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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

  他直接把湯匙含在口中,喉嚨滾動將美味的羹湯咽下去,顧明暖拿著湯匙的手指略覺蘇麻,熱流沿著後脊背直衝大腦,一瞬間腦子空蕩蕩的,明明蕭陽只是喝湯,為什麼她種被蕭陽‘生吞入腹’的感覺?

  “還要。”

  “哦。”

  顧明暖下意識遵從蕭陽的指示,餵他喝湯,幾次過後,湯碗已經見底,顧明暖才反應過來,她為什麼要聽他的?

  給蕭陽做飯還不夠。

  還要餵他喝湯?

  偏偏她面對蕭陽心軟得一塌糊塗,為前生他莫名其妙的善待她,為今生他對她的縱容寵溺和對她至親的隱忍退讓。

  顧明暖雙手環住蕭陽的脖子,笑盈盈道:“好吃嗎?”

  蕭陽眸子亮亮的,臉龐似發光一般昳麗。“明日你還會來的。”

  顧明暖笑嘻嘻躲閃他炙熱的氣息,她坐在他腿上,輾轉餘地不大,蕭陽總能親到她幾次,追問道:“是不是。”

  “伯祖母到燕京就不能來看你了。”顧明暖食指阻止蕭陽貪婪的嘴唇,肉嘟嘟嘴唇,他不是薄唇呢。“今日我又把太夫人得罪了。你確定下次來她不會不讓我進門?”

  蕭陽把堵在唇邊的手指咬住,舔了舔,又舔了舔。“二嫂見識不多,但也明白靜北侯府中都有誰不能得罪。”

  顧明暖嗔怪道:“自大,狂妄。”

  直接說太夫人不敢得罪他不就是了?

  除了他之外誰敢在蕭越的府邸‘耀武揚威’?

  “還是你去北苑吧。”顧明暖不大願意來靜北侯府,“這裡讓我不舒服。府邸的主人是靜北侯。”

  踏足蕭越的地盤讓她很不舒服。

  蕭陽嗯了一聲,去北苑更好。也更安全。

  直到天黑掌燈,蕭陽才戀戀不捨把顧明暖送到門口,目送她馬車走遠,轉過身。漠然的問道:“有事?”

  從陰影中走來一人,彎弓哈腰,神色恭謹。“太夫人請四老爺一起用膳。”

  “我用過了。”蕭陽直接先向回走,冷漠疏離的神態同清冷的月色交相呼應。令人心中發寒。

  “太夫人請四老爺掌眼侯爺納妾的人選。”

  “你給二嫂帶句話,我不過問蕭越納誰,不關心侄子的後宅。只是我的事,也不希望別人橫加阻擋,多嘴多舌。”

  “……”

  傳話的人打消跟隨蕭陽的意圖,四老爺的隋虎已經目露凶光了,只能抬高聲音喊一句:“太夫人還想問祭祀的事,二老爺的忌日快到了。”

  蕭陽腳下微頓,“以前怎麼辦,今年就怎麼辦。”

  靜北侯太夫人聽說蕭陽不肯過來,不高興的哼了一聲,原本小叔子和嫂子就不該一起用晚膳的,她同蕭陽雖是叔嫂,但年歲差距太大,蕭陽又是他丈夫當兒子養大的,她邀請蕭陽一起用膳並不違禮。

  後聽到蕭陽同他們一起祭拜二老爺,太夫人臉色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她抹了抹眼角,感傷道:“倘若老爺知曉自己一手帶大的幼弟同越兒不合,他得多少傷心啊。嘉寧郡主就那麼好?小叔完全不顧及越兒的臉面,他不僅不輔佐越兒,還杖責越兒,分越兒的權,簡直……黑了心肝,喪了良心。老頭子在天有靈,記得給黑心子的託夢啊。”

  絮絮叨叨說了許多,太夫人雙腿一盤,一會念叨逝去的丈夫,一會念叨蕭陽沒有良心。

  丫鬟婆子不敢勸說,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莫怪殷茹對婆婆態度平平,反倒很孝順恭謹太上夫人,她同鄙俗短視的婆婆沒話說。

  伺候太夫人的奴僕大多習慣隔三差五太夫人念叨這麼一回兒,但凡太夫人有一點不如意,必會念叨逝去的夫君,說著不該留她一人在陽間受苦……然而享受榮華富貴時,太夫人總會把逝去的丈夫拋在腦後,好吃好喝的,補藥養榮丸頓頓不少,每隔三日讓名醫入府把平安脈,她恨不得自己能長長久久活著,永遠不死才好呢。

  左右丈夫在陰間也有髮妻陪著。

  反倒蕭越聽說這個消息後,長出了一口氣,對他來說這可是難得的好消息。

  證明蕭陽一如既往的敬重蕭越的父親。

  “祭禮要隆重,多多準備祭品。”

  蕭越特意過問祭奠父親的事宜,以前這些事都是殷茹操持的,今年不同於往常,就算殷茹還在燕京,他也會親自操持父親的祭禮,這可是緩和他同蕭陽緊張關係的最佳途徑。

  祭禮時,小叔應該已經封王了,蕭越眸子暗淡,道:“儘量把排場做到最大,找最有名的詩人詞人,讓他們寫詩悼念我父親,讚美我父親對平定北地的功績。”

  唯有抬高父親才能壓下蕭陽封王的光芒,靜北侯才不至於淪為陪襯。

  也只有把溢美之詞用在蕭越父親身上,蕭陽才不會反對。

  蕭越心頭似淋上了一桶惡苦惡苦的黃連,苦澀的五臟六腑都糾結到一處,“本侯要讓所有人知道,沒有我們父子,北地不會有今日的太平和繁盛。”

  蕭陽取代不了靜北侯!

  “屬下這就去做。”

  雖然出名的詩人詞人多是清高的,不容易情動他們寫詩詞誇讚一個本就沒留下什麼功績的人,可靜北侯撒得出銀子,銀子不管用,還有刀劍,就不信文人為那份清高連命都不要了!

  *****

  帝都金陵,殷茹接到北地送來的書信,打開看了一眼後,噗,噴出的鮮血染紅了信紙……“蕭越,你怎麼對得起我!”

  ps:我真的是在nüè人啊,請看我真誠的眼睛。

  第三百五十九章 痛苦的殷茹

  鮮紅的血噴在茜紅鴛鴦繡錦被褥上,被褥的紅掩蓋不住鮮血的紅,一朵朵暗紅血花綻放。

  殷茹撐著虛弱的身體,面白如紙,髮絲散開凌亂的垂在胸前後背,襯得她更顯消瘦,額頭的傷口是她蒼白的膚色上唯一的顏色。

  最近殷茹很不好過,一路奔波好不容易回到帝都,她還來得及喘口氣,蕭越領著蕭煒偷偷離開了,而她的兩個親生兒女蕭燁和蕭寶兒都出了非常嚴重的狀況。

  蕭燁是她的至親骨肉,也是她將來的指望,哪怕蕭燁對她冷漠,她也不敢對兒子置之不理。

  殷茹費了好大的力氣讓蕭燁的態度稍有所緩和,隨後接到蕭越從北地發來的消息,告訴她蕭陽謀劃一場國朝百年來的大捷,蕭陽的威勢直逼蕭越……這消息足以讓殷茹憋出內傷,一直同她有仇的顧明暖得到北地百姓的敬重,生生壓了她一頭。

  她覺得自己原本絢爛的人生一片黑暗,卻沒有想到這還不是最慘的。

  蕭越讓她在帝都配合他,可殷茹一言一行都被楚帝監控著,蕭越留給她的人手不多,咄咄逼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剝報滅門之仇的趙皇后根本就不是善茬,光應對趙皇后明里暗裡的損招已經很讓殷茹筋疲力竭,她沒心力完成蕭越的要求。

  殷茹本寫了一封聲情並茂足以讓蕭越動容的情書,可情書還沒送出去,她最寵愛的,捧在手心裡養大的女兒就給了她重重一擊。

  蕭寶兒當眾驕傲的宣布愛慕顧衍!

  殷茹一直知曉自己的女兒有些驕縱任性,想著以她和蕭越的權勢還保護不了蕭寶兒嗎?

  這件事殷茹還真蓋不住。

  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姜氏掌摑,備受****。殷茹當時只能選擇裝昏,否則她沒有辦法面雲集在殿裡的命婦,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幾乎所有的帝都顯貴命婦。

  一向同姜氏互相看不順眼的趙皇后‘擔心’她,叫來了太醫給她診脈。

  別以為趙皇后是好心,太醫根本就是趙皇后的人。

  一排排銀針紮下去,殷茹想繼續裝昏都不成。最讓殷茹心驚肉跳的是銀針扎的穴道……讓她有力氣都使不出。身體仿佛犯了羊癲瘋似的抽搐個不停。

  堂堂靜北侯夫人,絕色佳人像一個瘋子在地上抽搐翻滾,偏偏殷茹還維持著神智清醒。

  她一眼便能見高坐在楚帝身側的趙皇后。心底歹毒的毒婦漫不經心的笑著,如同看一場猴戲,在那一刻殷茹感覺自己仿佛又被潑糞了一般,比潑糞還感覺羞恥!

  她第一次對趙皇后產生一股莫名的恐懼。

  她能對付不屑於用陰私手段的姜氏。卻沒信心抗衡心狠手辣,無恥且不擇手段的趙皇后。

  趙秀兒才是她一生的大敵。

  殷茹清晰的聽到楚帝冊封打了她耳光的姜氏為寧國夫人。楚帝幾乎把能誇讚女子的詞彙都累加到姜氏頭上,姜氏越是德行無缺,越是反襯殷茹的卑劣無德,狼狽不堪。

  為避免繼續丟人現眼。殷茹找到機會一頭狠狠撞到柱子上,鮮血染紅了大殿的地磚,血流入她的眼睛。一片通紅中她依然能清晰的看清楚趙皇后眼裡的玩味之色……當時殷茹實在想抓住趙皇后問一句,自己怎麼得罪她了?

  趙家滅門慘案不是她做的。

  殷茹在暈過去之前明白也許直到自己咽氣前才有可能知道真相。

  趙秀兒這個毒婦是不會把破綻留給敵人的。

  渾身染血的殷茹被抬暉靜北侯府。她清醒後沒來及處理傷勢,對著茫然的蕭寶兒就是一巴掌,並讓人把蕭寶兒關起來……她努力為蕭寶兒收拾亂攤子,可她的好女兒竟然擅自跑出京城,說是要回北地求父親蕭越向顧家提親。

  好在殷茹早有準備,派人把沒跑出多遠的蕭寶兒捉了回來。

  蕭寶兒跑回北地,蕭越為平息醜聞,會隨便把蕭寶兒遠嫁。

  殷茹再惱恨女兒不懂事,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蕭寶兒嫁去窮鄉僻壤。

  她正準備提高蕭寶兒的價值,唯有如此才能保證女兒後半生的幸福。

  ……同樣她盼著蕭越能捎來隻言片語,安慰在帝都受盡折磨的自己。

  最終她竟然等來了蕭越納妾的消息!

  書信上說蕭越納得不是一般的妾室,入門後的妾室要輔佐太夫人主持中饋,打理庶務,並還要代替蕭家宴客……蕭越只辯白了一句,納妾是為更好同嘉寧郡主顧明暖相處。

  他還不如不說!

  殷茹為這句辯白再次咳了好幾口血。

  “蕭越……蕭越……”

  殷茹失態的拍著床邊,淚流滿面:“你明明承諾這輩子不會再納妾了,你說過有我就足夠……為何你違背承諾?”

  哭聲流露出悲涼以及無助,亦隱含著一絲的恨意幽怨。

  “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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