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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她病逝,這塊墨玉一直在她垂手可得的地方放著,因已同李玉斷情,她留下遺言,墨玉等她很喜歡的珍玩做她的陪葬品。

  以李玉的心性斷然不會貪了墨玉等珍玩。

  兜兜轉轉,這輩子墨玉又落在她手中,是天意嗎?

  顧明暖手指滑過墨玉的每一處地方,那般熟悉……玉有靈氣,墨玉尤其有靈氣。

  一個念頭閃過,倘若墨玉的主人一直是蕭陽呢?

  隨即顧明暖又忍不住搖頭否定這個猜測,因極喜歡這塊墨玉,她怕墨玉靈氣消散,便一直帶在身上。

  顧明昕待嫁和親前,顧明暖見殷茹的次數很少,偶爾幾次遇見蕭陽,她也遠遠的避開。

  不過蕭陽應該會看到墨玉……因寧侯只是末流勛貴,她入宮拜見貴人多是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眼看得寵的命婦說說笑笑同她面前走過。

  蕭陽當時已經說一不二了,從未給過顧明暖任何優待,當然她一直對蕭家人有戒心,也不會給蕭陽好臉色看。

  倒是她巴結殷茹那段日子,時常去攝政王府,和同母異父的蕭燁熟悉起來,在攝政王府的後花園。藏書閣等處總能碰見目中無人的蕭陽。

  以前想是巧合。現在覺得若是每次都會碰到,即便蕭陽很冷淡,視她若無物。仿佛也太過巧合!

  顧明暖抱著墨玉在床上滾來滾去,倘若墨玉的主人是蕭陽,她明日擺陣助他封王,也算報答他前生的‘救命之恩’。不知為何她心裡隱隱有點說不出的感覺,是痛。是酸,還是甜?

  她用被子蓋住腦袋,默默警告自己不要再想了,就算想明白了。就算他對她其實是另眼相看的,於今生又有什麼用?

  顧明暖緩緩閉上眼睛,“睡覺。睡覺!”

  漸漸得她呼吸平和下來,緊蹙的眉頭慢慢鬆緩。月光映出她唇邊淺淡的笑意……翌日一早,顧明暖起身後摸出墨玉,神色越顯得複雜,昨日竟然夢到了前生的事!

  都是因為這塊墨玉,她甚至不知該怎麼和蕭陽相處。

  前生她身體不好,最怕著涼,每次著涼她都要咳好久,身上的骨頭被碾碎了一般疼,得在床上靜養許久。

  那一年寒冬,天氣特別寒冷,她幾乎不出門。

  李玉因一副畫作和當時慈寧宮的大總管吵了起來,失言罵大總管是閹人懂什麼,根本不配欣賞這幅畫……本來這話是沒錯的,慈寧宮大總管是太監,不識字,根本欣賞不了那副畫作出色在何處?

  可他不該當著大總管的面這麼說。

  那人本就是小肚雞腸,最恨別人叫他閹人!

  以寧侯府的狀況,哪裡惹得起紀太后身邊的紅人?

  顧明暖有全京城數一數二的嫁妝,顧誠把自己的產業一分為二給兩個女兒做嫁妝,又讓精明幹練的管事充作顧明暖的陪房,幫她打理產業。

  顧明暖並不缺銀子使,寧侯府雖然原理中樞,但自從她嫁過去過生活一直很優渥,再沒為銀子發愁過。

  大總管找了個理由使人停了寧侯的俸祿,因顧明暖有銀子,並沒卡住李玉。

  在大總管改變路數找茬之前,寧侯太夫人也就是李玉的母親把李玉打發去給自己娘家送年貨,她的娘家在cháo州,一來一往需要兩個月的功夫。

  顧明暖曉得婆婆這是讓李玉出京避禍,她不是不擔心李玉,只是覺得身為男兒這時候怎能拋下妻子和母親呢?

  本盼著李玉有些擔當,誰想到李玉高高興興出京給外祖家送年貨去了,臨走前還說要給她稍cháo州最好的土產,畫下cháo州最好的美景給她欣賞。

  她當時只能苦笑著送走李玉,既然有罵大總管的氣節,怎麼就沒留下承擔責任的勇氣?

  顧明暖不信李玉一點都不知道寧侯府已經受了打壓。

  只是他沒往心裡去,想著府里還有她,總不會亂的,如李玉母親說,她總歸是殷茹的女兒,求到殷茹面前,殷茹還能不管她?

  他們都不知道她寧死不願意求殷茹嗎?

  進宮朝拜紀太后,婆婆推說身體不好,不去了。

  因進宮她不能穿太多的衣衫,只能穿著侯夫人的朝服入宮,剛下馬車,她便被凍透了,又在慈寧宮廊下等太后娘娘召見,不是她撓破手心維持清醒,怕是早就昏過去了。

  大總管許是只是稍稍讓她等的久一點,她回寧侯府就一病不起。

  整日整夜的咳嗽,高燒不退,大夫請了好些個,沒有一個能減輕她的病狀,顧明暖當時只能躺在床上等死……突然有一日來了一個自稱名醫的人,為她把脈,並開了份古怪的藥方,上面的藥材有幾樣即便有銀子也沒處買。

  顧明暖不想死,拼命讓人去尋找藥材,可惜多是無功而返。

  就在她絕望陷入昏迷時,寧侯府都預備下了棺槨,夜晚時,她感覺有人靠近自己,柔軟溫暖的手掌似珍寶一般撫摸自己的額頭,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卻怎麼都做不到。

  那人一直望著她,有種看一眼少一眼的絕望。

  他給她灌了湯藥,她身上的熱度消退不少。

  顧明暖用盡力氣在他離開前拽住了他的衣襟,‘你是誰?神仙嗎?’

  他笑了。

  笑聲悅耳低沉,她當時甚至沒有想過那人是男人怎能闖進她的臥房,得到緩解的病痛,讓她只有感激。

  清晨,她睜開眼,在床邊撿到了那塊墨玉……

  應該是拉扯他衣服時遺落下來的,以後她怕冷的毛病好轉了不少,也不會再因小小的著涼就在床上躺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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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九十七章 承認

  他是不是蕭陽?

  顧明暖努力回想當時聽到的笑聲,想著他碰觸自己額頭的手掌……今生她聽過蕭陽的笑聲,也曾被他的手握緊過,兩相比較,她無法判斷到底是不是蕭陽!

  畢竟那夜,她病得太重,已經近乎絕望。

  清醒後她對身邊的婢女旁敲側擊,她們都說沒有任何人接近過臥房。

  顧明暖不死心的隱晦般問了最值得信任的陪嫁和奶娘,她們也說一直站在門外,沒聽見任何動靜。

  不是撿到那塊墨玉,她都會以為是臨死前產生了幻覺。

  不好說有男人闖進來,顧明暖只能收好墨玉,不再提起這樁事。

  李玉回來時果然帶著大包小包的cháo州土產,仿佛為補償她似的,整日陪著她,給她講述沿途的風景,對她溫柔體貼,濃情愜意。

  顧明暖覺得人無完人,沒有誰是完美的,更沒有誰只對自己好。

  雖然李玉當時離開京城,但他對她有幾分真情實意,夫妻之間計較太多,對李玉不公平。

  後來顧明暖從郭小姐口中聽到,李玉去cháo州時,郭小姐一路相伴,一起談書論畫,據說郭小姐要去cháo州見什麼姑祖母。

  當時郭小姐炫耀的口吻讓顧明暖心裡格外難受,也越發刺激她爭奪李玉的決心!

  現在再想前生的事,她到底有多幼稚?

  “小暖。”顧衍端著飯碗,小心翼翼的問道:“你不舒服?”

  女兒方才的臉色好嚇人呢。

  誰得罪小暖了嗎?

  顧衍真心期盼是蕭陽……現在的狀況是他打不過蕭陽,但厲害的蕭陽碰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卻會變得溫柔,說不上百依百順,但也是有求必應的。

  顧明暖把豆腐皮包子夾給父親。搖頭道:“我沒事。”

  讓顧衍心塞得是,用過早膳,顧明暖穿著漂亮的衣衫,腰間帶著墨玉去見蕭陽……他只能眼睜睜看著海棠樹下,兩人面對面說著什麼。

  “這塊墨玉你從何處得來的?”

  顧明暖聲音比以往更顯急促,手指不安的攥緊墨玉,既想知道答案。又怕知道。

  她難道不知自己有多漂亮?

  一大早又來誘惑他。

  昨夜沒有睡好或是陷入夢境的不是只有顧明暖!

  蕭陽一整夜都在做夢……夢裡他好好得把顧明暖親了遍。沒有煞風景的顧衍,沒有即將到來的戰爭,顧明暖乖乖伏在他胸口。輕聲說我終於找到你了。

  他聽著沒有來得覺得心酸,狠狠且霸道的吻她,讓她不敢離開,也捨不得離開他!

  “這塊墨玉是父親留給我的寶貝之一。”

  “老侯爺?”

  顧明暖心尖直打顫。蕭陽雖是他二哥撫養長大的,據說老侯爺在世時對蕭陽是百般疼愛。要星星不敢給月亮,老侯爺把最好得都留給蕭陽……他對蕭老侯爺怕也是很有感情,既然是老侯爺留下的,蕭陽斷沒有送人的道理!

  “你怎麼了?”他關心且含笑問著顧明暖。

  她抬頭痴痴望著眼前的男人。

  蕭陽的頭髮略顯cháo濕。清晨的朝露讓他的眸子多了水潤溫柔之色。

  他有早晨洗澡習慣?

  顧明暖聞到一股清新乾淨的味道,她一找他,他便從出來了。哪怕她只是問無關緊要的小事,他也很有耐心的陪著。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即將到來的伏擊戰對蕭陽有多重要。

  他還有多少事需要安排。

  蕭陽總是給她一種被重視,被珍視的感覺。

  仿佛再重要的事都沒她來得重要。

  朝霞漫漫,晨露清晰,鳥鳴陣陣,在艷麗的西府海棠樹下,顧明暖突然間豁然開朗,前生她汲汲營營李玉的愛情,為此傷痕累累,得到後卻又覺得他不值得自己付出一切,重生後她為怕再受情殤,甚至想過隨便一輩子不嫁人。

  因為身份的變化,她身邊多了許多上輩子沒有出現人,發生了許多上輩子沒有發生的事。

  她過得要比以前精彩得多,有種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的感覺。

  蕭陽對她是愛慕的,而她對蕭陽也從開始的戒備欣賞,漸漸轉為傾心,交集是從今生開始的,她過於追究前生墨玉的主人是不是蕭陽有能做什麼?

  豈不是辜負上天讓她重生之恩。

  “蕭陽。”

  她笑望蕭陽,晨曦模糊了他的孤傲,另他眸子顯得更加溫柔,她還是喜歡對自己溫柔的男子。

  “我想同你說。”她唇邊的笑容比晨曦還清湄,有種坦誠豁達,“我對你……是傾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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