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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令姜氏對趙皇后再無任何的指責,他們對小暖盡心盡力,卻總會被蕭陽不經意間比下去,弄得他們這些長輩,每每都在蕭陽面前底氣不足。

  “外面都說小暖上輩做了許多的好事,這輩子才能同蕭陽結成夫妻。”姜氏勾起嘴角,“她把兩輩子的運氣都用在找夫婿上頭了,對旁邊的事都沒什麼興趣,女子還是要有可靠的男人,如此人生才能完整。”

  趙皇后呵呵兩聲,好似要呵呵姜氏一臉,可想到外面的顧衍,呵了一半就憋住了,有顧衍後,即便野心不改,不變初衷,她感覺日子過得有意思很多。

  姜氏不是一個自己不好過就想折騰兒媳婦的壞婆婆,這些話也是為衍兒將來說的,畢竟要打動趙皇后這樣的女子太難了,眼看著衍兒一頭扎進去,姜氏自然盼著他們能過一輩子。

  “方才嚷嚷的吉兆是怎麼回事?不是你的人安排的?”

  “倘若是我的人能完成方才的壯舉,我現在早就正位乾清宮了。”趙皇后自嘲的說道,“直到吉兆降臨,我才相信也許這世上真有神佛,史書上說得伴隨天降祥瑞是存在的。”

  以前趙皇后把史書上那些吉兆當做為英主臉上貼金。

  不是她,不可能是蕭陽,姜氏按了按脹痛的額頭,“一會兒我出去令他們閉嘴。”

  “你說正合適。”趙皇后點點頭,順帶把方才鎮國公主的舉動添油加醋說了一遍,“她太囂張了,還沒有腦子,情迷蕭越後,她比蠢貨搶不了多少,蕭越那樣的男人哪有一處可取?她竟然把蕭越當寶貝!”

  “你是不方便出面,心頭又氣得狠了,才讓我教訓鎮國公主?”

  “您是去呢?還是不去?”趙皇后完全沒有任何被姜氏識破詭計的窘迫,慢條斯理吹了吹茶葉,“她的心大著呢,主意都打到顧誠身上去了,恨不得拉上顧衍和掙個南陽顧氏一起效忠蕭越!”

  姜氏明知道她的意圖,依然得跳進去,畢竟她的逆鱗如今只剩下顧衍了,小暖有蕭陽,本身又是聰明的,不需要她過多操心。

  鎮國公主成親時,趙皇后已經小動作陰損手段不斷,不好明面上整治鎮國公主,姜氏冷哼一聲,“我先說好,不是為你。”

  “是為顧衍,您性命一般寶貝的衍兒。”

  尾音上揚,趙皇后沒稍飛揚,極是得意。

  姜氏走到房門口,背對趙皇后,輕聲道:“無論何時,我不希望衍兒知曉以前的事兒,在族譜上他是四郎和馮氏的兒子,永遠都是。”

  趙皇后玩味的笑容漸漸隱去,凝視姜氏消失的方向,同為母親,她能明白親生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的痛苦,尤其是姜氏是那麼在意兒女的母親!

  “憑什麼?你問我憑什麼?”

  姜氏冷笑著,面對鎮國公主的指責,淡淡說道:“我們昕姐兒是你能欺負的?”

  趁此機會,被鎮國公主和殷茹纏上的李太夫人拽著顧明昕站在姜氏身後,李氏看鎮國公主猶如看死人。

  顧明昕咬著嘴唇,輕聲道:“我應付得來,只是不願意吵到暖妹妹,她剛生完孩子正需要休養。”

  以前殷茹是她的噩夢,碰見殷茹,她就激動,如今她有父親的關愛,丈夫的維護,公婆的疼惜,還有可愛的女兒,以及肚子裡尚未成型的嬰孩,她早就忘記殷茹,全然當做殷茹是個路人。

  第九百六十六章

  顧明暖平安順產後,蕭陽立即沖了進去,本在產房中的顧明昕等人躲出門,顧明昕被鎮國公主帶著殷茹纏上了。

  彼時顧誠陪顧衍宴客,蕭陽的部屬因小主子誕生,興奮得不行,他們有了盼頭,再不怕主子沒繼承人,孤獨終老了,能繼續留在蕭陽麾下的人都是認同顧衍的,主子陪著主母,他們拽顧衍喝酒,顧誠在前面陪坐,自然不曉得顧明昕又被殷茹堵上了。

  顧及暖妹妹,顧明昕才勉強忍著。

  姜氏明了拍了拍顧明昕的胳膊,“你是個懂事的,同她們不一樣,年歲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你說誰?!”鎮國公主怒道。

  “自然是說你!”

  姜氏絲毫沒有任何掩飾,“你把殷茹帶到我們昕姐兒面前,我還罵不得你?!”

  “姜太夫人,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同顧家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你早就不是顧家高高在上的族長夫人。”

  殷茹不得不站出來為啞火的鎮國公主發聲,將來她還要在鎮國公主手底下混日子,無依無靠的侍妾得罪當家夫人離被整死也就不遠了。

  她身軀微微顫抖,臉龐蒼白,卻是固執倔強的仰頭,一如她在顧家時,面對姜氏又敬又怕。

  鎮國公主恍然道:“我記得你同顧老和離,你根本沒資格再代表顧氏。”

  “我何時說過我代表顧氏?”姜氏神色淡淡的,“我同昕姐的祖母相交多年,也是看著昕姐兒長大的,護昕姐兒一二有何不妥?”

  這話倒也沒毛病。

  殷茹知曉姜氏從來都不是熱心助人的人,還是顧家太夫人時,姜氏對顧家上下不聞不問,好似顧家全族人都死了,她也不會過問。

  “殷茹,就算我不再是南陽顧氏的太夫人,我還是皇上冊封的國朝夫人,皇上贊我是女子楷模,賜旌旗鐵券。”

  以姜氏如今的身份足以教訓沒名沒分的殷茹。

  “跪下!”

  殷茹雙腿微顫,不好的記憶再一次浮現,在森嚴的顧家,姜氏說罰她跪,她就不敢站著。

  “莫非你等我叫人來?”

  “……”

  殷茹緩緩的移動腳步,慢慢彎曲膝蓋,跪了下去。當時還有顧誠千方百計為她求情,陪她一起跪,今日殷茹卻只感到眾人的戲謔嘲弄。

  “原本我不想再同你多說一句話,你這樣的品行說再多都是浪費時間,你淪為侍妾,聲名狼藉,我從不曾同情過,這些都是你的報應。”

  “你一次次跳出來,我就當給小暖練手。”

  “然而今日我孫女正在生孩子,你是不是看沒人同你計較?竟然還敢鬧到昕姐兒面前?”

  “你以為跟著鎮國公主,我就怕了你?仗著鎮國公主的勢力,我就奈何不了你?”

  殷茹低頭聽著,一如過往從未在姜氏面前硬氣一會兒,哪怕她還是靜北侯夫人都沒能讓姜氏對自己有幾分懼怕。

  姜氏的國夫人誥命,楚帝對她的褒獎誇耀,足以讓姜氏教訓所有的命婦。

  “我不是小暖,反覆說一些道理,我也不是昕姐兒,同你到底有血脈上的牽絆,即便她不認你,也不好下狠手。”

  姜氏淡淡的說道,“你曾說過顧家虧待兒媳婦,經常罰抄族規,想來這些懲罰對你已經沒用了,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有多狠的心腸。”

  “鎮國公主……公主,救命。”殷茹一把抓住鎮國公主的裙擺,哭訴道:“救救我,您說過要保我的,不是您,我不會想見定國公夫人,我同她早就……早就沒有干係了。”

  殷茹怕顧明暖,是因為顧明暖從未給過她翻身的機會,怕顧明暖眼裡那份恨意。

  她怕娘娘,是因為娘娘和她是一樣的女子,野心勃勃,不擇手段。

  姜氏……在她眼裡從來就是一座不可逾越,讓她自卑的大山,姜氏從來都是堂堂正正,殷茹找不到為自己辯解的理由。

  堂堂正正的姜氏手段未必就比趙皇后輕。

  顧明暖只傷她臉面,剝她的麵皮,姜氏卻能讓身心都飽受摧殘。

  “縱然她有錯,不該找顧明昕,她也是睿郡王的人,不該你來教訓。”鎮國公主拽了殷茹一把,道:“你骨頭怎麼就這麼軟?她說跪下,你就跪下了?簡直……簡直丟盡睿郡王的臉,當年你的威風哪去了?你也是做過靜北侯夫人的人!”

  剛剛認識殷茹時,她不似現在,殷茹是一個知書達理,溫柔賢淑,明艷端莊的貴婦,怎麼如今只剩下哭?

  莫怪蕭越看不上殷茹。

  殷茹滿臉淚痕,有身份才有底氣,有旁人的尊重才有自信,如今她什麼都沒有,骨頭能不軟嗎?

  何況鎮國公主根本就沒認識到姜氏的……

  啪啪啪,耳光響亮。

  正同殷茹拉扯的鎮國公主臉上火辣辣的疼,鬆開殷茹的手,“你竟然打我?”不敢置信,挨別人耳光的事怎麼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就算她方才一時分心,姜氏的動作也太快了,她躲都沒躲開。

  姜氏道:“我怎麼不敢打你?在別人眼裡你是公主,在我面前你就是個不知輕重,不懂禮儀的女子,這幾記耳光就當給你教訓。”

  “……你?”鎮國公主轉身叫人,“把這個老太婆抓起來。”

  姜氏冷冷的看著鎮國公主,不知何時姜氏手中突然多了一塊似鐵非鐵的牌子,旁人不大認識,鎮國公主卻是心中一驚,幾乎皇室子弟都明白這塊牌子的價值。

  “殷茹,你是自己去領罰,還是我叫人押你去?”

  “……果然,那東西一直在您手上。”

  殷茹喉嚨發苦,她顯然也是識貨的,“不必勞煩您的人了,我隨你處置好了,橫豎我也活夠了。”

  “想死?”姜氏淡淡的說道:“你放心,你沒那麼容易死,不親眼見昕姐兒一輩子富足,顧誠位居高位,蕭越同身邊的女子琴瑟和鳴,我怎會讓你死呢?”

  屋中,趙皇后輕笑,皇室至寶怎麼可能在姜氏手上?

  她悄悄撩起帘子,眼見蕭陽輕輕吻著女兒的嘴唇,英宗放著自己最疼的兒子不給,卻留給旁人?

  誰說光明正大的姜氏就不會耍心機?

  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過一本正經幹壞事蒙人的姜氏令趙皇后刮目相看,佩服不已。也就是從來姜氏,換一個人拿著那塊東西,鎮國公主和蕭越等人都不會相信。

  這就叫平時不撒謊的誠實人第一次騙人總能得逞。

  只是老實人未必有姜氏的底氣,畢竟那快牌子是假的,蒙蔽尋常百姓尚可,想讓蕭越受騙,可是不容易。

  姜氏把玩一會令牌,很快收回袖口,鎮國公主欲言又止,想上前,又怕姜氏再把令牌拿出來!

  再惹惱姜氏,不是挨耳光就能平息的。

  鎮國公主心裡想著令牌一定是假的,卻不敢上前確認,怕再被姜氏打臉。

  只有登上皇位才能廢除姜氏手中的牌子,不對,是改朝換代就不會在意國朝開國太祖留下的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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