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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下馬!”蕭陽漸漸斂去唇邊的笑容,慵懶的氣勢突然一變,一瞬間蕭越眼前似閃過一道鋒利的寒芒,只聽到蕭陽冷冰冰的聲音,“滾下去!”

  蕭越愣了一會,翻身滾下馬來,在蕭陽馬前站定。

  小叔是一個很多疑也很厲害的人,沒有人能在他面前占好處。

  被美色沖暈的頭腦冷靜了不少,蕭越喉嚨發苦,“小叔,請給我留點臉面。”

  他身後還有不少的屬下,畢竟他是靜北侯,蕭家的臉面,北地的霸主!

  以蕭越靜北侯的身份,他不能也不該在蕭陽面前低頭,即便蕭陽的輩分比他高。

  在蕭家也不是沒有比蕭越輩分高的,那些長輩不敢對靜北侯說三道四,大多都是奉承巴結他這個當家侄子。

  蕭陽平靜的看著他,冷靜的問道:“給你留面子?給蕭家留面子?可你給我留面子了嗎?!”

  他胸中戾氣翻滾,幾乎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壓制自己暴nüè的傾向上。

  不願意嚇到顧明暖!

  更不想讓她知曉他是一個冷酷近乎無情的人。

  他日夜兼程趕回來,知道顧明暖的豐功偉績後,除了驕傲外,更多是心疼,他曾暗自發誓讓她過得好,可偏偏卻讓她承受了戰爭的‘磋磨’,不說如何同顧衍交代,就是他本身也捨不得顧明暖受一丁點的苦。

  她就是該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寵溺的女孩子。

  蕭陽了解過顧明暖以前的日子,曉得她生活清貧,又因為結巴受了不少的氣,本想在他的羽翼呵護下,顧明暖是無憂無慮的,然而現實給蕭陽一記響亮的耳光,他再聰明睿智也是凡人,不是神仙,無法預知危險。

  他帶著複雜又焦急的心思趕路,好不容易趕到此處,沒見到顧明暖布陣殺敵,卻見到他的侄子……帶兵威脅他寵在心尖上的女孩子!

  蕭陽根本不去深想蕭越這麼做的原因,此時他只想狠狠給蕭越一鞭子,讓他徹底明白什麼人不僅碰不了,連想都不能想。

  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蕭陽看了蕭越良久,就在蕭越以為小叔已經放棄追究時,蕭陽突然抬手就扇了蕭越一記耳光。

  耳光聲音實在是響亮。

  蕭越沒有任何防備,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耳光,身子晃了晃,腦袋偏到一旁,臉上火辣辣的燃燒起來,心中更覺得惱怒,屬臣會怎麼看他?

  他挨耳光的事情傳出去,北地百姓會怎麼看?

  誰還會敬重靜北侯?!

  蕭陽罰過他,也讓人打過他廷杖,可蕭陽從未當眾扇他耳光,直接令他沒臉。

  恥辱和羞憤差一點悶死蕭越。

  他的拳頭握緊,再握緊,身後就有重兵……同小叔拼了又如何?

  成為說一不二的靜北侯該多好。

  不用再看小叔的臉色。

  顧明暖覺得蕭陽這一巴掌很解氣,又覺得蕭越不會就此罷休,稍稍提了提韁繩,思索著是不是再儘快布個陣法,她好領著蕭陽躲進去?

  什麼陣法合適?

  蕭陽似沒看出蕭越的不滿和憤怒,晴空的眸子掃過蕭越身後的將士,冷冷的說道:“你們還站著?”

  一人出聲,萬人不敢應對。

  呼啦啦,蕭越帶來的精銳騎兵滾下馬來,噗通,噗通,單膝跪下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 抗爭?碾壓(三更求月票)

  這就是蕭陽之威嗎?

  顧明暖心底湧起澎湃之意,她知道蕭陽在蕭家同靜北侯蕭越分庭抗禮,卻沒想到蕭陽竟然能命令蕭越的嫡系精銳。

  反過來,她不信蕭陽的嫡系會因為蕭越一句話就跪下來。

  她根本就不必再琢磨陣法逃命了。

  即便蕭陽單人單騎趕過來,她也完全不用為他擔心。

  是不是讓蕭陽再狠狠扇蕭越幾巴掌?

  顧明暖承認自己心眼不大,被蕭越逼到拔出短劍的份上,蕭陽不會以為一巴掌就能洗清她所有的委屈吧。

  蕭越閉了一下眼睛,唇邊浮現苦澀,不是很正常的嗎?

  無論他再怎麼努力,別人也只看到蕭陽!

  哪怕是他一刀一槍親自訓練出來的騎兵,只要小叔出現,那群騎兵會聽小叔的號令,而他這個主子拿不準自己和小叔同時下令,騎兵會聽誰的話。

  小叔身上有一種氣質,讓所有人心甘情願追隨的氣質。

  他們蕭家幾代積累就養出一個蕭陽而已。

  明明都是蕭家子嗣,為何蕭陽就顯得雍容矜貴?

  “蕭越,你可明白我為何打你?”

  蕭陽的語氣極為冷漠。

  他打了靜北侯,還讓靜北侯說出挨打的理由嗎?

  顧明暖彎了彎嘴角。

  蕭越感覺印了巴掌印的臉龐*辣的,燒的他五臟六腑都快熟了,噴薄而出的怒氣壓了又壓,乾澀的說道:“小叔,侄子同嘉寧郡主不過說了兩句話……”

  “你再胡說八道,你這靜北侯也不必做了。”

  蕭陽截斷蕭越的狡辯。隱含著直指蕭越內心的寒意和警告。

  蕭越一語頓塞。

  “我打你,只是因你對我未婚妻生出齷蹉的心思!身為男子,我若不出手懲戒你,告訴你的言行是錯的,旁人又怎麼看我?又該怎麼說她?”

  字字珠璣,重於千斤。很容易從中體會到蕭陽對未婚妻顧明暖的信任和維護。

  方才蕭越同顧明暖很近,蕭陽從未懷疑顧明暖誘惑蕭越。

  心存歹念齷蹉心思的人就是蕭越。

  蕭陽又道:“你也知你是靜北侯。代表蕭家臉面。肩負蕭家榮興重任,結果你明知道我傾心於顧明暖,為私慾糾纏不休。妄圖毀了一個於北地百姓有大功的女孩子,我萬沒想到你蕭越會做出這等荒唐事。”

  “……小叔。”蕭越找不到認為為自己辯解的理由。

  北地民風開放,蕭家諸人多是葷腥不羈的主兒,他最錯的是肖想小叔的心上人!

  蕭陽說一千道一萬。就是不許他染指心上人一根頭髮。

  荒唐?

  他們蕭家做的荒唐事還少嗎?

  蕭陽翻身從馬上越下,看了蕭越良久。輕聲道:“你要明白,我不是顧誠,而她也不是殷茹!”

  顧明暖暗自撇嘴,她同殷茹一點都不像。

  蕭陽漫不經心的用馬鞭挑開蕭陽戰甲上的連環扣子。“卸甲!”

  蕭越楞了半晌,不解的望向小叔,“您……”

  “卸甲!不要讓我說第三遍。”

  “額。”

  見小叔不像玩笑。蕭越自己動手卸掉盔甲,叮叮噹噹。披在他身上的軟甲堆放到一旁。

  “戰袍褪掉。”

  “……”

  蕭越感到不妙,腆臉問道:“知曉北地重鎮有蠻族入侵,我星夜兼程來救……甚至撇下涿郡的金礦,直到小叔派人復套,我才明白小叔的戰略意圖,才知道您為何設全套引誘蠻族,知道一切後,我從沒想過同小叔爭功,馳援此處也只是想讓小叔再無後顧之憂,期望您能儘快的收復河套等地,驅逐蠻夷諸部族,永遠解除蠻族對燕京的威脅。”

  “嗯。”蕭陽煞有介事的點點頭,“沒同我爭功這一點倒是實情,但是不是你不想爭功,不是我看低你,蕭越,從小到大你我之間,只有我不想爭鬥或是我不要的,你什麼時候從我手上爭到過東西?”

  恥辱,*裸的打臉!

  蕭越感到無地自容,脖頸青筋血管凸起,額頭上的青筋也很明顯,血液一下子湧上頭頂,就在他發怒之時,肩膀一沉,蕭陽把手中的馬鞭搭在他肩頭。

  “我勸你還是想清楚了,此時同我翻臉,是否值當。”

  蕭陽話說的很慢,似好心好意的勸服蕭越,然而蕭越聽不出他的好心,只感到威脅。

  脾氣再好的人都受不了蕭陽搓揉來,搓揉去,畢竟此時不是只有他們叔侄,還有蕭越的人,謀士,死士……以及顧明暖。

  蕭陽生生壓他一頭,不就是告訴顧明暖,他靜北侯不過是虛有其表,任蕭陽蹂躪嗎?

  蕭越從來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也不肯輕易臣服認輸。

  他抬起眸子,犀利陰沉的目光看向蕭陽,輕聲說:“小叔以為我不敢?”

  從他父親把三歲的蕭陽抱在身邊撫養,他就一直在忍讓著蕭陽,費盡心思承爵之後,他以為自己能翻過身來,誰知蕭陽成了蕭家的‘太上皇’,事關蕭家的重大決策,蕭陽點頭才能實行,他堂堂靜北侯,仿佛是一個被擺在前面的傀儡。

  他所自豪珍視的靜北侯爵位,仿佛是蕭陽不要且施捨給他的。

  每一次他的抗爭都被蕭陽輕鬆的鎮壓下去。

  蕭越擴張蕭家的實力,無論旁人怎麼稱讚他了不起,有祖父遺風,蕭陽也只是淡淡又矜貴的掃過他,一句不錯就是蕭越能到的最大獎賞了。

  他費心心思把隴西謝家從第一世家的寶座上拽下去,寧可背負薄情寡義的名清除謝家對家族的鉗制,甚至讓蕭家真正掌握北地,他本該是蕭家最出色的子嗣,本該獨掌乾坤,帶領蕭家取代皇族,一統江山……可他頭上卻永遠站著蕭陽,他不能不聽命,又不能不孝順的小叔叔!

  在他努力增強實力時,蕭陽也沒閒著,甚至蕭陽布局更深,把遼東一線經營的鐵桶一般,水潑不進。

  他靜北侯的命令傳到遼東跟放屁沒什麼區別。

  最近兩年蕭越越發看不透蕭陽的實力。

  比如這次蕭陽突然發動復套戰爭,同蠻族殺的難分難解,他事先竟然一點都不知道,跟個聾子瞎子一樣。

  蕭陽隨時有顛覆他爵位的實力,他還需要再忍下去嗎?

  “你以為他們能攔住我?”蕭陽聲音慵懶,淡淡一笑,“蕭越,你讓我很失望吶。”

  第三百二十五章 啪啪?啪啪啪(一更)

  前一刻蕭越還有同小叔蕭陽硬抗的決心,蕭陽一句我很失望,如同一桶冷水從上澆到蕭陽頭上,冰凍了他的心。

  蕭越屈服了。

  不反抗,他還是靜北侯,一旦同小叔硬碰硬,贏了固然是好,萬一輸了……不說爵位,他在蕭家怕是再沒容身之地。

  他的侄子蕭焱時刻盯著爵位呢。

  男人自尊這種東西,扔一扔也就習慣了。

  在英偉不凡的小叔面前,任誰都是自慚形愧。

  思索良久,蕭越抬手解開戰袍的扣子。

  顧明暖扭過頭去不去看蕭越坦露上身,猜測蕭陽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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