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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太后推開田蚡,跪坐下來“你不是早就有安排?和哀家說即便皇上現身也有法子...田蚡,你不會打算明目張胆的弒君?”

  “無毒無丈夫,姐姐,我早就做了完全的準備,可是我低估了徹兒,低估了皇后掌控的昭陽殿,除非劉徹來長樂宮,否則安排下的死士即便混進昭陽殿,也靠近不了皇上。”

  王太后臉色一變,將桌子上的果盤茶壺等掃過,怒不可遏:“田蚡,你膽子也太大了?徹兒再不好,也是你的親外甥,沒有徹兒,哪來的你丞相的位置?哀家錯看了你,田蚡,哀家沒你這樣的弟弟,你給哀家滾出去。”

  “滾出去,哀家和你一刀兩斷。”

  田蚡低頭看看衣擺處水漬,毫不在意坐在王太后身邊:“姐姐,你現在說這些太遲了。”

  “你...田蚡,你難道還有辦法?”王太后抿了抿嘴唇,“你別指望哀家再出手幫你。”

  “姐姐,別這麼無情嘛,我不是平陽,讓你誰便就捨棄了,即便你能保住太后的位置,沒有娘家做依靠,沒人助你行事,你不過是在長樂宮古老而已。”

  “你還打算怎麼做?”

  田蚡將王太后心動,在她耳邊低嚀了兩句,王太后擰緊眉頭,“好,哀家明白了,田蚡,這是哀家幫你的最後一次,是不是能成事,就看你的本事。”

  “姐姐,你就等著當輔政的太后娘娘吧。”

  王太后讓宮女重新上茶,當著田蚡的面,王太后毫無異常的先飲用,田蚡說了許多的話,也覺得口渴,並不取用桌子上的倒滿茶水,嬉皮笑臉的從王太后手中奪過茶盞,抿了一口:“姐姐喝的茶才香甜。”

  王太后手指戳了戳田蚡的腦袋,“就你鬼心眼兒多,哀家舍下誰,都舍不下你。‘

  “那是,你是我姐姐...”田蚡腦袋發昏,身體向後倒去,眼前迷糊:“你,王娡...你...”

  王太后彈了彈衣袖,“田蚡,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你太小看我王娡了。”王太后蹲在田蚡跟前,在他上位昏迷的時候,輕聲道:“哀家會照你方才說的做,若是成了最好,失敗了都是你的主意。”

  “你就不怕...沒人幫你?皇上...”田蚡保持著最後一絲清醒,大喘氣道:“皇上不會相信你的、”

  “你不是早就為田家埋下後路了嗎?田玉,會幫我,你放心,田家有哀家看著倒不了,事不可為的話,哀家會讓田玉帶著你的頭顱向徹兒投誠,這也是你的心愿吧。”

  王太后伸手蓋住了田蚡不甘心的眼睛,王太后和田蚡的感情非比尋常,她能走到這一步,田蚡對她的幫助很大,可以說在宮中最艱難最勾心鬥角的日子裡,是田蚡一直支持她,為了她不惜散盡家財,在王太后迷茫陷入困境的時候,也是田蚡一直陪著她安慰她,為她想辦法,田蚡為了能取得劉嫖的歡心,曾經辦成小廝跟在劉嫖身邊,逗得劉嫖開懷,進而劉嫖才看重當時還是美人的王娡,才有了今日的一切。

  “斷尾求生,田蚡,你別怪姐姐。”王太后淚眼迷濛,“姐姐也是為了田家,為了田家。”

  王太后從宮女手中接過寶劍,將劍刃放在田蚡的脖子上,手幾乎握不住寶劍,“田蚡,你別怪姐姐。”鮮血飛濺,王太后閉眼,擦了擦臉上的血痕,王太后低聲道:“裝上盒子,送給田玉,命他去找劉曦,提著畏罪自盡的田蚡去找劉曦。”

  “諾。”宮女聲音顫抖,“奴婢,奴婢去找田...田玉公子。”

  宮女臉上駭得沒有任何血色,王太后站直了身體,用絹帕擦拭著受傷的親弟弟的鮮血,隨後絹帕扔在田蚡身上,“把血跡清洗乾淨。”

  “諾。”

  劉曦帶人衝出未央宮,在月夜下疾馳向北營疾馳,在營門前高舉手中的金燦燦的虎符,“奉父皇旨意調兵勤王,開門。“

  營門敞開,劉曦身後不過兩名侍衛,而北營里人頭攢動,一拍肅殺之氣,劉曦勒緊韁繩,如果主將不相信她,也許她會四五葬身之地吧,最保險的方法是去找劉嫖,讓她來調兵,劉曦催馬進了北營,不是說有的時候能依靠劉嫖的,她是大漢的公主,這是必須經歷的,將來劉嫖不再,她還能依靠誰?

  “拜見曦公主。”

  劉曦翻身下馬,壓住緊張邁步走向大帳,眾將副將全都跪下行禮,站在當眾,鋪面而來的凝重肅殺,幾乎壓得劉曦喘不過來,沉著的說道:“眾位將軍請起。”

  眾將起身,不是沒有懷疑,皇上怎麼會讓曦公主來調兵?在北營從未有女子進來過,打量懷疑的目光凝聚在劉曦身上,劉曦直言:“宮中有人意圖弒君,父皇明察秋毫讓本公主持虎符調兵,程將軍,你速速整頓人馬隨著本公主進宮勤王。”

  劉曦將虎符交到了程將軍手中,見他來回看著虎符並不動彈,劉曦問道:”程將軍,本公主所言你沒聽見?”

  “啟稟曦公主,末將還要在看看虎符。”

  劉曦直接抽出鞭子指著程將軍,道:“你明知虎符不可能是假的,現在卻猶豫不前,本公主懷疑你和逼宮的人是同謀,來人將程將軍拿下。”

  “曦公主,這是北營。”

  劉曦自信的一笑,鞭子搭在他肩頭,輕輕的拍了兩下:“本公主知道是北營,父皇在本宮主離開前吩咐過,擋在本公主面前的都是死人。”。.。

  第一百七十九章威名

  “曦公主,末將是北營主將,單憑虎符不能調兵,末將不知曦公主手中虎符的由來,北營拱衛京師重地,皇上有令不得輕易離開。”

  程將軍說得義正言辭,虎目中閃爍的嗜血的寒意,劉曦猛然一凜,程將軍膀大腰圓的身形幾乎能將劉曦整個人都蓋住,嗜殺的氣勢,劉曦忍住後退的衝動,不能示弱,只要後退一步,便再難調兵,他絕對是看故意露出這種氣勢,讓自己顯得慌亂,到時就算是有虎符也調不動北營。

  大帳里氣勢凜然,裨將伍長流露出懷疑的神色,曦公主的虎符是皇上給的?劉曦一抬手,攥在手中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地上,啪啪的作響,眾將後退半步,垂頭而立,曦公主不容冒犯。

  “程將軍是不肯依照父皇給的虎符調兵?”劉曦冷冷一笑,收回鞭子反倒上前半步,站在程將軍面前:“你敢違抗聖命?”

  程將軍見曦公主瞳徹骨的寒光,地上還殘留著鞭痕,他竟然嚇不倒尚未及笄的曦公主,程將軍有些意外,劉曦的冷然,讓他不知所錯,劉曦最聰明的就是不提虎符從哪來的,只說違抗聖命不調兵,虎符就是調兵用的,他沒有理由抗命,哪怕來的是個宦官,只要虎符是真的,他就得聽命於宦官,本來他打算逼得劉曦自亂陣腳,趁亂矇混過去,田丞相說過只要多停留一個時辰,程將軍便是首功,他和淮南王翁主劉陵的情事便一筆購銷。

  程將軍也是劉陵的入幕之賓,劉陵自從被廷尉署抓走之後,他就一直提心弔膽,尤其在霍去病蕩平淮南國之後,他深知皇上對淮南王一脈要徹底的清楚,和劉陵的情事,程將軍不僅保不住官位,甚至就連性命家眷都不一定保得住,程將軍悔恨不已,就那麼被劉陵給迷住了?他雖說沒給劉陵透漏太多的消息,可和劉陵牽扯不休這一點,皇上不會輕易放過他。

  就在他惶惶不可終日之時,丞相——劉陵最大的情人找到了他,只讓他按兵不動,田蚡便有法子讓劉陵閉嘴,讓皇上不會再追究他私通淮南王翁主的罪過,甚至田蚡保證他將有機會統兵征戰匈奴,憑軍功封侯。

  劉徹更看重有新式戰法的衛青和霍去病等青年將領,像程將軍這家學淵源的老將,劉徹只讓他們呆在京城,程將軍是有志氣的,看著騎奴出身的衛青官拜大將軍,統帥所有的漢軍,他很不服氣,總是認為劉徹沒給他機會,若是能領兵出塞,他同樣能一戰封侯,漢軍統領對封侯的事看得尤為的重,李廣為了封侯,現在還在拼命。

  就因為有以上的種種,程將軍才會為難劉曦,他是性子憨直的武將,根本就不清楚田蚡再謀劃什麼,緩調兵一個時辰他是能做到的。

  “程將軍,你還還不肯聽命調兵嗎?”劉曦步步緊逼,她沒功夫和程將軍磨嘰,厲聲道:“調兵勤王。”

  程將軍微微垂頭,劉曦轉身一下子跳到了大帳里放置的書案上,冷冷的眸光環視四周主將,“你們忠於的是誰?你們效忠的有時誰?”

  “忠於陛下,效忠陛下。”

  劉曦輕輕點頭,鄭重的說道:“北營立營的目的是什麼?”

  “拱衛長安,保護陛下。”

  劉曦再問:“現在有謀逆之人意圖謀反,身為北營將領,你們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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