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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曦起身,用力抱了抱阿嬌,揚眉笑道:“娘,我會保護你哦。”腳步輕快的離開昭陽殿,心中有了決定便不會再猶豫,重新煥發活力,做最後的準備。

  阿嬌讓宮女收拾筆墨,嘆道:“曦兒,經過此事會更懂事的。”

  “是不是告訴曦公主,您早就清楚刑美人動向?奴婢心疼曦公主。”

  “不用。”

  阿嬌搖頭,宮中之事盡在阿嬌手中掌握,她何嘗不知道刑美人的動向?就連她身後的主人阿嬌都清楚是誰,阿嬌陷入深思,手掌按在了肩頭,當初留下的疤痕隱隱作痛,一盆盆血水,阿嬌心中泛起涼意,往事一幕幕的浮現,最終阿嬌眼中清明一片,刑美人,等著看你的表演,劉徹可不是那麼好救的。

  王太后生辰之日,道賀的諸侯王大臣很多,未央宮人來人往好不熱鬧,眾人匯集宴會之地,清涼殿兩側擺放了兩行長長的桌子,宮女宦官穿梭其間,按照食邑封地的多少,諸侯王,百官按次序入座,劉徹皇子中間首位就藩的昌邑王的席位是空置,眾人並不覺得意外,昌邑王回長安後,一直在長樂宮陪伴王太后,有傳說王太后離不開昌邑王,打算懇求皇上讓昌邑王留在京長安,如果皇上答應了太后娘娘,那昌邑王便不僅僅是藩王,而是有王爵的皇子。

  皇長子劉據早早趕來,陪著各地的諸侯王談天說地,一派儒雅,頗有長君風範,劉據有皇長子的名,同時才學被百官稱讚,立嫡立長現在是朝堂爭論的焦點,劉徹對劉據劉旭一視同仁,分不清誰高誰低,劉旭最近兩年不再好玩胡鬧,學問上如飛猛進,驕傲而不倨傲,和劉據結交重臣諸侯王不同,劉旭更多的將心用在了學問練武上,雖然也有人暗自表示對他的支持,劉旭並未在意。

  “旭皇子。”

  “大將軍。”

  劉旭和衛青同時出現在大殿門口,一身戎裝的衛青臉上照常掛著溫和笑容,漆黑的眼眸中飽含著謹慎,退後半步:“旭皇子先請。”

  劉旭不推辭,向跟在衛青身邊的霍去病挑挑眉,便走到了衛青前面,衛青和劉旭身上凝聚了眾多的目光,劉旭是皇后嫡子是大長公主的親外孫,人盡皆知衛青出自大長公主府,衛青會支持劉旭的傳言流傳的很廣,劉旭對衛青並不親近,如果說特殊的話,便是同霍去病了,滿朝皆知霍去病同劉旭交情莫逆,長安三禍的名頭依舊響亮。

  霍去病反無顧忌同劉旭談笑,從劉徹給劉旭劉據請先生之後,劉旭便很少同霍去病和劉曦遊玩,兩人難得見面,當然有許多話好說。

  “霍嫖姚,你還沒收到妹妹的冠禮?”

  劉旭顯然哪壺不開提哪壺,霍去病搖頭道:“臣不抱希望了,隨曦公主吧。”

  “熟能生巧,她總有一日會送給你冠禮的。”劉旭狀似安慰,霍去病一揚眉:“等到曦公主及笄嗎?”

  “那豈不是更好?”劉旭已有所指,拽過霍去病低聲道:“我從小同你一處玩鬧,同陳家表哥相比,我反倒更喜歡你。“霍去病愣住了,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懂,嘆道:“待我馬踏匈奴後再說。”

  “太后娘娘駕到。”“皇上駕到。”“皇后娘娘駕到。”

  “萬歲,萬歲,萬萬歲。”大殿裡眾人跪倒,恭迎大漢帝國最尊貴的三人。

  王太后是壽星居中,劉徹和阿嬌分別在兩側攙扶著一身青松色多層漢服的王太后,昌邑王和劉曦跟在他們身後,王太后落座後,劉徹道:“起。““謝陛下。”

  諸侯王和朝臣起身落座,大殿裡花團錦簇,王太后向阿嬌含笑點頭:“辛苦皇后費心安排,不過是壽日,同皇帝熱鬧一番也就是了,用不著如此奢華,勞民傷財,倒是哀家的罪過。”

  “母后萬不可這般想,是皇上對您的孝心。”阿嬌恭敬垂頭,笑道:“大漢國運昌隆,陛下雪漢恥於匈奴,四海臣服太平盛世,母后多慮了。”

  劉徹說道:“皇后說得是,兒子給娘賀壽哪有奢華一說?是朕的本分。”

  王太后含笑點頭:”是皇后辛苦,哀家不過是坐享其成罷了。”

  劉曦跪坐在阿嬌下手,太后和皇后的交鋒聽得清楚,王太后的抱怨意有所指,阿嬌不慌不忙的應對,相反更合劉徹心意,從這一點上看,劉曦認為王太后還沒有阿嬌了解劉徹。

  劉曦在劉徹下手尋找刑美人,遍尋一圈,沒有找到?難道是她想錯了?刑美人到底去哪了,劉曦不相信刑美人會不出現,這樣的局面劉曦更加警惕。

  訓練有素的舞姬在編鐘馨等古樸的樂器伴奏下,扭動舒展身軀,妙齡少女身姿優美,劉徹看得很盡興,大臣們暢飲著,熱鬧的局面沖淡不了劉曦心中的陰影。

  第一百一十七章

  劉曦叫來蘭芷,壓低聲音吩咐:“你去看看,刑美人去哪了?““諾。”

  既然不放心,那就打聽清楚,乾等著不是劉曦的風格,王太后對昌邑王著實不錯,回到長安的昌邑王比以前長進不少,更會討王太后歡喜,對待阿嬌畢恭畢敬,輕易不會露出對阿嬌的怨恨,對劉徹歌功頌德,說著一路歸京所見所聞。相比較住在京城的皇子,獨自就藩的昌邑王見識廣博,溜須拍馬之言聽著不顯得空洞。劉徹命昌邑王把盞,為劉徹把盞對昌邑王是最好的獎勵,落在朝臣們眼中,看待昌邑王的神情多為深思。

  “讀萬卷書,不如走萬里路。”劉曦天真的眨眨眼睛,甜笑道:”昌邑王皇兄看著比在未央宮更出息了,外面的水土養人,皇兄將外面說得這麼好,一定捨不得來開封地吧,我都想去你的封底看看呢。”

  阿嬌含笑看看劉曦,昌邑王得意的笑容僵在臉上,劉曦打算再接再厲,可轉念一想,此時要是提出分封皇子,劉徹難免不會多想,劉曦眼珠一轉,端起青銅酒尊舉到胸前,敬向劉徹道:”女兒恭賀父皇有多一位鎮守封地的賢王。”

  劉徹輕捻手指,在大臣們注意的目光向下,同劉曦對飲:“你賢王這詞用得好,昌邑王當為賢王。”

  一句當為賢王,掐斷再進得可能,昌邑王垂頭謝恩:”謝父皇。”

  劉曦美酒沾唇,昌邑王想要留在長安,是痴心妄想。王太后盯了劉曦半晌,嘆道:“咱們曦公主也長大了。”

  “曦兒長大了才能更好孝順皇祖母,父皇和母后。”

  劉曦不慌不忙的起身,屈膝下拜,做出了孝順聽話的模樣,劉徹笑道:“朕看曦兒不僅孝順,還很懂事,皇后教導的好。”

  阿嬌笑容裡帶出一分驕傲,劉曦的表現卻是讓阿嬌都有點意外,她把握住了最恰當的機會,絕了昌邑王歸京的可能。王太后突然在劉曦身上感受到劉嫖的影子,雖然稚嫩,但將來…王太后一挑眉問道:“皇上總說曦兒像你,我瞧著更像館陶大長公主。”

  “像父皇,才不要像外祖母。”

  劉曦手心冒汗,劉徹絕不會容許大漢再出現似有劉嫖權勢的長公主,王太后這是把劉曦往火坑裡推,阿嬌同樣清楚王太后的話音,卻不是出口為劉曦申辯的時候,劉旭幫忙的話被阿嬌的目光堵在口中。

  劉曦仿佛犯了錯的孩子,偷偷的瞄著劉徹,輕聲道:“外祖母不是是弄花糙就是耕田插苗,我做不好的,總是將莊家苗踩壞,被外祖母訓斥。”

  劉曦將劉嫖的田園生活大書特書,都是田園小事,但經劉曦一說妙趣橫生,閒雲野鶴般的外祖母帶著活潑好動頑皮異常的小孫女躍然眼前,劉徹的神情舒緩,劉曦暗自鬆開拳頭,藉此機會走到劉徹身邊,拉著劉徹的一角道:“父皇,我不想再讓外祖母訓斥。”

  “你能學會姑姑一分的風韻,朕知足了。”劉徹寵愛的揉揉劉曦的腦袋,“整日的同去病胡鬧,沒有一點公主的樣子,就得姑姑教導你,否則那個老師能教得了你?別以為朕不知道你的小花招。”

  “父皇,一定得外祖母教嗎?”劉曦乞求的看著劉徹,“外祖母其實很忙的,我們就不要打擾她了。”

  “曦兒,母親再忙也有功夫教導你。“

  阿嬌緩緩的開口,眼底溢滿笑意,“皇上,只有母親才能教好曦兒。”

  劉徹點頭道:“姑姑將曦兒教得很好,想當初朕也被姑姑教導過。”

  劉徹來了興致同劉曦說起少年青年時的往事,劉曦瞪大眼睛,難怪劉徹對劉嫖很敬重,原來以前劉嫖調教過漢武帝劉徹?越聽劉曦越覺得心驚,好像抓住了什麼,又好像陷入謎團中。

  王太后目的沒有達到,勾起劉徹的往事覺得堵得慌,劉嫖本來今日進宮向王太后賀壽的,但突然頭暈目眩,王太后便勸劉嫖回府休息,王太后即使位居太后之位,劉嫖向她跪拜臣服,都改變不了王太后對劉嫖的心結,在劉嫖面前,王太后總是底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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