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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皇后回宮第一日,便被旁人拔了頭籌,她還怎麼有底氣爭權?紀太后本想著用自己裝病把皇帝從皇后宮中拽過來,沒想到趙皇后連楚帝都沒能留下,倒也省了她不少的功夫。

  “都回去,告訴她們,朕不餓!”

  楚帝擺了擺手,對門口的年輕貌美的宮妃還是挺喜歡的,趙皇后也不年輕了,只是他不能這麼打自己妻子的臉,何況趙皇后和紀太后相互制衡,他才能對後宮放心。

  對他自己母親紀太后的野心和政治企圖,楚帝也是明白的,當初紀太后越過皇兄的皇子扶他登基,他便當著天地立誓,永遠孝順敬重母親紀太后。

  這些年他也一直在放縱紀太后干涉朝政,但是母親的野心越來越大,也越來越糊塗,支持紀太后的人又泰國貪婪無能,楚帝不好違背當初的失言,只能借趙皇后來制衡紀太后。

  想讓雙方實力均衡,楚帝起碼要做到不偏不倚,還要稍稍暗中幫著趙皇后一些,畢竟秀兒在他眼裡就是一顆小白菜。

  蘇公公領命離去,把宮妃娘娘們塞給自己的荷包往袖口塞了塞,“陛下今夜處理公務,請諸位娘娘留下宵夜,先回去歇息。”

  夏侯靜等急於爭寵穩固地位的娘娘們難掩失望,不過誰都沒有留下,證明誰都有機會,看得出皇后娘娘仿佛已經無法侍奉陛下了。

  趙秀兒能爬上後位,一個替身罷了,她們比她年輕,比她漂亮,也比她名聲好,為何就不能占據後位?

  楚帝登基二十幾年,坐在皇后位置上的人換了好幾個了,這可不是前朝帝王不好輕易廢后!

  “成也蕭何敗蕭何,她能坐穩皇后娘娘的位置,也有她是燕王妃義母的原因,可如今燕王越發囂張,陛下怎能容許和燕王,平郡王都有牽扯的女子侍寢?”

  夏侯靜扶著宮女的手向回走,眸子閃爍著灼熱的光亮,既然入了皇宮,除了要保證夏侯一族再起的期望外,誰不想登上皇后的寶座?

  “可惜燕王未必就完全相信趙皇后,最後她是兩邊不牢靠,連邊都得不到信任。”

  夏侯靜嘴角噙著一抹微笑,看向皇后寢宮方向,夜幕下,中宮顯得格外肅穆,琉璃瓦上飛翹的鳳凰靜靜守護著國朝最尊貴的女子。

  “當皇后同一個臣子牽扯上,即便他們之間是清清白白,又哪會那麼容易擺脫流言蜚語,皇后……也是個可憐人,承擔著陛下……是被陛下利用了。”

  “聽說皇后娘娘依然對陛下死心塌地?”

  “是,皇后娘娘看陛下的目光,誰都能明白其中的深情,為陛下似能承受一切。”

  夏侯靜冷笑連連,嘲弄的說道:“以前我還覺得皇后娘娘不簡單,沒想到竟是愚蠢的女人,竟然犯了後宮總最不能犯的錯誤。”

  愛上一個坐擁天下的皇帝!

  皇帝有真心嗎?

  竟然同靜妃一樣的傻,難怪被楚帝利用。

  趙皇后已經不足為懼了,就算最後她勉強坐在皇后位置上,寢宮也同冷宮沒太大的分別,名聲徹底壞了,顧衍……夏侯靜抿著嘴角,這個男人,她始終無法忘記。

  她也弄不明白顧衍到底哪裡吸引自己,就是覺得顧衍放肆的笑著的樣子特別好看,被顧衍寵的顧明暖特別幸福。

  太后宮中,紀太后閉著眼睛享受宮女的按摩,垂地的薄紗後,淨事房的太監躬身聆聽。

  “不守婦道,水性楊花的女子還想侍奉哀家的皇兒?撤去她的牌子,哀家讓她待在皇兒身邊已經退讓一步,倘若她老實的待在宮中,哀家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不會動搖她的後位,萬一……她不老實,哀家就把她的醜事張揚開,看看她還有何面目活著。”

  後位不能虛懸,紀太后若是把趙秀兒踢下去,必然還得扶起另外一個女人做皇后,無論是夏侯靜,還是那些貴女們,她們娘家都頗有實力,不是紀太后能輕易解決的。

  還不如讓趙秀兒坐在皇后位置上,占著名分,而紀太后可以握著她的把柄,不怕趙秀兒不聽話!

  紀太后可比當初先帝在位時有權有勢多了,先帝從不讓她插手朝廷上的事,她又哭又尋死的才逼著英宗處決了漢王,去掉她心中的那塊噩夢。

  英宗說過,這是最後一次,也就是說她以後再以死相逼,英宗也不會動容了,而且英宗對她的娘家處置起來毫不手軟。

  當年她支持小兒子登基,就是因為太后總比太皇太后更接近朝堂,兒子和孫子,任誰都會選兒子的,孫子畢竟隔了一層。

  皇后寢宮,趙皇后躺在床上,睡得很是香甜,在她枕邊還留著一個繡了一半的香囊,沒來記得送給那個傻子!

  第八百章

  一連幾日,楚帝雖然對趙皇后表現出非同一往的關心體貼,卻從不曾在皇后寢宮留宿,即便每月必有的留宿中宮也多以政務繁忙為由,返回御書房獨自安寢。

  紀太后撤去皇后侍寢的資格這消息很快傳遍宮裡宮外,已經有御史准上書廢除皇后時,東廠出手了,手段凌厲乾脆,迅速撲滅趙皇后同平郡王的流言蜚語。

  楚帝重賞了平郡王顧衍,誇他忠誠於皇命,是楚帝最信任的人,繼續讓他執掌宮闈,好似在證明平郡王同皇后沒任何的私情。

  百官們都明白楚帝多想把顧衍從禁軍統領的位置上踢下去,不是為趙皇后,而是不放心把他的安全交給顧衍,可惜楚帝做不到,因為支持顧衍的是燕王蕭陽!

  “爹,您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顧明暖扶著腳下虛浮的顧衍,“你可別把握拽倒了,我如今金貴著呢,不怕祖母……娘娘找你算帳,你就繼續掙扎吧。”

  醉眼迷濛想推開女兒的顧衍立刻老實下來,打著酒咯,“我沒醉,女婿學壞了,不給我好酒喝,竟拿一些清酒糊弄我。”

  “就這清酒,我喝到明天都醉不了。”

  桌子上擺滿了酒瓶,顧明暖覺得自己是來對了,自從娘娘回宮後,她就不放心父親,蕭陽把顧衍的話複述給她聽……顧明暖面上放心,心頭湧起父親竟然學會安慰糊弄人了?!

  顧衍怕他們擔心,用慡朗的笑容掩飾著悲傷難過。

  顧明暖太心疼這樣的父親了,同父親相依為命時的酸澀清貧都沒似今日讓她難受。

  她一直期望父親能真正的有‘智謀’卻也保護著父親不被世俗所傷,不願意見到父親燦爛慡朗的笑容消失,變得世故,變得隱瞞真正的情緒。

  顧衍不會在平郡王府喝酒,也不會同蕭陽訴苦狂飲,更不可能同他生死兄弟買醉,不過顧明暖是誰?

  她可是最了解顧衍的人了,輕而易舉的找到了這個破舊,狹小,只販賣最烈最次的酒的酒肆。

  即便她穿上一身最尋常的衣衫,在邁進酒肆中時,還是讓其中的酒客們驚訝,畢竟這些喝酒的人衣衫乾淨得都少,更別提顧明暖本身高貴的氣質根本不是應該出現在此地的女子。

  顧衍的隨從輕聲說道:“根本不是清酒,都是最烈的……”

  “烈酒我怎麼還沒醉?我還很清醒呢,不信,我數數給你聽!”

  顧明暖讓隨從幫著自己把顧衍扶上馬車,留下足夠多的銀子付帳,隨後登上馬車,放下帘子,看著靠著馬車壁的父親,輕聲問道:“要喝水嗎?”

  顧衍向一旁縮了縮,低垂著頭不讓女兒看到自己的……眼淚,“我不渴。”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

  顧明暖倒了一杯溫茶交到顧衍手上,顧衍腦袋更低了,吶吶的不知該如何解釋:“小暖。”

  “這事不是把自己灌醉就行的,爹您抱著喝醉的想法,永遠也不會醉倒。”

  “……”

  顧衍鼻子輕輕抽動了兩下。

  “不甘心就就把她搶回來!”顧明暖心已經完全偏向父親了,至於娘娘野心……她見不得父親難受,“咱們可是在涼州出生長大的,看上眼的女子就要搶過來,我可以幫您,還有蕭陽也能幫上忙。”

  娘娘傷心什麼的,以後再說,先哄好父親要緊。

  顧明暖太清楚父親的選擇了,他若是想搶回娘娘,就不會眼睜睜目送她回宮了。

  這麼說只是想弄明白父親的心結在何處,顧明暖這個女兒做得真不容易,父母太奇葩,女兒都難當。

  顧衍猛然抬頭,眼角的淚痕尚在震驚的問道:“搶?搶什麼?小暖,你是要破壞你娘的計劃?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能因為女婿就不管她受的苦,倘若我們把她弄出宮……她會死的,一輩子都不會原諒我們!”

  “您別急,別急。”顧明暖連忙安撫父親,“我就是說說而已,怎會壞了娘的事兒?就算為蕭陽,也不會那麼做的,我早就同他們說過,涼不想幫,誰厲害誰做主!”

  顧衍看了顧明暖半晌,點點頭,“對,我也不會幫他們,讓他們自己爭去,橫豎肉爛在鍋里,沒便宜外人,他們也不可能真弄個天下大亂,你死我活,女婿和你娘看著心狠手辣,不在意百姓死活,其實啊,他們若是不怕打爛江山,也不會等到今日了。都是做大事的,心裡裝著不僅僅是至高無上的權力,他們坐到那個位置上,才能盡情施展才華,還天下百姓的一個盛世,恢復上邦風采。”

  顧明暖把手搭在父親額頭上,沒發燒啊,這話竟然是從父親口中說出來的?

  莫非劣質的烈酒還有這種功效?

  “小暖……”顧衍不高興了,把女兒的手從自己臉上挪開。

  “開玩笑的。”

  顧明暖笑盈盈的挽住父親的胳膊,得意自豪的說道:“我爹怎會是什麼都不懂的人?咱們是粗中有細,綿里藏針。”

  “綿里藏針?這好像不是好詞。”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顧明暖努力活躍氣氛,父親低落時候,看得人好心疼,眼見顧衍從新振作,她豁出臉皮的賣萌,“我爹越來越厲害了。”

  顧衍咧開嘴角,捏了捏顧明暖的鼻子,“就會哄我開心,小暖啊,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去喝酒了。”

  “爹到底為何去酒肆喝酒?”顧明暖輕聲問道,“您肯定不是嫉妒,我娘不會再同陛下……”

  “就算她和陛下那啥,只要她還要我,不,不管她要不要我,我都不會介意這事兒,咱們涼州漢子這點心胸還是有的,不似這邊人這么小肚雞腸。”

  顧衍按著太陽穴,臉上漏出一絲的痛苦,“我心疼她啊,雖然我同她對不住陛下,可當初是陛下讓我去保護她的,是陛下有意縱容……卻讓她承擔一切,還是不是個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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