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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小叔唇角勾出玩味令蕭越很是不舒服。

  蕭燁絲毫沒有顧全大局的眼光,把一切矛盾攤開來,蕭越怎能把自己為之奮鬥一生的事業交給他?

  他們兩個現在就如同鬥雞似的,一旦他老去,或是過世,這兩個兒子還不得立刻拿刀拼個你死我活?

  蕭越不會認為是自己讓兩個兒子之間矛盾重重,肯定是殷茹沒有教好他們!

  “蕭燁,你給我住嘴!”

  他當然不能眼看著嫡親兒子再大放厥詞,怒斥道:“誰准許你私自返回北地?”

  蕭燁舔了舔嘴角,慢條斯理的說道:“陛下封小叔祖為王,用不了多久便會還都燕京,金陵的諸事兒有母親足以應付了,最近您的庶長子在北地風光無限,操持著靜北侯府上上下下的事兒,您手把手的教導他待人接物,連帝都都知道我是被父親放棄的兒子,一個連您都無法威脅的質子再留在帝都金陵有何作用?”

  啪,蕭越重重扇了蕭燁一記耳光,滿眼的失望,“你是這麼想的?”

  蕭燁偏了一下腦袋,笑容越發顯得陰晦,粘稠得悶得人喘不過氣,顧明暖胸口隱隱有幾分煩悶,手悄悄被一個溫暖的手掌包圍,她側頭看過去,蕭陽的笑容驅散了那份粘膩。

  顧明暖不同情蕭越,眼看著兒子們互相敵視都是他應得報應,誰讓他當時放縱自己的*?她只是有點可憐惋惜蕭燁。

  前世今生她都不欠蕭燁什麼,前生蕭燁曾經對她釋放過善意,可終究沒能脫離殷茹的控制,真正的幫過她,今生她同蕭燁再無任何血緣上的牽絆,自覺的疏遠遠離蕭燁。

  “我怎麼想得重要嗎?您問過我想要什麼?”

  蕭燁毫無懼色的同蕭越對視片刻,抬起另外半邊沒有紅腫的臉龐,仿佛示威般鼓勵蕭越繼續,輕佻的挑釁道:“倘若我不回北地,誰能替姐姐說一句話?!”

  來侯府接親的夏侯家的人全部底下腦袋,那隻代替夏侯睿的公雞咯咯的叫了兩聲,抖了抖額頭火紅的雞冠……一劍揮下,公雞的腦袋被削去了,鮮血噴灑在路面上。

  提著尚且滴血的寶劍,蕭燁冷笑道:“讓夏侯睿親自來!”

  他握著寶劍的手輕輕顫抖,明知自覺無法阻止這門婚事,可他還是想替蕭寶兒贏得一絲絲的臉面,不至於讓他一母同胞的姐姐落入太過悲慘的境地。

  這也是他唯一能替蕭寶兒做的事了。

  蕭燁不是不恨蕭寶兒言行失當,可她再如何不好,她也是他的親姐姐,總要為她考慮一二,維護她一二。

  蕭越臉色極為難看,蕭燁殺雞儆猴這招令他很沒面子,蕭燁不是殺雞逼夏侯睿親自迎娶,而是不給蕭越留任何臉面,讓蕭越不痛快。

  夏侯睿被顧衍踢碎命根兒的事足以噁心蕭越。

  以公雞代替夏侯睿,蕭越還能假裝當夏侯睿只是身體抱恙,夏侯睿親自來迎親,他……堂堂靜北侯就得親自接待這位‘太監’女婿!

  一聲嗤笑從顧明暖所在的方向傳來,蕭越立刻覺得面若火燒,他的那些見不得光的小心思被笑聲戳破了,哪怕顧明暖什麼都沒說,他偏偏覺得自己的麵皮又被扯下一層來。

  “嘉寧郡主,這是我蕭家的家務事。”

  蕭越語氣不善,見到蕭陽站在顧明暖身邊,保護之意十足,他又不得不強壓下惱怒殺意,“今日不也是郡主的好日子?怎麼會來侯府?”

  言下之意定親日子卻跑來男方家,顧明暖未必很有臉面。

  顧明暖按了按蕭陽的手臂,笑意盈盈的說道:“我爹一向公事在前,私事在後,一心為陛下分憂,正因為我爹公私分得明白,才會被陛下冊為平郡王,這……其中的差別,靜北侯怕是不明白君在前臣再後,否則這次陛下封賞的名單上定然有靜北侯的大名。”

  蕭越再一次被堵得一句話說不出來,為何要用再一次?

  他在言語上就沒贏過顧明暖。

  雖然他只是靜北侯,但他所擁有的權勢和對國朝的影響力甩平郡王顧衍幾條街去。

  顧明暖不是無知的女孩兒,她偏偏只用爵位高低說事兒,又嘀咕一句:“改明兒我請我爹指點指點靜北侯?別是侯爺的侄子將來都獲封爵位,只有你是承爵的,到時候還得向我爹他們行禮,我都替靜北侯難堪呢。”

  她一臉嬉戲,怕是巴不得蕭越次次向顧衍行禮。

  第五百零一章

  這就是他的小叔即將娶進門的女子?

  顧明暖笑意盈盈,蕭越卻有被一條蛇盯著的感覺,她耳朵上珍珠耳墜絲毫沒有緩和她滲透出來的冷意。

  她彌補了蕭陽最不在意的一面,蕭陽娶了她……蕭家後宅的女子只怕很難在她手中討得便宜。

  蕭越念頭閃過,是不是把殷茹叫回北地?

  “來人,把蕭燁同蕭煒帶下去。”

  蕭越冷冷的睨了一眼顧明暖,卻對著蕭陽道:“不耽擱小叔同嘉寧郡主,這本就是侄兒的家務事。”

  顧明暖又小聲嘀咕了一句,蕭越寧可當作沒聽到,轉身帶著兩個兒子離開。

  夏氏低頭對太夫人道:“我扶著您回去吧。”

  得到蕭越暗示的太夫人對顧明暖同樣很忌憚,佯裝倦怠的點頭,“改日再邀嘉寧郡主。”

  又對蕭陽說道:“太上夫人不理俗物,小叔子定親迎娶有不明白的地方,儘管來找我。”

  太夫人到是很想幫蕭陽操持定親迎娶的事宜,除了能展現她的能力外,還可以在蕭陽身上刮點金銀,蕭陽一向對金銀看得不大重,只要把事情辦得漂亮體面,他不在意花多少的銀子。

  而且他對蕭家族人也很大方,即便同蕭越有些矛盾也從未在金銀等小錢上斤斤計較。

  以前殷茹時常侍奉太上夫人,蕭陽每個月交到公中的銀子絕不是小數。

  當然這些金銀,蕭越也是不在意的,太夫人大多算計成自己的私房銀子,藏在自己床下。

  蕭陽淡淡的一笑,道:“不必勞煩二嫂,我已把此事託付給了族中長輩操持。蕭越後院最近不太平,正是該二嫂出面,我豈能讓二嫂親生兒子不管,為我操持婚事?”

  族中長輩?

  是誰?

  太夫人心頭一涼,蕭陽輩分本來就很高,能被他稱為族中長輩的人屈指可數,千萬千萬別是那人!

  顧明暖實在很好奇蕭家還有哪位長輩能讓太夫人露出驚恐心悸的神色?

  太夫人笑容很是勉強,“其實能不麻煩長輩就不要麻煩了。”

  誰耐煩頭頂上多個惹不起的人?

  虧著太上夫人是個安靜的,太夫人都快抱上重孫子的人了,再在長輩面前立規矩,她哪受得了?

  “也算不得麻煩,我保證過娶親時,他定會來做主婚人。”

  蕭陽唇邊噙著愉悅的笑容,“還真有件事麻煩二嫂,早早把那座院落收拾整理出來,我打算多留他幾日,等燕王府修繕好,我自當接他去王府。”

  真得是他?!

  太夫人身體打了個寒顫,面若死灰,連連搖頭:“該是我們孝順他,侯爺早就想求得他指點一二了。”

  開玩笑,就算是讓她天天立規矩,也不能讓他去燕王府上居住,他在哪裡,蕭家最最精銳的勢力就再哪?

  他雖然對蕭陽另眼相看,但對蕭越也是不錯的,一旦能把他拉攏過來,蕭越還需要懼怕蕭陽?

  “他老人家來一次不容易,我這就親自去收拾院落。”

  太夫人撇開夏氏的攙扶,健步如飛的快速離去,夏氏目光閃過一抹光亮,匆匆向蕭陽和顧明暖方向行了禮,小跑般跟上太夫人的腳步。

  “他是誰?”顧明暖問道:“蕭爺?”

  號稱蕭家最神秘莫測的人物,足以制衡蕭越,蕭陽的長輩?

  恐怕在蕭家內部,蕭爺要比聽到的消息更為恐怖。

  蕭陽說道:“我給他送了消息過去,直到現在他還沒到,應該是路上耽擱了。”

  真是蕭爺?

  曾經顧明暖想過蕭陽是不是就是蕭爺,現在看來是她猜測錯誤,老天爺真是厚待蕭家,驚才絕艷的人物出了一個又一個,莫怪蕭家把謝家從第一的寶座踹下去。

  “他同你的關係……”

  “自我懂事起,二哥就把我交給了他,誰也不知他在蕭家的輩分,只以蕭爺稱他。”蕭陽低聲說道:“真正算起來他應該是我的師傅,教我許多東西,對我……尚算不錯,有他在,無論是我母親還是二嫂她們都別想為難你。”

  怎麼聽起來蕭陽和蕭爺的關係不是太好?

  似蕭陽這樣聰明絕倫的徒弟不是每個師傅最喜歡的?

  顧明暖笑嗔道:“我會怕她們?你根本不用把人大老遠的請回來,太上夫人,她是你生母,就算不大喜歡我,我也會努力改變她的看法。”

  怕蕭陽傷心,他看似冷酷無情,但對至親之人總是特別容忍縱容。

  倘若蕭越不是蕭陽二哥唯一的兒子,蕭越能不能活到今日都很難說,蕭陽給蕭越足夠深刻的教訓,卻沒想過取走蕭越的性命!

  蕭越夫妻越來越讓蕭陽失望,蕭陽對蕭越的容忍程度也是越來越低。

  顧明暖挽起袖口,有大幹一場的感覺,“你儘管去忙外面的事兒,家裡的一切瑣事交給我。”

  前生她在那麼艱難的狀況下都能讓婆婆信任自己,今生有蕭陽全心的信任和愛意,她怕什麼?

  未必就不能扭轉蕭陽生母的偏見。

  “娶妻子進門不就是操持家務,侍奉公婆?我沒有公公,對婆婆一定盡心。”

  顧明暖溫柔的一笑,蕭陽低頭輕聲道:“我娶你進門只想著……你為我生養兒女,同我一處……”

  混蛋!

  顧明暖胳膊肘狠狠頂了蕭陽的胸口,滿臉羞得通紅,怎麼做才能生出兒女?這事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蕭陽也是個縱慾的人?

  怎麼同前生的記憶差別那麼大?

  “嗚嗚嗚。”

  顧明暖猛然聽到嗚咽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連串的腳步聲,一身新娘子妝容的女孩子堵著嘴捆綁這押到喜轎里……蕭寶兒滿眼的絕望,見到顧明暖時,眼裡閃過亮光,似要求助,一張大紅的蓋頭蒙在她的腦袋上,旁邊燕喜的嬤嬤低聲道:“新郎官已經到了,快些起轎。”

  蕭寶兒什麼都看不到了,無論她怎麼晃動腦袋都無法甩掉蓋頭。

  顧明暖方才還好奇既然蕭燁回來了,蕭寶兒怎麼沒衝出來尋求蕭燁的保護,看到押送蕭寶兒的諸多很有力氣的婆子和婢女,她才明白蕭越已經做好了完全之策,蕭寶兒不可能衝出她們的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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