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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征猛然想起一人來,又覺得不大可能,猶豫了半晌道:“你若是想不出得罪了誰,同他化解恩怨,催銀子的事……我還不如衍四弟有面子。”

  戶部那些官員見顧衍都是躲著走的。

  顧誠怎能不怨恨顧衍?

  是顧衍毀了他對殷茹的承諾,是顧衍讓他淪為帝都的笑柄,也是顧衍給了他身為男人最恥辱的一夜……他原打算等自己養好了傷,同顧衍以武力一決雌雄的。

  “就是我生意做不下去了,我也不會求他!”顧誠絕不會向顧衍低頭的。

  顧征無奈的眼看著顧誠自己轉著輪椅輪子離去,輕輕搖了搖頭,“他這是得罪誰了?靜北侯?”

  倘若是蕭越的話,顧誠還能活到今日?

  女人就是禍水啊。

  顧征突然發覺自己夫人蠢一點,聽話一點也是優點。

  *****

  顧誠回去後,同各處的掌柜碰面,想著先把銀子湊出來,南邊商行又傳來不幸的消息,運送貨物的船隻翻了……顧誠這次損失不小,而且其中有不少是帝都勛貴的貨物,他們若是不講道理,顧誠就得賠銀子。

  一瞬間,顧誠似蒼老了不少。

  到底是誰同他過不去?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罵顧衍太混帳。

  倘若不是顧衍同他打架,他會親自去押送這筆貨物……顧明昕原本給他準備了夜宵,聽見父親失態的罵人,忍不住道:“您若不是心心念念都是殷茹,會同衍四叔交惡嗎?不是您聽殷茹的話給六妹妹下藥,衍四叔能報復你?”

  “總不能只准許您滿山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吧。”

  “住嘴!”

  顧誠把茶盞扔向顧明昕,脖子上青筋分明,雙眸赤紅,“我才是你爹!你是不是看我沒有用了,想要巴結顧衍?想給他做女兒?”

  一直以來顧誠都是儒雅溫柔的,憐惜顧明昕從小沒有母親照顧,對她百依百順,喜愛非常。

  顧明昕從未想過顧誠會說出這番話,眼圈含淚,“就因為您是我爹,我才要說,您醒一醒吧,殷茹……殷茹根本沒沒在乎過您,無論您為她做什麼,您都無法挽回她……不,除非您能當皇帝,能給她想要的尊榮,也許她還能正眼看你一眼。”

  她狠狠的抹了一下眼睛,“您說得對,我是希望我爹是衍四叔……光看衍四叔對六妹妹的維護,就足以讓人羨慕了。我不求您像衍四叔事事把我放在心上,只希望您……別再讓我沒臉見六妹妹,求您別讓出門便承受世人嘲弄憐憫的目光……您知不知道,她們不敢說靜北侯夫人,只會說我是她的污點。”

  “我不希望有個痴迷於殷茹的父親,我有錯嗎?”

  顧明昕轉身流淚跑遠了,顧誠身子動了動,桌上放置得夜宵泛著香甜的氣息,他痛苦的閉上了眸子,“我錯了嗎?”

  愛一個人怎麼會錯呢?

  連他和殷茹血脈相連的女兒都不理解他嗎?

  ******

  皇宮,在太后壽宴上跳舞的女孩子在進行最後的排練,可本該認真練舞的閨秀卻頻頻走神……殿外,靜北侯夫人殷氏穿著厚重的禮服,頭戴沉重的頭飾,在禮部官員的督促下,一遍一遍演練表彰節婦烈女的步驟。

  女孩子們彼此交匯一個心知肚明的目光,這是做‘監工’的昭賢妃故意折騰蹂躪靜北侯夫人。

  否則禮部大臣可不敢得罪靜北侯。

  殷茹身上的汗水滲入後背傷口,傷處很痛,又磨出血,血和內衣黏在一起,一動就牽扯傷口。

  可是坐在陰涼處悠閒喝茶看書的昭賢妃似看不出她的痛苦,偶爾抬眼看過來時,很有禮貌的含笑道:“請靜北侯夫人從來一次,好嗎?”

  ps:殷茹也會反擊的。

  第二百二十八章 落紅?大nüè

  昭賢妃動作優雅婉魅,說話的語氣如同問今日吃什麼一樣簡單。

  給殷茹的感覺是她就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小菜,連大餐都算不上。

  有些人總能在不經意之間給人難堪。

  昭賢妃就是這樣的高手。

  被傷口和疲憊折磨的殷茹,又受了會心一擊,心頭酸澀苦悶,好懸又被昭賢妃刺激得嘔血。

  何況昭賢妃讓殷茹在眾多閨秀面前重複著簡單至極的跪拜動作……閨秀們都系出名門,家世顯赫,今日見到殷茹被折磨卻毫無反抗之力,以後她再出門應酬,誰還看得起她?

  誰又會尊重靜北侯夫人?

  這是讓殷茹在頂級命婦圈中無立腳之地。

  昭賢妃著實太惡毒了。

  殷茹額頭浮現著密密麻麻的汗珠,用盡全力揚起頭看向昭賢妃,那個女人……倘若殷茹的眸子能噴火,昭賢妃早已被燒成灰燼了。

  偏偏她不能不遵從昭賢妃的命令,靜北侯同楚帝已經談好了條件,這些苦,這些委屈她必須得承受,否則蕭越會責怪她的。

  可是憑什麼讓她拿自己的面子給蕭家換得好處?

  她做錯了什麼?

  就算她愛蕭越,也不想被人揭以前的傷疤。

  她去表彰節婦烈女,簡直就是當眾抽她的耳光,剝光她的衣服,她還得說剝得好,想出這個主意的人太惡毒了。

  殷茹緩緩的起身,深深吸了一口氣,傷口痛到極致原來會麻木,“昭賢妃娘娘,能不能讓我歇息一會?”

  她的語氣不知不覺已經帶了一絲自己都沒聽出的懇求。

  “很累嗎?”昭賢妃略帶疑惑的問道。

  這不廢話嗎?

  殷茹穿得禮服都被汗水濕透了。昭賢妃坐在陰涼處喝著冰鎮酸梅湯,殷茹頂著太陽一會跪拜,一會起身,幾番折騰下來,正常人都受不了,何況她後背的棒傷並沒痊癒。

  昭賢妃左手握著書卷,滿是歉意的說道:“本宮也是奉命行事。並非本宮有意為難殷夫人。實在是時間緊迫,任務繁重,陛下很重視表彰節婦。本宮……”

  說到此處,昭賢妃臉上帶出一抹對楚帝的愛慕,迷濛的眸子似裝滿了楚帝的身影:“本宮不想讓陛下失望。”

  “殷夫人一定理解本宮,畢竟您對侯爺也是一片愛慕之心。為侯爺什麼都肯做,什麼名聲都不在乎。”

  殷茹想甩昭賢妃一巴掌。句句專扎殷茹的心尖尖。

  一旁偷偷看過來的小姐已經有人笑出聲了。

  殷茹拋夫棄女,不顧名節,可不是為了愛,為了靜北侯什麼都不在乎。

  昭賢妃看了看天色。勉為其難的說道:“本宮在只能做主讓殷夫人練到日頭偏西,很快……很快殷夫人就能歇息了。”

  殷茹閉了一下眼睛,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用那一招,可是她不能再被昭賢妃繼續折磨下去了。

  “昭賢妃娘娘別拿陛下嚇唬我娘。陛下絕不會折磨功臣之婦的。”

  蕭寶兒坐著輪椅闖了過來,高聲嚷嚷:“我娘為國立過功,我爹是陛下的重臣,陛下又不是糊塗昏庸的,怎能虧待功臣?”

  她的話隱含傲慢,楚帝罰殷茹就不是明君。

  昭賢妃向李公公輕輕瞥了一個讚許的目光,李公公恭謹的彎腰,不值得主子誇獎,把蕭寶兒的火氣挑起來,真沒怎麼廢功夫。

  “誰折磨功臣的夫人?”

  昭賢妃站起身,很氣憤的問道:“是誰?”

  一瞬間,整個昭陽殿似被陰雲籠罩,殺氣騰騰,在一旁充當壁花的禮部屬臣一個個雙腳有點軟,想找個地fèng鑽進去降低存在感。

  誰也不願意做替罪羊。

  昭賢妃的目光緩緩的落在蕭寶兒身上,“蕭小姐說得人是誰?”

  就是你!

  明明一句很簡單的話就是無法說出來,蕭寶兒的喉嚨似突然失聲,動了動嘴唇,“我……”

  “蕭小姐還年輕,又是在北地長大的,怕是不知陛下的命令容不得任何人質疑。本宮不敢隨隨便便拿陛下嚇唬誰,蕭小姐對陛下要有敬意,要尊重,莫非殷夫人沒教過你?”

  她轉而對殷茹道:“殷夫人是該好好教導蕭小姐了,否則被人說靜北侯不敬陛下,靜北侯多冤枉呀。蕭小姐居功倨傲實在是不夠穩重,性情上也不和順。當日也是因她的輕浮,本宮才力主讓品貌出眾,德才兼備的顧明暖跳祭天舞。”

  “同樣不是在帝都長大的,年歲又相當,顧明暖比蕭小姐沉穩多了。論於國有功,顧明暖的父親顧指揮使在涼州大漲我國威名,剿滅擾民的馬匪,立阻蠻族入侵,他的戰功可是實打實的。”

  言下之意,殷茹那些‘威名’都是吹出來的?

  這不是踩蕭寶兒給顧明暖做面子?

  蕭寶兒一直嘲笑顧明暖是涼州鄉下來的野丫頭,經昭賢妃這麼一說,她連鄉下丫頭都不如!

  昭賢妃給蕭寶兒定性性情不好,輕浮,以後隨著昭賢妃封皇貴妃,登上後位,誰敢說一國之母有錯?

  除非蕭家造反成功,否則蕭寶兒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想讓一個做母親的難受,最好的方法就是毀了她的孩子!

  殷茹未必全然疼愛蕭寶兒,但她還是會為女兒心痛。

  蕭寶兒也知昭賢妃沒安好心,卻被顧衍曾經的戰功所吸引,顧衍……那麼厲害嗎?

  她雖然沒親臨疆場,但也在後軍中遠遠看過將士的拼殺,場面讓人熱血沸騰,她喜歡崇拜無敵將軍。

  昭賢妃嘴角因想入非非的蕭寶兒勾出一抹的嘲諷,“殷夫人不該讓令愛落了蕭家忠烈的名聲,一味的驕縱寵溺女兒,可不是疼她,而是害了她。”

  說得頗為推心置腹,可殷茹只要應下,豈不是連她這個做親娘都承認蕭寶兒不如顧明暖?

  殷茹的心一會兒似被火烤,一會又似落入冰窟中,臉龐蒼白憔悴,“昭賢妃娘娘……”

  她的身體突然向後倒去,一股血腥氣息瀰漫,一片片鮮亮的紅迅速在她裙子綿延,蕭寶兒慌忙的道:“娘,娘,你怎麼了?”

  她掙扎得想去攙扶殷茹,可坐著輪椅,她根本靠近不了殷茹。

  “肚子,我的肚子好疼。”

  殷茹嗚咽著,淚如雨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 危機?承認

  女子下體衣衫染血一般會聯想到什麼?

  小產落胎!

  殷茹悲切哀婉的啼哭讓所有人湧起不好的預感,再加上蕭寶兒咋咋呼呼的呼喊,禮部等官員後悔不迭,一旦殷夫人小產,他們還不得被靜北侯活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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