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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徹看得出阿嬌說得真誠,握住阿嬌的手道:“這話是朕說得,朕不僅對你說過,還對許多人說過,但他們...他們都當朕出爾反爾,旱災又如何?養馬未成又怎樣?朕絕不會用大漢公主換得匈奴的祈和,朕絕不會如同父皇忍辱負重,父皇去世前,念念不忘的就是尚在匈奴的南宮姐姐,父皇從未曾有一刻忘記南宮姐姐,叮囑朕...叮囑朕...”

  “陛下,南宮長公主已經嫁給大將軍了,可告慰先皇在天之靈。”

  阿嬌安慰般的撫摸劉徹的胳膊,他用力太深額頭上青筋都崩起,太過激動,阿嬌暗想被朝中的人氣得夠嗆吧,劉徹反覆無常,一會一變的,誰敢相信他?如果不是自己了解他的性格,也會懷疑他讓匈奴使者留在京城是為了最後退一步用公主和親,換得匈奴的臣服。

  阿嬌安慰劉徹,好不容易讓劉徹重新平靜,楊得意稟告:”陛下,太后娘娘使人來傳話,她要見您。“

  “朕不見。”劉徹臉一僵,“朕不用見都曉得她要說什麼。”

  “陛下,母后上了年歲還關心和親的事兒,是為了您。”

  “她如果為了朕,就不會要見朕。”

  阿嬌眼底極快的划過嘲諷,王太后實在是太上道了,她不過將和親的消息透給她知曉,王太后便忍不住跳出規勸劉徹腰用曦兒和親?阿嬌嘴角一勾,苦口婆心的勸道:“母后又招您還是去一趟長樂宮吧,也算是盡孝心,您是天子萬民之主,天下百姓都看著呢。”

  阿嬌越懂事賢孝,劉徹對王太后就越是不滿,嘆道:“母后若是像嬌嬌知道朕的心思該多好,朕便依你的意思去趟長樂宮。”

  阿嬌送劉徹出門,劉徹本來想著和阿嬌同去,阿嬌搖頭道:“母后喜靜,我就不去鬧騰了,她最最想看的是陛下您。”親自整理了劉徹的衣袖,含笑看著劉徹離去。

  皇帝車駕遠去後,阿嬌收斂了笑意,利落的轉身回昭陽殿,厲聲問道:“霍去病同他說了什麼?曦兒不是最近一直跟衛青學劍術嗎?何時招惹了霍去病?”

  “娘娘,您別急,聽伺候曦公主的奴婢說,就在匈奴使節來漢那日,曦公主和冠軍侯單獨在一處,不知說了什麼曦公主撇下冠軍侯而去,才碰見的大將軍和南宮長公主。冠軍侯是天子門生,陛下寵得很,定是在陛下面前說了話,陛下才會來詢問您。”

  阿嬌憤恨的說道:“這個霍去病,都是大漢公主,為何偏要娶曦兒?”

  楚玉不敢說話,抿嘴一笑,都是大漢公主,可曦公主和比人能一樣嗎?眼高於頂的冠軍侯眼裡除了曦公主之外,誰都不放在心上。陽石公主頻頻的表現,冠軍侯還不是看見了當做沒見到?

  “算了,反正曦兒還不到成親的歲數,本宮就偏不信霍去病敢搶親不成?”

  “冠軍侯應該不會搶親的。”楚玉說得異常沒底,發生再霍去病身上任何事情都不能以常理來推斷,誰不知道他就是天之驕子,陛下寵得很呢,只要霍去病在京城,他不時刻不離陛下左右。

  “太后娘娘找了陽石公主?”

  “諾,陽石公主臉上還留著掌印呢,小臉紅腫奴婢看得都心疼。”

  阿嬌眯了眯眼睛,道:“她倒是個聰明的,知道現在誰說得算,腦瓜也不錯,沒被太后幾句話給收買了去,其實陽石公主模樣清秀,品貌才學都是上上之選,冠軍侯怎麼偏偏就看不上?”

  “太后娘娘宣召了在掖庭的劉靜。”

  “是她宣召的?還是劉靜自己跑出去的?”阿嬌厲聲道:“給本宮說清楚。”

  “娘娘。”楚玉跪地,“是劉靜收買侍衛...”

  “侍衛?她無權無錢的,還當自己是公主?怎麼可能...”阿嬌看得出楚玉的尷尬,“她倒是會用本錢,是打算和親匈奴?為了公主的名分匈奴也敢去?”

  “她翻不起風浪的。”

  阿嬌修剪著指甲,笑道:“你可別小看了劉靜,她那雙憤恨嫉妒的眼睛本宮記得呢,本宮能做到皇后的位置,可不是單單憑藉著和陛下青梅竹馬,憑藉著本宮是大長公主的女兒,打下去的人我絕對不會有讓她再翻身的可能,野火燒不盡,春分吹又生,原本我想著給她找個好人,現在看她既然那麼想去匈奴,本宮成全她。”

  “娘娘,陛下不會答應和親的。”

  “誰說我要讓劉靜去和親?”阿嬌笑得詭異,“她還能有公主的身份嗎?”在楚玉耳邊遞言兩句,楚玉點頭道:“奴婢這就去。”

  阿嬌拉住楚玉搖搖頭,“還早,這齣戲還沒上場,本宮怎能忍心呢。”阿嬌意味深長,“和她娘一樣,不知死活。”

  “大長公主遞話給奴婢,外面一切都準備妥當,就等著曦公主這邊學成劍術,誠少爺會讓滿長安的人都知道的。”楚玉同樣低聲將劉嫖和陳誠的安排告訴給阿嬌,“曦公主最近練得太苦了,身上都有淤青,大將軍一絲情面都不講,南宮長公主勸過大將軍的,但大將軍說...”

  “嚴師出高徒,我信衛青能將曦兒調教出來。”阿嬌眼底划過一絲心疼,“曦兒找了個好師傅,藝多不壓身鳳翔公主沒那麼好當,要想人前顯貴,就人後下苦功夫,本宮相信曦兒能堅持住。”

  楚玉點頭承諾,無論昨日練得再苦再累,翌日劉曦一定會出現在衛青面前,“公主這倔強的性子,像娘娘。”

  “不,你說錯了,曦兒不像我,她更像母親,當初母親也教導過我劍術的,可我受不住苦沒堅持住,學了個半吊子,現在想想挺後悔的,一步而成,我偏偏停在了近在咫尺的那一步上。”

  阿嬌著實惋惜,吩咐楚玉讓伺候劉曦的婢女更盡心,順便給回到掖庭準備一鳴驚人的劉靜方便,阿嬌嘆道:“王太后實在是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劉徹出了長樂宮門褪去臉上的猶豫之色,並未返回昭陽殿,直接夜宿在宣室,冷笑著想著王太后自以為是的建議,劉徹不明白她到底從哪看出自己會屈服於匈奴?她怎麼就不甘心頤養天年呢?非要借著為自己分憂的名義插手朝政,這就是自己的母親?劉徹錘了一下床榻,對比乾淨利落隱退的館陶大長公主,在生母眼裡權利高於母子之情。

  翌日大朝,劉徹向朝臣詢問該如何答覆匈奴,眾人皆知鳳翔公主是劉徹最疼的公主,劉徹怎麼都不會讓鳳翔公主和親,雖然匈奴單于要鳳翔公主,可不見得就不能換人,雖然和親匈奴又上演面,但這次不同以前,是匈奴主動提出的,而且將向大漢稱臣,徹底解決邊關的戰亂,文臣大多贊同不動兵戈便收服蠻夷。

  ”陛下,臣認為...“

  內侍跑進,“啟稟陛下,劉靜帶提曦公主和親匈奴,全姐妹情誼,報答陛下的養育之恩,現在就跪在殿外。”

  第二百一十六章光芒

  朝野嗡動,曾經的諸益公主劉靜自從那次巫蠱之禍後,就是禁忌任何人都無法宣之於口的禁忌,劉徹的意思就當做沒劉靜這位公主,是生是死劉徹不再關心,但是劉靜現在又出現在眾人面前,讓他們不由得唏噓,和親匈奴的公主是悲慘的,但劉靜竟然敢於代替鳳翔公主和親,在這一點上主和的官員是佩服的。

  有人打算為劉靜說話,在劉徹冰冷陰森的目光下,將話咽下,劉徹道:“宣匈奴使節上殿,宣劉靜。”

  “諾。”

  匈奴使者率先上來行禮後說道:“大漢皇帝,您有決斷了嗎?”他在長安里能聽到一點消息,看樣子大漢皇帝也許會同意和親,因為大漢的災情不容許他再征討匈奴,匈奴使節的腰杆挺直了很多,打了這麼多年仗,還不是照樣得和親?將最美麗的公主送去王庭,至於臣服?那不過是笑話。

  一襲月白色漢服,略施脂粉,碧玉簪子挽發的劉靜顰顰婷婷的跪在劉徹面前,那雙清澈的水目包含著欲滴的淚水,盈盈水光訴說著對劉徹的父女之情。

  “不孝女叩見父皇。”劉靜叩首,纖細的嬌軀輕顫,“女兒願為大漢和親以報答父皇的養育之恩。”

  匈奴使節得意的輕笑,他根本不認識劉曦,以為面前的就是鳳翔公主,方才他看過的這名公主柔柔弱弱的,像是大漢的公主,模樣長也好,不遜於當初的南宮閼氏,這般水嫩嫩的少女壓在身下,婉轉承歡定是很會很暢快。

  劉徹並未搭理劉靜,眸光環視四周,文武百官的神情,一點都沒錯過,越過了照樣老實沉默的衛青,落在霍去病時身上,他眼中的不屑,劉徹勾了勾嘴角,還有一人知朕心意,還有一人知道朕的鳳翔公主不會如此軟弱。

  劉徹一指劉靜,道:“你覺得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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