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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私的她沒想得那麼孝順顧誠,顧誠最後的遺言和對殷茹的寬容令顧明暖無法把他當做父親看待。

  ‘永遠不要傷你娘,記得不要恨她,聽她的話……’

  “王妃。”

  “哦。”

  顧明暖回過神,早就決定不去想以前的事兒,但有些事不是自己說不想就可以控制的,向擔憂的馮招娣笑了笑,示意自己沒事。

  “誠二伯的婚禮定在下個月初八,賀禮我都準備妥當了,李太夫人這幾日一直忙著婚禮的事兒,並操心二姐姐有喜的症狀,不過她是越忙越精神,說是要辦個盛大的婚禮沖衝過去誠二伯的霉運。”

  “是樁喜事。”

  殷茹同樣很快掩藏起失落的情緒,猛然一聽說過永遠愛慕自己的男人又要成親了,心中有幾分酸澀,讓顧明暖看了笑話!

  哼,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男人了。

  顧誠同樣是個薄涼的人。

  最近這段日子,殷茹忙著收攏靜北侯的心,忙著謀劃今日的事兒,對顧誠的消息並沒太過在意,原先想著橫豎總有個痴情的顧誠在,她只要哭一哭,說一說委屈,顧誠沒準會主動讓顧明昕認下給靜北侯投毒的事……

  誰都看得出顧明暖在姐妹中間最看重顧明昕,她們的情分也最深,顧明昕認罪,顧明暖絕對脫不開干係,又用得是顧明暖的陪房,到時候黃泥落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然而顧誠即將成親豈不是說以鵝頸放下來了?

  殷茹眉頭皺了皺,低聲道:“會不會他用得障眼法?那邊忙著婚事,心裡還是恨著侯爺?”

  “哈哈哈。”

  顧明暖失態的揉著肚子,“以後幾年我都不用再聽笑話,今兒真是讓我打開眼界啊,侄媳婦你可真夠自信的,已經同靜北侯生兒育女,還指望著顧誠對你一往情深?你以為自己是誰?以為南陽顧氏的嫡血都是賤皮子?”

  “以誠二伯的功夫,他倘若怨恨想報復靜北侯,怕是靜北侯接他的拳頭也得吃力罷,當日他能在追兵中救下靜北侯,而後明明同靜北侯有奪妻之恨,他不是在為難關頭,運送糧餉支援靜北侯,為靜北侯解了燃眉之急。”

  嘲諷的笑容越深,顧明暖慢悠悠的說道:“誠二伯能拋家舍業支援靜北侯,殷夫人沒想得要緊,讓他魂牽夢已,一心執著於報仇。”

  “不是顧誠,就是顧明昕,我曉得那孩子恨我。”

  不管怎樣,殷茹都要拉住一人,“小嬸嬸方才不是說過,她恨我嗎?再恨我,她也是我的親生女兒,若是對我下毒,她就是弒母的罪人,犯下了天打五雷轟的不孝大罪。”

  無法割捨的血脈,前生捆住顧明暖的手腳,讓她只能轉而對付蕭陽,對真正關心自己,不忍勉強自己的人下毒!

  今生同蕭陽在一起,享受著他的寵溺愛護時,顧明暖總有一絲絲的愧疚,不止欠了他半條命。

  “王妃殿下。”

  “怎麼樣了?”

  顧明暖忍下現在就想投進蕭陽懷裡,好好補償他,同他過一段荒yín日子的衝動,那些矜持,那些規矩通通拋開。

  門口閃過幾道高大的身影,恭敬的聲音傳來,“回王妃,人已經全部抓到。”

  殷茹愣了片刻,見古明暖唇邊成竹在心的笑容,心中咯噔一聲,“小嬸嬸派人出抓了什麼人?是昕姐兒?”

  顧明暖玩味兒一笑,“我怎麼可能讓人去抓定國公夫人?侄媳婦不必再想著如何幫定國公夫人求情,又怎麼體現對她的疼愛和無可奈何,或是怎麼同差一點中毒的靜北侯解釋。”

  好好的欣賞了殷茹蒼白的神色,心裡寫滿了慡快。

  輕飄飄揭開答案,顧明暖微挑起眉梢,慢條斯理的說道:“你讓人看著王爺留給我的死士,讓人盯著我爹陪嫁給我的侍衛,可是啊,你覺得萬無一失,卻不知我除了我爹和王爺外,還有一個大大的靠山呢。”

  顧明暖驕傲得如同炫耀漂亮尾羽的孔雀,面上卻略帶煩惱,“我的靠山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又太寵我,你看看隨便交代下去,不過半個時辰就把事兒半妥當了。”

  “侄媳婦,你還沒吃夠當初去冊封節婦的苦嗎?”

  她嫌臭般捂著鼻子,嘆息道:“咋就不知教訓,在北地若是再被暴怒的百姓潑糞……對侄媳婦影響就大大不好了,也會影響蕭家名聲,靜北侯未必會再維護你。”

  第六百三十五章

  那樁醜事對殷茹來是畢生的恥辱。

  顧明暖再一次提起,殷茹明知道自己身上塗抹清新怡人的香水,還是會聞到臭烘烘的味道。

  “……小嬸嬸何必提起昔日的事兒?您方才說那麼多是為拖延?我很想知道小嬸嬸的靠山是誰?您又能抓到誰?”

  殷茹儘量保持儀態,語重心長好似教導顧明暖似的,“光是嘴上說是沒用的,北地不比金陵,一切靠實力,你還指望著用利落的嘴皮子就能逆轉?還是儘快把昕姐兒請過來問明狀況為好。她總歸是我的女兒,便是一時迷了心智或是被誰挑撥做下錯事,我總不能眼看著侯爺要了她的性命。”

  “咳咳,咳咳咳。”

  顧明暖輕咳打斷殷茹,“二姐姐如今是定國公夫人,誥命位份比侄媳婦還高,就算你有證據證明定國公夫人同此事有關,侄媳婦又憑什麼去擒拿定國公夫人?又過錯定國公夫人也不會到蕭家受審,同為陛下的臣子,你沒資格繞過三司和國朝律例審問堂堂國公夫人。”

  話音突然加重幾分,顧明暖蔑視之色一閃而過,“侄媳婦真該好好學學規矩,連這樣的事都不懂,莫怪你婆婆信不過你,讓我來主持庶務和中饋。當初我伯祖母一片好意讓人教導你規矩,誰想到你竟然不領情,這些年過去了我也沒看出你的長進。”

  把殷茹訓得啞口無言足以讓顧明暖覺得滿足和過癮,不想逞口舌之快,可為二姐姐出氣,打碎殷茹多年追逐的權利夢想的情感時而會占據主動。

  殷茹越是痛苦難堪,她越是順心。

  “至於女兒的話,在蕭家還是別再提了,省得靜北侯丟臉,畢竟勾引救命恩人的夫人總不大好聽,當初你生下她便離開了,現在總是把二姐姐掛在嘴邊上,玩母女情深的把戲,不覺得很是虛偽?”

  “真正做人家娘親的人都是盼著女兒過得好,全心全意為女兒著想。”

  顧明暖眼角的笑容蔓延到唇邊,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迎面撲來,令人心中發甜,有幸福的味道。

  娘娘,她親娘難道不派人嗎?

  她只要送個消息出去,親娘的人赴湯蹈火也會完成自己的吩咐。

  前生殷茹就沒斗過趙太后,今生戰場從金陵遷移到北地,明明是殷茹占據優勢,可是她親娘的能耐仿佛更厲害了。

  母為自強,娘娘稍有閃失,顧明暖和顧衍,或是還為出世的孩子都會有麻煩。

  殷茹鯁了一下,道:“靠山並不牢固,小嬸嬸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為好,沒人能讓你依靠一輩子,指望小叔來幫襯您?”

  “錯了,你說錯了。”顧明暖笑盈盈,又顯擺道:“若以父母為靠山的話,就能依靠一輩子呢,侄媳婦不會認為所有當人父母的都同你一樣罷。今兒是我最後一次同侄媳婦說這些話,下一次我不會再說,直接動手了。”

  略略抬高聲音,顧明暖道:“把人帶進來。”

  門帘再一次挑開,從外面魚貫而入十幾個,領頭的男子相貌尋常,個頭尋常,沒任何的特點,殷茹從來沒見過他。

  “王妃殿下,人已經救出來了。”

  “娘,爹,哥哥……”

  女子痛哭失聲,掙扎著想要起身,投入到母親懷裡,迎向她的不是母親柔聲的安慰,而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我沒你這個女兒出賣背叛主子的兒女!”

  “……我……我是……”

  “我們性命要緊,還是主子要緊?我老早就教過你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年過半百,身上帶傷的婦人眼裡閃過疼惜,對女兒仍然很冷酷,不表明態度,他們一家都活不了,女兒惹下的事兒太大了,姜太夫人絕不會容許背叛過王妃的人活著,哪怕他們是迫不得已。

  女子突然連打自己好幾個耳光,“我該死,我該死。”

  噗通一聲再次跪伏在地上,懺悔卑微向顧明暖練練磕頭,“一切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冤枉二姑奶奶,只求主子給奴婢一個全屍,饒了爹娘的性命。”

  殷茹身體猶如秋風中的落葉,臉龐蒼白得更是沒有一絲的血色,清澈璀璨的眸子瞪得滾圓,怎麼可能?

  明明這些人都被滅口了!

  說只要女子聽話就能保全她父母兄弟的性命也都是騙人的話,落人口實的把柄怎麼可能還留著?

  顧明暖的靠山莫非是神仙?

  短短半個時辰就能找到隱藏關押他們的地方,還能讓閻王把他們的靈魂還陽?

  不可能!

  殷茹後背的衣衫已經濕透,一絲驚恐漸漸浮現蔓延開來,顧明暖是什麼人?除了蕭陽,顧衍和姜氏外,還有誰一直幫她?

  最重要得是這個人知道她多少的底細?

  即便蕭陽和蕭越都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人找出來。

  她身邊一定有叛徒!

  這是毋庸置疑的,殷茹仔細盤算著,尋找不出叛徒,因前幾次漏出馬腳,殷茹的人脈幾次三番被蕭越清洗,被太夫人打壓,在侯府中幾乎完全沒有她可信的人了。

  以前殷蕘經營訓練出來的死忠還殘存一些,殷蕘死後,這些人自然而然只聽命殷茹,在伺候蕭越時,殷茹同外面的人有了聯繫,看準機會設下陷阱……

  顧明暖看都沒看在地上求饒的女子,平淡的問道:“誰主使你陷害定國公夫人?”

  “我,我。”女子咬著嘴唇,說是死,不說也是死,被殷夫人帶到燕王妃面前時,她的命運已經定下了,“奴婢不知,有人把母親隨身之物交給我,讓我按照紙條上的吩咐去做,否則奴婢家人性命不保。”

  “看來我還是不夠強,你始終無法相信我。”

  顧明暖惋惜嘆息,環顧屋裡屋外的奴婢,“她就是教訓,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你們只要告訴我,便可保你們親人無事。”

  “奴婢謹記。”

  “求王妃放過奴婢的親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完全忠於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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