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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你來不是因為陛下,而是南宮長公主。”劉嫖煩躁的一擺手,從抽出一柄寶刀,鋒利的刀刃離鞘,寒光四she,霍去病直起身子準備上前,劉嫖冷冷的瞥了霍去病一眼,哼道:“你給本公主老實呆著,不老實就給我滾下去。”

  劉嫖手一翻,刀刃壓在衛青的肩膀上,霍去病徹底愣住了,從小到大沒有任何人敢像劉嫖這樣說他,鋒芒畢露的霍去病被劉嫖壓得死死的,這是怎麼回事?霍去病更加迷惑了,聽說過劉曦是館陶大長公主親自教養的,劉曦會不會也變得像是館陶一樣?

  “衛青,本公主問你,你是要命?還是要尊嚴?”

  “....”

  衛青眼裡透著一絲的明了,定定的看著劉嫖,劉嫖將刀刃下壓,“本公主就算要不了你大將軍的性命,但讓你伺候本公主一場,你當如何?衛青,你應該清楚,你即便素有戰功,本公主也有法子讓陛下同意。”

  霍去病腦袋不夠用了,難道劉嫖逼著舅舅娶她?他們之間差太多了吧,霍去病張張嘴,重新跪坐,頭好暈啊,定是喝酒喝多了,霍去病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劉曦,你千萬別學館陶大長公主。

  衛青笑了:“大長公主,我衛青要命,尊嚴可將來再討回來。”

  劉嫖看了衛青好半晌,長嘆一聲,抽刀歸鞘,仿佛失去了渾身的力氣,癱軟在老虎皮上,輕聲道:“那場舞...是我...是我教給南宮的,是在她出嫁和親的時候,匈奴單于不好應付,大漢公主光有柔美尊貴的身份,無法立足匈奴王庭,衛青,你應該清楚匈奴的傳統,父死子繼,南宮是前任單于的閼氏,後被伊稚斜...大漢公主,這就是和親的大漢公主,我不知道那場舞蹈,南宮在何時跳過,但今日被人搬上來,顯然看過的人不少,這是再揭開南宮最痛的傷疤,衛青,你是男人,你來說,那場舞蹈之後,匈奴單于會如何對待南宮?”

  衛青雙目赤紅,拳頭攥得咯嘣咯嘣直響,聲音嗚咽悲憤,“臣...臣...”會如何還想不到,定是撕裂她的衣服,壓在身下為所欲為,衛青垂頭,不知道應不應該怨恨劉嫖,沒有劉嫖的話,南宮公主不會受這般的屈辱,匈奴男人一向狂放不羈,聚眾yin樂都不是稀奇的事兒,可沒有劉嫖,南宮公主在匈奴不一定能撐得下去,恐怕早就變成一堆白骨了。

  “我去宰了他,我去將他們都宰了。”霍去病一下子起身,劉嫖一拍老虎腦袋,怒道:“你給本公主回來,霍去病,你給本公主站住。”

  冰冷憤怒的聲音讓霍去病停住,回頭道:“他們不該死嗎?膽敢嘲笑大漢長公主,該死,他們都該死。”

  衛青拉住霍去病衣袖,拽他重新跪坐,劉嫖搖頭道:“霍去病,你太衝動了,殺了他們能解決什麼?南宮就不在感覺恥辱?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最要緊的是...是怎麼讓這場風波平定下來,南宮剛回大漢,事情宣揚出去,對南宮有什麼好處?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我...我一定把伊稚斜的人頭割下來,大戰公主,我要襲擊匈奴王庭,馬踏祁連山。”霍去病掙開衛青,直接跳下馬車,銳利的口哨聲響起,霍去病的坐騎飛奔而至,其實隔著也不遠,不過是在車駕之後,霍去病翻身上馬,揚鞭而去,“大漢公主再也不會和親。”

  劉嫖看著霍去病離去的方向,緩緩收回手臂,“他...雖然衝動了些,但銳不可擋,皇上有他,是幸事,是大漢的幸事。”

  “大長公主,臣相信去病會做到的,他比臣更出色,更適合帶兵,知曉陛下的戰略意圖。”

  劉嫖露出一抹笑意,“你們回京時,聽見百姓的呼喊聲了嗎?”

  衛青不知道劉嫖說得是什麼意思,不敢接話,劉嫖眸光深幽,意味深長的說道:“帝國雙壁,帝國雙壁,你們是大漢帝國的雙壁,衛青,你不可妄自菲薄,你有今日的成就,是你應得的,皇上心裡明鏡一般,千秋史書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不敗由天幸?笑話,十足的笑話。”

  衛青笑得清淡,“臣不在意,只要大漢能夠強盛,臣受點委屈無妨。”

  “你呀,就是缺了霍去病的闖勁兒。”劉嫖低聲道:“君臣相疑,難道就是陛下的錯?衛青,相是指兩方面,你回去好好想想吧。”

  第二百零二章往事

  衛青垂頭,帝國雙壁,百姓記得便好,現在南宮公主歸漢,衛青再無遺憾,隆住拳頭,“大長公主,臣想著手刃匈奴單于。”

  “衛青,你最最缺少的便是霍去病的豪氣。”劉嫖搖頭,看樣子衛青是想不明白,“我方才說過,何為相疑?你不疑心陛下忌諱你功高震主,安心接受陛下的賞賜,有事的話多同陛下說說,陛下能把握住你,知道你所想,便不會疑心,你和陛下缺少的是交談,大將軍衛青,你想想當初,你和陛下在上林苑時,會像現在這般總是隔著一層嗎?”

  “他是皇上,而衛青是臣子,皇上如何對待臣,臣都無怨言。”

  “倔脾氣。”

  劉嫖氣得再拍一下虎頭,挑眉道:“南宮呢?你也不想?”

  衛青頭低得很低,“她受了這麼多的苦和委屈,是大漢的男兒無用,讓公主和親,臣只願她好。”

  劉嫖嘆息,“南宮對於男人是痛恨的,她的痛苦都是男人造成的,可是衛青,你不同,如果有人能讓南宮遺忘過去的痛苦,那人只能是你。”

  “臣配不上南宮長公主...臣...”

  劉嫖一把推開衛青,怒道:“本宮主說這些話,你都當成了耳邊風?衛青,你給本公主滾下去,滾。”

  衛青知曉惹怒了大長公主,躬身行禮後,跳下了車駕,聽見車駕里傳來杯盞破碎落地的聲音,衛青老實的站在一旁,劉嫖不解氣,挑開車簾,眯著細長的眼睛盯著衛青,“你有時要同你外甥學學?該是你的,就要取爭,衛青,你不是七老八十,正當壯年,你還不到養老的時候,你想明白了,就來找本公主,衛青——本公主說最後一句,南宮只有嫁給你才能幸福。”

  “回府。”劉嫖放下車簾,車駕繼續前行,董堰不敢上去惹劉嫖不快,自己主人的火氣得發一通才會好,老實的在跟著車駕徒步而行,劉嫖實在是強悍,先是冠軍侯霍去病憤怒而走,再把大將軍說得不敢言語,董堰著實很佩服劉嫖,能伺候她,是榮幸呢。

  衛青愣了好一會,唇邊溢出一抹苦笑,他有資格照顧南宮長公主嗎?衛青騎馬離去,他不是霍去病,永遠也成不了霍去病。

  “姑姑,您感覺好點了嗎?”

  劉曦讓御醫離開後,親自將茶水遞給南宮,看著臉煞白身體止不住輕顫的南宮,劉曦坐在南宮長公主身邊,握住她的手,低聲道:“您是在未央宮,在大漢,沒人敢再來欺辱你。”

  南宮公主手臂顫抖,杯子裡的水灑出,落在手上,無亮驚恐的眼珠看了劉曦好半晌,慘澹的一笑:“曦兒,我...我我忘不了。”

  “姑姑。”劉曦攬住她的肩膀時,南宮公主身體僵硬,是受過很大的刺激屈辱吧,劉曦聲音放得很柔軟:“沒事了,沒事了。”

  南宮長公主淚水弄濕了劉曦的衣服,她以為自己忘記了,可是卻那麼的清楚,那麼清楚的記得當時伊稚斜的yin笑,記得周圍男子的叫好呼喊聲音,她的悲鳴,她的眼淚無人記得,只記得在西域諸國使者面前,伊稚斜狠狠的占有了她,占有了大漢的公主,在那一刻仿佛匈奴攻占了大漢一樣,這就是她全部的用途,為了滿足匈奴單于的情慾,以及和匈奴的自大。

  “我...不是要跳舞...而是不能不跳,我要活著回來,我要回大漢。”

  南宮公主泣不成聲,劉曦眼淚也留下來,默默的聽著,聽著南宮顛三倒四的話語,雖然由於嗚咽支離破碎,但劉曦能勾勒出當時的情景,女人——男人沒用為何用女人來承受?

  在別人面前南宮公主不會如此失態,她只會將眼淚深深的埋藏在心底,劉曦年紀不大,不會看得太遠,也不會想得太多,也許她會和皇后說起,可是這種恥辱,南宮是永遠不會對任何人坦露的,讓皇后和皇上憐惜,南宮長公主在大漢的日子才會過得更好,最重要的是劉曦也是公主,是大漢的公主。

  “姑姑,都過去了,在大漢沒人敢傷害您。”

  劉曦輕聲的安慰,當目光落在南宮公主的脖頸上時,劉曦愣住,南宮公主由於哭泣使得衣衫松垮,露出半個肩膀,在衣衫掩蓋之下,是紅紅的鞭痕,白皙的肌膚鞭痕那般的顯眼,如同一到蜈蚣一樣的趴在南宮公主的肩頭,劉曦手指輕顫微涼,扶上了那道凸起的鞭痕,“姑姑,是他打的嗎?”在南宮公主的身上,還有多少這樣的傷痕?這二十餘年,她到底過得什麼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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