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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巴大驚,“格老子的搞什麼鬼?”

  “格巴將軍的厚禮,我領受了。”就在這時,一個清亮的聲音響起。

  “女人?!”格巴禁不住道。

  “當年我聽聞格巴將軍是個火爆脾氣這回親眼見了,果然如此。我這人說話也直。將軍,你若投降,帶著你這些船上的兄弟跳下水去,我就饒你們不死。”那女聲,不是墨紫,又是誰!

  格巴呸了一聲,“女人不在家帶孩子跑來打什麼仗?”

  說罷悄聲吩咐副將,“是敵人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準備好。”

  副將轉身剛要跑,就覺脖後來風喉頭一疼,兩眼翻白,死了。

  格巴目瞪口呆看著那支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箭,暴喊,“熄火!趕緊給我熄火!”

  火熄了,敵人看不見他,他也看不見敵人,但那女人的聲音仍亮。

  “格巴將軍,我好言相勸,你若不領情,那就別怪我了。”

  格巴大喊,“我大求騎士只戰死不苟活。小的們,給我she,往前she!老子不信,這麼近的聲音,他們還能躲到天邊去。”

  “哈哈哈——格巴將軍真有意思,眼睛只長在前頭,看不到後頭。”墨紫大笑,“來,給格巴將軍來點光,讓他瞧瞧清楚。”

  嗖嗖聲不斷。

  剎那,天空爆開一片煙火。

  “將軍,他們在左邊。”左翼將士大喊。

  “他們在右邊。”右翼傳來驚慌。

  “後面有船……很大……”尾部聲音斷斷續續。

  他們已經讓人包圍了。

  “格巴將軍想戰死沙場,我成全你。”墨紫的船在右翼。眼望著煙花黯去,她雙手開弓,一支箭飛上半空,爆出一朵金花。

  格巴就聽數十聲巨響,在他前後左右的船仿佛遭到了天搖地動一般,劇烈搖晃起來。士兵們慘叫,落水,奔逃,剛才還囂張的士氣一下子被打散了。

  他不甘示弱,大吼道,“給我鎮定一點,他們有武器,我們也有。架投火器,上大弩,快!快!”

  墨紫沒有再喊話,只對丁狗說道,“讓海船衝撞過去,近距離搏殺,他們的投擲器和大弓弩就沒脖。”

  丁狗點頭,令信號兵打旗。體積龐大堅固的海船以直線插入敵陣,登船作戰,頓時一片廝殺音。他也跳上了旁邊的將船,要親自殺敵。

  那條船上,又跳上了肥蝦,還跳上了水蛇。

  贊進對著墨紫,欲言又止。

  “你也想去?”墨紫看出來了。

  丁狗在等。

  他們與臭魚情同手足,如今心裡憋著一股火。

  “我只有一個要求。”墨紫奈何身手不夠好,只能觀戰,否則會連累其他人,“都要活著回來。”

  贊進面色堅毅,跳上了那艘船。

  丁狗舉拳頭,“為兄弟報仇!”

  一船子跟過臭魚的將士呼應,“為兄弟報仇!”

  那是臭魚最後看夕陽的戰船,如今有了一個名字,飛魚。跟臭魚最要好的他們,一人一筆紅漆,讓臭魚之魂隨船乘風破浪,瀟灑笑傲。

  船飛快而去,落英樺英手持長劍雙刀,一邊護著墨紫,一邊冷冷望著江面上越燒越旺的火。

  小衣從船尾奔來,“墨紫,岸上有信號來,已經成功奪取大營,讓我們入寨。”

  墨紫點了十數船去做最後清剿,她的主將船卻是紋絲不動。沒有看到最終的勝利,她不會背對一路伴她的生死之交。她沒本事,但她至少可以等在能看到他們的地方。

  格巴想不到對方的船殺進陣來。大求的船堅固如鐵,自玉陵淪陷就一戰成名。一開始他信心十足,指揮所有的船聚在一起,反撞過去。誰知,等看清船模樣的時候,眼睛都直了。

  什麼船?一條就有他的幾條戰船寬長,高出整整一倍,他抬頭都看不到船上有人。之前的一片燈火,他以為是很多船連在一起,其實卻只是這種大船的一個橫面。

  格巴還愣著神,就見大船上飛下來一批又一批的兵士,猶如天兵天將一般。他這才幡然醒轉,但也真得不怕死,咆哮一聲,抓起背著的大狼牙棒,揮了過去。他是烏甲武士出身,功夫確實了得,沒一會兒登船來的宋兵死傷一片。

  “給我殺!漢人豆腐做的,不要被他們人多嚇到了,也不要投降。宋軍不留大求俘虜,與其懦弱了死,不如殺一個是一個,都他娘的是白賺的。”

  他的吼聲真還激勵了不少人,主將船上宋軍一時還強攻不下。

  丁狗贊進和肥蝦水蛇就是在宋軍顯怯的時候躍身而上的。

  丁狗一掃船上情形,對贊進道,“老大,擒賊先擒王,那大塊頭廢話太多,幹掉他,其他人就沒用了。你上,還是我上?”

  贊進不說話,身體力行,已經跨出去好幾步。有不知死活的,衝上前給翠心劍開了血光,劍氣暴長。

  格巴大棒一指,“管你什麼綠劍紅劍,也敵不過我狼牙一咬。”呼嘯掄打過來。

  贊進身形突然拔高,雙腳躍起,騰空翻三百六十度,落地反身,翠心劍就削過去。

  格巴脾氣壞,功夫真有。感覺背後來風,立刻回身,見劍光而向後倒滾,保住了頭顱,卻少了一撮鬍子。

  贊進從不看輕對手,一劍不中,一劍又出,不急不躁,穩紮穩打。

  丁狗一邊應付小嘍羅,一邊喊,“老大,剛才那劍會讓臭魚笑話你的。有點力道沒有,最近沒吃飽還怎麼?”

  贊進回一句,“心情差,真沒吃飽,你有帶乾糧嗎?”

  丁狗睜圓眼,一馬平川掃開眼前障礙,“你沒吃飽,還搶我的活兒干。趕緊閃邊去,我來。”

  臭魚走了,但他愛搞笑的精神讓他們繼承了下來。

  格巴不知道他們的風格,以為對方全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暴跳如雷,“奶奶的,你倆不用急。我先幹掉這一個,再來取你這刀疤臉的命。”

  丁狗就想起破相那會兒臭魚勸他的情景來,眼就發紅,“不准你罵奶奶的!這是我兄弟專用!”幾朵劍花,就穿了幾人的胸口,“老大,你動作太慢,我來結果他。”

  贊進也不讓,竟和丁狗雙劍合璧,配合得完美無缺。

  可憐了格巴,對付贊進還差一大截,哪裡能擋得住兩位高手,抵抗了一招半式之後,就沒有招架之力。身體就像砧板上的肉一樣,讓這個劃拉一劍,由那個戳扎一洞。

  好像事先商量好了一樣,贊進和丁狗不急著取格巴性命,劍如風輪,前後夾攻,一道光閃一道血印,聽格巴嗷嗷叫。

  “奶奶的,你們別讓我活,不然老子一定扒你們的皮,吃你們的—

  雙劍穿心。

  贊進和丁狗,滿身濺了格巴的血,還未滿足,一轉身大開殺戒。

  這一戰,為臭魚,為死難的兄弟們,絕不容情。

  第515章 大戰前夕

  哐啷——

  藥碗砸得稀巴爛。

  “你說什麼?”烏延朅震驚地看著單膝跪地的端格狩。

  “王上息怒。”端格狩雙膝著地,“末將失察,請王上責罰。”

  “封州水寨失守?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烏延朅猛咳了起來。

  烏延勒連忙倒水遞上去,“王莫急,事情尚未清楚,而且就算封州水寨落入宋軍手中,他們也不能跳開玉陵作戰太久,糧糙軍備是會耗盡的。”

  烏延朅卻不那麼樂觀,“封州乃孤後方,為了攻占玉陵,孤主力已出,除了北境二十萬兵馬,國內只有地方府兵。宋軍一旦登岸,五萬人可火速攻占整個封州,甚至其他州城。糧糙可以搶,軍備可以繳,你們以為宋軍是大善人嗎?別忘了,他們對大求不留俘虜。”

  “那——立刻調派北境斯丹將軍前往封州。”烏延勒心裡急,但又怕刺激生著病的兄長。

  “端格狩,別跪了,給孤拿地圖來。”烏延朅撐站起來。

  端格狩馬上將地圖攤在烏延朅面前。

  烏延朅看著地圖,不由怒氣橫生,“孤就不明白,西翼江面在我們嚴密掌控之下,究竟宋軍是怎麼過——”突然聯想到前些日子巡船失蹤的事,頓時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王,恕末將駑鈍,他們到底如何過去的?”端格狩問道。

  “不是他們長了翅膀,而是我們收了翅膀。巡船失蹤是他們搞得鬼,我們沒查出原因,以為他們隱身在港鎮之中,所以緊收兩翼。盤查各港碼頭,江中反而開出一條道來。”烏延朅苦笑,想明白了,卻也晚了。

  “可是,運五萬人至少需要三四艘船,那麼多船從江中過,不可能沒有動靜的。末將在沿江五日。到了晚上也十分警醒,確實不曾聽到異動。”端格狩卻還想不通。

  “如果是她造的船,你聽不到動靜也正常。你可知她近來的新船,舵漿都在水面下,以機關帶動,行進無聲速度又快,大求船遠不能及。即便我們仿製了投球器和大弩,至今仍未解開爆球的秘密。還有。原南德蔣氏海上可稱王,卻全部死於宋人手中,說明她還會造海船。”烏延朅雙眼漸犀利,突指東面,“塔江接海,封州離海也不過百里。莫非聲東擊西,以小股兵力在西翼引起我們的注意,大部隊走了海道?”

  “可是冬日海上風浪大,如何走得?”烏延勒覺得不能。

  烏延朅沒有再說如果是墨紫就走得的話。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如今是他的敵人,你死我活的關係。

  “退兵。”他說。

  端格狩詫異看著他,“王!我們死了這麼多弟兄,才能堅持到今日。如果宋軍五萬在封州,此時衡城就只有十萬人,只要您立刻下令攻城。整個玉陵就可以拿下。不能退兵!一旦退。宋軍得以喘息,再趁勢反撲,我們的仗就白打了。”

  “不退兵?”烏延朅冷笑。指尖敲著地圖,“你看清楚,如果他們真得已經打開海路,海邊多數沒有城鎮,我們就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大船運兵到家門口,打下封州。北境,乃至大都。大周與宋人有盟約。因為王皇后奪宮,導致朝廷官員新舊交替,亂糟糟了好一陣,如今也差不多要恢復過來了。若大周對大求北境宣戰,二十萬別說調去幫封州,守不守得住也成了問題。不退兵,你是想要頭尾顧不得,丟了老家,從此扎在這塊小地方嗎?”

  端格狩啞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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