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蘇嬤嬤道:“我看這事不能都怪小姐,顧明暖那丫頭太過分了,老奴聽說小姐被打耳光,心疼得直哆嗦。您和侯爺一根手指都沒碰過小姐啊。上次老奴瞥了顧丫頭一眼,她那雙眸子冷得跟寒冰似的。”

  “你也這麼看?”

  “老奴看顧丫頭絕不是善茬,逮到機會必會反咬您一口。”

  孫嬤嬤心有餘悸,輕聲說:“就沖她敢打寶姐兒,就是個心硬的,沒把您和侯爺放在眼裡。”

  殷茹目光落在托盤中的羊脂白玉玉佩上,怔怔得出神許久。“在宮門口那次。我只當她剛回顧家,想討姜太夫人歡喜,在顧家站穩腳跟。我看她年歲不大,憐惜她歸宗不易,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稍稍懲戒她一番。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的名聲還不是她三嚴兩語就能抹黑的。我一番善心卻被她當做軟弱可欺。顧明暖……不僅又打了寶兒,我最怕她挑撥得昕姐兒怨恨我。”

  “昕姐兒會明白夫人的,您這些年一直都惦記著她,想著她。每次昕姐兒生日,您都有準備禮物。”蘇嬤嬤勸道:“滿屋子的禮物等昕姐兒出閣都可當添妝送去。”

  殷茹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做女人難啊。做母親更難。侯爺脾氣大,殺伐重。對我雖好可不願意我提起以前的事兒,倘若我總是惦記昕姐兒,侯爺定會記恨昕姐兒,萬一害了昕姐兒,我還不得心疼死……侯爺霸道得緊,連燁兒和寶兒的醋都吃,只准我眼裡心裡只有他一個。”

  “侯爺愛煞了夫人才會把夫人看得緊緊的。”

  蘇嬤嬤的話讓殷茹絕美臉龐多了幾許羞澀,嗔了蘇嬤嬤一眼,悵然道:“以前的事我早就忘了,只是對昕姐兒狠不下心來。我先去看看寶兒,回來再仔細斟酌怎麼收拾顧明暖!除了這個禍害!”

  蕭寶兒的繡樓是整座靜北侯府風景最好的。

  侍奉她的丫鬟嬤嬤都被趕了出來,連辱母夏嬤嬤都沒能留在蕭寶兒身邊。

  殷茹不願蕭寶兒親近辱母,對夏嬤嬤臉上的淤青傷痕視而不見,輕輕拍著緊閉的房門,“寶兒,是娘,快開門。”

  哐當,花瓶砸向房門,落地後破碎,蕭寶兒哭著怒吼:“我不想見你,你走,你不疼我了,我……”

  她嗚嗚大哭起來。

  殷茹心疼極了,道:“別說傻話,快把門打開。”

  “我不開!”蕭寶兒大聲固執的撒潑:“我就是不開。”

  殷茹嘆道:“你不開門,我可走了?”

  蕭寶兒仔細聽著外面的動靜,腳步聲漸漸遠離,她咬著嘴唇飛快的跑到門口,一下子打開門,“不許走……”

  殷茹好笑的說道:“不走,不走。”

  “娘,你騙我!”

  蕭寶兒賭氣轉過身去,蜷縮著白玉般的腳趾,“你們都笑我。”

  “誰敢笑你?”殷茹把蕭寶兒摟進懷裡,護著哄著她重新坐回塌上,眼角掃過地上的碎片,虧著蕭寶兒運氣好沒踩到碎片,“你這脾氣啊,像誰了?”

  孫嬤嬤忙叫丫鬟把碎片清理乾淨,又端上簇新的鞋襪,繡鞋前段鑲嵌著龍眼大小的珠子,彎腰為蕭寶兒穿鞋。

  蕭寶兒踢了孫嬤嬤一腳,“我不要。”

  “寶兒,不許胡鬧!”

  殷茹發話後,蕭寶兒才老實下來。

  蘇嬤嬤笑著服侍蕭寶兒,“小姐的玉足又軟又香,踢到老奴硬邦邦的身上咯壞了玉足可就是老奴的罪過了。”

  夏嬤嬤低頭,真夠無恥的!

  踹了一腳讓蕭寶兒氣順不少,嘟嘴道:“娘答應過我要顧明暖那個賤人好看,您可不能言而無信,您看……我臉都腫了,顧明暖手黑著呢。”

  “同一個鄉下來的鄙俗丫頭動手,你肯定吃虧,她干慣粗活,力氣自然比你大。”殷茹輕撫蕭寶兒略顯紅腫的臉頰。

  蕭寶兒扭過臉不讓殷茹再碰,“您方才打疼我了!”

  “我早就同你說過,要善待煒兒,你父親只有你們兄妹三人,正是該齊心合力。”殷茹目色變了變,攬著蕭寶兒肩頭,輕聲道:“煒兒在我身邊長大,同你們一般無二,寶兒,以後斷不可再提庶孽,你懂嗎?”

  蕭寶兒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頭,“我對三哥也沒什麼。”

  殷茹輕聲道:“你們和睦,我和侯爺才能放手對付別人。”

  蕭寶兒也知蕭家並非看起來的鐵板一塊,長房那邊總愛挑父親麻煩,小叔祖對父親不冷不熱的,執著追問:“您怎麼幫我教訓顧明暖?”

  門口的通傳打斷殷茹將出口的話,“柳將軍攜子柳澈前來拜見夫人。”

  殷茹意味深長的說道:“柳雷還不算蠢,知道誰能幫他。”

  蕭寶兒撇嘴:“柳澈沒多大用,今兒連門都沒進去。娘,他們對不了顧明暖。”

  “他們還是有用的,我教過你凡事最好在後掌控全局,馬前卒子可隨時捨棄,真到了親自出面就是不死不休了。顧明暖還不夠格讓我親自動手,他們實力不足……我助他們一臂之力!”

  殷茹輕聲吩咐孫嬤嬤幾句:“我就不見柳將軍了,不過我可以向他推薦一人,楊大人沒準能幫柳將軍討回公道!”

  ps:本章伏筆多多,牽涉到很多以後的劇情。嬌寵令可能是我寫出以來架構最完整和人設最完整的一本了,有始有終寫到結束。

  第五十四章 偽造婚書(求月票)

  柳雷被靜北侯夫人拒之門外略顯失落,一旁柳澈怔怔望著富貴肅穆的靜北侯府不知在想什麼。

  又是負荊請罪,又是被抓去衙門,一番折騰讓他滿臉倦意,隨夜風搖擺的靜北侯府燈籠使他漆黑的眸子時陰時明,“何時我們柳家也能像靜北侯府。”

  清冷的夜風吹散他的低嚀。

  柳雷費解的問道:“你說什麼?”

  柳澈搖頭快步追上柳雷,柔軟的**磨到他的傷口,絲絲拉拉的疼痛比不上今日他所受的屈辱。

  以前在涼州,他驕傲自信,將來會做出一番豐功偉業。

  到了帝都見慣勛貴重臣,柳澈才明白他在真正的貴人眼中猶如糙寇莽夫,好不容易攀附上安福縣主,以為可以平步青雲,誰知安福縣主幫不了他。

  反倒他一心捨棄的顧明暖——又愛又恨的人竟然把他弄進了五城兵馬司大牢!

  他永遠無法忘記今日在客棧門口顧明暖冷漠鄙夷的目光!

  不是柳雷正三品將軍還有些用處,只怕他現在還在牢房裡呢。

  “靜北侯夫人讓我們去求楊大人,她卻不見我們父子,澈兒,你說她真心幫我們?”

  “殷夫人同顧家的矛盾極深,又是疼愛子女的好母親,兒子聽說今日顧明暖又把蕭小姐給打了,顧家和蕭家的仇越結越深。”

  柳澈嘴上不屑,心中佩服顧明暖的膽量,一而再再而三挑釁靜北侯府,就算顧家如今仕途最好的顧閣老未必有此膽量。

  涼州黑漆漆的小結巴宛若打磨掉浮塵的玉石,逐漸展露美玉一般的光華。

  最讓柳澈心驚肉跳得是感覺不到顧明暖任何的殺氣,卻知曉她絕不會到此為止!

  她到底想做什麼?

  未知的恐懼才能讓人真正的害怕。

  柳雷比柳澈感觸更深。今日在書房同顧明暖的對峙,是他敗了,一敗塗地!

  靜北侯夫人讓人塞給他的拜帖隱隱發燙,柳雷遲疑許久,輕聲道:“澈兒,要不咱們還是算了,顧珺……讓她大歸也好。”

  “父親認輸了?”柳澈外厲內荏的反駁:“您就甘心一輩子在帝都當個閒職將軍?一輩子再無法領兵?被不如您的顧衍欺到頭上?不是兒子逼您。今日您認輸。一輩子別想再翻身了,只能眼看著事事不如您的顧衍仗顧家之力平步青雲,仕途得意。”

  柳雷從未看得起顧衍!

  “父親還不明白?殷夫人這是在試探我們。”

  柳澈察覺柳雷的不甘心。壓低嗓音:“倘若我們父子能幫殷夫人和蕭小姐出口氣,讓顧家面上無光,殷夫人沒準會在靜北侯面前代為美言。在帝都想要升官封爵沒背景肯定不行。靜北侯轄制三州之地,為北方屏障。有他舉薦,父親再上疆場不難。只要能再統兵。咱們父子怕誰?兒子寧可戰死也不想再去巴結奉承安福縣主……她性情不好,長得還丑。”

  柳雷早就把健康聰敏的柳澈當做繼承人看待,“倘若真能藉此靠上靜北侯府到是一莊好事,讓澈兒迎娶樣貌尋常的安福縣主確實委屈你了。”

  話鋒一轉。柳雷無奈的嘆息:“就算有殷夫人引薦,咱們也沒把柄能奈何顧衍父女,今日我去衙門能輕易脫身。並非全靠我的面子而是……顧明暖沒跟去!”

  他羞於提起輸給顧明暖的過程,以及被顧明暖威脅。

  萬一顧明暖找到當年的證據。柳雷必將身敗名裂,本很有信心湮滅所有證據的柳雷如今惴惴不安,眼前總是浮現顧明暖漫不經心又篤定的模樣,‘比一比誰更快從涼州接到證據?’

  這句話好似魔咒一般禁錮在柳雷的頭上。

  柳雷倒吸一口涼氣:“有樁事我沒來得急同你說,顧明暖同如今的涼州監軍馮公公有人情往來。”

  柳澈:“……這麼重要的事情,父親怎能……怎能……”

  “我不相信馮監軍會看中她。”柳雷底氣不足的解釋。

  柳澈一翻白眼,嘟囔道:“您這話,您自己都不信吧。”

  見柳雷頗有父親威嚴瞪大眸子,柳澈忙改口道:“遠水解不了近渴,同馮監軍有人情往來的人多了,也沒見馮廠督幫乾兒子的朋友。何況顧衍可是南陽顧氏族人,世家子同馮廠督串通一氣,顧家丟不起臉面!以馮廠督的脾氣根本看不上顧衍。”

  柳澈眸子閃過陰狠,湊到柳雷耳邊,低聲道:“顧衍不仁就別怪我們無義,毀了顧明暖才能讓顧衍和顧氏知道疼!顧姨娘不是想把顧明暖訂給我嗎?”

  “當時顧衍沒同意!”

  “誰知道?”柳澈反問柳雷,“婚書還不好辦?咱們涼州可沒帝都人講究。”

  柳雷沉默下來,柳澈緩緩又道:“您什麼都不必管,這事交給我。”

  回到將軍府,柳澈在書房忙碌到後半夜,翌日天色大亮,柳澈隨著柳雷手持拜帖拜訪五城兵馬司指揮使楊凌。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