝政的原因在,女主天下總有不同運勢。

  顧明暖不敢把窗戶完全打開,按照腦子裡的玄門秘法篇觀察天道,同時她掐著手指推算運數,好似……她的運勢同略有混亂的天道合在一起了?

  怎麼可能?

  又不是她想當女皇?

  顧明暖後悔沒把玄門秘法當回事,只有感覺不對的時,才拿出來用一用,尋常她根本想不起,熟能生巧,她現在也只是初窺法門,沒有精研過,自然推算不准。

  好在她天分實在不錯,所記的秘法也很正宗,研究不夠精細,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只是窺見天機並沒讓顧明暖開心,更擔心她將來的命運,印證了她即將大禍臨頭,危及生死。

  顧明暖想不通哪裡出了問題,能在這麼多命運強人的保護下,她還能碰見危險,算了,顧明暖沮喪般躺會床榻上,她不想死,可找不到破解的辦法,多陪陪兒子,陪陪蕭陽……讓他們永遠無法忘記她。

  一處陰暗的密室,四處都是高牆,人在其中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靜靜的,漆黑一片。

  幽暗的通道中傳來腳步聲,石門從外推開,隨之而來的豆子般大小的油燈讓囚室多了一絲光亮,貪坐在稻糙堆上的人掙扎的起身,撲向提著油燈的人,“我說,我勸說,求求你,別再把我關在黑牢里了。”

  鼻涕眼淚混合,他只在此地待了兩日功夫,卻好似待了一輩子,絕望恐懼讓他崩潰,“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第九百九十七章

  提著油燈的人戴了一個面具,面具下的眼眸透出精光,兩鬢的頭髮半百,身軀顯得高大,無法推測他的真實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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