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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兵馬散開一條通路,越王領鎮國公主離開。

  “回去繼續喝酒去!”蕭爺一如既往的招呼麾下陪自己飲酒作樂,好似對京城越發覺緊張的氛圍無動於衷。

  蕭越得到越王再次被蕭爺教訓的消息後,有幾分失望,一個求而不得老男人……太不可靠了。

  堂堂越王竟然被感情所左右牽絆,簡直是蠢不可及,男人女人還不都一樣?

  哪怕是顧明暖那般的女子,上了炕同殷茹又有什麼區別?

  還是權力更動人心。

  不過越王犯蠢,也是蕭越喜聞樂見的,他足以籠絡住越王一脈的人。

  *******

  皇宮中,楚帝咳嗽著,趙皇后為其擦拭嘴角,“陛下可敢感覺好一些?”

  “朕這病怕是好不了。”

  楚帝眼裡閃過心疼,以及一絲的不甘,“他們再外面鬧得這麼熱鬧,朕不僅管不了蕭陽,越王也不聽朕的,最後還弄出個漢王,朕……後悔了。”

  後悔不該把越王召回來,本以為多個助力,結果卻是好處都被蕭越搶走了,朝廷的局面更加複雜,反倒有機會篡位的人更多了。

  趙皇后不安的絞帕子,“這天下沒有您,可怎麼辦?臣妾……臣妾隨您一起去……”

  “朕這些日子對你的栽培,對你的教導,就是找一個陪葬的人?”

  “皇上。”

  “你別叫朕!”

  楚帝一把推開趙皇后,“朕對你期望很深,你今日這番話讓朕極為失望,你愛慕朕,就要按照朕說得去做。”

  趙皇后提著帕子嗚嗚哭泣,仿佛生離死一般。

  “哪怕你再痛苦,再覺得屈辱,再委屈,也要為朕,為朕的皇子保住江山。否則朕沒有辦法去見列祖列宗,朕……也不會原諒你,你若殉葬,只當朕白疼你一場。”

  “臣妾,臣妾做不到啊。”

  趙皇后撲倒在楚帝面前,痛苦失聲,“臣妾只是尋常的女子,只願常伴帝側。”

  楚帝輕輕撫摸趙皇后的頭髮,眼瞼半閉,把這麼亂局交給趙皇后,他過意不去,顧衍在他活著時候就敢登上趙皇后的鳳輦,他作為男人如何不氣?

  恨不得把顧衍碎屍萬段。

  可從顧衍的囂張行徑中,他看到機會,能保證幼主登基的機會,能延國朝的機會,由顧衍牽制蕭陽,由蕭越牽制越王,再由蕭陽抗衡蕭越,看起來很複雜,可這是楚帝能想到的最佳平衡之法了。

  他的兒子需要時間,等到登基的皇子再大一些,會有機會同這些人一爭。

  趙皇后卻是其中的關鍵,畢竟她同顧衍,同顧明暖都有關係。

  “秀兒,你在朕心中是最純潔的,朕並非凡夫俗子,不在意那些禮數,朕只在意能不能完成朕的囑託。”

  趙皇后哽咽,嘴角卻是微微揚起。

  “你不必擔心朕嫌棄你,朕對你的情分不在這上頭,朕是喜歡為朕付出一切秀兒。”

  “臣妾……臣妾不覺得委屈,只要陛下相信臣妾……”

  趙皇后身體輕輕顫抖,差顫巍巍向楚帝叩首,“沒有您,就沒臣妾,臣妾聽陛下的。”

  水潤的眸子隱含無悔的深情。

  仿佛在訴說等江山永固,亂臣賊子悉數被誅殺,她自當捨棄榮華,追隨楚帝。

  以前楚帝不大相信有女子能捨棄太后的榮耀,可趙秀兒也許就是例外,她是那麼的愛著自己,肯定能延續他的血脈,他的國朝,以及他無法完成的鞏固皇權的志向。

  楚帝此時忽略了,他竟然依靠女子的羞恥感。

  “陛下,皇貴妃沒能保住小皇子,她小產了。”

  蘇公公站在屏風外,輕聲把夏侯靜小產的消息告訴楚帝。

  趙皇后大吃一驚,“都是臣妾……”

  “不是你的錯,朕沒有怪你。”楚帝無動於衷,拽起趙皇后,揚聲道:“夏侯氏護皇嗣不利,不敬皇后,品行不端,甚失朕望,撤皇貴妃名分,打入冷宮。”

  “遵旨。”

  蘇公公躬身走出門去。

  “皇上不必如此,臣妾沒嫉妒過她。”

  “傷了你的心,她該罰。”楚帝輕捏趙皇后的鼻尖,“沒用的人不值得你同情,秀兒,坐在朕這個位置上,決不能心軟。朝廷後宮只有兩類人,一是為朕所用,二是廢物,能為你所用的人,你就恩賞他,至於廢物,連逗你開心都做不到,早早打發了也就是了。”

  淚珠緩緩從趙皇后秀美臉龐上滾落,“臣妾記住了,皇上,您不能,不能,臣妾不要。”

  蘇公公以為趙皇后的目的只是讓楚帝除掉夏侯靜肚子裡的皇子順便奪走她的名分,趙皇后根本就沒把夏侯靜當回事。

  楚帝摸索著兵符,有不舍,有枉然,亦有幾分複雜的情緒,當年他就是從先帝英宗手中拿過兵符的。

  趙皇后好似被嚇到,幾番推脫,不敢去接兵符。

  “拿著。”楚帝執意交到趙皇后手上,“沒有兵符,朕也不放心把小皇子交給你,秀兒,別辜負朕。”

  “臣妾遵命。”

  趙皇后握緊兵符,有了它,她足以調動京城聽命於楚帝的士兵。

  第九百四十五章

  半月後,楚帝的病情到底是瞞不住了,京城各個階層,大街小巷滿是對楚帝還能活多久的議論。

  京城駐防等官兵的調動也使得京城或是皇宮上空的氛圍格外緊張。

  楚帝本還想著穩定民心,穩定朝廷上官員,誰知秦王再一次犯渾,竟然夜宿慈寧宮,同紀太后不清不楚……

  這事被當庭揭發出來,楚帝可以不在意秦王,同秦王不清不白的人是他娘,他親娘,紀太后多大歲數了?秦王又是名份上的先帝皇子,是紀太后的孫子,他們兩人竟然被抓住睡在一張床榻上!

  秦王這是要做楚帝的繼父?!

  氣急攻心,楚帝生生被這樁醜聞氣昏過去,再也聽不進紀太后哭哭啼啼的解釋,再也不用見面若死灰的秦王。

  朝廷上亂作一團,皇上,皇上的叫聲此起彼伏。

  然而真正能掌握全局的人,蕭陽眼瞼低垂,越王面帶震驚,似被秦王此舉氣到說不出一句話。

  內閣閣老們看著燕王和越王,他們盡數沉默。

  直到趙皇后臨朝,勉強控制住局面。

  趙皇后坐在鳳座之上,俯視朝臣,蕭陽慢慢握緊拳頭,越王目光閃爍,仿佛首次認識到趙皇后。

  趙皇后並沒多待,只讓朝臣各司其職,便急沖沖趕回後宮照顧楚帝,探問楚帝的病情。

  蕭陽扯了扯嘴角,能在初次掌握權柄時還能保持冷靜,不急不躁,不驕傲,不狂妄,岳母大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大多數人都會被到手的權力刺激的為所欲為,岳母看來是過了楚帝最後的試探。

  最好的一點就是楚帝是被紀太后和秦王氣吐血的,病弱的身軀由此駕崩,任誰也懷疑不到娘娘身上,百姓們只會認為紀太后yín盪無恥,秦王喪盡天良,甚至教養秦王長大的越王都是謀害楚帝的兇手之一。

  蕭陽自己完全沒有涉及其中,完美極了。

  有這麼個岳母大人,蕭陽感覺很‘幸福’,雖然蕭陽不在意氣死楚帝,但是感受到岳母的關心也是不錯的。

  回侯府後,蕭陽便把今日的事情講給顧明暖聽,‘噗噗’,不出意外顧明暖把口中的茶水噴出,蕭陽忙拍她後背,“別急,別急。”

  顧明暖翻了個白眼,嗓子很不舒服,“你是故意的,早不說晚不說,偏偏在我喝茶的時候說這……這事。”

  蕭陽嘴角彎了彎,佯裝無辜仿佛向顧明暖控訴,你怎能冤枉我?

  “你說這事,是我娘做的?”顧明暖著實沒力氣同蕭陽較勁。

  “除了她之外,沒人能讓看守慈寧宮的侍衛放秦王進入,連我都做不到。”

  蕭陽的勢力還達不到深入皇宮的地步,“這事不能全賴娘娘,倘若秦王不作死,時常去慈寧宮想得到紀太后的承認,娘娘也算計不到秦王和紀太后身上。”

  顧明暖心思一動,“越王已經徹底放棄秦王?”否則秦王不至於去找唯一肯承認他的紀太后。

  而紀太后被關在慈寧宮中榮養,也需要外面的消息,更需要秦王聯絡她在朝廷上所剩不多的人脈,紀太后還想著東山再起,倒是同秦王一拍即合。

  只是他們都沒料到,趙皇后這麼狠,這麼絕,直接把他們扔到一張床上去,秦王因和殷茹偷情名聲本就不好,再加上這次欺辱紀太后……秦王就算是先帝皇子怕也會落得眾叛親離,貶為庶民的下場。

  “娘娘不動聲色除去一個有機會登上皇位的秦王,打擊越王,順便還讓紀太后這輩子再無翻身的可能,被世人唾棄。”

  蕭陽抱著顧明暖,輕聲感慨,“娘娘真可怕。”

  還有一句話,蕭陽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娘娘怕是已經等不及了,甚至得到楚帝的全部實力,比如兵符。

  顧明暖是娘娘的親生女兒,可她對生母的了解還不如蕭陽,哪怕她兩世為人應該比別人更了解她,還是不如和娘娘為敵的蕭陽。

  “夏侯靜小產,打入冷宮。”顧明暖說起後宮的動向,“順便牽連了不少最近幾月得寵的宮妃娘娘,這些人降位的降位,幽禁的幽禁,聽祖母說過一句,如今後宮完完全全在我娘的掌控之下,沒有任何人敢妄動,就連楚帝龍體不愈,命在旦夕,有子的宮妃只會向娘娘示好,無一人同前朝官員或是求見皇上。”

  後宮本來就是最難穩定的,娘娘卻做到了。

  蕭陽微微頷首,不覺得太大的意外,“姜太夫人有沒有說,岳母打算選哪位皇子?”

  “咳咳,她不會把這事同祖母說。”顧明暖同蕭陽十指相扣,祖母為娘娘帶的話,讓她不知該怎麼和蕭陽說。

  此時蕭陽為她退了一步,不同娘娘爭,將來蕭陽還要為兒子再退一步?

  蕭陽甘心嗎?

  蕭家甘心嗎?

  顧明暖只能在此時裝上充愣,蕭陽唇邊噙著一抹笑意,也不捅破顧明暖不自在,也只有小暖才會想不到……以岳母的性情,他心中早有了猜測。

  “主子,宮裡接連傳了兩道聖旨。”

  江淮在門口回稟,“第一道,廢秦王爵位,宗譜除名,嚴明秦王並非先帝血脈。”

  顧明暖握著蕭陽的手緊了緊,秦王徹底沒了機會,沒人會支持無皇室血脈又名聲狼藉的人,“蕭越一定很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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