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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吵大鬧,發一通脾氣,只會讓外人看笑話,彼此沒臉。火燒懷春樓……以後我和你主子都不用出門了,自己的男人管不住,只能尋別人的錯,我可不想淪為笑柄,倘若他移情別戀,也是我和他之間的問題,況且他來懷春樓應該是有事的。”

  “既然您知曉何必在後偷偷跟過來?”

  馮招娣腦子更亂了,“直接問主子不就好了,萬一被他發現了怎麼辦?”

  說得永遠比做得容易,再冷靜顧明暖也是個女孩子,她會吃醋啊,會擔心蕭陽真被什麼狐狸精勾走了,這些話又怎好啟齒呢?

  正巧懷春樓中有人出來了,顧明暖道:“快看,看身影挺眼熟……”

  “江淮,還有……”馮招娣眼睛比較亮,放過郡主的避而不答,顧明暖驚呼:“安樂王殿下,他怎麼會來懷春樓?”

  蕭陽果然知道誰打傷劫走安樂王?

  所以他才會把一分虛弱裝成十分?

  是怕她責怪他不盡心?

  顧明暖心中酸澀極了,怕江淮發現拽住馮招娣,將馬車車簾放好,好在今日趕車的人是個眼生的,江淮他們認不出來。

  她現在只想快一點回去,萬一被蕭陽發現了,她該怎麼說?

  雖然她還是想為父親出口氣,但也不願蕭陽為難。

  “該死!”

  顧明暖低聲罵了自己一句,還不解氣的敲了自己腦殼一下,“等江淮他們走遠,我們抄小路回去。”

  懷春樓旁總會停著一些馬車,江淮一心只想把安樂王儘快交給顧衍,並沒在意多出來的馬車,只是覺得肯定又是哪家的夫人來懷春樓堵自己的丈夫了。

  不是有殷家的乾股在,懷春樓不知道會被燕京城中的母老虎們砸多少次,畢竟此處是男人最大的溫柔鄉,引得許多男人流連忘返,當然在懷春樓中享受,沒有銀子肯定不成。

  江淮隱隱聽出每年殷家的紅利都有十幾萬兩。

  這筆銀子一大半都孝敬了殷茹。

  江淮暗自咂舌,難怪殷夫人出手闊綽,收買蕭家下人僕從直接甩出一張張巨額銀票,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以前他聽過懷春樓,主子不踏足此處,他自然也沒來過。

  不過今日之後,懷春樓想再開門營業……江淮心道趕緊把安樂王送走,一會他還得趕回來。

  “郡主,江淮走了。”

  “我們也趕緊回去。”

  顧明暖還沒來得急吩咐車夫,一聲巨響宛若黑夜炸雷,一瞬間懷春樓的絲竹音樂聲全部銷聲匿跡,隨後從懷春樓中奔跑出一群或是光著膀子,或是匆匆披著外褂的男子,還有人*裸的跑出來,驚叫:“鬧什麼?在懷春樓里打架?不怕靜北侯夫人?”

  “打架得是蕭家貴客和燕王殿下,你說他們會不會怕殷夫人?”

  叫嚷的人似被捏住喉嚨的鵪鶉,隨手扯過一件衣服蓋住下體,有幾分可惜,又有幾分看好戲般的幸災樂禍,除了燕王外,還真沒人敢砸懷春樓,“四老爺怎會同蕭家貴客打起來聽呢?”

  沒有人回答這個問題。

  在男人跑出來後,懷春樓里的jì女等人紛紛外逃,一個個嚇得花容失色。

  顧明暖顧不上他們,一直盯著懷春樓看,很快……一座二層高的樓嘩啦啦的倒塌,“蕭陽,蕭陽。”

  他會不會有事?

  能讓他拼盡全力應付的人功夫肯定很好!

  那人打傷了父親,倘若再傷到蕭陽……顧明暖眸子閃過一抹狠厲,他傷了蕭陽,她也不會管什麼道義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來。

  最近她研究一些玄門陣法頗有心得,雖然會付出一些代價,但她不介意讓敢傷害自己最在意的兩人的敵人嘗嘗厲害!

  這不算是傷及無辜,也不算是用秘術行逆天的事。

  顧明暖不到萬不得不會用這些東西,畢竟不屬於自己的神奇總會有一些副作用,或是影響運道,或是影響後世子孫,畢竟老天爺是公平的,玄門弟子也在天道之下,仗著道法橫行無忌,只會被天道劈死。

  “蕭陽,還不住手?你體弱氣虛,同我動手,你不要命了?”

  面具人又急又怒,跳躍躲閃著蕭陽的攻勢,這小子的功夫比以前厲害了,打人可真夠疼的,他肩膀挨了蕭陽一拳,後退兩步才站穩身體,厲聲道:“你再不住手,我可就不讓著你了。”

  蕭陽緊了緊拳頭,沉默著繼續強攻,好似懶得同他廢話,只憑著拳頭取勝,他為顧衍疏通經脈損失了許多的內力,但拳頭依然很硬,同他交手絲毫部落下風。

  靜北侯府邸,蕭越朗朗大笑著,“好,打得好啊,蕭爺從今以後怕是會看小叔和顧家更不順眼了。”

  第五百一十一章

  蕭越很高興,沒等他調撥,那兩位一直似緊箍咒圈在他頭上的人先打了起來,沒有人比蕭越更了解他們了,同樣是心高氣傲的人,既然撕破臉皮,他們很難再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談一談。

  如今蕭越要做得就是在他們中間添把火,徹底讓他們決裂。

  他一直很眼饞小叔身邊的死士素質,總覺得比自己身邊的人勢力更強。

  “為顧明暖?值得嗎?”

  蕭越凝望夜空懷春樓方向,嘴角漸漸勾起弧度來,他的小叔叔正在拼命,明明知曉這麼做會成全他蕭越,偏偏為顧明暖捨棄了最重要的一顆籌碼。

  他絕不會似小叔因美人耽擱正事,從今以後蕭家的部署,中立的人,以及那些講究夫為妻綱的士大夫們肯定越發看不慣小叔了。

  沒準把小叔當作桀紂那般為美人而丟掉‘江山基業’的昏君。

  “請夏侯易串聯曾經的同僚部署,把今日小叔為顧衍和蕭爺死斗的事情傳揚出去。”

  蕭越身子筆挺,流露出自信來,一洗多日被小叔壓制的陰霾,“本侯倒要看看小叔的根基還能不能受得住,他的屬下還有多少是忠誠的。”

  蕭越笑容越發燦爛,雙手學著蕭陽負在身後,喃喃道:“沒了根基,小叔不過只是蕭家的長輩而已,您以為還能守住美人不成?投降失國的李後主一樣只能眼看著小周后被宋帝霸占,不知一向文采斐然的小叔會不會也留下千古名句?”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仿佛提前品嘗到美人的甜美。

  懷春樓中打得熱鬧,幾乎在燕京城的所有蕭家死士全部集結在懷春樓四周,分屬兩方對立著,哪怕對面的敵人是他們的兄弟,曾經共同經歷過生死的錘鍊。

  靠近懷春樓的幾條街道全部戒嚴,無人敢在街上走動。

  原本不知發生什麼事的人見此狀況哪還不明白蕭家內訌了?

  以為是蕭陽和蕭越終於忍不住翻臉,蕭越暗中派人散步消息,北地的達官顯貴這才明白是蕭陽和蕭家最神秘的蕭爺起了衝突。

  不是誰都明白蕭爺對蕭家的重要性,可經過蕭越的宣傳,他們都為燕王惋惜,沒了蕭爺的支持偏向等同於斷了一條臂膀。

  “燕王不是梟雄啊。”

  “大好的局面為顧衍而葬送,他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真正站在巔峰的男人哪一個不是絕情絕義?漢高祖為活命不顧老父,拋下妻兒,最終戰勝楚霸王,成就一番偉業。顧衍……只是他岳父而已。”

  “意氣用事,兒女情長!”

  很多人如此評價蕭陽,原本看好蕭陽的人為其頓胸捶足,可他們後悔又有什麼用?

  懷春樓已經被蕭陽和蕭爺毀了大半了,蕭家死士的對立還在繼續。

  燕京皇宮,趙皇后拖著迤邐的裙擺踱步到寢殿門口,夜空中的星光仿佛只有在懷春樓上空才發出璀璨明亮的光芒。

  “有趣,著實有趣,只怕設下劫殺安樂王的殷茹也沒想到蕭陽敢為顧衍同蕭家那位活祖宗打起來。”

  她愉悅清脆的笑聲在夜空中盪起波紋,傳播得極遠。

  “娘娘,世人對燕王的評價不高。”

  李公公捏著外面的情報,低聲道:“除了謝公子外,他們都說燕王糊塗了。”

  趙皇后艷紅豐厚的嘴唇緩緩開啟,“謝公子可有消息捎給本宮?”

  “謝公子只說了一句話,燕王有仁君之風,所圖非小,請娘娘慎重待之。”

  “不愧是謝家寶樹,見識遠超過常人。不過他卻是看走眼了,蕭陽……可不是仁君,他比誰下手都很。”

  趙皇后轉身,垂地的裙擺在地上劃出一個美妙的半圓,月光拉長了她的身影,顯得她越發高挑,“郡主是不是在懷春樓?”

  李公公點點頭,聽到自己主子一聲長嘆,“蕭陽未必稀罕小暖背後的勢力,他去為顧衍出氣,肯定有愧對小暖的心思,可他不在意,本宮……顧家,以及小暖又怎能眼看著他被蕭越算計了去?”

  他們這些人加起來還敵不過一個神出鬼沒,一直在葬魂谷隱居的蕭爺?

  蕭家死士固然是蕭爺訓練出來的,又號稱天下第一精銳,可再厲害的死士也不能當士兵用,也不能用來征戰。

  “每次都是顧衍占便宜,他的運氣到是好。”

  她不得不承認顧衍在征戰才華勝過很多人,今日之後又有內功的顧衍肯定為蕭陽拼命。

  此番蕭家內訌本也是她的好機會,但為小暖,她不僅不能動蕭陽一根汗毛,恐怕還得幫襯蕭陽一把,趙皇后對月長嘆一聲,“仁者無敵,勇者無懼,智者無憂,蕭陽這小子全占齊了。”

  與此同時,謝珏放下毛筆,接過隨從遞過來的潔白帕子仔細擦了擦手,同明月齊輝的眸子閃動著月華般的光芒:

  “他們都說蕭陽意氣用事,兒女情長,可是人心不都是嚮往善良美好?此時不是你死我活爭奪天下,不是漢高祖同楚霸王對峙,只是蕭家內部紛爭……百善孝當先,有蕭陽這樣的善舉,跟隨蕭陽的人豈不是更安心?”

  起碼不會擔心主子拿屬下換取更大的利益,甚至他們此時不用擔心主子只能同患難,不能共富貴。

  飛鳥盡,良弓藏是每一個下屬最擔心的結局。

  謝珏將寫好的字帖遞給隨從,“送去給夭夭姑娘。”

  他的字比蕭陽的字更灑脫,寫得也更好些,畢竟他兩世為人,又經歷過太多的波折,在書法上造詣更深,不是為前生那口悶氣,不是想讓百年煊赫的謝氏家族延續輝煌,他寧可做一個縱情山水的閒人名家。

  “主子,您看蕭爺會不會一怒之下投了靜北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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