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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如今為權勢納妾,背叛了你,殷茹,你的痛苦才剛剛開始。”

  “我所承受的苦難折磨,你都會一樣樣的品嘗到,今日你的親生兒女同你反目成仇,明日你終將眾叛親離,什麼都剩不下。”

  殷茹瑟瑟發抖,嘴唇猶如中毒一般泛著青紫,臉龐時而慘白,時而發青,喃喃的念叨:“謝姐姐,你不要來找我,不要過來。”

  在她所有害過的人中,蕭越髮妻謝氏顯然是她永遠無法忘記的。

  當她隨蕭越來到北地,住進侯府後,當年的蕭家人還是僕從都是瞧不起她的,哪怕她是以蕭越救命恩人義妹的名義,也沒得到尊重。

  沒有人理會她,總是在背後竊竊私語嘲笑她。

  只有謝氏把她當親妹妹看待,幫她在蕭家站穩腳跟,領她出門赴宴同北地夫人們相交,在南邊長大的殷茹正是在謝氏的關照下,才渡過了來北地後的種種習俗和飲食習慣的不適應。

  漸漸的殷茹展現自身才華,展現出絕俗的風姿,吸引了許多男人的愛慕。

  謝氏屢次勸她再嫁,因為她那套顧家對不住自己的話,謝氏沒有一點的懷疑,並幫她選可靠的良人,甚至想過讓謝家的親弟娶她。

  這道疑似索命謝氏的身影勾起殷茹埋藏很深的記憶,在謝氏幫她時,她卻偷偷和蕭越滾到一起,在背後商量如何讓謝氏病故。

  偷情次數多了,難免漏出馬腳,竟然被謝氏發現了,殷茹無法忘記看到謝氏崩潰絕望的目光,當時她和蕭越正****著身體抱在一起……

  原本殷茹不打算讓謝氏察覺的,謝氏瘋狂的報復讓她至今背負著偷情的名聲,她的醜事整個北地人都知道,做了蕭越的妻子,她做了許多的善事,提起她醜事的人少了,可卻無法徹底洗清那些污名。

  一旦她權勢不在,那些事情就會被翻出來,而且始終是蕭越拋棄自己的一個最好的藉口,殷茹算計蕭越的妾室,也是為了不給她們扶正取代自己的機會。

  她怕失去權勢籌謀東山再起的蕭越拋棄自己。

  “謝姐姐,放過我,放過我。”

  刷刷刷,鬼火消失,人影漸漸散去,蓋住窗戶的黑布一瞬間撤去,屋子裡恢復了明亮。

  殷茹呆呆的跪坐在地上,除了倒地的屏風,屋中沒有任何異樣,她宛若只是做了一場夢。

  門外不遠處,謝珏玉樹臨風,展顏輕笑,“所以說千萬別得罪燕王妃?”

  “是不是,燕王殿下?!”

  第七百零九章

  蕭陽身披玄色大髦,在侍衛僕從的簇擁下緩緩走來,寒風吹拂大髦領口的華亮貂毛,搖搖擺擺拂過他清俊昳麗的臉龐,修長的脖頸完全陷入高領貂毛之中,彰顯尊貴,高雅。

  謝珏同蕭陽一起看向屋頂,蕭陽籠在袖口的骨感好看的手指輕輕彈了彈,目下無塵的眸子閃過一絲暖意,映出點點的喜悅。

  宛若看一個備受寵溺的孩童兒玩了一個讓人驚訝又無奈讚嘆的惡作劇。

  從屋頂上飛下兩三名拖著一卷黑布的男子,他們統一一身玄服,在寒冷的隆冬季節穿戴略顯單薄,然而他們臉龐紅潤,絲毫沒有寒冷的感覺,顯得很是精神,火氣亦很旺盛。

  只不過他們多是面無表情的,從屋子後面又轉出幾名同樣的男子,手中拿著皮影和卷線等雜物,兩股人回合到一處,面向蕭陽深深一躬,無聲無息,卻能讓旁人明白,主人!

  他們的身份是蕭陽派去保護顧明暖的蕭家死士,一向只管殺人的死士自從跟了燕王妃後,做了許多以前他們絕不會做的事兒。

  今日還學會裝神弄鬼了。

  他們面上看不出什麼多餘的表情,但偶爾閃過的眸光卻有一絲的興奮,以及迷茫,訓練他們的人可沒教過他們這些啊,不過燕王妃所謀還蠻有趣的,裝神弄鬼很帶感。

  蕭陽雲淡清風的揮了揮手,面前的死士快步離去,順便把手中的‘證據’處理乾淨,雖然燕王妃不介意,但受訓多年的死士不會給自己的主人留下任何把柄。

  謝珏望著訓練有素的死士,蕭陽所屬的僕從,侍衛,再想到花廳中,同顧衍推牌九,喝酒,高聲談笑的諸多猛將,以及帝都城外十萬鐵騎精銳,他的眸子暗淡了幾分。

  比不過啊,

  真的比不過。

  蕭陽手中還有多少的底牌不得而知,就算是他兩世為人,前生看到蕭陽坐擁天下,依然弄不明白今生蕭陽是不是還有後招。

  謝珏唯一能做得就是讓曾經顯赫,威壓蕭家的隴西謝氏傳承下去,穩穩的站在朝廷的前列,不要同前生一般凋零落寞,幾乎被蕭家滅族。

  他清醒後,心中那分不忿恨意也漸漸消失了,當敵人太過強大,除了聽命,又能做什麼?

  再多的掙扎反抗只會讓結果更糟,蕭陽若是動怒,後果絕不是他和謝家能承擔得起的。

  何況蕭陽最終只是讓他熟睡了一覺,清醒時,謝珏感覺從未有過的輕鬆,壓在他身上那些腌臢或對,或錯的負擔徹底的卸下了。

  當他發覺腦海中還保留完完整整的記憶時,謝珏竟然對蕭陽湧起一絲絲的感激。

  無論那些記憶如何沉重,不願意回想,謝珏想要拋棄,但他不希望被人強行抹去,畢竟再不好那也是他謝珏的人生。

  “主子。”

  江恩穿過庭院中林立的侍衛和僕從走過來,半跪下來低聲道:“王妃殿下已經把‘宿醉’的靜北侯送回主院安置,並且將誤闖此處的女子送回去了。”

  謝珏後退一步,這些蕭家的腌臢事真不想聽啊,轉過去饒有興致的欣賞起此處算不上十分優美的景色。

  “嗯。”

  蕭陽點點頭。

  江恩又道:“王妃殿下在前面……嗯,大殺四方,把那群贏了平郡王的人贏得面無血色,連廣安常將軍都……都讓人來說,王妃該回去歇息了。”

  蕭陽勾了勾嘴角,謝珏在一旁耳朵稍稍動了動,顧明暖贏了多少?能讓那群喝酒豪賭的人都怕了?

  蕭陽聳肩道:“我管不了王妃。”很是無奈,但更多得是放縱,看好戲的樣子。

  “贏了本王的岳父就想走?想得太美了啊。”

  “……”

  江恩默默為同僚掬一把眼淚,心裡卻說,王妃幹得漂亮!

  常年征戰的將軍都是有錢人,脾氣又很暴兒,時常抓著他們這些在主子跟前聽命的人推牌九,每一次不把他們身上的銀子贏光,或是詐騙光,牌局絕不會散。

  江恩等人反抗不得,又不能同他們較勁兒,只能每次都當冤大頭。

  蕭陽負手向前面的高處的假山涼亭走去,慢吞吞的仿佛漫步一般,優雅疏懶。

  謝珏愣了一會,微微搖頭跟了上去。

  涼亭修建在高處,憑欄眺望攬盡梅園的風景,一簇簇花海的梅花隨風起伏,或紅,或淡,美不勝收。

  原本涼亭也有賓客欣賞景色,遠遠見到蕭陽後,一個個行禮後,匆忙離開。

  他們即便想討好燕王,謀得好處,卻也不敢輕易打擾燕王,顯然今日燕王沒心思接見他們。

  僕從很快收拾好原先的賓客留下的杯盞等物,重新擺上清茶,點心,瓜果,又在石凳上放好軟墊,垂首站在涼亭外。

  “為何改變主意?”

  謝珏安然坐在軟墊上,端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齒頰留香,茶香撲鼻,目光卻有點複雜莫測看向蕭陽,“你不怕我說出去了?”

  蕭陽背對著謝珏,背在身後的手慢慢握成拳頭,聲音清幽,“這世上能讓我全然相信的人,只有一個,能讓我顧忌的人也只有她一人。”

  顯然謝珏不在此列。

  謝珏並不意外,蕭陽那樣的人除了他自己外,誰都不相信,顧明暖能是特例,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小暖不在意李玉,卻唯獨惋惜你,倘若我若把你的記憶一併抹除,她會察覺,雖是嘴上不說,心裡卻把一切都當作是自己的錯。”

  蕭陽再次輕輕揮手,所有涼亭外的人退得很遠,遙遙望著居於高處的主子。

  “我一直在想前世今生,是你們逆轉時空,還是用作你們身上的孟婆湯失效了?”

  “我岳父是性情中人,重情重諾,正因為如此對親人越是敏感,他不可能認不出自己養大的女兒,況且小暖對他的好,旁人是很難明白的。”

  稍稍停頓片刻仿佛等著謝珏思考。

  蕭陽最後道:“即便你去同他說什麼,岳父也不會相信。只不過處理起來,麻煩一點罷了。”

  回過頭,他清冷的眸子看著謝珏,嘴角彎彎:“你會說麼?”

  第七百一十章

  謝珏如同黑緞發亮的頭髮披在身後,髮髻歪歪梳著,幾縷碎發垂在耳鬢,平添幾分放蕩不羈,頗有遊俠騷客的氣度。

  他的雙眸深沉,漆黑無比,吸引天下光芒和攝人心魂。

  同唯一不受其影響的蕭陽對視片刻,一直捏著茶盞,輕輕嘆息,“這世上唯有顧世妹是我所虧欠,想要報答的人。”

  和方才蕭陽的話倒是有種遙相呼應的感覺。

  “當世人都輕賤背叛你時,有一人可憐你,幫助你,讓你明白殘酷冷漠的世界還是有好人的,任誰都忘不掉她給予的那抹淡淡的溫暖善意。”

  蕭陽握成拳頭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一聲,仿佛掐斷謝珏和顧明暖那特有的聯繫。

  謝珏的言辭顯然激起蕭陽對顧明暖的獨占欲,他著實不願意顧明暖看除了自己以外的人,尤其是這種沒有血緣關係的玉樹公子。

  仿佛感覺不到蕭陽的不悅,謝珏本身也沒什麼可以隱瞞蕭陽的事了。

  他兩世為人的經歷不好同旁人說,可陷入痛苦回憶的謝珏又覺得孤獨,今日總算找到能同自己說得上話的人,謝珏挺樂意和蕭陽倒倒苦水,蕭陽不會被這些事情嚇到,也不會藉助利用他。

  “當日我清醒,理清思路後,最先想到的自然是復仇,向那些人報復。在涼州碰見顧明暖後,察覺到她換了身份,你知道我想到什麼?”

  謝珏等著蕭陽的答案,可惜蕭**本就沒理會,自顧自的擺弄腰間的玉佩。

  論高冷,誰也比不過蕭陽。

  謝珏不在意的笑了笑,“迎娶顧明暖……”蕭陽投過來一個平淡的目光,謝珏心頭一顫,笑道:“那是不可能的,倘若她什麼都不知道,我還能想一想。發覺她看向我的目光盛滿惋惜,我便明白了,她不是我能褻瀆的。”

  “今生她很不一樣,有顧衍疼愛,在顧氏也不再是被所有人忽略漠視的小可憐兒,相比較還在謝家掙扎的我,她根本不需要我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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