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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蕭老侯爺那樣的糙莽英雄哪有這般細膩的心思?

  方才殷茹想著享受慢慢尋寶,踏上巔峰的樂趣,此時她反而不大敢去揭開帕子,這是她全部的希望啊。

  倘若……倘若是無關緊要的東西,她該怎辦?

  “不會的,別自己嚇自己,老侯爺倘若心儀太上夫人,不應該給她留下最重要的東西嗎?”

  殷茹喃嚀般為自己打氣,保護仔細心儀的女人,即便不能如同蕭陽那般,也應該差不了太多,蕭越對她好時,也把死士放到她身邊過。

  殷茹手指輕輕捻住帕子的一角,慢慢的,連著深吸好幾口氣,使勁掀開,帕子從紫檀木的盒子中取出來,露出裡面的東西……一對祖母綠耳環?!

  樣式款式都是一般,質地也說不上極好的耳光?!

  這對耳環單輪價值,還趕不上太上夫人隨手送給殷茹的田莊店鋪值錢。

  “……”

  殷茹眸子瞬間呆滯,片刻如同瘋狂一般把紫檀木的盒子倒過來,水滴形狀的耳環啪嗒掉落道桌上,餘下的,什麼都沒有。

  瑩瑩的墨綠色不管多少年,依然明亮璀璨。

  這對耳環如同兩張嘴,哈哈大笑,嘲笑著殷茹機關算盡,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殷茹使勁的,拼命的搖動著盒子,依然沒有任何的東西掉落下來,紫檀木盒子不大,里里外外都是木頭,根本沒什麼隔層存在,殷茹拼命的搖晃著,依然沒有掉落多餘的東西出來。

  過了好一會,殷茹把盒子扔到一旁,失控的趴在桌上,眼淚滾滾落下,自以為得到再失去,還不如從來就不曾得到過。

  滿懷的期望一下子破碎,期望剎那間破壞了,她猶如從高處重重落下來,倘若一直在地上,她未必就有這麼高的心氣,也不會這麼的難受。

  “為何?這是為何啊。”

  殷茹手臂一掃桌面,被扔到一旁的紫檀木盒子,茶杯等物全部掃落到地上,她還似不解氣一般,起身狠狠一腳踹倒了桌子,提倒了凳子,凡是入目能破壞的東西,她瘋狂的砸,摔,扯……

  守在門口的婢女僕婦聽見裡面動靜不對,默默退到遠處,看來殷茹是沒希望了。

  她們都是伺候殷茹的人,不管怎麼說都希望殷茹能鹹魚翻身,保住夫人的位置,方才見殷茹恢復神采,以為有了指望,沒想到也是一場空。

  有機靈的僕婦看了看屋子方向,聽到殷茹壓抑不住的哭聲,念頭一轉,把消息送了出去。

  畢竟她們還要在侯府當差,此時能多給主子們留下個好印象,以後……以後她們也能去輕省有油水的地方當差。

  她們可不想陪著殷茹,離開侯府,離開蕭家的庇護。

  在蕭家當奴才要比在外面當普通百姓強,何況伺候一個被休掉的棄婦,還不是奴才?

  以後殷茹都自顧不暇,她們更沒了指望。

  人都是自私,趨利避害的,一個人這麼做了,自然有更多人效仿,更是有大膽的僕婦躡手躡腳靠近窗戶,向裡面張望,看清楚地上多出了什麼,猜測被殷茹當做救命寶貝的紫檀木盒子裡裝得是什麼?

  “你是說,紫檀木盒子裡只裝著一塊帕子和一對耳環?”

  顧明暖推了蕭陽拿著湯匙的手臂一下,驚訝的看著來回話的馮招娣,“就沒有別的東西了?”

  馮招娣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燕王,明顯被王妃嫌棄了,她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自己是不是太多事了?

  來得明顯不是時候!

  可是事情的結果如此的神轉折,滿府都傳遍了,馮招娣總不能不告訴王妃吧。

  “後來說殷夫人把紫檀木的盒子都拆了,也再沒發現別的東西,還有那塊帕子,殷夫人也用各種藥水什麼的泡過,也沒顯現字跡,被藥水泡過後,帕子……好像也毀了,至於水滴形狀的耳環,是實心的,同樣沒有機關。”

  馮招娣加快語速,把聽到的消息快速的複述了一遍,“最後……最後是太上夫人趕過去了,才保下那對耳環,聽說當時殷茹正準備用錘子砸碎耳環,魔怔似的看一看裡面還有沒有別的東西。”

  顧明暖問道:“太上夫人有沒有說什麼?”

  馮招娣搖搖頭,低聲道:“只是聽說太上夫人拿著耳環和破碎的帕子走了。”

  第九百一十五章

  離開了?

  帶著耳環和手帕離開?!

  蕭陽漫不經心的吹涼羹湯,再一次把裝滿羹湯的湯匙放到顧明暖唇邊,示意她已經涼了,可以用了。

  馮招娣很有眼色的退下去。

  顧明暖張開嘴,咬住湯匙,莫非耳環和手帕是……是太上夫人曾經用過的?看樣子仿佛不大像蕭老侯爺送給她的。

  蕭陽篤定的告訴過她,蕭老侯爺不可能把動搖蕭家根基的東西交給太上夫人,“她手中到底有沒有?”

  “她最大的依靠不就是我?”

  蕭陽本不想開口的,但是女人的好奇心若是不滿足,她們不會安生,想不通一向很淡定從容的小暖也有女人都有的好奇一面,嗯,仿佛她的好奇心格外的重。

  尤其是對長輩們之間的愛恨情仇特別的感興趣。

  顧明暖眼睛果然亮若星子,蕭陽趁此機會一勺一勺把平時她很少會聽話喝完的羹湯全部投餵到她口中。

  將湯碗放到一旁,蕭陽神色始終淡淡的,“我想到父親會給她留下一些東西,卻沒料到紫檀木的盒子裡是耳環和帕子。”

  “他們尚未成親時,是不是遇見過?”

  否則英宗怎麼會把名聲不大顯赫的女子賜給蕭老侯爺?

  顧明暖覺得英宗最信任的兩個人,一是蕭陽的父親,二就是顧四郎。

  其餘英宗提拔上來的朝臣,始終比起他們二人要差上一點。

  蕭陽搖搖頭,默然一瞬,“具體的我也不大清楚,父親沒有留下過任何的話,二哥也沒同我提過,只說讓我照顧好她,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

  倘若太上夫人不為難顧明暖,蕭陽自然會孝順聽話,倘若太上夫人繼續糊塗下去,蕭陽可不是愚孝的人,親媽照樣都要靠邊的。

  畢竟讓他不再覺得孤單的人是顧明暖,而不是從未管過他,陪伴過他,時常給他添麻煩的生母!

  他的心比世上大多數人都要硬。

  否則他也不會有今日的權勢。

  顧明暖擦了擦嘴角,“殷茹豈不是很失望?不,是絕望。”

  不僅沒得到翻盤的機會,還徹底得罪了蕭越,最重要得是太上夫人就算以前對殷茹的印象再好,經過今日這一系列的事後,太上夫人心中存了顧慮,看明白殷茹的某些本質。

  當如同蕭越狠心的男人變心後,女子再多的努力,想盡辦法維繫婚姻都是沒用的。

  無論是當時幾乎瘋狂的謝夫人,還是今日費盡心思的殷茹。

  最好的辦法就是儘快的離開。

  “殷茹應該捨不得走?她覺得自己投入付出太多,什麼都沒得到,狼狽落魄的離開,被人戳脊梁骨,名聲喪盡,她離開什麼都沒了。”

  顧明暖頓了頓,玩味道:“其實她現在也不剩下什麼了。”

  殷茹已經徹底輸光了一切,兒女,地位,名聲,一切的一切都沒了,再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只是顧明暖相信,她依然不會離開蕭越。

  “留下不是更好?妻不是妻,妾不是妾。”蕭陽懶洋洋的說了一句,“殷茹的確現在一無所有,但她還想著未來……”

  顧明暖眸子同蕭陽碰到一起,突然一亮,“你的意思是離開蕭越,她有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

  蕭陽微微頷首。

  也是,殷茹知道蕭越的事太多了,殷茹在蕭家暴斃,蕭越交代不過去,蕭陽也不大可可能眼看著蕭越似除掉謝夫人一樣除掉殷茹。

  畢竟事關蕭家的臉面。

  蕭越還是有所顧及,殷茹在眼前的話,蕭越也能就近監視殷茹。

  一旦殷茹離開蕭家,不再是蕭家的媳婦,死於意外或是失蹤,又有誰會心疼可憐一個名聲掃地的下堂婦?!

  殷茹不肯離開,除了不甘心外,也怕自己悄無聲息的死去。

  顧明暖一點不覺得殷茹可憐,若是看可憐殷茹今日的悽慘,那些被殷茹算計,陷害,傷害的人又到哪去說理去?

  報應,一切都是報應!

  顧明暖枕著蕭陽的胳膊,打了個哈氣,“你打算怎麼辦?”

  “你想她留下,她就留下,不想見她,就讓她滾蛋。”

  蕭陽一下一下撫摸著她散開的黑亮烏髮,如同尚好的緞面一般,手指穿插其中有絲滑的觸感。

  她有一把好頭髮。

  蕭陽懲罰蕭越時把蕭家名聲說得震天響,其實,他本就不在意那些虛名,就算蕭家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外人也不敢說,史官們也不敢在史書上寫得太過分。

  蕭家的實力足以封住任何人的嘴。

  以前顧明暖只能接受別人的擺布,在幾個不多的選擇中,儘量讓自己過得舒心一些,如今她已經可以擺布殷茹的命運了!

  “她的事情,我不會管。”

  顧明暖顯得雲淡風輕,恨意等等尖銳的情緒早已散去,“以後她是她,我是我,無論是她富貴了,還是落魄了,都同我無關,即便她再鬧出熱鬧……我也不會再關心了。”

  她的頭向蕭陽小腹貼去,抓住蕭陽的手放在自己凸出的小腹上,“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

  話是這麼說,殷茹翻盤的機會可以說很是渺茫。

  蕭陽順著她的心意輕輕撫摸著,嘴角彎出弧度打了一些,眸底極快閃過驚喜,她是徹底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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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茹站在狼藉的屋中,形單影隻,面容悽苦,一遍一遍喃喃自語,“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沒有選擇!

  她已經沒有第二條路走,只要她還珍惜自己的性命,她不敢離開……也不能離開蕭越。

  可是做妾嗎?

  妾這個念頭閃過時,殷茹感覺心頭似堆上重重的石山,壓得她無法呼吸,綿綿密密的疼痛傳遍全身。

  她*蕭越,而蕭越沒有按照約定來接她時,所有人鄙夷的說,你最好的結果就是做妾了。

  她不肯屈服,給顧誠寫了求救的書信,顧誠果然來娶她了。

  當她和蕭越的jian情暴露在謝氏面前,謝氏告訴她,她只能以妾進門,可是她卻懷了身孕。

  寧可產下jian生子蕭煒也不肯以妾進門,最終終於讓她等到了機會,解決了最後的障礙蕭越的原配,她成了蕭越的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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