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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喃喃的聲音如同小貓兒,身體也團成一團緊緊的依附著蕭陽,只有這般靠近,她才能穩定下來,不再感覺腳下無根,似踩在雲朵上。

  見她臉色漸漸恢復紅潤,蕭陽緊蹙的眉頭逐漸鬆緩開,“捨不得就抱緊了。”在她耳邊低聲喃嚀。

  窮盡天下,他也要找到辦法將顧明暖留住。

  第七百零二章

  謝珏說他前生除了沒有顧明暖外擁有一切,不該抱怨,屬於天之驕子。

  但是沒有顧明暖就是他最大的遺憾。

  他無法去想擁有一切卻無人分享的孤寂感覺,身邊有再多的人,唯獨少了她,又有何意思?心頭總覺缺少一塊,或是悵然若失。

  蕭陽想都不敢去想顧明暖不在後自己會變成什麼樣,恐怕比謝珏記憶中的那個蕭陽更瘋狂,得到後再失去,他自己都無法控制毀滅瘋狂的念頭。

  何況他不是尋常的凡夫俗子,手中擁有顛覆一切的絕對力量,當他不在意後,這世上肯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安寧。

  屋中懸掛的大紅幔帳似將他眸子染上一絲血紅,抱緊懷裡的人兒,他威脅一般的揚頭看向天空,“你們也不願意見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吧。”

  “你這是在威脅誰?”

  顧明暖聽到這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徹底清明過來,蕭陽的語氣雖是平淡,威脅之意十足,她支撐起身體同蕭陽四目相對,他清俊的面容上勾出一抹笑容,猶如冰雪消融,輕輕蹭著顧明暖的臉頰,耳鬢廝磨,似一隻大貓,依戀著她。

  “你別這樣,我沒事的。”

  她的心軟成了水,輕輕吻了吻蕭陽的手指,不過只是靈魂不大穩定罷了,只要她堅信自己就是顧明暖,便是神佛也無法把自己從這具身體中趕出去。

  她對顧衍,對娘娘,對祖母姜氏沒有一絲的生分,他們就是自己最在意的親人。

  蕭陽嗯了一聲,仿佛不在意,眼睫蓋住眼底的異色,小暖兒還是不想說,那就裝作不知道好了,從謝珏和李玉口中得知,小暖兒過得並不好。

  “明兒我陪你去看望岳母大人。”

  “呀,你不怕我娘了?”

  顧明暖好笑的反問,“越王不是要到了,你不在京城,好嗎?”

  突然想到夏氏說的話,顧明暖坐直身體,這個時辰殷茹應該是得逞了吧,真不甘心又讓殷茹如意,算計陷害毀掉蕭越那幾個妾的名聲。

  那些女子是無辜的。

  顧明暖也並非是良善之輩分,但無法眼看無辜的人受害,名聲盡毀,蕭越就算沒有了權勢,還是她們的夫主,以不貞的罪名足以逼迫她們自盡,進而她們的娘家女孩兒也會受連累。

  殷茹不會想傷到多少人,只要她自己有好處就行。

  “我得去看看能不能補救一二。”顧明暖正色道,“她自己同別人的男人不清不楚,若有所悟的勾引蕭焱,最後卻倒打一耙,說別人不守婦道。”

  蕭陽收回手臂,身體靠近軟墊之中,慵懶拿過書卷,“快去快回。”

  顧明暖主動湊上去吻了他的嘴角,搶在蕭陽動作前,風風火火向外走去,門外冷風一吹,酡紅的臉龐熱度漸漸散去,領著換過衣衫的馮招娣向事發地方趕過去。

  殷茹到現在還能在侯府翻雲覆雨,興風作浪,還有僕從聽從殷茹的命令,有時顧明暖也不得不佩服她的韌性,她到底在侯府還有多少的暗棋?

  等到顧明暖走後,蕭陽慢悠悠收了書卷,敲了敲膝蓋,“謝珏還沒醒?”

  “謝公子的人已經趕過去了,我們的人也已經撤走,在靜北侯府,謝家的侍衛不敢太過放肆。”江淮躬聲回稟。

  “他戒心本就很重。”

  蕭陽頗為意味深長,亦有一絲得意,謝珏再小心還是找了自己的道,緩緩露出八顆牙齒的笑容,“他沒準會喜歡舒服的睡上一覺,往日他精神繃得太緊了,到侯府跟去刑場……”

  小暖兒為風華絕代的謝珏惋惜,蕭陽亦有點不願意如玉的人被毀去,蕭家子弟的放縱仗勢欺人是該好好殺一殺了。

  以後蕭家權勢只會越來越重,驕奢yín逸的子弟反而貪圖享受,磨滅骨子裡的好戰性情,蕭陽可不想看十年二十年之後,蕭家男人一個個都成了腦滿腸肥的廢物!

  他在父兄手中接過守護延續蕭家的重擔,總不能讓父兄失望,以前有蕭越在,有些事他不好做,眼下正是徹底肅清蕭家敗類的好機會。

  “把書房左側架子上的禮盒送去給謝公子。”蕭陽眸子閃爍,“你同他說,這是我的賠禮和謝禮。”

  江淮點點頭退了出去,江淮為蕭陽蓄上茶水,輕聲道:“王妃急沖沖的出去,萬一身上再……畢竟王妃才好一些。”

  “攔不住。”蕭陽遺憾的嘆息,自己怎能攔著小暖去破壞殷茹的計劃?

  那是小暖如何都舍不下的執念,而且她不希望他幫忙,他只能如她的心意,裝作什麼都不懂,不好明著插手幫忙。

  ******

  “顧侄女,啊,燕王妃。”

  “……”

  顧明暖穿過垂花門,眼前閃過一道人影,定睛看過去,扯了扯嘴角:“誠二伯為何來此地?”

  不遠處就是殷茹設計蕭越侍妾與蕭焱**的院落,顧誠又是來幫忙殷茹的?

  顧誠聽出話音不大對,劍眉微微擰了擰,一股莫名的羞愧和心疼滋味湧上來,尋常時他是不屑同人解釋,說道:“和幾名同僚剛剛欣賞完梅林的風光,正準備去花廳坐一坐,再去拜見靜北侯。”

  顧誠氣定神閒,身上披著大髦夾fèng里還殘留著梅花花瓣,許是在外帶久了,他眼睫上隱隱覆蓋一層薄霜,腳下穿得靴子邊緣粘著雪和泥土,完全不似說謊。

  “花廳穿過垂花門就是了。”顧明暖想著儘快打發走顧誠,一會兒殷茹現身捉jian,沒準又會勾起顧誠的同情。

  顧誠皮笑肉不笑的頷首,“多謝燕王妃指路。”覺察顧明暖急於擺脫自己,他雖然心頭有點不舒服,但他本就不是死皮爛臉的人,同顧明暖擦身而過。

  顧明暖暗暗握緊拳頭,剛剛邁出一步,腳下突然一軟,身體前傾,馮招娣沒有顧誠動作快,似乎處於本能顧誠一把扶住她,顧明暖順勢抬眼,同顧誠詫異的眸光撞到一起。

  很快顧明暖站直身體,佯裝無恙撫了撫衣袖,平淡生疏的說了一句:“多謝誠二伯。”

  顧誠低頭看著自己方才扶她的手,好半晌才挪動腳步,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你怎麼……怎麼在這?”

  殷茹一臉驚訝,很快便隱藏起真實的情緒,她身後有好幾個德高望重的命婦,“迷路了嗎?我讓人領顧大人去花廳。”

  第七百零三章

  殷茹身穿素緞纏枝褙子,鵝黃長裙,衣衫素雅簡單只在領口,袖口和裙擺處刺繡幾枝紅梅,素色中蘊藏著媚色,說不盡的妖嬈,淡雅。

  於往日艷光四she美得驚心動魄的殷茹相比,此時身形消瘦的她多了幾分病弱之姿,如同弱柳扶風,越發楚楚動人,惹人憐愛,少了攻擊的艷色。

  顧誠微微一愣,眼底痴迷迷戀之色一閃而過,不過旁人未必就有顧誠的定力了,追上顧誠的友人一個個目光呆滯,宛若見到神妃仙子,一臉色眯眯的。

  殷茹嫣然淺笑,微微低垂下頭,隱隱有幾許女孩兒獨有的羞澀靦腆,女孩兒的純真和女人的魅力總能在她身上完美的結合併吸引著男人的目光。

  即便被殷茹拽來的命婦女子都很難對這等尤物當面流露出不滿來,謝珏以高潔的品行,君子的鳳儀讓男女痴迷,殷茹就是以多變的氣質讓女人都生出羨慕,背後嫉妒暗罵她風騷,狐狸精。

  殷茹裊裊婷婷,含情會說話的眸子淺淺瞥了一眼顧誠,“往前走就是花廳了。”笑盈盈的指著路,酡紅的臉頰暈染開的紅暈同她領口的刺梅交相呼應。

  顧誠低垂下眼瞼不去看風華絕代的殷茹,“今日還沒拜見蕭兄,上次我同他小聚過,不知他身體可好些了?”

  無論是顧誠身邊的友人,還是殷茹帶來的命婦大多豎起耳朵,格外注意這一對前任夫妻如何相處,從顧誠身上很難再看出痴迷於殷茹,可顧誠方才說什麼?

  同蕭越飲酒小聚?!

  他們三人到底鬧哪樣?

  再沒比殷茹和前夫顧誠的碰面更勁爆的了,看上一眼,足夠他們回去議論上三個月,雙方都很有耐心的等著,看著,並沒催促離開。

  “夫君身體逐漸恢復,方才還在花廳幫著侄兒靜北侯招待客人。”

  殷茹黑寶石般的眸子閃過一絲焦急,雖然她用蕭寶兒做為迷惑顧明暖的棋子,以顧明暖的聰慧難保會看出一絲端倪。

  趁著顧明暖被蕭寶兒吸引住,她得儘快完成剷除蕭陽侍妾的計劃,順便還讓靜北侯蕭焱做那個肖想嬸子的無恥之徒。

  領來這麼多人就是重做捉jian的認證。

  換個人,殷茹早就打發了,偏偏面前是顧誠……她總不能讓顧誠察覺自己的敷衍和不在意,以前她怕顧誠入仕為官,如今她卻欣慰顧誠入仕,顧誠的才幹,殷茹是清楚的,總是嘴上說他沒用,心裡卻也知道顧誠同蕭越單論才幹是不相上下。

  顧誠心腸更軟,有時候優柔寡斷,容易動情,而蕭越更霸道,亦更無情。

  殷茹不想過分‘冷落’顧誠,這人將來會是一顆最好的棋子。

  顧誠不動聲色的繼續問道:“他此時在何處?是否方便我去拜望?倘若蕭大人缺少南邊的藥材,我府上還有一些以前走南闖北得到的珍貴藥物,藥效是極好的,殷夫人若有所缺,儘管開口。”

  “多謝顧大人美意,蕭家也在配藥呢,也沒誰會虧待夫君。”

  殷茹深情款款的笑了笑,眸子閃過覆上一層淡淡的陰霾,顧誠不敢看自己,是錯覺麼?

  不等顧誠再開口,她輕聲說道:“我還要領著夫人們去那邊的院落欣賞一幅傳世畫作,先行一步。”

  “敢問是何畫作?”

  顧誠側身似讓開前行的位置,口中卻道:“是蕭府上的珍藏?不知我等有沒有機緣一同去欣賞一二?是人物畫?山水畫?前朝哪位大師的著作?”

  顯得極是感興趣,一個個大師畫派從他口中說出來,琴棋書畫顧誠也練過許多年,比一心爭權奪利的蕭越高上不少,何況南陽顧氏又是世族,年輕時顧誠那也是世家子的典範,琴棋書畫甩以戰功立足的蕭家子弟八條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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